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皇圖霸業談笑中
第六十四章 火水未濟

「弟子純陽告退。」李煜大喊一聲,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
李煜聞言后「哦」了一聲,便和她告辭,往真武大殿行去。
李煜聞言心中一震,這是壞得不能再壞的消息了。張翠山竟然連自殺的能力都沒有了,張三丰能直接這般說,可見後果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宋遠橋說完話之後,周圍依然是半點動靜都沒有,屋內似乎根本就沒有人一般,但李煜的話音剛剛一落,房門便「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了,張三丰一臉疲憊地走了出來。
李煜聽到后卻是心中一舒,從某種意義上來說,自己應該算是被變相除門了吧!就算宋遠橋和自己的關係再好,那也絕對比不過他與張三丰,行事上自然也會全聽張三丰的吩咐。武當,不正是因為有了張三丰才是江湖人心目中的武當么?
看著李煜堅定的身影愈行愈遠,不一會便掩藏在山道的拐角處,純言的目光中先是出現了一些欣賞的神色,不過轉瞬又平復了下來。一個人的怒氣會因為許多事情而平復下來,只是可惜,這位師兄的性子便決定了他只會迎難而上。
「祖師回來時可帶有人一起回來?」李煜想起這個問題,停下腳步回身問道。
李煜沉默了一下后,說道,「弟子已打聽到黑玉斷續膏的下落,既然師父已經無力去取,就有弟子代勞吧!」
「師兄,純言已經在組織人做幫派任務了。」慕容嵐見事m.hetubook•com•com已成定局,便轉換話題道。這個世界中,幫派系統已是早已開放了,只是和以前他們經歷的大有不同,建幫任務便是如此。
其實,這個世界中,系統人物要乾淨許多,恨便是恨,喜歡便是喜歡,不像那些人勾心鬥角、兩面三刀,天瞳那句話尤在耳邊。
「你要做便去做,我不會謝你,你要繼續做武當弟子,我不趕你。此事責任不全在你身上,但是,在我心中,純陽,我恨你。」張三丰說完又加了一句,「明心峰本是翠山清修之所,以後沒有特別事情,不要過去打擾。」說完便進屋而去,蹣跚的背影一如正常的老人。
李煜點了點頭,轉身便往山上爬去,渾然不顧身後兩名弟子的連聲勸阻聲。當時張三丰說話的聲音之大,整個武當山上都能聽清楚,其中蘊含的慍怒也是毫不加以掩飾,全然沒有平時那副高人模糊。
李煜「哦」了一聲,繼續便往山上走去。有些事情,終究是無法躲過,該面對的還是及早面對的好。
李煜和宋遠橋到得張三丰茅舍前,茅舍周圍是一片安靜。
而且,隨著這幾天消息的不斷增加,慕容嵐已是了解到,不久之前,已是有人學到了門派絕學,人數還不止一人。不過讓她有些奇怪的是,江湖絕學依然有如空中樓閣,除了自己學會的凌波微步外,再無第二人習得。
www.hetubook•com.com師父,他怎麼樣了?」李煜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靜,出聲詢問道。
「純陽師兄,祖師現在正在氣頭上,不如過段時間再回來吧!」一名似乎受過李煜恩惠的武當弟子出聲勸道。那些不認識李煜的人在聽到這句話后,本來疑惑的神色也是變了,複雜的眼神將他們主人的脾性刻畫得淋漓盡致。
「我沒事,該學的武功都學了,以後便是全靠自己了。」李煜笑了笑。
李煜對那名弟子點頭示意了一下,徑直便往真武大殿後行去,對身後的竊竊私語不加以理會。心中卻是半點生氣的意思都沒有,這件事情,他早已是預料到了。師門對他而言,細細想想似乎並沒有那般重要,對比其他弟子,得到的已是太多太多了。
宋遠橋見師父執意讓他離開,言語中除了蕭索之外毫無殺氣,只得告辭離開。離開時還意味深長地看了李煜一眼,神色中頗有些擔憂。
慕容嵐並沒有跟上去,「弟子慕容嵐求見師尊。」
「遠橋,你去吧!」張三丰打斷宋遠橋的話,說道。「以後盡職盡責,要叫天下人不可小看我武當派。」言語中雖然頗為英豪,但那情感卻有些英雄遲暮的意味,也不知道張翠山究竟是怎麼了,竟然將他打擊成這般模樣。
張三丰聞言,恍如初醒,「武功盡廢,猶如廢人,從此以後身不如死,一直遭受良心的譴責。」一字一https://m.hetubook.com.com頓,咬字特別清晰,尤其是後面那一句。作為正派人士中的佼佼者,張五俠的威名在江湖上也是赫赫在列。看張三丰痛惜的表情,也不知張翠山這次入魔殺掉了多少無辜的人,毀掉了多少幸福的家庭。名聲,有時候便如生命一般,值得用命去守候。「若不是無力自殺,他早已殺身成仁了。」張三丰說道最後這一句時,聲音已是保持不了鎮定,出現了明顯的顫音。
若是一般的武當弟子聽到張三丰的這些話,最好的選擇便是脫派而去。門派,乃是江湖人立足之本,若是站在最上面的那人從此不再待見自己,枉留於此也是毫無裨益,不如他尋出路的好。
※※※
李煜伸手拍了一下純言的肩膀,越過他繼續往山上走去。
張三丰的情緒很是低落,全然沒有了昨天的激動,前後巨大的反差對他的心境造成的損傷是無可估量的。單單隻是從這一點看,只要是武人,便無法忍受。
「師兄。」李煜應聲看去,卻是慕容嵐,「這世界也變了,祖師也變了。師兄以後有何打算?」
看著靜靜站在路邊的宋遠橋,李煜還是有些詫異的。這個位置,依然還是上次帶宋青書回山時,他所站立之處。
看著那名弟子再也不敢說下去的樣子,李煜面前直接便浮現出張三丰說這句話時定然沒有好臉色。純言直接安排在此等候的必然都是他的親信,也都是以前真武幫的成員m•hetubook•com•com,對李煜即使不認識也是多有耳聞的,說話自然需要顧慮到他的感受。
「遠橋,從明天開始,你接管武當派一切事物,可以行使掌門人所有許可權。」張三丰出來之後看著李煜說道,話語卻是在吩咐宋遠橋的。
李煜會意,反正已經到了這裏,便彎腰行禮,「弟子純陽,求見祖師。」
李煜上到真武大殿前時,廣場上的武當弟子比平時多了許多,均是三五成群地交談著什麼。現在這個時節,除了張三丰的怒火之外,怕是不會有其他主題了吧!在看到李煜的身影出現在武當山上,有些認識他的人頓時目光中出現詫異的神色,現在回來,不是純粹找死么?
兩名弟子相互看了一眼,點了點頭,「昨天半夜,祖師突然回山了,回來之後便直接去了後山,並吩咐任何人不得前往打擾。」其中一名弟子說著頓了頓,「不過有吩咐下來,要打聽師兄……」
慕容嵐已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宋遠橋聞言,心中一嘆,師父這是要自己不要插手此事啊。心中雖然百般矛盾,但一個門派和一個弟子孰輕孰重他還是知道的,便躬身應下了。在應下的同時,卻是做了一下最後的努力,「師父,此事也不完全是純陽的責任,……」
「祖師可已經回來了。」
那兩名武當弟子見李煜雖然不說話但臉上表情還算正常,正準備轉身回去之時,聽得李煜說話了。
張三丰的視線一直鎖定在李煜身上hetubook.com.com,晶亮的眸子轉換個不停,既有欣賞,也有惋惜,甚至還有恨。
「唉,我隨你一起去。」宋遠橋一句話說完,也不待李煜回應,已是當先便往張三丰的茅舍行去。
兩名追趕過來的弟子聞言又是相互看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祖師行走的速度實在太快,當時只是見了一道人影上山,若不是聽見師父和師叔他們的稱呼,我們還不知道來人是誰呢!」想起當時張三丰神鬼一般的修為,兩人的目光中滿是羡慕及希冀的神色,這是對強者的嚮往。
「師兄,不要上去。」李煜行到山腰的時候便見到了純言,看來這山道上他不僅僅只是安排了兩個人。純言的神色少有的緊張,即使當初李煜讓他讓出所有權力時也沒有露出這般神色。看來,張三丰的怒氣已是被全然引燃了。
慕容嵐嘆息一聲,李煜學的內功還好說,是武當派頂尖武學,但是那純陽劍法僅僅只是門派武學中的高級武功而已。隨著江湖的發展,絕學必然會取代這些武學成為江湖常見武功。儘管,絕學也分為門派絕學與江湖絕學兩種,但人所共知的,江湖絕學不僅僅看機緣,在習練難度上也是大了許多,再加上沒有門派屬性的加成,即使後期再強悍,沒有成長的時間又有何用呢?
「弟子宋遠橋,求見師父。」宋遠橋彎腰施禮的同時給李煜遞了個眼色,師父雖然表面對禮儀甚是不喜歡,但那只是對他自己而已,心底還是喜歡那些謙謙君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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