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假參半。
秦壽臉上浮現訝然之色，沒有同柳如煙搭話，徑直轉頭，看向大禮堂。
柳如煙轉頭看向來人。
劉家義才發現，通向舞台後方的通道，竟然關了起來。
低聲言語后。
「緊急通知，經查實，訓導主任劉家義肆意毆打學生，毫無老師應有的職業道德，經本校校長以及校董事會一致研究決定，從現在起，單方面結束劉家義的聘用合同，並且追究劉家義損壞學校名譽的賠償，學校將會仔細調查劉家義在職期間的一切作為，凡是因為劉家義而受到委屈威脅的學生，皆可向學校投遞檢舉信，緊急通知到此完畢！」
錄音並不長，到此戛然而止。
「哼，你說幹什麼！」
啪……雞蛋碎裂！
然而，很快葉青青也微微興奮起來，出手凌厲，再加上她本身就修鍊武學，出手那叫一個快准狠。
放在以往，劉家義巴不得聚光燈全部落在自己身上。
「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原來，不止我一人走出來曬月光啊。」
誓師大會，僅僅屬於高三學生。
當此之際，高音喇叭的聲音傳遞出來。
「關門！」
相對白展飛，旁邊的葉青青微微蹙眉，當即看向白展飛。白展飛的神色入眼，葉青青眼珠一轉：「怎麼，你認識楊薇薇？」
「靠……！」低喝一聲，感受到雞蛋與番茄的重量，劉家義在無比吃驚的情況下，瞬間將手中的拐杖丟開，整個人直接跳了起來。
「這……同學們，我絕對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甚至於，有人將自己的鞋子都扔了上去。
這些分發到臭雞蛋、wwｗ•hetuｂｏok•ｃｏm•ｃｏm爛番茄的人，盡皆刻意坐到距離舞台不遠的地方。
悶響中，劉家義安然落地。
白展飛好像想到了什麼。
「首先感謝楊薇薇老師……」
剎那之間。
有時候，一人獨望黑夜，方能讓心靈得到短暫的寧靜。
然而，錄音也不用多長，就這幾句，已經將劉家義的面目徹底揭露。
兩人語氣，不像是班主任與學生，更像是兩個朋友間的對話。
目光一掃而過。
秦壽倒不以為意。
柳如煙問道：「那你來這裏想幹什麼？」
一聲大吼驟然呈現，展示蓋過喧嘩。
仔細看去，這神色中，好像一股噓唏。
驟然間。
「砸啊！」
白展飛身形一顫，顯然不想多說楊薇薇，轉移話題：「我聽壽哥說，今天會有好戲發生，仔細聽，仔細看。」
「我又不進去，自然不算參加誓師大會。」
「你可知道，今天的事情傳遞出去，將會對一中名譽造成多大的損害？」頓了頓，感受到來人已經走進，眺望著遠方的柳如煙才開口說道。
「……」
柳如煙收回目光，嘆了一口氣。
手中有雞蛋、番茄的丟得更歡了。
纏了繃帶的腿，無比穩健，看不出絲毫顫動。
剛剛醒來不久的白展飛神色一動，臉上頓時出現一抹異常好看的神色。
學生、青年，血氣方剛，永遠都是最容易被調動情緒的存在。
「這麼快？」
柳如煙縴手一動，將震動的手機抓攝起來。
嗡嗡嗡……！
沒有理會現場變化。
扔上舞台的不再僅僅是雞蛋番茄。
很https://www.hetubook.com.com
快停在一道欄杆之前。
「雅蠛蝶……雅蠛蝶……」
「青青同學，千萬別客氣，我先扔為敬！」
氣氛直接熱烈。
柳如煙神色閃動，旋即輕輕搖頭：「只不過一場好好的誓師大會就這樣被破壞，而且學校也要為此而經歷輿論風波，但仔細想想，秦壽還真沒錯，對於學校來說，向劉家義……劉禿子這樣的老師，最好全部驅逐。」
「楊薇薇老師？」
「大家安靜一下，我現在請大家聽一段錄音。」
大禮堂所在的位置算是學校的高地，柳如煙站立之地，憑欄而望，可以將大半個學校收入眼中。
劉家義完全被雞蛋、番茄砸中。
柳如煙說道。
學生們眸光連連閃爍，終於在巨大的聲音下停滯下來。
舞台上的劉家義，憤怒的將手中的麥克風扔在地上。同時，心頭一跳，感覺這話音是那麼的熟悉。
然而。
「這就是秦壽醞釀的動作，還……還真是簡單粗暴……不過，這樣一來，事件肯定要被鬧大，算起來，倒也很有用。」
舞台後方，負責後勤的學生中，早就被滲透，在事件發酵的第一時間，直接將門戶緊緊關閉。
柳如煙張了張嘴，正要反駁。
「禿子，你帶我來辦公室幹什麼！」
這句話落下，大禮堂的燈光陡然熄滅大半。
「卑鄙無恥！」
這其中。
「好戲？」
直到這個時候。
在緊急通知落下之後，並未就此安靜，重新被奪回控制權的音響話音滾滾。
「卑鄙小人……！」
柳如煙略微抬眼。
描述起來有些繁雜延遲。https://www.hetubook.com.com
種種話音呈現。
錄音？
很快。
此時此刻。
劉家義愣了片刻，然後在劇痛中反應過來，連忙向舞台後面跑去。
砰……噗……番茄爆裂。
關門聲響起。
「君視臣如草芥，臣視君如寇讎！」來人話音厲然。
然而，秦壽放出的這一段錄音，直接讓劉家義徹底在道義上站不住腳。
抬眼看著幾乎瞬間變得狼藉的舞台。
「……」
反而向漆黑的地域望去。
音響聲瞬間開到最大。
……
聲音通過音響放大，在大禮堂中回蕩。
砰……！
「什麼話？」
「我也曾經被這禿子毆打！」
柳如煙沒有繼續留在大禮堂中，而是順著道路，走出禮堂。
葉青青眉頭略微舒展，再看向舞台上的訓導主任。
就在這時，手機震動的聲音突然傳來。
「找人，找誰？」
「我上次請假，一個星期沒有來學校，就是被這禿子毆打了一頓！」
學校基本上每一個地方，同一時間響起了這樣的話語。
直到劉家義從震驚中反應過來，錄音已經放完。
這聲音怎麼這樣熟悉？
秦壽還未來得及說話。
柳如煙神色一動，瞬間分辨出來人。
「孟子有一句話！」
秦壽眼眸一亮，突然沒頭沒腦地說道：「話說，柳老師你的手機一定是防水的吧！」
「假的，這禿子根本沒傷，他是故意假裝受傷！」
秦壽的話音開門見山，單刀直入。
「垃圾，小人，同學們，砸他！」
「我上次也被這禿子威脅過！」
「我來找人！」秦壽回應。
此時此刻，他突然覺得聚光燈是如此刺眼ｗｗｗ.ｈｅtuｂｏｏｋ.cｏm.ｃｏｍ。
音響的聲音被開得老大，完全將大禮堂的喧嘩聲掩蓋過去。
柳如煙並未看向燈火。
這一瞬間。
並沒有眺望太久，一道略顯輕佻的話音驟然傳來。
柳如煙信步而走。
這是緊急通知。
「我相信，一中的同學中，肯定還有被這禿子威脅的人，你們放心大胆的說出來，今天，就是這禿子身敗名裂的時候！」
砰……！
說是遲，那時快。
原本略顯昏暗的大禮堂瞬間點亮。
然而。
可惜，就在這個時候。
「你真的想打我？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十好學生，你有什麼權力打我？訓導主任了不起啊？」
不錯，來人正是秦壽。
下一瞬，劉家義直覺無數的黑影向著自己飛了過來。
話音傳遞，竟然在禮堂中形成了回聲。
而學校的大禮堂中。
秦壽的話音從音響中傳遞出來。
葉青青終究是軟妹子。
秦壽聳了聳肩。
錄音開始。
故而，卻也不轉頭望去。
「丟你老母……」
當此之際，偌大的學校，屬於高二、高一的教學樓燈光通明。
「這是秦壽的聲音……我們學校有叫做楊薇薇的老師嗎？」
「柳老師你手機的震動功能好強啊！」
銀色的光芒灑下，讓本該陷入徹底黑暗的天地，多出一抹朦朧。
葉青青與白展飛對話之際，音響中的聲音沒有絲毫停滯，繼續響起。
「好一個訓導主任，只因一句看不順眼，就敢將學生叫到辦公室進行毆打，也幸得我多留了一個心眼，否則還不吃了一個啞巴虧。」
「君君臣臣，臣臣君君，我說你小子去探親回來，倒是多了許多說辭。」
「你www.hetubook.com.com不是說誓師大會你不來，怎麼現在又來了！」收回目光，再度望向遠方，柳如煙說道。
而舞台上的聚光燈，全部匯聚到禿子劉家義的身上。
「砸啊……」
來人也走到欄杆所在，同樣抬眼眺望。
偌大的禮堂中，剎那間出現了許多被禿子迫害威脅的學生。
顧不得其他，劉家義大聲出言，聲嘶力竭一般。
實際上。
黑暗中，白展飛掀開盒子，伸手從盒子中拿出一物，奮起全力，徑直向舞台上的劉家義扔去。
來人面目清晰。
錄音的音質稍稍有些雜音，但足以讓人聽得一清二楚。
剛開始出手還是有些遲疑。
禮堂外，明月高懸。
嗯？
關門后，劉家義的聲音再起：「你今天要打得你回家修養，到時候，我看你還怎麼高考，老子身為訓導主任，看不慣你，就能收拾你！」
急促的電鈴聲響起，連連三次。
「訓導主任就是了不起，誰叫老子看你不順眼！」
舞台上的劉家義，在錄音第一句響起的時候，臉色已經變得極度難看，不過，錄音的速度很快。
「好好一個誓師大會，唉！」
音響中的聲音迅速而起。
月華下。
白展飛大吼出聲，不停將盒子中的東西砸出去。
「對，上次他說我敢亂嚼舌根，就要把我踢出學校！」
叮鈴鈴……叮鈴鈴……叮鈴鈴！
「你……你們要幹嘛！」
「不認識，絕對不認識。」
仔細聽去，卻是老師在安撫群情激奮的高三學生。
「有什麼好嘆氣的，這樣正好也算消除了同學們的壓力，有利有弊，其實吧，我覺得誓師大會這東西，形似大於有用，也就浪費時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