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新媳婦的新生活
第104章 特意洗了澡的……

如有不服,維持原判。欽此!
綠枝清點著東西,一面分箱裝好,一面私下裡問:「姑娘,您真的打算讓林壽來給姑爺當伴讀么?其實,他又能比姑爺先前那些人好到哪裡去?等混熟了,都是一樣的。」
「可是……我要是沒中呢?」豹子紅果果的小眼神看著她,很像吃不到骨頭的小狗。
周奶娘聽不懂她們到底在說什麼,感覺有一種被排除在外的感覺,不由得抱怨起來,「說得這麼玄乎,誰知道她自己搞不搞得清楚的?姑娘,你倒是跟我講講,那個破案子的事情。四個兇手,那縣太爺到底是怎麼把人找出來的?」
在張大姑娘熾熱的視線里,包子餡覺得有點冷,迅速又縮回包子皮里,可憐巴巴地問她,「那我可不可以不去睡書房?我一個人,好無聊的,我就睡在你旁邊行么?」
張蜻蜓睃著他,感覺有些無力,這豹子有時看起來也不是太笨,怎麼這會子又恨得人直咬牙呢?誰願意當你老媽子呀?幸好這傢伙不知想到什麼,又歡天喜地地蹦走了,否則張大姑娘真的按捺不住發癢的拳頭了。
呃……潘雲豹低了頭嘟囔著,「他們又不是我師父,管這麼多幹嘛?」
張蜻蜓呵呵一笑,心中卻有些犯愁。周奶娘除了照顧自己,做點針線活,什麼也不會幹。等到日後若是真的做起正經事來,把她留在家中也是坐鎮不住的。要是派給她那些普通丫鬟僕婦們的活,她肯定心裏有想法,搞不好背地裡還要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和_圖_書可若是白養著她,必然要減些她的月錢,才讓人覺得公平,可那樣她肯定又要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了。張蜻蜓是不在乎自己多花點錢養著她,可要能夠服眾,卻得從大局著想。到時怎麼安置她,可真是件讓人糟心的事情。
張蜻蜓翻了個白眼,「你還是先念好你的書吧。」
「為什麼?」潘雲豹不解,「他們人都挺好的呀,追風手腳麻利,馬術也好,平常跟我出去,落後不了多少的。追雲讀書最好了,字跟我也像,腦子也活,經常幫我出主意的。追雷消息最靈通,哪兒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他都知道。追電功夫最好了,不管是陪我出門打架還是喝酒,從來就不輸人的。」
張蜻蜓讀不了她一聽見那些之乎者也,頭都大了,讓她再去讀書?殺了她吧,不過陸真這話倒有幾分道理,張蜻蜓細細琢磨了一時,悟出來了。
趁著張大姑娘怔忡之際,就見那隻露了餡的包子飛快地從包子皮里鑽出來,在她的眼睛上親了一口。
可是春卷不同意,抱著被子不肯起來,「你是我媳婦……」
張蜻蜓給氣樂了,「那你認為,你大哥天天逼你讀書習武,就是害你么?」
潘雲豹果斷搖了搖頭,「大哥也是為我好,只是……」
反正腿長在我身上,到時他們要跑,可不關我的事。
某隻豹子哆嗦著伸出三根手指頭,「可是科舉……三年一次。」
等到院門關了,陸真才出來瞧看他們三家交回來的東西。
其次交得和*圖*書多的就數徐貴了,共有五六件東西,其中三兩件金器,還有幾匹上好的錦緞。交得最少的是林權,只拿出來三兩樣東西,卻只是些精緻被面,不過是一百兩銀子左右的左右。他們之中,應該林權打的埋伏更多一些。
潘雲豹一聽到這兒就泄了三分氣,張蜻蜓正好想起來,跟他說起,「你身邊那幾個小廝都不要用了,我給你換兩個吧。」
那可太好了,張大姑娘兩手一攤,表示愛莫能助,可那雙微眯起來的桃花眼卻寫滿了幸災樂禍,「那你就再努力一次吧,反正三年之後,你才二十三,也不算太老。」
行——才怪!當夜值守的綠枝就見二少奶奶提著二少爺的耳朵,連人帶被趕了出來。並且嚴正聲明,是二少爺要發憤用功,所以決定以後都睡在卧室套間的碧紗櫥里。為了避免他一個人孤單害怕寂寞冷,特派周奶娘在他的櫥外上夜。
突然異常痛恨起萬恨的科舉制度來,為什麼要三年一次呢?怎麼就不能三個月一次?或者三天一次?
張蜻蜓已經開始習慣她這種曲里拐彎的說話方式了,以此類推,「那就是一個太貪玩的主子,就應該找一個絕對不愛玩的奴才,或者說,是不會玩的奴才來才合適,對么?」
回了房,梳洗歇下,可一揭開床帳,張大姑娘發現了一個超大號春卷。
「聰明!」陸真眼光中滿是讚許,她隨手拿起一件剛送回來嫁妝,「比如這件事上,姑娘這招虛張聲勢用得就很不錯,只不過呢,和*圖*書還差了一點火候。而在這個用人之事上,若是姑娘用得好的話,就有一石三鳥的效果了。『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姑娘,您不是想學潘老爺的治軍之道么?不如一併好生讀讀兵書,也是大有裨益的。」
「這不就結了,只有真正為了你好的人,才會不嫌你煩地成天在你耳邊嘮叨,要你上進,因為他是真正把你放在心上的,要不你以為他吃飽了沒事幹,願意來當你老媽子么?有這閑工夫,他自己不如上哪兒玩去,何必管你?」
張蜻蜓看著他那雙如黑曜石一般閃閃發亮,單純又透明的眼睛,忽然覺得有點生不起氣來,難得好脾氣地跟他講解,「你說他們好,可是他們除了陪你吃喝玩樂,還能陪你做什麼?還有你那四季丫鬟,除了每天哄著你玩,有沒有勸過你上進?有沒有督促過你做功課?」
張蜻蜓也知道啊,請教陸真,「陸嬤嬤,您說該怎麼辦?」
江瑞交的東西最多,但都是些小物件,大東西沒有幾樣。此人雖然貪財,但膽子不大,也不敢弄得太過分。況且他有兩個兒子扣在自己手上,張蜻蜓認為,他應該是基本上全都吐出來了。
「那就等你努力到了再說吧。」拍拍豹子頭,表示安慰,「明年就有科舉了,你努把力,拼一拼,也不過是三百天的工夫,很快就過去了。等你中了舉,就有官職有俸祿了,到時什麼樣的媳婦討不到?」張大姑娘拚命跟他畫大餅,當然這個餅里,和_圖_書沒有她自己。
心內嘀咕,以為誰都跟你似的這麼好命,一生來就有人寵著慣著?
周奶娘聽得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那縣太爺也當真鬼得很,我們姑娘也聰明,讀了個故事都能懂這麼多的道理,真是不簡單。」
張大姑娘沒有細察這話里的言外之意,只是繼續忽悠,「你放心,我又不跑不掉,以後日子還長著呢,何必急於一時?」
有隻豹子從被子里探出頭來,露出光溜溜的肩膀頭,笑得滿面桃花,「媳婦兒,你來了?」
她自去忙了,潘雲豹想了想,很快就喜笑顏開地撲了上來,「我知道了,你也是為了我好,才願意當我老媽子的對吧?你要誰來當我伴讀就是誰吧,我都聽你的。」
綠枝瞧她今晚行事,已然想通此節了,「應該是那縣太爺故意跟四個兇手說已經找到了真兇,然後一個個地分別告訴他們,你不是兇手,別人才是,等那兇手放了心,自然會有些異於常人的舉動,這就把人找出來了。」
春卷般裹著被子包著身子坐了起來,很像是露了餡的包子,痴痴地瞧著媳婦,忽地冒出一句,「你的眼睛真好看。」
可是,一口是絕對親不到兩隻眼睛的,所以親完了右眼,還要左邊再來一下,但是左眼收到危險信號,已經迅速遠離了他。
春卷頓時就蔫了,「可我會努力的……」
以這頭豹子的水平,估計在他的有生之年都很夠嗆吧?張大姑娘不無惡劣地想著。不過到時等自己賺夠了銀子,拍拍屁股要走人的時候,分他和-圖-書一點錢當補償好了,她還是很宅心仁厚的。
張大姑娘老神在在地拍拍他肩,「你啊,好生想想吧。」
勾勾手指頭,張蜻蜓懶得跟他廢話,「這是我的床,你睡外頭去。」
這個簡單呀,張大姑娘很是豪氣,「那就下回再來吧。」
「出來。」
就因為你沒喝酒又洗了澡才更不能讓你在這兒待著,可這個借口明顯是說不通的,為了長治久安,張蜻蜓想了個比較高難度的借口,「你一日未中舉,就一日不要想與我同房。」
「為什麼?」豹子抑鬱了,「我今天沒喝酒,還特意洗了個澡,你聞,身上還是香的。」
張大姑娘哪壺不開提哪壺,「那你能養活我么?」
張蜻蜓笑看綠枝,「你先說來聽聽。」
陸真笑了,「若是做主子的很笨,就要找個聰明點的奴才。可若是做主子的太聰明,就不妨用幾個笨一點的奴才。」
張蜻蜓鼓掌,「正是如此。故事上說,那縣太爺把四人關進一間黑屋子裡,說是請了鬼神,晚上會來他們背上寫字,如果是兇手,等到天明背上就會顯形。如果不是,就是清白的。那個真兇心裏著慌,晚上拚命伸手摸自己的背。可他哪裡知道,縣太爺早在四人的手上都塗了炭灰,這一摸,不就自己露了餡了!」
豹子還不太傻,「可我已經娶到你了,我們家不讓討小的,就你一個。」
此時潘雲豹也從大哥那兒下學回來了,見此情形,大為訝異,「怎麼這些下人這麼壞的?居然敢偷你的嫁妝?你告訴我,我幫你修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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