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周流六虛
第245章 激發潛力

凌風心道:「憑我們幾人有限的信息,最多只能推測出事實的一棱半形。待回去與沈落雁等人商量才行。鄭乾的情報網建得比四大錢莊還要早上幾年,或許那裡會發現突破口。」
婠婠道:「所以,你覺得椅子的發明者是中原人。但你有沒有想過,錢莊背後的大掌柜也有可能是個胡人呢?」沒有證據證明那神秘人物是漢人,理論上任何可能性都是存在的。
一個身體並不健壯的父親在心臟中刀后仍可以克制幾個日夜,直到兒子平安才含笑西去。
眾人都想起來,不經楊堅同意,四大錢莊就不可能建立,這可是關係到整個國家經濟的大舉措,任何決策著都應慎重再慎重,但看明面上的情形,朝廷並沒有參与這樁事,非常不合情理。
一個平凡的母親在危急關頭,可以用超越世界冠軍的速度接住從八層樓上墜落的女兒。
凌風來自後世,對一代藥王自不會陌生。
所謂激發潛力的法門無非是強行調用本屬於自己的,但又境界不到無法正常運用的力量,其中的弊端是顯而易見的,上述例子的主人公在暴發後身體也造成不可磨滅的傷害,甚至當場脫力身亡。
那尊主要武功有武功,要人才有人才,要勢力有勢力,完全尋不到他的脈門所在,根本不知從何處去著手對付。
由她這一說,眾人都是思路紊亂,越想越是迷茫,是啊,萬事都有可能!
普通武者激發潛力的下場不是死亡就是殘廢,即使尊貴如突利也沒有足夠的天材地寶保障他恢復實力!
這回從洪荒回來后,凌風對四周環境的敏感已達到一個新的巔峰,他比誰都清楚突利體內的經脈損耗到了怎樣的地步。
凌風道:「我與尊主打過幾個照面,對他的神秘與強大比誰都了解。他若存心殺我,我早死了不知幾個來回了,而我恰恰被他放了幾次。他的心思我不能揣測,但我知他所謀定然不小。以和-圖-書他此時武功境界,絕對臻至陸地神仙的層次,按理說他該對塵世的權力爭奪沒有興趣才對,但事實恰好相反。」
陰竹毓見大家都沒了言語,哂道:「你們在這裏討論這些有什麼用處?即使可以抽絲剝繭,查到真相又能如何?」
薛仁杲大驚,面容凝肅,連忙將手探至他的背心要穴,輸入絲絲真氣,助他調理紛亂的內息,喝道:「謹守靈台,還本歸一!」
突利贊同道:「如明兄所言,可能性極大。需知錢莊經營巨大,利益讓無數勢力眼讒,想著分上一杯羹,但均被錢莊本身的力量狙退,要麼意外猝死,要麼家破人亡,要麼就被臨近的大人物警告。可想而知,錢莊背後定有一個實力非凡的高手團,不然早是他人的囊中物了。」
凌風與婠婠對視一眼,均看出對方心意,薛仁杲的精神異術固然了得,但突利若不能戰勝自己的心魔,終歸無用,這個年輕的突厥可汗是個可造之材。他二人自然是起了與之合作的心思,不過那是以後的事了。
薛仁杲與突利俱是一震,凝神傾聽。
她甚至生出過乾脆不顧一切嫁給凌風,得過且過地渡過下半輩子的想法,相信凌風絕對抵抗不了她的魅力,而他又有足夠的實力保護她。但也就偶爾想想罷了,以她的驕傲豈會甘心做個男人背後默默無聞的花瓶?
不過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尊主與楊隋那一家子肯定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就是了。
她這半是調侃,半是抱著萬一的希望,畢竟她也算是被尊主嚇破了膽,這短短一日內飽受心魔滋擾,苦不堪言,今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聽到他救過楊若惜,凌風更為仰慕了,像人家這樣懸壺濟世、不計名利得失的才是真正的高人啊,至於他那未來的老丈人袁天罡就有點市儈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算計來算計去,而且遇上肥羊肯定要宰上一大筆才行。他哪裡去和圖書想,要是老袁銀子收少了,成天還不得給煩死,即便他抬高了門檻,每天仍有大批的人想擠爛腳跟求他算命呢。
婠婠按下自己求醫的念頭,打破凌風對岳父大人不敬的沉思道:「我們說了這麼多,話題從椅子的發明偏到藥王孫思邈身上來了。突利你仍未說出椅子的發明者為什麼是中原人呢。」
薛仁杲猛然提出道:「你們說錢莊會否是文帝當年布下的一招妙棋呢?」
三女一齊失笑,不再對此糾纏。其實心裏明白,凌風多半有自己的理由,只是不願說出來罷了。
相比于生辰時間跨越宋元明三朝百年的張三丰,孫思邈的出生年月也不好確定,但起碼有一點,他絕對活了一百來歲,無論在古代還是現代都是難得的高壽了,從他身上可以看到,仙道飄渺,長生可期,許多人都從他留下的簡樸的養生方法中受益。
突利道:「很明顯,這二十年來中原的各種細微改變都是自從四大錢莊建立之後的事情,而且經過調查,這些發明的源頭均無從考證,試問天下間除了四大錢莊外,還有哪個有這本事把一切信息都隱藏得天衣無縫?」
明月笑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也說不定正在江都穩坐釣魚台的皇帝就是我們正在討論的聞之色變的尊主呢。」
聲音含著某種攝人的異力,突利迷茫的眼球里閃過痛苦、掙扎、柔情、凶戾等複雜的情緒,漸漸恢復了神采,最終透射出堅定不移的意志,這是不懼任何困難挑戰的信心與膽量。
薛仁杲與突利都打定主意,不管將來俗事如何紛擾,八月十五那天江都是一定要去的!
非到萬不得已,沒人願意這麼干。
突利長吁了一口氣,陰竹毓脫口而出道:「藥王孫思邈!」
幾人中唯有凌風比較震定,他既認定尊主是那位穿越者,好多事情就都有了結論。楊堅縱是曾經暗中操控錢莊,也鬥不過尊主,定是徒做hetubook.com.com嫁衣裳。尊主若非有了絕對把握,不可能如此張揚地把天門放到檯面上,展示出它森寒銳利的獠牙。
薛仁杲默不作聲,明月問道:「竹毓你為何會這麼想?」
當然,對凌風而言,最可恨的是老傢伙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陷入虎狼堆里,還美其名曰「磨礪」,若不是自己運氣好,早掛掉了幾百次了。
凌風身形變動,陡然閃到突利身邊,一隻手掌拍上他的頭頂百會穴。
凌風精神細緻入微,看出前者的震驚之色多是偽裝,心裏就有了決斷,續道:「那七煞曾言道,天門中有一帝一后雙護法,四靈五使七煞星,另有八壇九道八十強者,其餘各行各業,士農工商,傑出之人數不勝數。這與研究能力出眾的四大錢莊何其相似?」
他還未說出自己的想法,凌風插口道:「尊主是漢人,這個不會有錯。」
如果這也是楊堅留給兒子楊廣的家業,那就太恐怖了!
突利「啊」的一聲,面色陡變,腦中轟然,那鬱積已久的強烈不安在這一刻迸爆出來,宛如驚雷滾滾,暴雨傾盆,口中不住呢喃道:「又能如何?又能如何!」
他頗帶著幾許感慨道:「天下有尊主這個百年不遇的絕頂人物已是難得一見,難道還會一下子出倆不成?所以,尊主定是錢莊的幕後之人。天門中人正因有此底氣,所以才敢以如此強橫的姿態,悍然開宗立派。」
兩人自然而然地過濾了七月十五天門的開派大典,薛仁杲有他自己的心思,而突利傷勢嚴重,豐都定是龍蛇混雜,去那裡不是找死么?
薛仁杲開腔道:「明兄為何一直認定尊主就是錢莊背後的人物呢?」
這些都是一個個活生生的例子,屢見不鮮。
婠婠奇道:「你為什麼肯定?」
「看在你小子還算順眼,就幫你一把吧!」
陰竹毓明澈的眸子里現出異彩道:「我與出雲公主是閨中密友,她身患九陰絕脈,hetubook.com.com本活不到十八歲,無數宮廷御醫想盡了法子也不能吊住她的性命,幸得孫藥王雲遊到大興,為她施診,留下處方一副,稱可延她數年壽元,來年自有另一番機緣,讓她放寬心態,多行善事。當時我曾見其仿若仙人般的絕世風采,故印象最為深刻。」
突利奇道:「藥王會武功么?」
凌風指指自己的腦袋道:「直覺。」
說到這裏,他的腦中又一個念頭掠過,似是可以撥開迷霧看到真相,可惜再次被它逃脫,「薛兄與突利兄想必還不知道,午間我們遇上七個厲害殺手,名為『北斗七煞』,出自天門,那天門正是尊主所創,廣邀天下豪傑於七月初七赴豐都鬼城觀禮,順者昌,逆者亡,氣焰極是囂張。」
突利合上眼睛,抱元凝神,就那麼坐著回復損耗的功力,一時眾人都沒有繼續交談的興緻。
薛仁杲一愣,訕訕道:「不瞞婠大小姐,那名異人曾特別囑咐,一定要為他保守秘密,請恕我不能告知。」以他的境界,自然心知旁人目光的異樣,嘆了口氣道:「我只能透露一點,他老人家姓孫,平素享有盛名,深受世人敬重。」
一個懦弱的男人可以在妻子兒女受辱時如李小龍附體,三拳兩腳打倒幾個歹徒。
薛仁杲當然不答,陰竹毓沉吟道:「我想應是會的吧,聽說幼即聰穎好學,及長,通老、庄及百家之說,兼好佛典。文帝得位前,他一直學道,鍊氣養形,研究養生長壽之術。後來文帝與當今皇帝都曾屢召他為國子博士,他都稱疾不就,當真是高風亮節。據說曾有同行請刺客殺他,都失敗而還。」
突利心忖四大錢莊能夠在楊堅在位時建立,那麼大掌柜九成九都不會是讓他猜忌的胡人,楊堅是個偉大有魄力的帝王,這是毋庸置疑的,他絕不會受人脅迫而妥協這種關乎千萬子民的事情。
一個街頭賣菜的老太太在小孫子被小汽車壓倒在下面時可以像大力水手吃和_圖_書了菠菜一樣,猛地掀飛汽車,救人成功。
孫思邈是京兆華原(今陝西耀縣)人,「幼遭風冷,屢造醫門,湯藥之資,罄盡家產」,年十八立志究醫,「頗覺有悟,是以親鄰中外有疾厄者,多所濟益」。他認為「人命至重,有貴幹金,一方濟之,德逾於此」,故將他自己的兩部著作均冠以「千金」二宇,名《備急千金要方》和《千金翼方》,後人稱此二方為方書之祖。
毫無疑問,尊主是一個謀定而後動的人物,換作其他任何人有了他這麼豐厚的家底,早起兵造反了多少次了,絕不會如他這般隱忍潛伏,等待不飛則已,一飛衝天,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單是他這份沉穩的心性就可稱得上梟雄了!
凌風與畢玄的巔峰一戰,不止會影響未來中外武林的格局,更會影響各路諸侯的爭霸大業。那時他們的謎團說不定就解開了,屆時的盛況豈是楊廣這個末路帝王可以阻擋的?尊主與楊隋是有恩還是有怨在那一刻必是顯而易見。
按照薛仁杲的說法,有盛名,受敬重,孫思邈顯然完全符合條件,而江湖上姓孫又懂醫術還符合條件的,數來數去也僅藥王一人而已!
婠婠自是不信,若那尊主要殺你們父子,又怎會還留下你們性命?她可是見識過尊主的恐怖的。偏生不識趣地問道:「不知那位異人姓甚名誰?婠兒也有心魔纏身,也想讓他幫忙搭救一下呢。」
需知人的潛力雖然有個限度,但也大的驚人。
他就像看到歷史的車輪傾軋而至,而他全無辦法,只有淪為肉泥的悲慘下場!
薛仁杲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誤,趕忙補救道:「三年前,那尊主曾經招攬過家父,被拒后含怒出手,我一輩子也不會忘記他那簡單一掌的可怕,家父受了一掌後足足休息了半年才勉強恢復了八成功力。而我只在旁受了半招餘威,也在床上躺了兩個多月,若非僥倖逢得異人相救,我們父子一生武功都再難寸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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