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提劍跨騎揮鬼雨
第五十章 詞曲斷腸

「客官,請慢用。」中年男子將茶具一一擺放妥當后,扭身便回后屋去,不過才剛剛走到轉角處便不由自主地回過了頭。
那中年人瞥了瞥碎屑中的銀錠,忙不迭地小跑了過去,先慕容一步將銀子拿在了手中。「客官請稍等,我這邊去烹制茶水。」說完直接又回裡屋去了。
李煜沉思了一陣,最後還是嘆息了一聲,「我今天真的沒問題了,明天再說。」說完便繼續往前走去,「明天若是我心情好,這本書或許能免費送給你。」
慕容一聽,恰如晴天霹靂一般,看著李煜的眼神頓時變了,「快,現在提一個條件出來,我只要這本書。」說著還好心地提醒李煜道:「便是要我去追殺夙月,也是可以的哦!」
「哈,那就是沒有嘍!」看李煜的樣子,分明就是第一次聽見,慕容當即便歡欣地說道。
在中年人回頭來望時,李煜已是緩緩端起桌上的茶杯,輕輕嗅了一下,接著又淺淺嘗了一口。「哈,果然沒錯,就是這個味道。」這種獨特的味道,他還以為再也難得喝到了,誰知竟然在這個偏僻的小鎮上遇見了。而且相比之前喝的那種,現在這個更顯獨特,一杯茶水下肚,他竟然發現體內的真氣增加了那麼一點點。雖然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點,但還是被他感受到了。
中年人眼和圖書神中的關切一閃而沒,在看到桌面上的茶壺又一次空了時,笑了笑后問道:「可還要來一壺么?」
「確實沒提到過,不過呢,若是這本書是藏在你卧房裡那個小書架上的話,那麼很抱歉,它現在是屬於我的。」李煜說著又續道,「另外,你書房裡的那些書也都是我的了。」
李煜自然不會讓他失望,當即便將那兩父子的情形詳細描述了一番,說到最後,更是從懷中掏出那本《本草紀略》來。「這本書便是他們送給我的,不過有些可惜,這是一本醫術。」在看到中年人頗為玩味地眼神后,他話鋒一轉,「但是向來武術和醫術便有許多相通之處,我只是看了幾遍便有所得了哦!」
李煜似乎看到了中年人掩藏極深的關切,「大理城門口便有人賣這種茶,不過前些天我再去大理的時候,那裡卻是換了人,茶水的味道也全然不一樣了。」在看到中年人又要說話時,搶先出口道:「老闆,你還是先去泡壺茶出來吧,我可是饞了好些天了,待會再說話不遲。」
這偏僻的小鎮根本就沒有多少人口,便是白天在街面上走動的人也是不多。除了客棧之後,李煜直接便沿著腳下的青石路往前走,一路上除了一間早點鋪和肉脯外,竟然沒有再瞧見其他的商鋪,而且大多和-圖-書的房子都不像是有人居住。
「老闆,你儘管去泡來,規矩我懂,多喝一壺,茶水錢翻倍對吧!」李煜說這話的時候,想起的便是大理城賣茶的那兩父子。
「自然,反正待會有人幫我結賬,哈哈!」
不一會兒,中年人已是又提了一壺茶出來,擺放在李煜面前後,直接便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公子,你可以詳細說一下上次喝著水時的情形么?」在看到李煜迫不及待地喝起茶來后,他神秘地笑了一笑,開口問話道。
慕容本來是興高采烈的,不費吹灰之力便做到了,只是當聽到李煜說出的兌換獎品后,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起來,同時心中也在細細回憶,他昨天有提到過這麼個條件么?經過一番漫長的回憶之中,他選擇了放棄,因為昨天他可是將所有能想到的條件都順口提了出來,這時候哪還想的起來啊!
說起來,這茶水確實應該有些門道,而且看樣子還是經過處理后的,也不知道它原本的作用會是什麼情況。
聽到李煜再來一壺的說話,中年人遲疑了一下,沒有馬上去后屋。
「哄」的一聲,本來是半掩的大門在慕容的隨手一推之下,竟然應手便倒,在初陽的光線下,揚起的灰塵如同霧靄一般。
李煜只是輕輕地說了一句話,慕容便乖乖地掏錢了。「hetubook.com.com斷腸詞」,統共才三個字。
「什麼,五百兩,什麼茶這麼貴啊!」慕容好不容易找到了馬車,在威逼利誘了一番后,身上最終還是掉了老大的一坨肉出去,牽著馬車過來的路上便一直在嘀咕個不停。不過當進到屋中找那中年人會帳時,一聽那數字當即便跳了起來,很有幾分怒髮衝冠的意味。
「好了,既然你不需要抓我回去復命了,那我們就此分道揚鑣吧!」李煜說道便往門外走去,不一會兒便傳來下樓的聲音。
中年人並沒有將書接過去的意思,而是繼續問道:「你說那兩父子離開了大理城,那他們可能會去什麼地方呢?」
「書錢?什麼書這麼值錢了。」慕容疑惑地看向李煜道。
慕容一聽當即便心領神會,「大俠,那邊有個茶館,你先進去歇歇腳,這找馬車的事交給我便可以了。」說著殷勤地拉著李煜去了那間茶水鋪子。其實這應該算不上什麼鋪子,除了門口破爛的旗招上寫了個茶字外,便是大門也是虛掩著,一眼看去很是黑乎乎的。
慕容愕然一陣,最後只是朝李煜示意了一下,出門而去。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忽然覺得今天似乎也不是什麼好日子。
李煜微微一甩便將手抽了出來,「《斷腸詞》?這名字好奇怪。」
慕容微微皺了皺眉,當即便想和圖書退出去的,不過在看到李煜依然大馬金刀地坐下了,只得從懷中摸出一錠銀子,「啪」的一聲拍在身邊的桌面上。不等他說話出聲,只聽得「嘩啦」一聲,那桌子竟然也是應手而倒,瞬間便分散得四分五裂,這一下頓時將他的話給噎了回去。
中年人聽了,當即便去了后屋。
很快,李煜的視線便被屋中的幾根柱子吸引住了,這些斑駁的漆柱上,也是有著文字和圖畫。離李煜最近的拿一根,上面寫的便是《茶經》,畫的是陸羽烹茶。正當他準備起身去看其他的柱子時,一股熟悉的茶香從后室飄了進來。
李煜當即便停下了腳步,看了慕容一眼后說道:「真的沒有嗎?你要知道,一個人找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那心情自然高興不到哪裡去。我雖然不是什麼喜怒無常之人,但……」
一壺茶水並不多,三杯下去,已是見底。
這個問題,李煜自然是回答不了的,當即搖了搖頭,乾脆地說道:「不知道。」
這時候朝陽初升,晨曦的光線從窗戶紙外透進來,讓這陰暗的屋內多了一份暖意。李煜四處打量了一下,卻發現這茶鋪竟然不像它外表那麼腐朽。四周的牆壁上,都精心地張貼了許多圖畫,大多都是烹茶煮酒之類的畫面,剩下的便是一些書法山水,雖然歲月將它們的光彩遮蔽了許m•hetubook•com.com多,卻無法徹底抹殺曾經的華麗。無論是書法字帖還是山水風物,看起來都像是那種濫竽充數的貨色。
「大俠,你可是在找驛站?」慕容跟在後面忽然出聲詢問道,不等李煜答話又自顧自地說道:「若是找驛站的話,那是沒有的,因為這小鎮根本就沒有連接官道,我昨天來的時候已經打探清楚了。」
中年人倒是毫不在意,緩緩說道:「這位客官一共喝了五壺茶水,一共是十兩銀子,剩下的四百九十兩是書錢。」
慕容站在窗邊思量了一陣,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物事來,當即便往樓下跑去。「等等,我昨天有沒有提到過一本書,名字叫做《斷腸詞》。」在趕上李煜后,抓住他的手臂便問答。
中年人一聽,看著李煜的眼神竟然溫和了一些,笑了笑后說道:「客官在別處吃過這種茶不成?」
慕容一聽,當即便屁顛屁顛地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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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啦,來啦!」誰知道這一番動靜之下,屋裡竟然傳來了一個中年人的聲音。不一會兒,裡屋便走出了一個平常裝束的中年人,臉面極是普通不過。在看到大門倒在屋中時,他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收斂半分,直接便奔過去將那塊門板扶起,隨手擱在了一邊。「兩位可是來吃茶,小店的茶葉經過精心烘焙之後,滋味可是很別緻的哦,保證兩位不會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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