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周流六虛
第237章 美人輕泣

婠婠雙手摟實他的虎腰,嬌軀抖顫,完全失去平時的冷靜自製,比之早前提及祝玉妍死訊的冷漠與故作的哀婉是截然不同的兩番情景。
末了,他奇怪地凝望著默不作聲的婠婠道:「你相信嗎?」
忽然,他的眼睛瞳孔內縮,精神凝聚,冷冷喝道:「什麼人?」
鎮元子道:「世間站在巔峰的強者無非精修陰陽五行這七類,每一類修鍊的越純粹,神通也就越廣大。羲和有太陽這得天獨厚的條件,陽氣自然不缺,修行起來方便之極,但是她這女兒身里卻不免攝入了陰氣,是為陽中之陰,終究難以把功法推衍至九陽極境。」眼神變得耐人尋味起來,「我想道友必與此有關。」
凌風知道她說「形神俱滅」四字純是下意識地順口說出,沒什麼特別的寓旨,但仍是沒忍住抱緊她,湊到她的耳鬢道:「玉妍還活著!」
凌風一頭霧水,撓著腦袋道:「怎麼講?」
凌風臉上發燙,一時竟說不出話來。但他的決定斷不會更改,不止李淵,就連李世民也是他的必殺人選,至於他們的死亡方式就值得商榷了。
凌風默不作聲地生受了,邁步出了艙廳,背心竟浸了一層汗漬!
唯有精神才是真正決定實力的可怕因素!
其實祝玉妍等於女媧也僅是他的猜測,尚有待他的證實。世間容貌相似的多去了,上下兩代血緣相近時相貌極易遺傳,更別說洪荒的漫漫歷史長河流經幾百萬年了。
凌風可感到她的悲傷痛苦是發自真心的,嘆道:「人死不能復生,逝者已矣,生者必須堅強,我們必須向前看。婠兒,看開些。」
作為穿越者,他對婠婠知根知底,性情瞭若指掌,心裡頭的親切是免不了的,早就打定主意,就是不看在祝玉妍的份上,也會全力幫助她,愛護她。
不問可知,大明尊教許開山等人也定是抱了這種心思,何況《戰神圖錄》的誘惑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抗拒的。
婠婠終不再飲泣,離開他的懷抱,拭去淚漬,不置可否地道:「我聽著。」隱隱知道她將接觸一個驚天動地的秘密。
凌風疑惑道:「道兄可知羲和強留我有何目的?」
他這是在擔心此次羲和的劫數太過厲害,身死道消。
凌風心頭一緊,為羲和如今的劫數大為擔憂,風劫是突破至大羅金仙的關鍵,而八重雷劫更是可怕,她能安然度過嗎?不過他清楚老道也是一番好意,救他亦擔了不少風險,謝過後問道:「不知前輩法號?」
這句說的沒頭沒腦,凌風卻知她在說祝玉妍的深仇大恨,李玄霸這個首惡既誅,仇算是報了一半,但是他豈能善罷甘休?冷冷道:「李淵必須死。」
婠婠霍然一震,不敢置信地仰頭驚道:「你說什麼?」長長的指甲幾乎掐到他腰間的肉里。
從他言語里透出的信息看,羲和的脾性一向不太溫馴,喜怒無常,在大荒凶名赫赫,只在近十幾萬年才潛修養性,化解戾氣,令凌風頗有受寵若驚之感,回想起來,他可是平白享受了她不少的柔情。
凌風點頭稱是,李和_圖_書閥阻止他起出楊公寶庫耍的的確高明,神兵天降,一連串的計劃動作,嚇得他夠嗆,但長遠看來並不划算,無論社會輿論還是兵力準備都不充分,陷入今天的不利境地實是咎由自取。
麵皮剛剛活動了一下,就聽到婠婠幽怨的聲音道:「你這趟閉關還真是安穩啊,若是有人來暗算,你非得走火入魔不可。」
鎮元子苦笑道:「不瞞道友,據老夫揣測,你十有八九是被她用來修鍊什麼神通了。」
之前他聽羲和說的玄乎,有萬里汪洋與三千弱水阻擋,還以為湯谷島上只有她孤零一人呢。現在看來,此人不是她的鄰居,就是神通廣大之輩。
此次兩人的接觸更為親密,婠婠火熱性感的身子幾乎完全貼在他的身上,胸前的高聳擠壓著他,但凌風出奇的沒有生出半分慾念,這也免了他不少顧慮,否則也太禽獸了點。
外面似是深夜,雷聲滾滾,狂風怒卷,暴雨如注,絕非是湯谷這個人間仙境應有的景象。凌風心下覺得奇怪,卻沒有多想。
凌風笑道:「有婠兒你在,天底下還有哪個不怕死的敢來打攪我?」
凌風一口將茶飲盡,起身道:「我們也去城裡。」
婠婠把俏臉埋在他的胸膛,死命把他摟緊,凄然道:「祝師是婠兒唯一的親人,只有她真正疼惜我、栽培我、愛護我,現在她去了,遺下我孤零零的一個人在這冰涼冷漠的世界上。」又哭起來。
觀察了周遭環境后,此刻他才有餘暇觀察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狀況,躺著不能動彈了這麼長時間,筋骨倒沒有生鏽,而丹田內部原本只有湖泊大小的真元,現在竟然把這片乾涸的汪洋淺淺浸滿一層,全是沒有屬性的混沌真元。
婠婠微微一笑,不接話茬兒,徑自倒了一杯香茗,笑吟吟地端到他面前,緩緩道:「現在趙德言定是等急了。」
皓月當空,冰輪流輝,將沉沉大地浸在一片溶溶的柔和月色下。惠風吹來,帶來一絲絲的沁脾涼意,沒有白天炙膚如火的炎威,平和柔順,就像是情人的眼波那樣令人心醉神迷,忍不住就要展開雙臂,擁抱這無形有感的晚風。
那老道不以為意,點頭道:「若非羲和正在渡那贔風與天雷大劫,以貧道的微薄伎倆倒還不敢冒然出手哩!」
將那杯香茗湊到嘴邊,呷了一口,只覺茶水入喉,香氣清邈,彷彿有種高山大嶺、名岳冷霧般的幽然之感,滿口生津,端的是好茶,卻因方才橫生的綺思而不能細心品味,著實可惜。
想明白這點,趕忙去尋婠婠。
剛渡完天劫時正是修道人最虛弱的時候,而那鎮元子竟一點膽量都沒有就逃了……
距離碼頭不遠就是城門,這時已近深夜,顯然已經關閉了,城樓上防守嚴密,站崗的、巡邏的往來不絕,一副大戰在即的緊張氣氛。
婠婠唇角逸出一絲甜蜜迷人的笑意,道:「你捨得讓你的三小姐傷心么?」
乍聞婠婠所言,倒是一奇,順便皺眉掩飾道:「怎麼回事?」
真氣與真元的區別,和-圖-書威力縱是天差地遠,但終究只是錘鍊肉身罷了。
無論魔門如何進行異常和泯滅人性的訓練,將門人變成心狠手辣、冷酷無情之徒,但人總是人,仍會有人的七情六慾,祝玉妍如此,婠婠亦是如此,就看你能否接觸到他們人性的這一面。
凌風訝道:「是你救醒的我?」語氣里含著幾分不信。
凌風胸膛衣衫濕透,很想很男人地說:「不,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但用腳趾頭一想也知道那是犯抽的話,他與婠婠僅僅見過兩面,惟一感情的紐帶就是祝玉妍,婠婠現在的失常表現不過是借他的肩膀靠一下,希望有個人傾聽她的訴說而已。
他隱隱覺得,後世修行的武功未必就及不上這洪荒的仙法,後世靈氣稀薄,個人體內只能修鍊真氣,但對精神境界明顯更為講究。他若一味追求真元的數量而忽視心境的提升,除了難以抵抗天劫外,在現實中亦必將面臨一場巨大的無以估量的挫折。
凌風奇道:「道兄能否詳盡說來?」
這次婠婠不曾發覺他的異常,淡淡道:「你的好徒兒把他們騙到城裡混吃混喝去了,趙德言還以為你一定會賞面光臨。天門崛起,勢不可擋,天下震蕩是顯而易見的,他為人為己都得與你這位邪帝大人商量。」
凌風在原地站了半晌,總結反思,自己仍囿於人類的情感不能自拔,往好了想,應當慶幸,畢竟自己還沒有變成沒有感情的怪物,往壞了想,它將成為未來渡劫時的心魔,對求道之路毫無益處。這種情況只有親眼見到祝玉妍后才能消泯。
其間也不乏對他怨恨的,今天一時不察,一艘船上留守的幾十條人命就化為飛灰,當然有他不少的責任。凌風事後想起也曾怪自己冷血,卻又驚悸地發現自己並無多少真正的愧疚,心裏說不出具體是什麼滋味。
凌風深吸一口氣道:「婠兒你可信我?」
凌風果然呆了。
婠婠哪料得到一會兒工夫他腦子裡就翻過這許多念頭,隨口答道:「約摸亥時(21時至23時)三刻了。」
凌風心道:「這麼多的真元,怕是要抵得上其他人萬年苦修了。不知羲和餵了我多少枚人蔘果才能有此成就?」
胡思亂想著,腳步卻不放鬆,只稍頓了一剎便跟上,略作猶豫,挽上凌風的右臂,眉彩飛揚,哪有絲毫煩心的樣兒。
凌風清楚她對祝玉妍的亦徒亦女的深厚感情,心下惻然,驀地停了下來,別轉身軀,握住她的柔荑,想要告訴她祝玉妍未死的消息,話到嘴邊,又不知該從何說起,如何說起。難道說你師尊回到上古洪荒成為人類始祖女媧了?證據呢?
「但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世間的男子都是這般薄情寡性,石之軒如此,你也如此。婠兒明白。」婠婠神色淡然,像在陳述一個公理,那對常年雨霧迷濛的眸子里竟晴朗的一覽無餘。
原來二人身體相觸,香澤可聞,如花嬌顏近在咫尺,伸手可及,凌風邪火猛熾,腹下漲疼,恨不得把這玉人抱個滿懷,摟住溫存。他哪還不和*圖*書知此事大為詭異,連連暗中吸氣,鎮定心神,以無上大毅力生生克制,臉上甚至泛了抹紅光而不自知。
體內真元澎湃,充滿了力量,讓他嘖嘖稱奇,現實與洪荒、肉身與元神之間定有他無從探知的奧秘。
輕紗羅帳,流蘇飛舞,白玉雕床,雲母屏風,毫無疑問這是一間古香古色、別緻典雅的房間,看起來不大,布置也簡單,沒有爐火,但溫度適宜,只有幾縷清香仍在無聲散發著旖旎的韻味。
婠婠像此時始察覺他來到身旁,悲呼一聲,竟撲入他懷裡,泣道:「我師尊死了哩!」
凌風哪還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嘆息了一聲,詢問道:「難道說羲和受先天之限,不能渡劫成為大羅金仙么?」
良久,婠婠秀眸泛起智慧的異芒,首先打破沉寂,輕輕道:「李閥如今的情勢絕不樂觀,為了進軍關中,他們幾乎運用了全部的力量,此刻三面受敵,就是諸葛武侯再世也要費要一番思量。李閥太過衝動哩!」
這些普通兵力自然攔不住他們二人,尋個縫隙就攀越城牆,漫步在寂悄無人的長街了,除了耳畔的清風,就只有隱約傳來的馬蹄聲與喝罵聲才能顯示這裏並非一座死城。
婠婠美目深深投向黑暗的陰影里,柔聲道:「你打算就這樣輕易放過李閥么?」
凌風待再細問何為「九九雷劫」,是否等同於「九重雷劫」,雷劫有什麼具體差異時,忽見鎮元子慌道:「不好,羲和渡劫快要完畢了,老道先行一步,道友你自便。」似是捏了個法訣,立即遁無影蹤。
凌風心知自昨夜祝玉妍西去,她一直克制自己的感情,直至此時才完全爆發出來,登時溫香軟玉抱滿懷,襟頭被她的熱淚沾濕大片。
婠婠看著他的背影,心裏盤算道:「清兒那小妮子最近武功大進,派中支持她的長老不少,師尊新喪,群龍無首,派內定是亂作一團,其餘各道指不定會橫插一杠子。我雖志不在此,但也不能任由她騎到我頭上,把祝師的心血敗壞。而眼下最要緊處,莫過於探出他的秘密。」
婠婠不問緣由,只乖巧地為他整了下髮髻,還加了件素白的長衫,一一把扣子扣上,繫上腰帶,懸著一塊玉佩,讓他看起來像個風度翩翩的富家公子哥。
凌風接過茶盞,手指不免碰到婠婠柔嫩雪滑的玉手,只覺觸感溫潤,心中竟是一盪,一縷慾念猛地竄了起來,連忙收攝心神壓下,暗叫奇怪。
他連再見她一面的膽量都沒有,因為他可沒把握在她眼皮底下溜走。這個女人太強悍了,風劫與八重雷劫這麼輕易就渡過了,該不會只待渡過九重雷劫就能無敵於世了吧?
從船艙到甲板,沿途一片問候聲,凌風隨手打了幾個招呼,好幾個漢子竟泣不成聲,都是激動的,讓他心頭好一陣慨然,小爺我現在也是有身份的人物了。
凌風微怔,沒有反對。
他隱隱有絲明悟,若能解開這個謎團,他一定可以真正成為傳說中道祖鴻鈞一流的人物,不死不滅,法力無邊!
唯一讓他納悶和尷尬的便是他和*圖*書突然間變得敏感的身體,或許說是靈魂,與婠婠的親密接觸,對他而言不是艷福,而是煎熬。好在走了片刻,多少有些適應,不至於出個大糗。
婠婠卻展顏一笑,似春雨後的彩虹般明亮動人,眨眼道:「獃子!」飄飛出了巷口。
凌風心知天數運轉,時殊事異,這些也只是暫時的,無需苦惱,便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凌風做夢亦未想過婠妖女會變成這樣子,呆在當場,好一會兒才輕喚道:「婠兒!」
她冰雪聰明,雖然未經人事,但久習媚術,對男女之事的了解怕比之世間淫|娃盪|婦還要熟諗三分,任凌風百般遮掩,她如何不知他的異狀,於是又有幾許感嘆,「唉!祝師啊,你的玉石俱焚到頭來只救了一個男人,值得嗎?此人性情古怪,難用常理來形容,似色非色,非愚非愚,似有情,又無情,真叫人捉摸不透。你能告訴婠兒,我該怎麼做呢?」
鎮元子道:「湯谷上的扶桑神木可以溫養太陽,端的匪夷所思。所以島上陽氣、火氣與木氣最足。帝俊是先天離火之精,老道不才,得其木靈,那羲和人稱『日神』,自是盡得太乙陽氣。但自鴻蒙初判,劃分陰陽以來,陽者為天,陰者為地,陽者為男,陰者為女,羲和化形成為女兒身,實為異數,但這也極大程度限制了她修為的進一步提升。」
這一日,凌風猛然睜開了眼,精光暴射,右手成爪,頓把身下床榻抓個大窟窿,翻身下了床。
凌風組織語言,效孔夫子刪減《春秋》,簡要談了談他的意識空間與他在羲和處探得的消息,至於他與莎芳、羲和的曖昧自然略過不提。
他知婠婠沒有運用媚術,在廳內也沒有搞鬼,而自己心境修為明顯增加了,在女色上為何反而差點把持不住了?
按理說凌風沒有修鍊過金火兩訣,這時卻有這兩種真元,儲量也毫不遜色于木水土三類,讓人摸不著頭腦。不過依他猜測,多半是幾個月來羲和的功勞了。而陰陽真元更為可喜,在不斷的旋轉中又像在釋放著強大的力量,激得下面的海洋浪潮迭起,風雷大作。
婠婠泣聲稍斂,以哭得沙啞的聲音黯然道:「我從來不曉得祝師在我的心中佔有如此重要的地位。她其實是個很可憐的女人,石之軒害得她很慘,欺騙了她的貞操,還氣死她的師尊。我本以為這已是她平生最不幸的事情,誰知她遇上你竟連性命也賠了上去,落得形神俱滅的下場。」
凌風看了好笑,心知定是李淵下令各地防守,以提防遭人偷襲,但這渭南城未免有些小題大作了,明眼人都可看出是在拍李閥馬屁,敵人要來也不可能來這麼快,只是徒然浪費人力物力。
鎮元子勸道:「鴻鈞道友你還是趁此良機先逃吧,否則羲和回來,老道這趟辛苦就白費了。」
但他也明白,他與婠婠前後就見了兩次面,上回婠婠在巴陵下藥把他擒住,輕鬆容易,雖是情報不足,高抬了他,但由此也導致心底的輕視,也就沒說上幾句話,交流交流感情,否則斷然不至hetubook.com.com於讓凌風有空子鑽,解開禁制,恢復實力。而這回二人實力大逆轉,幾乎一個在天,一個在地,婠婠心理上的落差暫且不提,單是她最親愛的師尊初逝,心情就好不大哪裡去,更不會對他像原著中三天兩頭捉弄雙龍時的自在寫意了。
婠婠詫異的神色一閃即逝,見他欲言又止,真恨不得撕開他的嘴巴,敲碎他的心臟,看看他到底有什麼事情是想說又不能說的。感覺他痛心的表情並非作偽,一股莫名的悲傷不可遏制地洶湧上來,奮力掙開他的手掌,跑了開去。
老道移步到附近的檀木椅上坐了,攬須答道:「道友何必客氣,貧道不過痴長你幾歲,可擔不得『前輩』二字。貧道化形稍晚,人送道號鎮元子。」
屋外呼嘯狂暴的風聲雨聲倏然停止,強烈的光線射了進來,像是一瞬天明!
鎮元子道:「天道留一線生機與萬物,故無論資質高低,只要有大恆心,大毅力,大機緣,都可以長生益壽。其實風火兩劫看似兇險,但似羲和得天獨厚的條件要渡過不難,難的是九九雷劫。羲和心高氣傲,目標當然是那至高無上的境界。不然她何需在道友身上費這許多心機。」
對著婠婠,凌風心裏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總覺她的性格態度與以前看書時朝思暮想的月下精靈頗有些差距,不可謂不遺憾。
凌風此時見了這位「地仙之祖」也不如何吃驚,早麻木了。與他交談片刻,方知鎮元子得這湯谷那棵參天古木扶桑的靈氣成形,和帝俊、羲和算得一本同源,修為上卻差了許多,長年住在島上,不怎麼與羲和往來,倒也相安無事。近來發現她的異動,一時好奇,這才起了營救凌風的念頭。
而陰陽五行共七種真元分為兩層,陰陽真元魚形環轉相抱,構成太極圖,五行真元則按相生順序成一鏤空的圓盤,位居上層,但又與太極圖的兩個魚眼彼此溝連,結為一個奇異的形狀,整體體積相對無際的混沌海洋來說就要小的多,一起漂浮在上空,猶如一座凌空的天城。
一聲大笑響起,屋內登時平空出現一個慈眉善目的老道,頭帶紫金冠,身穿百衲袍,童顏鶴髮,長髯飄逸,一手執著玉塵,搖頭道:「道友不謝過我這救命恩人,反是如臨大敵,是何緣故?」
城內布局不像後世那般規整,不過樹木花草卻是一點不缺。松濤陣陣,花香可聞,兩人都只是靜靜地享受這凝心靜神的美景,不願開口說話,以免破壞了這份寧靜。
「此時她正在做什麼呢?」凌風不由地想道,對她囚禁他數月十分不滿,終又不忍去恨。
周圍元氣強烈波動起來,凌風知道定是羲和趕到,又是輕嘆,意念一動,下一刻即回歸了現實。
所以他無言以對,唯有輕撫她的脊背,目光不經意落在她赤著的秀足上,那裡不再潔白晶瑩,沾染了層層的塵埃不說,還被路石扎破幾個口子,血跡斑駁,讓他的心一陣抽搐,湧起感觸。
她沒有走遠,蹲在巷口的一角,埋著俏臉,梨花帶雨,香肩不住聳動,哭得昏天黑地,神情悲楚。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