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皇圖霸業談笑中
第一百章 唯我不敗

「呵呵,放下屠刀只會被屠刀所殺,等到刀劍加身之時,大和尚,佛祖會來救我么?」聽著未曾間斷的笑聲,李煜想起了一人。
「喂,她對你說了什麼?」當三姐搖了搖他的胳膊,李煜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能活動了。他連忙回頭望去,紅色的帷幕中只有兩盞油燈在跳動著,那個紅色的身影已是蹤影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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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走吧,走吧,離開黑木崖,要離得遠遠的,不然,會噁心的,會噁心……」李煜的眼前忽然籠上了一層鮮紅的輕紗,一切看起來都是紅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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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再不離去我可要下殺手了。」東方不敗忽然從人群中竄了出來,一手輕撫細長的絲線,緩緩說道。大紅的衣裳搭配苗條秀美的身段,渾然便是一名絕世獨立的佳人,她臉上時刻繚繞著的一層鮮紅真氣更添了許多神秘的美感。
「哼,你這妖孽,我峨眉派必不容你。」一名蒼老的女聲朗聲說道。「噗!」話音還未落下,紅影閃過,她已是口吐鮮血仰面倒地,目光中兀自停留著一抹堅決,眉心間有一個細孔正滲出點點鮮血。
越眾而出的那名少林和尚聞言,宣了一聲佛號便準備繼續說話,他脖子間的佛珠忽然被崩斷了一般,粒粒灑落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跳躍聲。
有的人沒想過遠離塵囂,所以,他們倒在塵囂中。
李煜來不及反應,那些人已是擠到了面前,當先幾人更是直接便伸手來推他。這個時候若是不跟隨他們一起行動絕對會引發矛盾,到時候想離開只怕比登天還難。能夠hetubook.com.com這麼快趕來成德殿的都不是普通教眾,那領先的幾人絕對是長老堂主之流。李煜只得轉過身往成德殿跑去,其實他心底又何嘗不想去那裡呢?
「喂,傻站在那裡幹什麼,還不速去成德殿。」一道銳利的目光直接鎖定在獨自站在路中央的李煜,聲音聽來頗有震懾感,顯然是用上了真氣。
日月神教,千秋萬載,東方教主,一統江湖。這句口號,從此響徹江湖,時刻回蕩在黑木崖的天空中。
正當李煜遲疑之間,忽然一大群日月神教弟子涌了過來,數百人的規模將長廊堆了個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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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送你下去!」三姐對李煜說道。
「傻看什麼呢,快些走吧!」三姐見李煜久久沒有答話只是愣愣地看著殿中那座帷幕,也就沒了等他答覆的意思,出言催促他離開。
「還不過去跪下。」三姐的聲音陡然提高了一些,在這大殿中顯得特別的響亮。
三姐扭捏地低下了腦袋,手指還有些不自然地揉搓起衣角來,那幅小女兒模樣不知道是裝出來的,還是僅僅只為了應付。「姐姐就別笑了!」
「阿彌陀佛,施主殺氣太重,終有一天難逃劫難,不如早日放下屠刀!」
「呵呵,大和尚你要離開,我不留你,可這些人,卻還不行。」說完,東方不敗一扯手中的紅線,「留下手中屠刀,從此江湖不江湖。大和尚,你說我做得對否?」
三姐聽到東方不敗輕聲嘀咕的話語時,心才完全放了下來,可當她抬起頭來時,恰好見到一截袍袖正將李煜的腦袋給蓋住了,面容和_圖_書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李煜只覺得背上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接著駭然地發現自己的手腳已是不能動彈了。而那句話語分明是在耳邊響起,他能體會到對方說話時帶動的絲絲氣流。
李煜本來是沒有準備進殿的,但身後忽然有人運氣將他退了一把,若不是他反應及時強行壓下了前沖的腳步,只怕會直接衝進激烈的戰團之中。「哼。」一個聲音隨即傳了過來,李煜倒是剛剛認識了,正是那些弟子口中的賈長老。自己不過擋了一下路而已,用得著這般嗎?
「這些人俱是各大派隱退已久的人物,因為不經常在江湖上出現,已是沒有人知道他們的名號了。」三姐在旁邊輕聲說道。
三姐忽然走了幾步,走到李煜身邊,一把抱住那大紅的袍袖。「好啦,東方叔叔,纖纖知錯啦!這是我在江湖上結識的一位朋友,他最是仰慕您不過了,這才央求我帶來見識一番的。」這般撒嬌的話語一出,不止是李煜愕住了,就連一直站在他背後的東方不敗也是一時沒有說出話來。
東方不敗聽得那一聲「姐姐」,臉上的表情先是一頓,接著重又堆滿了燦爛的笑容。她的這般模樣李煜沒有見到,三姐卻是看了個完全,那鮮花怒放的一瞬讓身為女子的三姐也是有了滿心的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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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姐一把將李煜拉到身後,視線直接盯在李煜的面上。即使隔著一層面紗,李煜依然能感覺到那份不滿。他伸手指了一下站在對面的賈長老,又回手指了指自己的衣飾,攤開手表示自己也很無奈。三姐這才作罷,將視線重又放回戰鬥之中。
不知從m.hetubook.com.com哪兒吹過來一陣風,將那紅色的帷幕掀了開來,他一眼便瞧見,帷幕中央的矮桌上孤零零地放著一方刺繡,上面赫然刺著一雙恩愛的鴛鴦。斑斕的絲線將畫面刻畫得栩栩如生,若不是鴛頭上插了一枚繡花針顯得有些刺眼,那絕對是一副讓人賞心悅目的圖畫。
「錚錚錚錚」,當李煜隨著一群日月神教弟子重又回到成德殿時,殿門外已是被長廊上那些鋼刀侍衛團團圍住了,大殿內傳出的聲音很是刺耳。
李煜他們還沒有穿過那三道鐵門,突然地面一陣顫抖,幅度雖然很小卻是能清晰感受到。三姐一把拉住李煜,「去山崖邊那座木屋等我,若是不見我回去,自行尋找下山的辦法吧!」說完便朝迴路奔去,腳下一陣連點,已是用上了輕功。
「賈堂主來了,前面的兄弟速速讓開。」李煜身後一名弟子揚聲說道,本來堵著的大門頓時便讓出了一條路來,他頓時便看清了殿內的情況。讓他奇怪的是,急急忙忙趕回來的三姐卻是好整以暇地站在一旁觀戰。正在激斗的人數倒是不少,足足有數十人。大殿盡頭,本來擺放帷幕的地方已是被碎石掩蓋,更遠處的牆上破了一個巨大的洞,地面更是沉了許多,這應該便是剛才動靜的源頭。
東方不敗忽然湊到李煜耳邊輕聲說道,「你要死還是要活,若死,從此再無瓜葛,若活,你便欠了我一個老大的人情。當所有人厭惡我時,你不能,當所有人要殺我時,你不行。可惜,你連選擇的權利都被她剝奪了,記住我的話,少年!」
三姐輕輕「嗯」了一聲,劇情已是發生了絕大的變化,他們曾經為了這次行動去偷襲過令狐沖。她www•hetubook•com.com略微衡量一下之後發現成功率已是不足一成,也就是說必然失敗,已經沒有了行動的必要。
「罷了,眾位隨我去吧,阿彌陀佛!」和尚愣愣地看了一眼四散的佛珠后,沒有彎腰拾起,而是回身對那群江湖人說道。
走出成德殿,一切都和進來時一般,若硬要說有什麼區別,只有那些侍衛的眼神,多了許多奇怪的神色。血流滿面的楊蓮亭和傻愣愣的童百熊同時被抬出來時,他們俱是看得清楚,甚至還有過一絲騷動,這時卻見到李煜他們好生生地走了出來。他們甚至連舉刀架路的動作也忘了,只是一動不動地原地站著,如雕像一般。
東方不敗的動作實在太快,移動時完全便是一絲紅影,即使李煜運氣于目依然不能捕捉到,就更別論她手中的動作了。那些觀戰的神教弟子中,有人已是忍受不了繚亂的畫面,微微將視線挪開了一些。
「纖纖妹子,你不是說要離開嗎?」李煜覺得身後之人在問話時視線從未離開過自己的后心,自己的生死不過在對方一念之間,那嬌媚溫潤的聲音聽在耳中已是沒有半點美感。
卻還是有人,心中退縮了,妥協了,丟開了身上的一切,只為求得一時安穩。而且,人越來越多,他們都隨著沒了佛珠的大和尚從破開的大洞中緩緩離去,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
有的人將兵器視為生命,所以,他們丟掉了生命。
「你到底是何人?」
李煜聽得那聲婉轉的輕喝聲,心中陡然一驚,卻是不知道自己哪裡露出了破綻,從頭至尾自己都是遵循著三姐的叮囑一言不發,就算是剛才襲擊那些紫衫侍衛也是乘其不備暗中發勁,根本就無從判斷啊!
三姐眼見情況幾不m.hetubook.com.com可挽回,卻還是一咬牙說道,「東方叔叔,這是我才收下的侍衛,還沒有來得及喂下三屍腦神丹呢!」剛才東方不敗出手試探的寒氣她也感受到了。
「咯咯咯咯」,良久,一陣悅耳的笑聲才打破了安靜,讓三姐緊張的心情頓時鬆了松。「纖纖妹子,你對他還真的好呢!」
「咯咯,太慢太慢,破綻太多。」一團紅影在殿中不停移動,所過之處俱是傳來「叮叮」的金屬撞擊聲,偶有沒有傳出聲音的,定有一人連退幾步避開那團紅影,腳步之間急促已極。
李煜雖然心知三姐這是在救自己,但還是有了一些遲疑。跪張三丰,那是自己祖師,乃是天經地義;可這東方不敗根本就不是自己什麼人,總感覺有些別捏。正在他遲疑之間,背後忽然傳來一道冰冷的氣流,讓他脊背透亮。只是那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轉瞬便又消失了。
……
※※※
李煜看了一眼站在殿中的東方不敗,發現她正看向自己這邊,似乎還帶著一臉的笑意,當然,這僅僅只是他的感覺而已。
「真是氣死我了,讓你注意禮儀,注意禮儀,怎麼就記不住呢?」三姐嬌喝一聲,幾步便行到李煜跟前,伸手便往他耳朵上捏去,口中更是責怪個不停。
聽得三姐在話語中再三重複的詞,李煜這才恍然,不由暗自責怪。就算是一般門派,在見到長輩時需要行禮,當告辭離開時同樣也是需要行禮,這日月神教中阿諛成風,對此最是注重不過了。剛才自己直愣愣地便準備隨三姐離開,在見慣門下弟子德行的東方不敗面前,這實在是一個大得不能再大的破綻了。
「你們這次怕是要無功而返了。」在經過那條滿是侍衛的長廊后,李煜對三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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