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卷 風雲起
第160章 硬闖

蔡仲和一愣,這又是什麼情況?他厲聲問道:「被誰帶走了?」
掌柜的問道:「喲,說個大名感情你還知道啊?」
「哈哈,真是說笑話。你是不是被海水給泡傻了?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劉香哈哈大笑。
為了不讓小弟弟受凍,他開始將雙手伸進去揉搓起來,然後那話兒溫暖了一些,有反應了,居然可恥地硬了。
「什麼事什麼事?不是說了不要吵到我睡覺嗎?想死了啊?」這外面的爭吵驚動了裏面的一個身材矮小而肥碩的中年人,他從偏房出來,不耐煩地說道。
「朝廷命官又如何?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紅薯,這傢伙抓了我家少爺,還動用私刑,你怎麼又不管?」蔡仲和責問道。
想起自己上一次破產,就是拜劉香所賜,現在能夠得到這樣的身份地位,還是恰巧遇見了張雷的結果,若是沒有張雷,自己恐怕就要跳海自盡了。而這一次,劉香甚至還抓了自己的救命恩人,那就只好是新仇舊恨一起算了。蔡仲和絲毫不理會兩個家丁的勸阻,帶著人就往裡面走,他們人多勢眾,兩名家丁也無可奈何。
當下蔡仲和便將這裏的事情交代清楚,和他們一起兵分三路,在這一片地方展開了搜索。
「本官乃是朝廷命官,廣州知府是也,大胆毛賊,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城中使用兇器刺殺臣民,你可知該當何罪?」這老頭子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山羊鬍子,瞪大了眼睛說道。
蔡仲和停下腳步,冷冷地說:「知府大人還有什麼話要說的嗎?」
蔡仲和不屑地說道:「你是個什麼東西?還沒有資格和我說話,去把那個劉香給我叫出來。」
想到就做,四下無人,張雷便開始將這個水牢變成一個游泳池,暢快地游起泳來了來了。
既然已經開始了。那蔡仲和便索性將事情做絕。他再一次將子彈上膛,對身後的士兵說道:「兄弟們給我打,出了什麼事我頂著。」
劉香不由得後退了幾步。怒吼道:「簡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對我用槍?」
這廣州知府慢條斯理地說:「本官並未接到有人舉報說劉員外抓人,倒是聽說你們持槍搶劫,這才趕過來,並且親眼所見你開槍,這又作何解釋?」
等到大家都坐定了,那蔡仲和便將這店小二找了過來,問道:「你是一直在這裏當班的?」
「在的在的,昨兒晚上宵禁了咱們和-圖-書這才打烊,在之前可都是我在伺候著。」店小二恍然大悟,然後說道。
「慢著!」
「劉老爺?哪個劉老爺?」蔡仲和追問道。
那掌柜的說道:「你連劉老爺是誰都不知道?哦對了,你們都是外地人。不知道也難怪了,這劉老爺大號劉香。可是咱們這裏權勢滔天的人物,就算是知府大人見了他也得低著頭走。」
「蔡叔,我看沒有必要這麼著急吧,張老闆想必是起了玩心,到哪裡逍遙去了也說不定。要不再等等,或者咱也出去玩玩?」有水手笑著說道。
「問你話呢,裝聾作啞?信不信我把你這鋪子給砸了?」蔡仲和見那掌柜的不說話,頓時惡狠狠地威脅道。
「是是是,我在這都幹了十年了,幾歲的時候就到這兒來當學徒。」那店小二不知道蔡仲和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不過看在他是大主顧的份上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
「你們是誰?」他問道。
「那公子是來過小店。但是什麼東西都沒買就被人給帶走了。」掌柜的如實說道。
如今正是後半夜,剛剛過了三更天,這裏四周都是靜悄悄的,隱隱約約能夠聽見不遠處的油燈裏面油花爆裂的聲音。張雷如同雕塑一般站在水裡面,腦袋裡面已經有些混亂了。他一手抓著下體,一邊說道:「可憐的小弟弟,再浸泡半天我估計你就沒辦法用了,唉,搞不好老子就要當個宦官駙馬了,想想三位美嬌娘,徐敏的處我都還沒破呢,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群宦官上青樓啊。」
有了張雷這個駙馬爺做靠山,再說了現在就是來救張雷性命的,蔡仲和自然是一點兒也不害怕,他針鋒相對道:「我看是你不知好歹,你可知昨天晚上你抓的是什麼人?」
掌柜的漫不經心地說道:「還能有誰?在這地方敢把人給帶走的,除了官府,也就只有劉老爺敢這麼做了。」
原來是昨天晚上那小子的救兵。劉香總算是明白了這些人的來歷,不過他並不懼怕。說道:「哦,你是說昨天晚上那小子,他現在正在我的水牢裏面關著呢,這都一晚上過去了,估計他的子孫根都不能用了吧,哈哈。」
「等一下。」就在他們差不多要進門去的時候,那知府突然出聲道。
一群人直接來到了對面的綢緞莊,往那門口一站,整個大門都給堵了。
對於劉香,蔡仲和可是恨得牙痒痒,聽劉香https://m.hetubook.com.com說這話,他怒極反笑:「你這強盜都還沒死,我怎麼可以去呢。我要親眼看著你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吶。」
後來想想這也不是個辦法,若是不停得這樣,那恐怕用不著凍死,在凍死之前就會已經精盡人亡了。
看到張雷,蔡仲和驚喜地叫道:「張老闆。」
「真是說大話也不怕風閃了舌頭,也不撒泡尿自個兒照照。你以為帶著這些人過來就能夠奈何得了我了?你要知道這裏可是講法的地方,只要你敢亂來,保管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劉香獰笑著說道。
蔡仲和往那正中間一站,說道:「昨天晚上可有一個穿著藍色綢緞的公子哥兒來過了?」
看到這幾個人,身上穿著怪異的衣服,又是北方口音。再看手上的傢伙,比昨天晚上那公子哥兒使的傢伙還大,要砸自己鋪子那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經過了好長的時間,這麼一大幫人終於來到了水牢的位置。而這個時候,張雷已經是精疲力竭,就算是游泳,游一個晚上也虛脫了。
「你他娘的這個時候給我來真的,我上哪找女人給你玩去?」張雷不由得罵道。
說話的不是劉香,而是從蔡仲和他們後面傳過來的,蔡仲和扭頭一看,一個身穿官服的老頭子帶著一群衙役出現在了門口,那些衙役手中拿著長矛和弓箭,瞄準了蔡仲和這一群人。
「這群狗官還是等張老闆出來之後再發落,先去救張老闆要緊。」蔡仲和說道。
掌柜的心中一驚。這群人凶神惡煞的,到底是什麼來路?昨天晚上那公子哥兒,難不成是個狠角色?
可就在這個時候,蔡仲和端起了手中的槍,瞄準了劉香腳下的門檻,隨著砰的一聲,那門檻已經炸成了碎片。
已經一個時辰過去了,張雷已經在冷水之中浸泡了一個時辰了。
他們一路往裡面沖,劉香的手下早已經備那火槍的威力給震驚了,自然是不敢輕舉妄動,而外面那些弓箭手,在沒有得到知府的命令之前,也不敢動手。
「沒……啊哈,有了,昨天晚上對門那綢緞莊好像鬧出了動靜,老闆想訛一外地公子哥兒的錢,那公子哥兒好像就是你說的那模樣。」店小二原本想說沒有,結果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話鋒一轉便說道。
話分兩頭,各表一段,且說這蔡仲和他們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也沒看到張雷的影子。又和*圖*書等了一會兒,還不見張雷蹤跡,蔡仲和便著急了起來,對大家說道:「眼見著時間也不早了,張老闆說過早上就會過來的,結果現在也沒看到人。不如大家都出去問問,看他到底到哪裡去了。」
果然是出問題了,蔡仲和站起來就往外面走,其他的人見了,也站起身來跟著出門,連東西也顧不得吃了。那店小二顛了顛手中的碎銀子,然後將它收進了自己的腰包。喜不自勝地自言自語道:「這群外地人果然有錢,什麼東西都沒點。這錢就我自己一個人賺了,唉,要是多來幾個這樣的可能多好……」
「大清早的,什麼人在外面喧嘩……」不用劉管家去稟報,劉香早就已經被這外面的吵鬧聲給吸引過來了。他抬頭看到了蔡仲和,頓時詫異地笑了笑,說道:「哎喲喂,這不是那誰嗎?你怎麼還沒死啊?」
他旁邊那人說道:「這話說的有道理,這廣州的夜市可是出了名氣的,我敢打賭張老闆肯定來過。」
「知府大人,你這話的意思?不錯,我確實是逮著了一個人,但是此人不過是一個小蟊賊,之前曾經在我吃飯的時候打擾過我,所以我才要給他點教訓。並不是他們口中所說的什麼少爺。」劉香說道。
「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闖劉府?」來到那座大宅子前面,蔡仲和直接就帶著人往裡面闖,門外守著的兩個家丁想要攔住他們。
這個時候劉管家才算是正眼看蔡仲和他們這一行人,如此怪異的著裝,再加上手中威力不凡的火銃,不用想也知道這群來勢洶洶的人是準備做什麼的。
「那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高個兒,大約二十歲,穿著一身天藍色綢子,很俊俏的小夥子,昨天晚上。」蔡仲和想了想,問道。
那店小二看了看手中的銀子,說道:「得嘞,你就放心好了,來來來,各位進來隨便點隨便吃。」
他腳尖一點,整個人都漂浮了起來。反正現在已經全身濕透了,倒不如把衣服脫了,這樣還暖和一些,同時他又想起,游泳是最容易減肥的運動項目,更主要的是,容易疲勞,人一累就會發熱。到那時候,整個身體的溫度也就可以上升了。
想到如果昨天晚上自己若是訛了那公子哥兒的錢,今天他們來複仇,那自己這鋪子也就不用開了。這個時候,他居然在心中慶幸昨天晚上沒有成功了。
劉香的眼睛裏面滿滿的都是怒火,奈何蔡https://m.hetubook.com.com仲和現在還算是人多勢眾,再加上也要給這知府大人一個交代,便說道:「我也懶得和你說,既然你們不信那就去看看好了,順子,帶他們去。」
徐波說:「那我順著前面這條道走吧。」
樂秋無奈地說:「那看來我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蔡仲和走了過去,到一家飯館門口停了下來,這是一家晝夜都營業的鋪子,現在就有好多悠閑的人在裏面吃早點喝早茶。
「放屁,在這說什麼廢話,有膽量的就帶我們過去,否則的話,我手中的槍可不長眼睛。」蔡仲和說道。
他旁邊一人笑道:「你看你說的這是什麼話,張老闆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張老闆,現在你官最大,咱都聽你的,你說是把這些傢伙解決掉還是直接去救張老闆?」
「哎喲,各位軍爺裡邊請,要吃點什麼?咱們這各地的吃食一應俱全,我看各位不像是本地人,要不要常常咱這特色的早茶?」見到這麼多客人過來,小二殷勤地說道。
「既然是晚上出去的,那咱們不妨去夜市上面看看,說不定能夠在這兒找到一點線索。」蔡仲和分析道。
既然他話說到了這個份上,現場的氣氛也凝重了起來,蔡仲和見沒人反對了,便說:「樂秋,徐波,你們各自帶領一些人去吧,我也帶人去找,我走左邊。」
兩名家丁委屈地說:「劉管家,這些人說是要來找老爺的,咱們攔都攔不住。」
蔡仲和咬牙切齒地說道:「豈止是知道?簡直就是如雷貫耳啊。這劉香他在哪?」
在這個叫做順子的人的帶領之下,蔡仲和他們一路往水牢方向去了,跟在後面的是廣州知府的人,劉香特地落在了後面,等到人都進去的時候,他對旁邊的管家說道:「你現在出去把我們的人都叫出來,將這院子給包圍了,務必要讓他們一個都跑不了。」
蔡仲和說道:「我不是問你這個,你在這干多久了關我什麼事?我是問你,昨天晚上你在這當班不?」
突然,他動作一激烈,整個人腳下一滑,居然身體傾斜著噗通一聲摔倒在了水裡面。這一下子就是全身徹底地濕透了。
蔡仲和丟給他一小塊碎銀子,說道:「你給我好好招待我這幫兄弟,看到沒,他們身上可都是帶傢伙的,要是沒伺候好,咱就把你這鋪子給拆了,聽到沒有?」
這知府大人說道:「劉員外,本官相信你是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的,奈何這和圖書群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人實在是彪悍,若是不依他們,恐怕會生出許多事端來,再者說了,為了不讓別人說閑話,也還你清白,不如暫且去一探究竟。若是真有此事,那就將人放了,老夫當個和事佬,若是他們無力,便將他們格殺勿論,你看如何?」
蔡仲和帶著人就走,一店小二走過來說道:「他們這是做什麼?」
果然是他抓來了,再聽他這麼一說。蔡仲和頓時就著急了起來,他怒喝道:「趕緊將人給我交出來,尚且還能夠饒了你性命,如若你執迷不悟,可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剛剛開始的時候,張雷的下半身已經濕掉了,只不過是覺得有些冷罷了,但是過了一個時辰,他現在只是感覺到自己的雙腿已經麻木沒有知覺了,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感覺到那一股寒冷的氣息正在往上升,往上升,很快就散布到了全身,嘴唇已經呈現出紫色,瞳孔放大,面無血色,看起來非常恐怖。
蔡仲和道:「我看是你想去玩吧。張老闆可不是那樣的人,他成熟穩重,比那四五十歲的人還要世故一些,怎麼會出去玩?再說了,他先前已經和我約定了早上就到這裏來的,他可是個守信用的人。之前他告訴我說這裏民風彪悍,他出去又是一個人也沒有帶,我是擔心他出了什麼狀況啊。好了不說了,聽我的,你們幾個從這條街道去找,你們幾個去那邊,一有張老闆去向的消息就馬上向我彙報。」
蔡仲和畢竟是個身無半點官職的人,突然看到大官過來,心中還是有些忐忑,他硬著頭皮問道:「你又是誰?」
「找死唄,還能做什麼?這群外地佬也太明目張胆了,等著吧,他們一過去就會被抓起來咯。」那掌柜的幸災樂禍地說道。
「是。」那管家應了一聲,便出去了,劉香便跟在後面和他們一起往水牢的方向走去。
「各位爺,這是怎麼了這是?」一個身材消瘦穿著暗色長衫活像是一具殭屍的掌柜一看到這情景,趕緊就迎了上來。
「劉香?他?」蔡仲和瞪大了眼睛。
「喏,就從這條街往外面一直走,盡頭那座大房子就是的。」掌柜的出門來,指了指最遠處那座宅子說道。
蔡仲和道:「原來是官官相護,那便沒什麼好說的了,我等還要去救我家少爺,就失陪了。」說完他對那些士兵說道:「兄弟們,張老闆現在正在等著我們,你們願不願意跟隨我一起去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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