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不勝人生一場醉
第十七章 掌門許可權

明心峰上的情景已是大變,房屋前遍布的草地一夜間已是枯死大半,許多地方更是留下了焦黑的痕迹。懸崖邊叢立的竹林也是一片狼藉,之前見到的那張竹椅已是翻倒在地,一個人影蜷縮成了一團,不知死活,離他不遠處的地上,插著一柄劍。那柄劍,他實在是再熟悉不過了,紫霄。
「師兄,你想學武當派絕學么?」慕容嵐伸手拍開李煜身上的穴道后,問道,語氣便如平常的招呼一般。
「呵呵,他死了,你猜是誰殺的。」天瞳的聲音再次響起。
李煜不再和她言語,閉著眼睛嘗試調息起來。
「不,你已經做得很好了,只是我覺得武當派的功夫並不適合我,我想去學一門真正屬於我的武學。」李煜說著接過紫霄劍,在接到劍的那一霎那,他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鮮紅。他自己沒有任何異樣,慕容嵐卻是看得分明,她甚至還聞到了一股氣息,令她很不舒服的氣息。
「死的是誰,我不知道,但絕對不會是張翠山。一個卧床那麼長時間的人,四肢還能自然地蜷縮起來么。為何故意讓……」李煜說道,話還未落音,便覺得背上忽然被拍了一下,接著便感覺不能動彈了。
「我猜上來的人第一個要殺的和-圖-書便是你,可願意賭么?」李煜說著繼續說道,「若是我贏了,你面上的面具便送與我。」
「呵呵,放心,只是暫時沒了內力而已。」經過這麼些時間的調息,天瞳已是恢復了一些,說話卻是沒有問題了,但是行動卻還是不行,「等等吧,終究會有人來的。」
天瞳見狀,「呵呵」笑了兩聲,「一劍穿心,再致命不過了,這紫霄劍乃是純言特意為你找到的吧!」她話中的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了。「弒師,呵呵,你死定了。你開始恨她了么?」
「呵呵,沒用的,力衰而竭,短時間沒法恢復的,比我更嚴重許多。」天瞳說著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嬌軀在寒風中不停顫慄著,顯然她的身體並不容許她如此做。果然,在勉強站立了不到一息時間便重新癱倒在了地上。「呵呵。可悲么?」
天瞳笑了笑,「呵呵,你猜?」
李煜沒有答話,只是閉著眼睛不再言語,而天瞳也靜靜調息起來,周圍頓時陷入了沉靜中。
天瞳聞言,少見地「哈哈」大笑一聲,「正派邪派,誰又認得清是非黑白呢?」
慕容嵐在看到峰上的情形後分明嚇了一跳,在大略掃了一眼后,徑直便朝李煜的方向www•hetubook•com.com奔來。「師兄,是你么?」
李煜笑了笑,「恭喜你,我很期待未來的武當派。」
言語之間,天色又亮了一些,不遠處的真武大殿那邊隱隱傳來聲響,該是有弟子早起勞作了。
「咚、咚、咚」的鐘聲從真武大殿那邊緩緩傳來,李煜看了看天邊的朝陽,這時已是早課時間了吧!天瞳站在李煜身邊,看著出現在明心峰上的慕容嵐,嘆了口氣。「唉,原來你早已知道了。能說說原因么?」
「呵呵,若我告訴你,那死的便是張三丰呢?」天瞳的語氣相當篤定,讓人聽來便是理所應當一般。
「讓你殺上九千九百九十九次。」李煜緩緩說道,「到時,我還會告訴你死上一萬次后的結果。」
「師兄,師父和張師叔昨天夜裡一起失蹤了,並不是我動的手。」慕容嵐忍不住還是解釋道。
李煜頹然地放棄了調息,他根本就連氣機都感應不到,就算勉強下去也只是做無用功而已。「曾經有一個人告訴我,若是死上一次,要想出去便是千難萬難了。還有一個人說,若是能死上一萬次,便能徹底離開這個世界。我一直在想,這些話會是真的么?」
「呵呵,殺你,從杭城一直追到了和*圖*書武當山。最後,失敗了。」天瞳簡單的敘述道。「所以,恭喜你,那個約定已經不算數了。」
「呵呵,也許就要來人了呢!」天瞳對李煜說道,似乎她才是武當弟子,李煜是闖入的外人一般。
李煜聽她說得奇怪,連忙四處看了看,轉瞬間便明白了她言語中的含義。
「呵呵,輸了呢?」天瞳說道。
李煜聞言,忽然有種感覺,張三丰昨天晚上應該來了明心峰,整個武當山上能讓他失蹤的人只有一個,正是與自己一起上山的純色。只是,事實便是如此嗎?
天瞳不再言語,轉身便往懸崖邊走去。
「呵呵,你師兄殺了人,作為名門正派弟子的你,會怎麼辦呢?」天瞳說著一指遠處的「紫霄劍」,「此劍你該當認識才是。」
「我剛才去過後山,師父並不在,這枚掌門戒指倒是被我尋到了。你說,這會是巧合嗎?」慕容嵐忽然伸出左手,嫩白的中指上,赫然套著一枚古樸的戒指,上面一個八卦圖案栩栩如生。「當我戴上掌門戒指后才發現,掌門許可權卻只是代理,你們並沒能殺掉他,不是嗎?至於宋青書……」她手中忽然卷出一道白光,直接便撲往那蜷縮的身體,只是昏迷不醒的宋青書連一言都未m•hetubook.com.com哼出,便被絞了個粉碎。「殺了也便殺了,再刷新一個便是。」
「我不喜歡殺人,並不代表我不會殺人,即使你是天瞳又如何?少說廢話,速速離去吧!」慕容嵐說著朝前行去,完全無視了李煜還在天瞳的手中。
慕容嵐身上緩緩凝現出了一層淡淡的白色真氣層,許多七彩的氣團在裏面遊走,飄忽不定。「話我不想說第二遍,重生離開,或者,走著離開。」說著手中「嗆」的一聲拔出一柄細劍,看起來沒什麼特別的地方,似乎只是武當派弟子的一般佩劍而已,只是在劍柄上鑲有一個八卦圖,看起來很是惹眼。天瞳見到后,目光中頓時多了一絲驚訝。
李煜看著有些不一樣的天瞳,儘管她一直不停發出笑聲,但那張美麗的容顏上一直沒有絲毫變化。「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記得上到明心峰時,她並不在峰上。
※※※
天瞳不再遲疑,鬆手丟開李煜,徑直往那匍匐于地之人處走去,「送我下去,不然,宋青書便只能死於紫霄劍下了。」言語之間已是拔起了紫霄劍。
天瞳如若未聞一般,只是愣愣地看著前方,連純色離開時也沒有去看一眼。
「師兄,不要怪我。」純色蹲在李煜面前,輕輕幫他將面上的一和_圖_書縷散發別回耳後,柔聲說道。「註定的殺戮既然不可避免,那便一起做那血修羅吧!師兄,你不會孤單的,絕對不會!」說著起身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天瞳,「若是他死了,你也活不了。」
天瞳伸手撫摸了一下臉頰,搖了搖頭,「換一個相當的賭注吧,若是我輸了,我的命便是你的了。」言下之意,卻是答應了這個賭博。「你覺得第一個過來的會是慕容嵐吧!」說著笑了笑,「張翠山死了,張三丰難道就不會來么?」
慕容嵐卻是看也不看向那邊,「你現在走還來得及,我不喜歡殺人。」
慕容嵐聽到后,臉上反倒多了一絲黯然,「雖然我不知道這樣做到底對不對,但還是想嘗試一下。可惜,我還是失敗了。」
李煜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上下如墜冰窖一般,睜眼看時,天色已是微明,朦朧的亮光中已是能將周圍的物事大約看得清楚。他略微感受了一番,體內已是半點真氣都沒有了,更嚴重的是,他甚至連一絲氣機都感受不到。這,只有在學習武功之前才會出現這般情況。他試著想將盤膝的雙腿抽出,誰知軟綿綿的卻是半點力道也使不出。
李煜四處找尋了一番,卻是沒有看到純色的身影,看著遠處的紫霄劍,他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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