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揚名大千
第三百零七章 故人舊事陳恩怨

「這個。」
景幼南劍眉軒起,冷笑一聲,森然的殺意呼之欲出,道:「不就是見財起心,內外勾結,從而殺人奪寶嗎?」
景明心猶豫了一下,還是道:「小南,當年的事情很複雜。」
聽著奶聲奶氣的聲音,場中的氛圍愈發地趨向緩和,景明心摸了摸靈芝娃娃的羊角小辮,道:「以你現在的地位,讓人見到它們兩個也沒事了。」
也是如此,當年的慘事發生后,雖然族中處理了不少人,但也是大事化小,放過了不少人。景明心雖然和景幼南的母親關係很好,但面對族內大勢,也只能保持沉默。
「有什麼複雜的?」
「咯咯。」
靈芝娃娃奶聲奶氣地叫了聲,小身子縮成肉團狀,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很萌很可愛。
景明心能夠感應到對方堅不可摧的心志,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劍吟而鳴,殺伐由心。
「嗯。」
沒有人能夠忽略這樣一個人物的意志,即使景家是少陽宗中最頂和*圖*書尖的家族,一樣如此。
景明心一時之間說不上什麼感受,只覺得心裏空空的。
景明心又捏了捏,取出丹藥,喂靈芝娃娃吃。
日月搖光,瑞氣成霞。
少陽宗景家是一個當之無愧的大家族,光是嫡系子孫就有三十六支,景幼南母親所在的一支幾乎是最為弱小的,不僅人丁稀少,而且還沒有出眾的人才撐起門戶。
兩隻大胖娃娃咬著丹藥,還揮舞著小手打招呼,很開心的樣子。
景明心聽著這冰冷冷的話語,心中驀然之間,升起一種寒意,讓她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咯咯。」
「咿呀呀。」
景幼南抱著胖娃娃,讓小東西坐在自己的腿上,道:「以後就可以光明正大見人,不必向以前那樣躲躲藏藏。」
眼前的少年人,可不再是小時候不能修鍊的孩童,而是太一宗真正的實權人物,威嚴之重,境界之深,即使自己是大修士,在他的面前,都感到壓抑。和*圖*書
神霄靈虛洞天。
景明心扶了扶頭上的髮髻,美眸光轉,將景象盡收眼底,暗自點點頭,雖然比不上她所在的智觀洞天,但也只是在伯仲之間。
抬頭看去,只見迎面是雪松如盤,雷光縈繞,亭亭若華蓋,風一吹,轇轕徘徊,影落檐瓦,金玉成色,氤氳出一層玉質的光華。
景明心點點頭,穩穩噹噹地坐在對面,道:「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沒想到我們會這樣見面。」
景幼南雙目平靜,笑容溫和,大袖一展,提起小壺,將沸水倒入茶盞中,開口道:「記得小姨以前最喜喝茶,這是我準備的三色茶葉,不妨坐下來嘗嘗。」
翩翩紅蓼落,鬱郁青蓮花。
景明心一聽,好似琉璃光照,玉手拂塵,靈台之中一片空明,自由自在。
景幼南吐出一口濁氣,屈指輕彈,發出一聲錚然,似劍鳴,如琴音,道:「總得有個交代。」
能夠年紀輕輕就坐擁這樣一座洞天,成為名副其https://m.hetubook.com.com實的洞天之主,真的是天下少有。
景明心看著茶盅里的三色茶葉,沸水浸泡后,泛著淡淡的光暈,道:「她是想著,我們一家人應該有別的話要談,不好打擾。」
胖娃娃可聽不懂,一點也不老實,小身子扭來扭去的,笑個不停。
「真是不錯。」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喝了一杯熱茶,景明心抬手抱起肉嘟嘟的靈芝娃娃,捏了捏小東西的小臉,細膩如玉石般的感覺從指尖傳來,道:「真是天生靈藥,名不虛傳啊。」
「你什麼時候回家族一趟?」
景幼南目光幽幽,眼中的寒芒跳動,緩聲道:「有些賬總得算一算的。」
「莫言琴上有琴聲,放在匣中何不鳴?若言聲在指頭上,何不于君指上聽。」
「是啊。」
「咿呀呀。」
景幼南則是把胖娃娃抱在懷裡,擦去小東西小臉上的灰塵。
水洗山骨嶙峋氣,虹落枝頭映山崖。
「好。」
兩個白白胖胖的大娃https://m.hetubook.com.com娃在少年人的腳邊滾來滾去地玩耍,咿咿呀呀地叫喚。
靈芝娃娃見到丹藥就不知道害怕,笑的眉眼彎彎,小身子亂扭。
仙鶴起舞,玉象奔走,欸乃一聲,天上人家。
兩人一前一後,不多時,來到正殿。
「咿呀。」
景幼南隨口吟出一首原本聽過的小詩,順便還用指頭撓了撓胖娃娃的脖子。
「咯咯。」
「我當然得回去。」
「一家人。」
少頃,景明心回過神來,就發現,松下擺有紅泥小爐,汩汩燒著沸水,一個少年端坐,金容玉姿,氣息深沉如淵水。
「這個名字可是很多年沒人喊過了。」
「咿呀。」
嗅到淡淡的葯芝香氣,景明心俏臉上的詫異之色一閃而逝,把目光投向松下少年,輕聲道:「小南?」
景幼南將小壺續上水,重新放到紅泥小爐上,道:「是啊,真是想不到。對了,顏真人回去了?」
見到有人來,兩個胖娃娃連忙連滾帶爬地到了少年人身後,只露出小腦袋,烏溜hetubook•com•com溜的大眼睛轉動。
「交代。」
景明心見到氣氛良好,開口道:「家族中不少的親人都想見你一面。」
景明心看著眼前玩的高興的一人一娃娃,心中卻是沉沉的。
「好像要起風了。」
胖娃娃最怕癢,顧不得去尋哪裡發出的琴音,小身子縮成肉糰子,滾來滾去,笑的眼淚都要飛出來了。
胖娃娃則是骨碌碌轉著大眼睛,小腦袋湊到景幼南的手指頭前,看來看去,皺著可愛的小眉頭,好似想不明白,指頭上怎麼有琴音?
可是現在,經過短短的交談,她就明白,自己堂姐的這個兒子是個作風強勢的主兒,以他現在的地位,以及以後的發展前途,就是家族的人,恐怕都沒法強壓。
景幼南咀嚼著這三個字,十年閉關,繼承神霄靈虛洞天之後,他的心思愈發的深沉,笑了笑,道:「真的是一家人。」
松聲如吹塤,如過雨,又如水激崖石,或如鐵馬馳驟,劍槊相磨戛;忽又作草蟲鳴切切,乍大乍小,若遠若近,莫可名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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