第一卷 彼岸
第6章 盤點

「哎……」
每逢佳節倍思親!可自己的親人呢?
清點著鋼桶上的德文名詞,站在一桶標寫著「化工製品」的鋼桶前,李子誠忍不住尋思著,現在美國的染料工業非常落後,幾乎全世界的化學染料都被德國所壟斷,如果自己開一家染料公司的話,沒準能……
在紐約的十八家銀行用135萬英鎊的債券抵押貸款之後,自己便帶著阿四前往邁阿密,買了一艘風帆遊艇,用了一個月的時間學習駕駛那艘風帆遊艇,在接下來的近兩個半月里,每天像螞蟻搬家似的隻身一人駕駛著遊艇,把潛艇內成箱的黃金、債券以及鋼桶內的膠片運到邁阿密的倉庫之中。
看著窗紛飛的雪花,李子誠感覺自己似乎能夠聽到唐人街傳來的鞭炮聲,今天是1912年2月17日,對於美國人來說,這是再普通不過的一天,可對於中國人而言,這一天卻是一年之中最重要的一天。
唯一的一張!不時的放大著照片,看著照片上表情嚴肅的父親和慈祥的母親,淚水不時的順著臉頰滑下,他們是否知道自己發生了空難?他們是否……對親人的思念讓李子誠整個人的神情顯得極為頹廢。
心下冒出這個念頭的時候,李子誠不禁一愣,回國,或許回國是一個不錯的選擇,現在是1912年,再有兩年一戰就會打響,第一次世界大戰不正是中國實業發展的最好時機嗎?如果自己回國的話,或許自己可以利用這些鋼筒內的技術資料,去做一些事情。
「哎!」
「查理·斯和圖書瓦伯以百萬美元年薪就任美國鋼鐵公司總裁一職!」
將自己的身體躲在沙發內,重新拿起手機,李子誠的雙眼看著手機屏幕,儘管手機內存了不少照片,但是和父母的合影卻只有一張,這就是全部了!
想到這個時代的美國人根本不可能接受一個中國律師為他們辯護,而中國人又沒有請律師的習慣,自己這份律師資格證,只能……嗯!看看!
想到自己是中國人,尤其是那些美國人對中國人的歧視,陳默然無奈的苦笑著,甚至就連同自己的這處別墅,都是通過致公堂請有美國國籍的同胞代為購買,然後和他簽定了永租協議,作為一個中國人,自己甚至沒有權力購買房產,更何況是開公司!
自己可以生產紡織機、紡紗機甚至還有各種各樣的機械,那樣的話,沒準自己可以在這幾十年內,為這個多災多難的國家做一些事情,或許自己沒有能力改變歷史,但是卻能夠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讓這個國家的工業變得更為強大,那樣的話,二十五年後,抗戰或許不會贏得那麼艱苦,犧牲也不會那麼大!
從脖頸處取出鑰匙,輸入密碼后,李子誠打開了保險庫門。推開保險庫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保險庫內一排排的「鉛錠」,當初自己螞蟻搬家似的用遊艇把黃金運到邁阿密后,為了能夠把黃金順利帶進美國,便在島上將黃金外鑄包了一層金屬鉛,做為壓載物運進港口,後來又帶來紐約,即便是現在自己也沒把黃金從鉛套和*圖*書內取出。
在看到這個新聞的瞬間,李子誠只覺得的雙眼一亮,也許……
前後歷時兩個半月,潛艇內的寶藏甚至還有那架飛機內電腦、手機、書籍都被自己一掃而空,最後又把黃金包入鉛錠之中,用火車運至紐約,從那之後,似乎自己整個人就輕閑了下來,準確的來說是日子過的越發地無聊了起來。
這扇保險門是兩個月前,耗資數萬美元,請紐約的一家保險公司安裝,曾經的酒窖完全變成了一座堅固的保險庫,厚厚的鋼筋混凝土及內層兩英寸厚的鋼板,再加上撥碼盤式全機械密碼鎖開啟的保險門,令這個保險庫變得的堅固無比。
「錢!」
「難道自己這輩子每天都和現在這樣,窩在豪宅里吃飽等餓?」
想著最近一段時間自己似乎真的非常無聊,尤其是最初的忙碌結束之後,這種無所事事、吃飽等餓的日子早都快把自己折磨瘋了。
「五百萬、五百萬……」
作為一個華人,自己終於體會到了一個華人身處國外的那種「寸步難行」,開公司不能,辦工廠不行,買房子不管,總之,美國社會對華人的排斥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個事實,自己是中國人,不能在美國呆下去。
一盞玲瓏剔透的義大利水晶檯燈豎立在桌子上,沒有人去開亮它,襯著在風雪裡飄蕩的窗紗,像個修長的黑色剪影。室內的空氣寂靜而落寞,寒意和暮色在同時加重。
「可……」
伸出手,看著飄落於掌心的雪花,第一次,李子誠能夠感覺到人生的意義。https://m.hetubook.com.com但……沒錢啊!
「1913、1914、19……」
一聲嘆息后,李子誠站起身來,徑直走到卧室,朝著地下室走去,自己之所以購買這處別墅,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這座200多平方米的酒窖,而且酒窖直接深入到地下,經過兩個月的改造之後地下酒窖變成了一座地下金庫,被一扇鋼製的保險門將地窖分割成了兩半,保險門深入花崗石質地的地窖兩側。
尤其是在一個星期前,雇了托馬斯·李的貨船,用了四天時間帶走遺留在荒島上的「貨物」之後,自己更是無聊到了極點,成天無所事事的吃飽等餓,儘管上東區是紐約的富人,儘管自己置辦下了這處豪宅,但對於附近的住客來說,自己這麼一個黃種人,根本不可能融入紐約上東區的圈子裡。
心裏嘀咕著自己的「資產」時,不知不覺的,人卻已走到了院子里,此時天空下著小雪,刺骨的寒風,迎面吹來只讓人神智猛的為之一清,呼吸著有些涼意的空氣。
「按90%,只剩下400多萬英鎊,一英鎊換4.5美元……」
不行,得想個辦法去弄筆錢,弄到一大筆錢!沒有錢,自己根本不可能在國內大展拳腳,沒有錢……
在沉思良久之後,突然一個字眼從李子誠的嗓中迸發出來。
第一次李子誠發現自己終於找到了一個人生的價值,不需要再無所事事虛度光陰,自己可以做很多事情,甚至可以成為一個實業大亨,到那時也許……
「你是別想當律師了!」和-圖-書
今天是除夕!
窗外,從北冰洋吹來的瑟瑟寒風,夾雜著有些兒瑟瑟的雪花,帶來的卻是刺骨的寒意。儘管天色尚早,但滿院的樹木濃蔭,都被天色揉成了昏暗的一片。窗子大開著,迎進屋子裡的不止是吹進房間的風雪,同樣帶來是刺骨的寒意。
整個人都陷在在一張寬大的沙發里,原來握在手裡的手機,早不知何時已滑落到沙發上。李子誠的眼光無意識的望著窗子,任由暮色將它層層包裹,從午後下起了這場雪之後,天氣就變得更冷了,但坐在屋子,不願意出門的自己,卻始終穿著相對單薄的衣物,雖說這會已經寒意逼人了。
躺在沙發上,試圖將自己整個人都「埋」進沙發里的李子誠看著天花板長嘆一聲,這套位於上東區的別墅花了數萬美元巨款,但卻絲毫沒有一丁點家的感覺。
晚冬。
如果自己想回國干一番事業的話,那就需要很大一筆錢,但是錢的問題怎麼解決呢?朝保險庫深處走去,看著那幾十漆著灰漆的薄鋼板箱,這些箱子里裝著的大都是債券以及珠寶。
而在地下金庫兩側,186個鋼桶整齊地擺放在雙層桶架上,不鏽鋼製成的齊腰高的大桶里的裝著的才是真正的財富,一個國家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技術專利、圖紙的微縮膠捲正靜靜的躺全密封的鋼桶內。
儘管因為未關窗戶,寒風刺骨,可是,李子誠卻無意于移動,也無意于加添衣服,只是坐在沙發上,整個人沉思著,眉頭緊鎖著望著窗外,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從雪地走到m.hetubook.com.com陽台下,坐到陽台下的椅子上,一張也許是前幾天看過隨手扔在桌上的報紙吸引了李子誠的注意。
幾分鐘后,看著眼前的那被自己翻開的有些雜亂的債券,雙眼儘是失望之色,可以兌換的債券數量遠少於自己的想象。
「也許是自己太無聊了!」
只要要美國呆一天,美國的排華法案就逼著自己過這種吃飽等餓的生活,難道說自己這一輩子就要這麼無所事事的過一輩子嗎?
看著眼前的這些裝滿專利、圖紙和開發數據微縮膠捲的鋼桶,像是看到自己的未來一般,這些將會給自己帶來呢?財富、地位……無數個念頭在心頭涌動著,但這似乎都不是最重要的。
正在這種百般無聊中,為了能給自己找點事情才會花了6000美元「買進」紐約大學讀法律,準確的來說是為了換取參加律師資格考試的機會。
想象著未來,李子誠的心裏忍不住一陣激動,這……這是一個機會!上天做任何事情都有他的用意,也許,也許這就是自己來到這個時代的使命。
抱著雙臂站在金庫內,李子誠無奈的心嘆道。
「也許……我可以開一家公司?」
離開保險庫之後,李子誠不停的在嘴裏啼咕著這個數字,這是可以用來抵押貸款的債券數量,只有可憐的五百多萬英鎊。
想到這,視線便朝培上的那張鑲在鏡框里的紐約州律師咨格證看去,在來到這個時空之前,自己也有一份加利福尼亞州的律師資格證,甚至於當時公司聘請自己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也許……也許自己真的應該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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