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卷 雙鏡合璧
第1253章 最後的牽挂

「當然是友非敵!而且絕對是性命之交!」火雲不假思索的答道:「軒轅若男與趙無名的關係,比老夫主人與趙無名的關係,更加親近!」
鳳鳴征征的飄在原處,良久不動。
然而,即便是這樣的隔空虛吻,也依然不能持續太久。李慕然的身形越來越淡,鳳鳴下意識的伸出雙手,極力的想要撈住李慕然的殘影,然而,一縷清風吹過,李慕然最後還是徹底消失在鳳鳴面前。
當年,李慕然和靈羽、掌柜酒道子一起從流月大陸來到風雲大陸,卻各自分散。多年以後,李慕然與靈羽重逢,但卻失去了掌柜的消息。
李慕然大驚,神遊太虛其實只是一個十分短暫的過程,而且頗為消耗元神之力。如果長時間的遊離在外,不但元神大損,甚至有可能終生無法與肉身融合,成為一縷殘魂!
「是的!」一旁的葉霜說道:「酒道子道友的想法,和葉某一樣,我等在這幻境之中,並不孤單。到了外面世界,才是真正的寂寞。」
既然是來到了魔界,說明李慕然對魔界的一些道友故人還心存挂念,果不其然,他先後見到了黑炎龍王、魔魂嘯風,以及夜閻王等人,還來到了夜魘族的暗夜天內。
「不必了!」掌柜微微一笑,搖頭說道:「我是自願進入這幻境之中的!」
李慕然還想多問幾句,但是他的身影越來越淡薄。
忽然間,他眼前一亮,果然又以神遊太虛的方式,來到了某處地方。
李慕然點了點頭,心中一松。他原本還略有擔心,擔心仙使軒轅公子只是故意設局,等李慕然飛升仙界之後,就落入其掌控之中;如今和-圖-書聽到火雲之言,這點擔心便是多餘。
李慕然急忙說道:「掌柜,你怎麼會陷入這幻境中無法自拔?讓在下助你一臂之力,以在下如今的修為,完全可以助你從幻境中脫身,並重獲新生。」
夜閻王說道:「李道友今日就要飛升了!只可惜,傳聞中暗夜法則之力修鍊大成,可讓整個魔界白晝化為黑夜的情景,夜某無法親眼見識。」
「火雲前輩仍不肯透露前主人的來歷么?在下即將飛升仙界,或許有緣見到那位高人前輩,可以將火雲前輩的下落告知高人!讓火雲前輩能與主人團聚。」李慕然說道。
「看來神遊太虛的時間也差不多到了!」李慕然輕嘆一聲,趁著消失之前,與火雲互道珍重,拱手作別。
然而,她抱著的只是一團虛影,無實質,如幻影,結果她也只是抱了一個空。這就好像是她與李慕然之間的情愫,看起來那麼美好,然而到頭來,只是夢幻泡影,永遠不能擁抱在自己懷中。
離開雪凝大陸后,李慕然又出現在了風雲大陸上,與蘇家之主蘇浩然,以及晉家的那幾名結義兄弟見了一面。
這種情況十分罕見。李慕然心念急轉,暗道:「難道是我還有什麼牽挂未了,所以心神不寧,難以融合肉身,徹底與此界了斷?」
火雲說道:「涅道友已經于百余年前離開天魔境,重返鬼界去了。李道友神遊太虛卻見不到他,說明他多半身處鬼界之中。李道友不是鬼修,神遊太虛之時,也進不了鬼界。」
「倒是李道友這麼快就能飛升仙界,著實令老夫驚嘆。老夫乃是劫後餘生之體,尤其m.hetubook.com.com害怕天劫之威。所以,老夫打算一直待在天魔境內,直到尋覓到進階渡劫期的機緣,才會設法渡劫飛仙!」
「為什麼?」李慕然眉頭一皺的勸道:「我已經找到了解決魅族神念缺陷的辦法,出去之後,我可以助你,讓你變得和其他人族修士一般無二,再也不需要吞噬神念為生!」
鳳鳴身體微微前傾,她在凌空「吻著」李慕然——雖然她什麼都接觸不到,雖然那只是一個虛影,不過她卻似乎十分滿足。
李慕然向冰峰飄去,發現城堡雖大,卻沒有多少人居住。而且,他很快發現,這裏另有玄機。
在天魔境內,李慕然只見到了火雲,卻未曾見到涅生。
「難道說,那不是靈魔二界之中?或是說,那是一處特殊的地方?比天魔境更加特殊?」
李慕然神遊太虛到暗夜天中,居然驚動了沉睡多年的山海龜,此龜醒轉,似乎是特意與李慕然道別。
李慕然大急,繼續勸道:「掌柜,我即將飛升仙界,現在不助你離開幻境,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保重!」李慕然輕聲說道。他伸出手,欲抹去鳳鳴眼角的淚花,卻也是如青煙般穿透而過,根本無法觸及。
「李道友?!」那男修見到李慕然後,大吃一驚。
「看來這天魔境雖然是從天而降的特殊空間,但畢竟已經融入了魔界之中。否則我神遊太虛時,無法進入此處。」李慕然心中暗道。
掌柜笑道:「李道友神通廣大,果然完成了我的心愿。這樣更好,我心愿已了,更沒有必要離開這裏。李道友,你能救我,卻救不了我的妻https://www•hetubook•com.com子。在外界之中,我始終不可能與她團聚,但是在這幻境之中,我卻可以與她廝守數千年!」
李慕然迷茫的搖了搖頭,他自己也不甚清楚。
「我最後的牽挂,居然是這個幻境?」李慕然大為驚奇。他靠近冰峰之後,迎面飛來一男一女二人。這二人攜手而飛,顧盼之間,顯得情意綿綿,顯然是一對愛侶。
李慕然念及此處,運轉《太虛經》功法,強催神念之力,將神念之力激發到極致。
這次的神遊太虛,完全是神念遊離,無形無質,並無實體。
「又是你?」葉霜一愣,他也認出了李慕然:「在下不是將萬年冰魄交給道友了么?為什麼道友又會來到此處?」
接下來,只要元神之體與肉身融合,就能完成飛升前的渡天劫和神遊太虛,開始進入仙界的結界之中。
「又是一位天仙!」李慕然心中暗驚,他早猜到火雲的主人來歷不凡,沒想到也是和趙無名一樣的天仙境界的存在!
火雲聞言臉色微變,但隨即鎮定自若:「老夫的確知道一個叫趙無名的高人,不過人有重名,他是否就是你口中的趙無名,老夫卻不敢確定。」
「什麼?」火雲頓時大驚:「你從何處聽說此人之名?」
李慕然微微點頭,說道:「這次能見到火雲前輩,在下心中尚有一個疑問。火雲前輩是否認識趙無名此人?」
「如果我如此牽挂的話,應該就會在神遊太虛中直接出現在那裡,為何又找尋不到?」
「——對我而言,有她在的地方,才是仙界!」
火雲搖了搖頭,嘆道:「如果主人在仙界,老夫早就會主動和圖書提出這一點。事實上,老夫已經不可能與主人重逢——因為主人當年不得已之下,已經自毀天仙之體,徹底的消亡于天地之間。」
「葉霜!」李慕然一愣,他一眼就認出,那名男修正是葉霜。
他們費了不少氣力,藉助四大世家之力在四處搜尋,都找不到掌柜的行蹤線索——原來,掌柜竟然在這幻境之中。
李慕然說道:「具體的細節在下也無法透露太多!在下只希望向前輩求證一件事情:軒轅公子與趙無名,究竟是敵是友?」
鳳鳴凝望李慕然片刻之後,忍不住縱身一躍,飛到李慕然身前,伸出雙臂,與李慕然抱在一起。
辭別鳳鳴后,李慕然又陸續見到了天劍老人、柳辰風、靈羽劍客等人,與他們一一辭別,互道珍重。
掌柜微微一笑,朗聲說道:「大千世界,真真假假,虛虛幻幻,誰能分辨虛實?也許到頭來,都只是南柯一夢!至於下界、靈界、仙界,更是虛幻如夢。」
按理說,李慕然在靈界渡劫飛仙,神遊太虛之時,應該限制在靈界之內,難以去往其他界面。不過此時,靈魔二界尚未完全分離,還有少數的隱秘空間隧洞聯通。加上李慕然是罕見的混元大乘修士,所以神遊太虛之時,元神之體穿梭到魔界之中,也有一定的道理。
李慕然同樣的臉色大變,又驚又喜:「掌柜?真的是你么?我和靈羽、柳辰風等找了你多年,終於找到你了!」
可是,李慕然卻發現,他的元神之體,居然難以與肉身融合!
「可是,那些惦記著的故人,已經一一見過,最記掛的幻璃和兩面寶鏡,就在我懷中,而我心中最後的牽挂,究竟在m.hetubook•com.com哪裡?」
「老朋友,你可不屬於這個界面!或許有朝一日,我等還會在仙界見面!」李慕然微微一笑的向山海龜說道。
從夜魘族離開后,李慕然居然來到了天魔境內。
「幻境!」李慕然心中一動,他以強大的神念,立刻分辨出來,這周圍的大環境,這裏的人物,都是用一縷縷神念幻化出來的,並非真實存在。
不過下一刻,他立刻就明白了原因。不遠處,還有一對男女並肩而行,向此處飛來,落在了李慕然身前。
這裡是一片冰雪之地,放眼望去,到處白雪皚皚。不遠處的一座冰峰上,有莊嚴巍峨的城堡依山而建,氣勢恢弘。
「那軒轅公子軒轅若男呢?」李慕然又問了一句。
「那就後會有期!」李慕然微微一笑,與夜閻王等人拱手作別。
夜閻王說道:「夜某當然不失望!李道友如今飛升仙界在即,進入仙界之後,一定還能領悟到更強大的暗屬性法則之力,到時候別說一個魔界,也許整個大千世界,都可以被李道友左右!夜某也要盡全力修行,也許有一絲機會,也能步李道友後塵!」
隨後,他出現在雪凝大陸,見到了青松居士。青松居士見李慕然飛升在即,也是十分高興。
離開天魔境后,李慕然的元神之體已經返回了登天台附近,並也看到了自己的肉身——肉身正一動不動的被封印在空間漩渦之中。
李慕然說道:「要想達到那個境界,只怕要將暗夜功法修鍊到渡劫期。在下並非主修暗夜功法的修士,所以無法讓整個魔界化為黑夜,讓夜道友失望了!」
天秀峰九傑尚未敘舊完畢,李慕然突然間就穿梭到了魔界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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