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嶄露頭角
第六十三章 天理滅人慾 飛仙度人經

他心裏清楚,雖然他動用底牌后,取得了優勢,但擊敗一個大宗的金丹宗師已經是極限,想要誅殺對方,根本不可能。
十幾個血影子滿場遊走,速度快到極點,讓人防不勝防。
正在爭吵的張適和血手屠一聽這話,馬上就好像公雞被扼住嗓子一樣,老實下來。
血手屠身子一轉,登時十幾個血影子撲出,個個桀桀獰笑,血氣衝天。
張適左衝右突出不了重圍,索性哇的一聲吐出一顆圓滾滾的血珠,往上一拋,濃郁的血腥氣幾乎化為實質。
「這不是他的力量。」
「嘿嘿。」
存天理就是要制定規矩,成千百世不易的真理,可以作為人們的行為準則,讓人們自發去遵守維護。
「咦。」
況且,不同於玄門中在規矩下的輾轉騰挪,明刀暗箭,魔宗妖族這邊最大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
不得不說,有個盟友在一旁搖旗吶喊,很是不錯,嶢東來攜帶勝勢歸來,穩噹噹地坐在雲座上,笑容滿面,道:「https://www.hetubook.com.com接下來就看各位道友的了。」
張適勃然大怒,用手指著罵道:「血手屠,你說什麼話?」
兩人還真怕侯道華翻臉,他們兩個困在一起,恐怕也不是侯道華的對手。
「就是說你沒本事。」
侯道華掃了下面一眼,直接開口道:「血手屠,第二場你下去走一趟。」
他可是跟張適是對頭,現在看到對頭被人揍了個灰頭土臉,大大地出了場丑,當然是要落井下石,狠狠地補上幾刀。
血手屠答應一聲,身子一拔,就到了場中,大聲斷喝道:「玄門之中,誰下來受死?」
話音一落,如同言出法隨一般,金色的篆文凝成規矩,方方正正,不折不彎。
嶢東來眸子轉為金黃,居高臨下。
「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張適重新入座后,從袖囊中取出一顆丹藥服下,好一會煞白的面色才恢復正常,咬牙罵道:「這個該死的嶢東來,下手倒和_圖_書是狠。」
說完,她還故意看了景幼南一眼,顯然是給景幼南施加壓力。
這個世界,最無用的規矩,最有用的也是規矩,就看掌握在誰的手裡。
「嗯?」
劉仁娜笑語盈盈,眉眼彎彎,在她的口中,好像嶢東來好像不是取得一場險勝,而是憑藉一己之力把對面的魔宗妖族打的落花流水一樣。
一幅幅,一場場,一個個,仙風道骨,飄逸出塵。
嶢東來持劍當胸,眸子清亮,口中念動咒語,劍身光華如水,浩然之氣沖霄,凝成金字玉書,字字珠璣,光明大作。
很顯然,血手屠知道寧中軒是勁敵,根本不需要試探,一上來就是施展血魔宗鼎鼎大名的魔功《血海大法》。
有仙人指路,有騎鶴熬夜,有松下對弈,有瑤池醉卧。
「恭喜嶢道友旗開得勝,先下一城。」
殺招一出,高下立分,本來勝券在握的張適落入下風,觸目之際都是金燦燦的光華,諸子的道理在閃爍,讓他輾轉騰挪的和*圖*書空間越來越窄。
雖然兩人都是魔道大宗出身,有是金丹宗師,說起來,地位不低,但這個不低,還要看和誰比。
「是血魔宗真傳弟子血手屠。」
「存天理,滅人慾。」
「好。」
刺啦。
見到規矩降臨,森然有序,一直端坐不動的景幼南動了動手指,有些意外,喃喃道:「諸子道理嗎?」
「嶢東來,算你厲害。」
很多人都傳言說,侯道華是魔宗大人物轉世,有宿慧,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那你就看看吧。」
兩人可是知道,上首端坐的白眉青年在魔道第一大宗始魔宗都是鼎鼎有名的天才人物,不但本身天資高絕,天生精通魔道大法,而且他的父親還是洞天真人,後台硬的不能再硬。
作為盟友,劉仁娜眉飛色舞,大聲叫好,為嶢東來鼓動聲勢,道:「嶢道友不愧是我們中最先凝丹成功者,玄功深厚,一出全力,對面的張適就不行了。」
寧中軒不慌不忙,一拍天門,一縷丹氣升騰而出,左右鋪開m•hetubook•com•com,化為一幅幅的畫卷。
張適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他只覺得自己成了牢籠中掙扎不出的野獸,難受到極點。
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血氣瀰漫,如龍似蛇,宛若活物。
「嶢道友做得好。」
嶢東來一字一頓,如黃鐘大呂,字有千鈞。
張適大袖張開,乾瘦如雞爪般的五指連續用肉眼難見的速度結印,魔氣咆哮,殺機翻滾。
絕望。
「困。」
說完,他化為一縷清風,下一刻,穩穩落到血手屠對面。
在剛入洞府後襲擊過羅海星城九人的血手屠也凝丹成功,換了身血衣,上綉血池,下繪骨蓮,指甲長如利刃,目光陰鷙。
滅人慾就是要規矩大如天,凡是不符合規矩的都要去改正,所有不適當的欲、望要祛除,做一個勇敢,正直,向上,遵守規矩的人。
嶢東來收回社稷劍,沒有追趕。
規矩一變,化為囚籠,無論張適打出多少魔氣,遇到規矩都如同大日下的冬雪,紛紛融化,點滴不剩。
「飛仙渡人,一經難www.hetubook.com.com求。」
鍾鼓笳簫,羽文紫絡,大雁南去,眇映雲松。
夜半,秋聲晚。
很絕望。
血手屠一見寧中軒,怪笑起來,道:「寧中軒,上次你還嫌吃虧不夠,下來繼續找虐?」
看到兩人爭吵,最中央王座上端坐的白眉如霜的青年眉頭越皺越高,忍不住斷喝道:「你們兩個,夠了。」
寧中軒抬起頭,面色變幻不定,他真沒有想到,嶢東來還有這樣的底牌,實在是厲害。
寧中軒晉陞到宗師境界后,養氣愈發地深厚,周身清氣環繞,氣息深沉如淵。
「嘿嘿,誰讓你沒本事。」
對面高台上,陰風陣陣,白骨如林。
這樣的局面下,嶢東來只是冷嘲熱諷了幾句,然後大袖一擺,回歸高台。
血珠一出,登時就把風雨不透的囚籠打了個窟窿,張適身子一搖,化為一縷血芒,一穿而過。
剎那之間,場中血氣瀰漫,血影子橫衝直衝,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分不清楚。
「哼,算你識相。」
寧中軒站起身來,衣襟獵獵生風,道:「我去會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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