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那倒也是。」
「是啊，怎麼了？」
這一點是誰也干涉不了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楊紀投筆一擲，終於從這種感悟之中回過神來。
見識過自己文章中的氣象，楊紀相信別人或許不會在意，但是王泰大人不可能不注意。
「大人，學生已經做完，交卷！」
「嗯。以前剛進宗的時候，就見過趙師兄施展幾次。而且這頭凶獸龍首龜身，應該就是霸下吧。」
武秀才級別的科舉，寫出的文章之中能透出陣陣金鐵殺伐之音就已經是意外之喜了。
腳步陣陣，楊玄覽大紅袍子，龍虎行步，一步又一步，好像壓著某種韻律。
噠！噠！
「有我在，你是絕對不會上榜的。這一點，我想你早就應該明白了吧。」
而不止是在某一方面傑出而已。
「大人，文章在此。」
「小畜生，我低估你了！」
這也是為未來分割靈魂，修練「身外化身大法」做準確。
楊紀為了避免楊玄覽做手腳，索性提前交卷，召來武官封存。楊玄覽再想動什麼手腳，可就是遲了。
楊玄覽望著楊紀，幾乎是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冷漠和敵意。
武殿二樓，楊玄覽憑欄而望，看著遠處楊紀的背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武科舉的主考官擁有絕對的權利品評一名考生的文章，決定他們的品次。
楊紀畫了一張又一張，似乎每一張都不滿意，畫完之後，被楊紀血氣一掃，立即飛出案頭，洒然周圍。
一次武科舉，在武www.hetubook.com.com略上能發掘出這樣的人才已經是不錯了。但是王泰沒有想到，一山還比一山高，強中還有強中手。
一股奇異的感覺湧來，楊紀抬起頭，立刻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大紅袍，玉冠、金腰帶，那一雙威嚴、冷峻、洞察秋毫的目光冷冷的盯著自己，散發出一股莫名的壓力。
「哼！想要一步登天，還得問問我同不同意！」
楊玄覽想要咫手遮天，那是休想！
歐陽子實蹲下身，揀起地上的一張粗糙的畫紙，嘖嘖贊道。
考場之中，不斷的有人交卷。這名武官特地將楊紀的考卷混在最後交過來，就是為了掩人耳目，不引人注意。
「身外化身大法」，最後一重，需要將靈魂一分為二，融練本命法器。楊紀如今就在學著做最基礎的事情。
試卷的收發，都是有專門的武官負責的。輪不到主考官。
「子實，你是不是12號擂台？」
文章做到巔峰能有如此磅礴氣勢，必然是做出的武略已經相當於詳細，並且具有改變世界格局的智慧和力量。
戰馬嘶鳴聲、擂鼓聲、嘶殺聲……，如果不是知道這是考場，還以為已經置身於慘烈的沙場之中。
楊紀聽到了陣陣特殊韻律的步伐聲，這些步伐，每一步都好像踏在他的心坎之中，沉重無比，並且試圖影響他的思路。
「楊師兄好厲害，這應該是趙師兄的絕學霸下負天拳吧？」
「不知道是什麼考生hｅｔuｂooｋ•ｃｏｍ.ｃom做出來的。琅琊之行有此收穫，實是意外之喜。等比賽結束，少不得要拿來看上一看，仔細的揣摩。」
楊玄覽想借步伐韻律來干擾自己，那是打錯算盤了。
在比賽進行一個多時辰后，居然有人妙筆生花，做出來的文章能夠迸發出如同千軍萬馬，戰場對壘的聲音。
歐陽子實好奇道。
如今藉著武科舉的場合，一傾心中所學。楊紀一路寫來，胸有成竹，幾乎是一氣呵成，根本沒什麼停頓。
楊紀伏首案頭，雙手提筆，左右舞動，相同的毛筆，帶出來的卻是截然不同的內容，一側是龍龜巨獸，一側是縷縷陽光。
一步又一步，楊玄覽行走在過道之中。這些踏出的步子看似普通，但其實卻和楊紀文章之中透出的殺伐之音暗暗紊合。
他這段時間鑽研，《霸下負天拳》的第九式也快要揣摩出來了。而「浮光身法」也強化了不少。
唰！
楊紀聲音一落，楊玄覽神色一變，臉上頓時鐵青無比。
楊紀早早把他叫過來，說有事對他說。但偏偏歐陽子實又一點都猜不到，心中好奇的要事。
當時，幾乎是立刻就引得王泰神色大變。
「別問我怎麼知道的。趕緊把你的人撤回來。另外，如果你還想著和曹甸交手，想要多些實戰經驗，那還是趕緊打消念頭。如果遇到曹甸，不要上擂台，直接在台下宣布棄權！」
王泰雖然是主考官，但也不能僭越。
歐陽子實渾身一震，一臉吃驚道和圖書：「楊師兄，你怎麼知道？」
在武略的考試之中，能發出這種恢宏大氣、如大軍殺敵的聲音意味著什麼，他比別人更加清楚。
唰唰唰！
楊紀沒有理會，繼續追問道。
楊紀沉聲道。
關於這次武略策論的題目，他深思熟慮，早就準備了很久。七八天前，第一次面見王泰將軍的時候，楊紀和他對奕，曾經藉助圍棋，隱晦的展示過一點。
楊玄覽接過封存的卷宗，連看都沒看，啪的一聲，丟入了旁邊的竹編紙簍。
等到考試快結束的時候，一名武官壓低著聲音，按照楊玄覽事先的吩咐，將楊紀封存的卷宗遞了過去。
歐陽子實一臉詫異，關於這個，他分明記得之前已經告訴過楊紀的啊。
「嗡！」
楊紀以為做出一片氣象萬千的文章，就能登頂金榜，那是一廂情願。他會讓他知道，什麼叫做螳臂擋車，不自量力。
白頭山七師兄這樣，文章殺伐之意凝聚，化為白虎咆哮之音基本上就是頭榜數一數二的文格。
「啊！」
只是彼時，楊紀並沒有細說。王泰也摸不準，楊紀是真有此意，還是僅僅只是一個巧合，是自己想多了。
「哼，那就走著瞧吧！」
這樣的文章放之四海，都是上上之選。就算是再挑剔的考官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楊玄覽眼神一冷，幾乎立刻就意識到絕對不能讓楊紀繼續下去。否則的話，自己再想禁錮住他，就絕無可能。
歐陽子實指著畫上的凶獸道。
楊紀卻是理都和_圖_書不理，收拾了東西，徑直離開。而一旁，早有武官聞訊趕來，將楊紀的試卷封存起來。
楊紀筆走龍蛇，就在楊玄覽的眼皮底下，一氣呵成，把最後的一點內容一氣寫完。然後把筆一擲，掛到了筆架上。
籟！
擁有這樣的發揮，即便在比武競技之中表現不如人意，也可以憑藉這樣的文章在排名上精進，上浮個一兩名完全沒有問題。
「幼稚！」
楊紀腳下頓了頓，隨即冷笑一聲，跨過楊玄覽，揚長而去。
籟籟！
武科舉上千年下來，早就有一套規矩。
楊紀文章中氣勢磅礴的大軍殺伐之音幾乎是剛剛透出，楊玄覽心中劇震，立即就變了臉色。
武聖驛站。
所有的座位都是由他安排，哪些人坐那裡，什麼方位，是什麼身份背景？楊玄覽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楊紀笑了笑。
「對了。楊師兄，你特地把我叫過來，是有什麼事嗎？」
楊玄覽一直覺得楊紀的成功有很大的僥倖，但楊紀卻用自己的行動，狠狠的打了他一巴掌。
楊紀轉過頭來，微微有些詫異：「原來你也知道。」
也不知道，這篇文章其實就是楊紀所做。
春日里，縷縷陽光穿過窗子，射落案頭。
……
楊紀心中冷笑一聲。楊玄覽打的什麼注意，他清清楚楚。只可惜，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衣袖一拂，楊玄覽坐回了考場北端的太師椅。
「哼！」
楊玄覽眼中寒光閃動。
談起正事，楊紀一臉嚴肅。他把椅子挪開，從桌案前站了起來和_圖_書：
「喔？」
王泰心中暗暗道。他還是剛到琅琊城沒幾天，雖然知道幾個考生的名字，但根本對不上臉。
在楊紀的眼中，每一縷縷陽光都是截然不同。這並不只是簡單的光束，似乎還蘊含著其他的東西。
平川城的武科舉，楊玄覽沒有參加，也不知道楊紀是怎麼考中的。但是這次的武科舉，楊紀卻是生生的在他的眼皮底下展露一手，把他震撼了一把。
通過步伐的韻律，打亂楊紀的文章節奏和思路，這種事情也只有楊玄覽才能做到。並且是在瞬息之間做出來的應對。
僅僅憑藉這點，楊紀就算考中不武秀才，也絕對會受到朝廷的重視，進入某些權貴的眼中。
……
這次武科舉，將軍王泰就坐在南端。
這次乘浮空戰艦從太淵洲府歸來，楊玄覽一共帶了十幾名武官，都是太淵王府的人。這名武官正是其中之一。
「另外，你是不是派人去調查曹甸了？」
噠！
「分心二用」，這是楊紀在精神力不斷增長的同時，學著在做的事情。
王泰初來乍到，不知道天字型大小考房中迸發出來的嘶殺之聲是楊紀所做。但楊玄覽卻知道的清清楚楚。
在和楊玄覽擦身而過的剎那，一個淡淡的聲音傳來，楊玄覽背負著雙手，神情自信而冷漠。
每一步都是踏在楊紀文章節奏的節點上。
楊紀迎著楊玄覽的目光，冷笑一聲道。
武略考試的時候，主考官是不能閱卷的，所有的試卷都要等到武科舉的最後一天，再行開封批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