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楊公寶庫
第150章 正魔之辯

凌風冷哼道:「就讓我會會這位突厥的年輕第一高手吧!」不知可達志有無猜出他的真正身份。
凌風有些訝異可達志怎還會在風雅閣,但不多問,揮手將他扶起道:「前面帶路。其他人沒事吧?」
她美眸眼波中透著迷離,回憶道:「我又何嘗不知道邊不負是在打《天魔策》的主意?但一來他並沒有成功,二來派中一向有個傳統,就是找個不喜歡的人破掉處|子之身,我也就沒有理會仙兒的哭訴。」
幾人不由感嘆可達志的霸道,這個高手竟能讓整座青樓停止營業,果然夠狠!突厥的強者一慣如此強勢么?
祝玉妍安靜下來,平復震動的心神,抬起頭柔聲道:「好了,不管怎樣,我已經是你的女人了,不是嗎?」見他還是不信,沒好氣道:「我聖門對禮法並不在意,人家只是一時間難以接受罷了。」
祝玉妍一心陪他,自是為他的安全著想。美人情重,怎能不讓他感動?!
「沒有。我們被稱為魔門,沒有正派人士的拘束,行事無忌,哪有與『聖』字沾邊的?」祝玉妍明白他的意思,幽幽嘆道,「可是『聖門』這個自稱可是祖上傳下來的。」
這時已經過了營業的時候,但沒有一個顧客臨門,院內只有幾個婢僕在打掃清理,一片寧靜。
門外是一臉焦急的高佔道,他只瞥了眼美絕人寰的祝玉妍,便向凌風跪倒道:「師父,都怪徒兒辦事不利,奉義與小傑都被可達志和-圖-書留在風雅閣了!」聰明人自然知道這時候說些什麼最重要。
「算是吧!」凌風想起那日自單美仙處得到《天魔策》時發過的誓言,笑道:「我所修的天魔功與道心種魔大法都是魔門中的至高無上心法,也在祖師面前發過誓,自也是魔門中人。」
除此外,魔門中自私自利、天性涼薄也是導致她們母女反目的重要原因。說到底,祝玉妍還是捨不得邊不負這個高手,認為他所做的一切並無多少不對之處。
兩人武功均臻至入微之境,自對冥冥中的道有著超自然的感應。所謂「秋風未動蟬先覺」,武學到了他們這種級數對外界的事物十分敏感,隱隱可探知行動的禍福吉凶。這種玄之又玄的感應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路上碰到西寄園的女管家吳嬸,她約有四十余歲,是個看上去溫和善良的婦人,昨晚就是她負責接待的凌風。她怪異地看了他身旁的祝玉妍一眼,向凌風道:「凌公子,門外有個自稱高佔道的漢子來找你。」
凌風不禁有些納悶,這是短短一個月可以改造成功的?若是如此,那青青不是人才,而是天才了!這等牆角,他是非挖不可。
高佔道沉聲道:「沒事。小傑出事後,我與奉義二人去領小傑,那可達志卻要求師父你現身與他相見,反把奉義也扣下了。而其他兄弟都已經被安排到安全地方躲藏。」
三人腳程奇快,遠愈馬車。
自董仲www•hetubook.com•com舒為漢武帝獻上《天人三策》,從此罷黜百家,獨尊儒術后,各家不能融入儒家思想體系的學說均遭到打壓,淪為異說。這些在野的可憐人為了道統的傳承聯合起來,以《天魔策》為基創立了魔門。而現在魔門的這些後人們終日躲藏,千方百計隱瞞身份,心性之變,異於常人,早沒了當年爭奪政權以實現其思想的雄心。
凌風配合著裝模作樣行了幾揖,祝玉妍看著好笑,再難保持冷冰的模樣,「撲哧」一聲笑了起來。
這趟出門,兩人均生出種不妙的感覺,可偏生猜不透會有怎樣的事情發生。
啟門的小婢長相頗為嬌俏,可看了眼祝玉妍后,心中震撼難已,顯是沒見過這等姿色的美女。半晌後方知失禮,手足無措地恭敬道:「可是明宗越明先生?青青夫人與可爺在東院恭候多時呢!」
像這樣的魔門,怎麼可能讓正統社會所接受?他們將諸子百家認作魔門起源,真是玷污了諸子百家的名聲。
「這些年過去了,我知她仍不肯原諒我。我的心裏又何嘗好受過?我心中的魔障除了石之軒外便是她了。數年前我派遣邊不負去找她和解,他二人若是能夠和好,結成良眷,也算了我一樁心愿。哪知他失敗而歸,我漸漸就死了這個心思,只讓門人暗中相助東溟派一二。唉!」
祝玉妍擺出一副上位者的姿態,板起臉道:「那還不快見過我這宗主?」m.hetubook.com•com心中卻對他的師父心生敬意,破碎級的強者是多麼可遇而不可求,難怪他年紀輕輕,武功就如此了得。
高佔道與祝玉妍同時想起,凌風正是被譽為中土年輕一輩第一人,這中土與域外的年輕第一之戰,只怕不會有什麼懸念吧!
他們這些人認為自己行惡是理所當然的,若是做件好事才算稀奇,這般思想已可用病態來形容。長期為正道排斥,魔門中人不少都難以避免地自甘墮落,導致人性扭曲,偏生還自以為他們的行為是再正常不過。
這些人沒幾個有完整的治國理念,兩百年來更把鬥爭的方向轉為向正道領袖慈航靜齋宣戰的地步,不可謂不可悲。
凌風一點頭,握著祝玉妍的手到了大門外,他二人聯手,天下間還有何懼?兩人對視一眼,均有這種感慨。
凌風暗贊祝玉妍的魅力真是男女通殺,高佔道半天沒敢向她的方向瞧上一眼就是最好的證明。在識得他以前怪不得她一直以紗覆面。這樣的絕代佳人竟成為他的女人,何其幸也?
祝玉妍心道果然,以她的修為自可感應到他體內的魔種,但他三家兼修讓人摸不透他的底細。她不滿道:「既是如此,夫君你便該以聖門自稱才對,否則讓旁人聽去,徒增笑話。」
凌風走到她身旁,嘆道:「魔門的思想還真是詭異,與常人處處相反,難怪會給人冠之一個『魔』字。」這是就那把紅丸交給厭惡之人的做法生的感嘆,若是hetubook.com.com如此,那我豈非花些心思讓婠婠妹妹氣我恨我?
凌風拍拍她的肩膀,道:「我也不瞞你,我還真沒見過邪帝大人。倒是我師父與他有點交情。」當下把獨孤求敗與向雨田決戰一事簡單講了講,還有他從鄭乾處得到《道心種魔大法》的來由。末了,笑道:「說起來,我可還是陰癸派的弟子哩!」
難怪能與斜對街那歷史悠久,財雄勢大的上林苑分庭抗禮。
縱觀魔門,也就石之軒還算出色,看出魔門的前途不在野,而在朝。像陰癸派也投身爭霸事業的主因不過是想騎到靜齋頭上而已,有什麼鬥爭綱領可言?
祝玉妍蹙起黛眉,詢問道:「夫君你不是聖門中人?」
待凌風鬆開她,她走到窗前,看著即將沉落地平線的太陽正努力釋放著最後的餘熱,天邊的雲霞被鍍上一層夢幻的神彩。
凌風不由感慨女人直覺的可怕,天知道他只說了一句話,祝玉妍竟從他的表情與說話的語氣中推知事實。虎軀移到她身前,把她再次摟緊道:「不錯。她已經是我的女人了!」
同時想到,原著中青青有李唐的齊王李元吉罩著,不知現在她的靠山是誰?她一介外來的弱女子竟能在此迅速扎穩腳跟,憑的豈會僅僅是美色?
兩人說笑一會兒,凌風在她身上占足便宜,忽地眉頭一皺,嘆道:「看來麻煩還是來了!」帶著她一起出門。
凌風本不欲帶祝玉妍去的,她卻執意要跟著,他只有無奈地應了,心中泛起和*圖*書淡淡的感動。
而如何達到大宗師的天人合一,不見不聞,覺險而避,他二人仍摸不清道路。
「我不!」凌風不理她,孩子氣般道。他知如果就此放開,他怕是要永遠失去她了。
大體上這風雅閣是以四座四合院落組成,以走廊分隔,從各合院的廂房望往中庭,都見到花過一番心思的園林亭榭、小橋流水的美景。論佔地面積,只有上林苑的四分之一,但勝在有脫盡繁囂、似家居親切的感受、尤受文人雅士的喜愛。
凌風才曉得她是這個原因不高興,反問道:「那玉妍你說說,我們兩派六道里可有一個人行事作風可稱得上一個『聖』字的?」
墮落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把墮落當成一種習慣!
祝玉妍嬌軀亂顫,粉拳化作雨點,不住捶打他的背脊,掙扎道:「你放開我!」
祝玉妍服軟道:「好,就你歪理多。」旋問出困擾她已久的問題,「你確是邪帝的弟子么?」
這所與眾不同的青樓,無論布局裝飾,都像一般書香世家的宅舍,沒有半點唯恐不夠富麗堂皇的媚俗之氣。
凌風笑道:「照啊!但我們所修的武功可全源於一部《天魔策》,祖師也是『天魔』蒼噱,怎麼不見把這『天魔』二字改為『天聖』?」
另外從小婢的話中可知可達志已知曉他的身份,但這是怎麼泄漏的呢?是高佔道還是他本身的原因?
來到風雅閣,使人的感覺就像回到家中,真正做到賓至如歸,祝玉妍也不得不承認此點深得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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