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揚名大千
第四十一章 一言而決起殺伐

殿中。
玄機子坐直身子,手中的漁鼓發出叮噹的脆音。
景幼南自然不知道魏明軒的想法,他對逃走的死亡羅盤和即將到來的千骨魔尊頗有忌憚,想了想,又令劉若怡和劉子豪兩人也加入到隊伍中,只希望能夠早點發現他們的影蹤。
黃金作欄,白玉作階,神龜為床,寶光垂地。
景幼南略一沉吟,有了決斷,道:「玄機子道友,要多辛苦你和洞玄派的各位道友了,一旦確定魔宗妖族弟子的位置,就報上來,我來處理。」
「七絕陣是域外天魔布下的門戶。」
賀無常面不改色,對朱紅衣的挖苦充耳不聞,道:「你是先來的,現在北俱蘆洲的形勢怎麼樣了?」
賀無常點點頭,北俱蘆洲上空的天地胎膜在中古時代受損,一直未能夠恢復,導致這一帶被域外衝擊,形成窮山惡水,災難頻發,各種異氣磁力等等衝突,是魔道的天然主場。
「還好戴師兄已經從門中出發,等他和-圖-書來后,景幼南就沒法這麼猖狂了。」
無他,不光是景幼南太一宗十大弟子的身份,還有他能人所不能,先是破掉讓眾人束手無策的七絕陣,而且還數次潛入到魔巢中,誅殺的域外天魔數以萬計。
朱紅衣身子依在烏鴉王座上,道:「不過,就是真有十大弟子那種級別的人物到來,咱們打不過,還跑不掉嘛?這北俱蘆洲可是我們的主場。」
賀無常顯示出他對域外天魔的了解,道:「北俱蘆洲被稱之為天漏之地,一般來講,元嬰真人都不願意踏足,是誰有這麼大的能耐破陣?」
賀無常卻是見怪不怪,開口道:「你怎麼選在這個地方?玄門的那些傢伙可是離的不遠,要是讓他們聞到味道,小心把你餵了這群烏鴉。」
張德昌金冠金履,氣質溫和,不疾不徐地答道:「景師兄,一切正常。」
「即使是真人級別的域外天魔降臨,也會受到天地規則的削https://m.hetubook.com.com弱,得花時間恢復,在他虛弱期內,布置已經可以了。」
突然,賀無常和朱紅衣幾乎同時抬起頭,看到妖氣盈空,對視一眼,笑道:「是妖族的道友到了。」
「魔宗和妖族弟子。」
「現在還不清楚。」
「我親自動手,發現一個,誅殺一個,發現一對,誅殺一雙。」
朱紅衣捧腹大笑,曲線玲瓏,道:「你以為玄門弟子都是屬狗的啊,還聞味道,要是真聞到味道,也是先聞你這身上的死屍味,幾百年不洗澡,真是臭死人了。」
景幼南點點頭,不過想到千骨魔尊這四個字,他還是不放心,看了看右下手閉目養神的魏明軒一眼,道:「魏道友,魔巢事關重大,你要多盯著點。」
有水循山往北,紆折翠微間,河回屈曲,斷崖成瀑,陰風怒號,深不見底。
這一日,只見從天穹上垂下一縷黑煙,倏爾左右一卷,化為一個朱衣霜簡的青年人hetubook.com•com,他看了看渾赤如血的岩石,眉頭皺了皺,開口道:「朱紅衣。」
聽到這,朱紅衣收斂起笑容,俏臉冷了下來,道:「形勢不好,據我打探,玄門中來了強勢人物,域外天魔精心布置的七絕陣被破,這麼多天來,已經損失了不少的魔巢。」
景幼南眼瞼垂下,要是讓他找到降臨的千骨魔尊,趁著他處在虛弱期,未嘗沒有擊殺的可能。
「好。」
景幼南的聲音好似從刀鋒中磨出來的一樣,道:「既然他們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晃,就別怪我以大欺小。」
身份高,實力強,手腕高明,這樣的人物,沒人傻到會表現出敵意。
要不是顧忌玄門勢大,魔宗早就把北俱蘆洲納入勢力範圍了。
景幼南頭戴道冠,身披五色雲衣,腰懸白虎玉佩,眸子轉動,隱約有密密麻麻的雷霆閃現,給人一種鋒銳的壓力。
要知道,戴小樓可不是景幼南這樣的新晉十大,他在百年前就已經是南華派十和圖書大弟子之一,在整個大千世界中都有不小的名聲,威望是景幼南無論如何都比不上的。
「嘻嘻。」
白羊山。
嬌媚的女音響起,下一刻,幾百隻烏鴉衝天而起,呱呱大叫著,在半空中搭建成一個烏鴉王座。
這個時候,玄機子突然開口道:「景道友,最近北俱蘆洲的出現了不少魔宗和妖族弟子。」
不同於上次見面時候的劍拔弩張和猜忌,現在場中的玄門弟子看向景幼南的目光是又敬又畏。
玄機子身為洞玄派年輕一輩的佼佼者,精通卦象堪輿,善於望氣,凝聲道:「北俱蘆洲被稱之為天漏之地,比起我們來,魔宗妖族子弟更是如魚得水,我們的人跟他們交過手,差點吃了虧。」
「嗯。」
「景道友的意思是?」
景幼南摩挲著掌中玉如意的花紋,目光投到左下手,開口道:「張師弟,最近魔巢可有異動?」
「肯定是不會有好事。」
魏明軒不情不願地答應一聲,這是讓他給張德昌去打下手,不和圖書過形勢比人強,沒法不答應。
下面是升起的雲榻,玄門弟子高居其上,天門上顯出雲光,連綿成片,如檐下滴水,絡繹不絕。
景幼南目中寒芒一閃而逝,道:「他們是在渾水摸魚?」
「也是。」
只是周圍是密密麻麻的烏鴉,美女和烏鴉,看上去非常怪異。
「他們真是猖獗。」
「賀無常。」
魏明軒暗自盤算,念頭轉動。
只要等戴小樓抵達北俱蘆洲,自然會奪走景幼南現在的領導權。
南華派自接到他的飛書後,馬上派出位居門中十大弟子之一的戴小樓親自趕來北俱蘆洲,主持大事。
遠遠看去,周邊峻巒削岫,錯立如交牙,水漱其根,上皆叢樹,掛有黑乎乎的烏鴉,每到夕陽落山之時,發出呱呱的難聽的叫聲。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但聽上去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好像是吟唱,又如同是呢喃。
朱紅衣穩穩噹噹地坐在烏鴉王座上,她生的雪膚大眼,容顏極美,青花細紋曳地長裙盡顯雍容華貴。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