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203章 今晚留下吧

「你今天怎麼想到說這些話的?」
而我最後唯一能你為做的,就是留住你的清白,讓你未來的良人更加歡喜。
這個邀請是必須去的,潘雲豹再忙也不至於連吃頓飯的工夫也抽不出來。說起來,這還是章家第一次有人上戰場,別說章致知了,就連林夫人也在感覺新奇之餘,有著一份雖然不深,但卻是真誠的擔心。
與民辦妓院晚睡晚起不同,由官府承辦的教司坊就跟戲班子差不多,天不亮,坊里的倡優歌伎們就都要起來了。該吊嗓子的吊嗓子,該練功夫的練功夫,吹拉彈唱,熱鬧非凡。
張蜻蜓醒來的時候,依舊和從前一樣,錯過了與小豹子的離別。匆匆地起身,素著顏連早飯都不吃,就跳上馬車,一路飛奔著趕至,卻仍是只見著送別回來的隊伍。
唰地一棍子帶著風聲就抽下去了,夫子真的很嚴厲,「起來再練,撐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就別想吃午飯。」
良久,只聽得燈花微爆,結出一朵燈花的聲音,打破了屋子裡的寧靜。
小男孩見他看過來也不害怕,只是嘻嘻笑著,做了個鬼臉。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塊麥芽糖,悄悄拋到大男孩的面前,意思很簡單。
靠著夫子走開了,小男孩偷偷地問倒立的大男孩,「那個小女孩,叫什麼?」
不是迷香就是藥酒,他們的親人也用類似的方法留下了他們,讓他們甚至沒有機會目睹這一場別離。
就見這裏的孩子有男有女,有大有小,大的可能十一二歲,小的才三四歲。可是劈腿下腰,哪一點做不好,都要挨一下先生手裡的竹棍子。
是他從翰林院里抄錄出來,有關西戎部族情況的詳細資料。全用蠅頭小楷工工整整地抄錄整齊,做成小冊子,還附上了周邊一些縣市的名稱地圖,以及在任官員的簡介。
「再給一顆。」
章致知在朝中,自然知道女婿的動向,在問准了他要奔赴前線之後,倒是特意把章泰安和章泰寅兩個兒子都從山中接了回來,給潘雲豹辦一個家宴,算是替他餞行。
「哈哈,你說舅舅壞話!」
反觀潘雲豹,卻保持得很是鎮定,宴席過後,還不忘特意給小謝夫人行了一禮,當著全家人的面,說了這樣一番話。
撇開潘雲豹是她女婿的身份不提,就算是個尋常人出征,林夫人再沒見識也不可能去忌恨人家,這些將士都是為了保衛南康去了,身為南康的子民,她沒理由盼著天下大亂,敵軍打進來造孽。所以倒是比平常更加熱忱地對待這個女婿,要不,誰知道下回還見不見得著呢?
「哼,等著瞧吧,趁夜打悶棍可不光是他才會幹的事情!」
章泰寧將刀分明奉與二人,「這是父親得知你們要出征之後,不惜重金求購來的異域寶刀,你們拿著,既是個防身的利器,也希望你們能拿著它殺敵立功,縱橫韁場。」
「你們幾個,十一是最機靈的,別看他功夫不怎樣,可是你跟老大,都要多聽他的意見,知道嗎?」
小豹子把和-圖-書媳婦轉過來,讓她把臉埋在自己懷裡,用力地抱著她,似是想把她給勒進血肉里,「別哭,媳婦,別哭。我會回來的,我保證,我一定會回來的。」
這樣東西可太有用了,潘雲豹有這一冊在手,就能清楚地知道周邊的那些情況,不管分到哪個戰線里,都不會迷糊。
還是潘雲豹上前笑著打趣,「你們這就是哭出一條河來,我們也不能乘船趕去邊關啊?都這麼大孩子,快別哭鼻子了!」
郎世明雖是男孩兒,卻當即抱著馬鞍放聲大哭,「就是不讓我去,好歹讓我送兄弟們一程啊,連送都不讓我送,這也……」
「就是。」章致知把心裏的酸楚咽了下去,保持著家長的威嚴,「今兒好不容易來了,大伙兒要高高興興才是。雲豹這一去,是去建功立業,為國殺敵的,這是好事兒哭哭啼啼的幹什麼?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到了邊關,記得要好好吃飯。再不好吃的東西,也要勉強自己多吃一點,吃飽了才有力氣,知道嗎?」
……
這一刻,你在我的眼裡,我在你的眼裡,兩個人的世界,就是彼此。
竹棍子很細,連小指頭三分之一都不到,還有些韌性,在揮舞的唰唰風聲里還帶著些弧度,但抽到人的身上,卻是頓時起一個紅印,不會破皮留下印記,卻非常的疼。這裏的孩子沒有少吃這竹棍子的苦頭,所以練起來都格外認真。
連她都尚且如此,跟張蜻蜓感情更好的章清瑩小姐弟倆就更別提了,見了三姐三姐夫就眼淚汪汪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弄得張蜻蜓這麼個不愛哭的人都覺得心裏怪難受的,顧綉棠更是別過臉去,眼圈都紅了。
潘雲豹和沈大海忙起身施禮謝過,此時章清雅、鄺玉書也有禮物贈送,鄺家也是文官,沒什麼神兵利器,送的便是保平安的如意等吉祥財帛等物。倒是大姐夫馮遇春送了潘雲豹一樣錦囊,裡頭裝了樣好東西。
真會做生意,小男孩忿忿地又遞出一顆糖。
「知道。」輕輕在她的鬢角印下一吻,「你也要照顧好自己,還有大嫂。我今兒說了這話,母親以後不敢隨便亂來的。她要是亂來,你也不用顧忌,直接去找外公,你和大嫂都搬過去。」
一語未了,她的眼神還是沒用地落了下來,只覺耳根子燒得燙得慌,一顆心也怦怦亂跳,身體不覺便有些僵硬。
溫暖的鼻息噴在她的頭髮上,卻讓張蜻蜓心頭一酸,眼淚差點掉了出來。她使勁地憋著,仰臉看天,想把眼淚咽回去,可是一低頭,卻到底忍不住地落在了小豹子的衣袖上。
如果是潘雲龍說出這樣一番話,小謝夫人也許還不會這麼吃驚,可是這話是一貫大而化之的潘雲豹說出的,就由不得她不很是吃了一驚。這個繼子,什麼時候,居然也有這樣的心思了?
這其中,當然也包括某些下九流行業的人。
嗯。
臨走前的最後一夜,盧月荷縱使心裏也有疑問,卻什麼都沒有說,和-圖-書只囑咐小叔好好休息,把最後一點獨處的機會交給他和張蜻蜓,就回了院子。
張蜻蜓卻抹了眼淚,不讓送就不讓送,等著回來,看我怎麼修理你。
先是站在外頭看那些大人們練功,然後似乎入了迷,又像是小孩子頑皮的天性,趁人不備,偷偷摸摸溜了進去。
只是到了回軍營的前一晚,潘家也辦了個餞行宴。因為潘雲豹二話不說就表明態度要上前線了,潘雲勝沒有了任何理由推託,也只得自認倒霉地打點行裝,和堂弟一起上路。這一頓飯,吃得上房之人是愁雲慘淡,尤其計臘梅,那眼淚珠子就沒斷過,小謝夫人就是有心想加勉幾句,也沒了氣氛。
小謝夫人自己也明白這個道理,也不啰嗦地去討人嫌了。倒是潘秉忠在心疼之餘,鼓勵了長孫幾句,若是此去,能建立功勛,倒是如何云云。事到如今,也只能聊此安慰了。
點頭,「有理。」
蔣姨娘哭倒在車裡,胡惜容和祝心辰相攜而泣,只有董少泉迎到她的面前,語帶哽咽,「姐,你別傷心。二哥不讓你來送,也是不想讓你傷心。」
「呵呵,婆婆可被氣得不輕。」
只有一夜,卻不知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話,要講個清楚。可是人畢竟不是神,講著講著,張蜻蜓還是靠在小豹子的懷裡,睡著了。
輕輕地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潘雲豹還有一句未曾出口的話藏在心裏,「如果我真的回不來,希望你——能有更好的歸宿。」
也就是個六七歲大小的小男孩,普普通通,只是一雙烏溜溜的小眼睛很是慧黠,閃著靈動。
奇異的寧馨,讓張蜻蜓的心也很快就平靜了下來,用另一隻手把玩著他的手指頭,輕輕地在他耳邊說話。
因為這些動靜,總是會吸引周邊的不少小孩閑漢大清早地就圍過來看熱鬧,裡頭的人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也沒人留意到今天過來的小孩當中,多出一張陌生的面孔。
「不用怕,明面上的事情她不敢亂來的,等到我們回來,我會請爹做主的。」溫柔地撫摸著她如雲的秀髮,「還有你,可一定要當心。我們都走了,那個吳德暫且不要招惹他。他若是再來找麻煩,去找舅舅,要是實在解決不了,就把鋪子關了,等到我們回來,他欠你多少,我們一定要讓他連本帶利地吐出來。」
小女孩含著眼淚,又爬上了凳子。
小豹子走了,生活卻要繼續下去。
他哭著說不下去了。
「跟其他的同伴也要好好相處,遇到危險,保住自己的小命時,還要照顧好其他的同伴,能幫幫人家就盡量的多幫幫人家,這可是性命攸關的事情,你的好事做得多了,老天爺都看著呢,他會照顧你的,知道嗎?」
連盧月荷都沒想到,潘雲豹會突然來說這麼一番話,上回盧月荷差點誤服墮胎藥流產之事,整個潘府都是知道的。只是事後,連盧月荷這個苦主都不追究,似乎也就煙消雲散了。可是此刻潘雲豹在這樣的場合里,以二叔的https://m.hetubook.com.com身份慎而重之地提出,可是當眾狠狠給了小謝夫人一耳光子。
張蜻蜓聽得倒吸一口氣涼氣,「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舅舅說的?」
張蜻蜓有些詫異,她不信自己這麼明顯的暗示小豹子都沒聽懂。可是潘雲豹只是摟著她躺在床上,讓她枕著自己的臂彎,把她的玉手握在自己的手裡,一根根地摩挲著她的手指頭,翻來覆去。
可我……我怎麼能不傷心?平時不讓她送倒也罷了,可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也不讓她送上一程?張蜻蜓想跳起來把那個小豹子大罵一頓,眼淚卻是不爭氣的如斷了線的珠子般,再度掉了下來。
「好。」小豹子也不想和媳婦分離,卻只是抱著媳婦,只是抱著。
張蜻蜓將行李打點出來,一樣樣地告訴小豹子。
等到了沙場之上,若是立下功勞,也是有機會加官晉爵的,章致知這麼個明白人,不可能看不到這一點,放過這樣一個值得籠絡的機會。
「嗯。還有,見到公公還有大哥,記得給我們報個平安。」
見著親舅舅了,章清瑩剛止住的眼淚又要泛濫了,卻是章泰寅使勁吸溜著鼻子,把眼淚咽了回去,「我不哭了,四姐你也別哭了,我們好生跟姐夫舅舅說說話吧。祝他們旗開得勝,馬到功成。」
「那……你自己要多加小心。」把頭往他那邊靠了靠,耳朵貼著他堅實的胸膛,聽著他的心跳,環上他的腰,「再有一句話,你可得記好了,三十六計,打不過,跑為上計,我也不求你做什麼大將軍,立多少功勞,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地回來就好了,知道嗎?」
「我就說對付這種人,就得給他來陰的,只是舅舅不同意!」張大姑娘至今很是不平。
會的。
這個是跌打酒,要是沒破皮的時候可以用。那個是金創葯,是遇到刀砍劍傷的時候用,還有這個,是治蛇蟲咬傷用的。
「我私底下跟你說句實話吧,這回龐清彥大敗,可是大大地削了太子的面子,皇上要是撐不住,將來這個皇位不一定就是十拿九穩傳給太子的。要不然,為什麼現在,皇上要二殿下領兵出征呢?這還是有退一步的打算的。」
正想開口|交待幾句,卻見沈家三口也來了,沈大海這回也要上前線了,章致知聽說之後,今日也特意邀請了他們。
只是章致知在送他們的時候,私下叮囑了潘雲豹幾句話,「去到軍營,該爭先時要爭先,但切記不可逞強,不可莽撞,凡事三思而後行,謀定而後動。家裡有我們,你就放心吧。到了那兒,記得寫信回來報平安。落雁關內,遼州府衙的魏鶴年魏大人是我的同年,你帶著我的名帖去,萬一有事相求,他看在我的面子上,能幫的一定會幫。出門在外,不比家裡,莫要與人鬥氣,萬事小心,知道嗎?」
用兩隻小胳膊撐著凳子,兩條小腿從身後彎過來,勾著脖子,整個人形成一個不可思議的弧度,為了檢測她的平衡,女孩的頭頂上還頂著一隻www.hetubook.com.com木碗。小女孩似乎已經撐了很久了,下巴上不住地往下淌汗,顯出她的肌膚跟雪一樣的白。只是頭上的木碗晃來晃去,似乎有些撐不住了。
你自己的兒子好端端地坐在這兒,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潘雲祺也上前線了,你還能說出些什麼么?
潘雲豹伸手,把媳婦從後頭摟在了懷裡。
大男孩覺得這買賣不錯,單手撐著自己,另一隻手快速把那塊糖從草地上抓起,也不嫌臟地立即扔到嘴裏,表面上,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這個裡衣的衣角縫了金葉子,那個襪子裡頭也有。人家常說窮在家,富在路,你在外頭不要捨不得花。
「沒有。」小豹子答得異常堅定,「你放心吧,大哥不會有事的,我說過會把他帶回來,就一定會把他帶回來。」
沉默了一時,聲音壓得更低,「大哥……他是不是出事了?」
他這一發威,才把大伙兒的眼淚都給憋了回去。
門,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關了,屋子裡只剩下這一對小夫妻,緊緊地相擁在一起。雖然夜已經深了,但還是捨不得睡,甚至連閉眼都捨不得。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沈大海這撥教官在出征之前,都統一給他們提了一級,以資鼓勵。像沈大海就提了正式的九品芝麻官,任了一個營長之職。
小豹子伸手捧著媳婦的臉,細細地描摹著她臉上的每一處,似是要把她的每一處都烙印進自己的腦海時,從此再不忘記。
終於,小男孩把目光落在長條凳上的一個小女孩身上。她的年紀明顯很小,但做出的動作卻是很難的。
忽地,有個大男孩發現了盆景後面的小男孩,不過他沒有叫嚷,只是瞪了他一眼,因為那個大男孩正在貼著牆倒立,要是一分心,會掉下來挨打的。
忽地,咕咚一聲,那個小女孩終於支撐不住,連人帶碗和凳子一起摔了下去。
「這才像句話。」章致知點頭讚許,命章泰寧把早準備的東西拿了出來,是兩把腰刀,刀一出鞘,寒光凜冽,確系寶刀。
「想到了,就說了唄。」
屋內,剛點起的寧神香幽幽漫散,卻是挽不住離人匆匆的腳步,只能憐惜地徘徊在床上那女子的身邊,輕柔地安撫。
比如,教司坊。
嗯。
一家子振作精神,為預祝他們凱旋歸來,端起了酒杯。酒淺情深,話多無益,喝得酣暢淋漓,方才歸去。
潘雲豹說完之後,神色自若地和大嫂媳婦一起告退了,只剩下小謝夫人,臉色漸漸的由白泛青,惱羞成怒,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我詛咒你,和你那死鬼哥哥一起,死在邊關上。
這番話,雖然說得委婉,但話里話外的意思還是一樣的。你是不是照顧不好你的媳婦?若是如此,謝家的人就要幫你照顧了。若是真的讓盧月荷住到外公家去生孩子,這讓小謝夫人這個婆婆的臉面往哪兒擱?人家會不會想,是不是你這個做後母的容不得元配孩子,才逼得媳婦出去住?
嗯。
這話說得,聽著人心裏更難受了。連小和-圖-書胖子章泰安都癟了嘴,「三姐夫,你這回去,可要萬事小心啊!」
張蜻蜓哭得說不出話來,只是用力地揪緊著小豹子的衣襟,拚命點頭。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有這麼多的眼淚,心裡頭好像有一塊地方坍塌了,堵也堵不住,只能任眼淚流得一塌糊塗。
「這是事實,吳德這回,可是把祝家徹底得罪了。你別看祝貴妃好似不得勢,她畢竟有二殿下呢,能在深宮裡混到現在這地位的,能有幾個是易與之輩?再說,祝心遠這小子也不是好惹的。他可就這麼一個親妹妹,我不信他就能咽得下這口氣。」
七彎八繞的,就給他摸到後院去了,這裡有不少的小孩子,都在先生的指點下練功。小男孩躲在一棵松樹盆景後頭,仔細打量。
潘雲豹再次拜謝而去,臨別種種瑣碎,不可足一而提。
指指腦袋,「我自己想出來的,有些事情,就是親父子,也不能說得那麼透徹,只是舅舅讓我多帶個心眼去,在戰場上好好聽著看著,該幹什麼,不該幹什麼,心裏都得有個數。」
「走了嗎?人都走了嗎?」來晚的,不止是張蜻蜓,還有郎世明,還有李思靖。
打開門,再吸一口家中散發著馨香的甘爽氣息,回頭深深的再看一眼熟睡的媳婦,潘雲豹毅然決然地踏出了離家的路。
張蜻蜓神色微窘,卻仍是看著小豹子的眼睛,鼓起平生最大的勇氣,「要不今晚……你,你留下來吧。」
前方的戰事再吃緊,卻也不影響後方有些人繼續醉生夢死,或是尋歡作樂。當然,還有更多的人,卻是在勤勤懇懇做好自己的事情。也許他們的力量有限,卻是為了家國的穩定繁榮,貢獻著自己的力量。
金雞報曉,窗外已經漸漸透出曙光。這是催促離別的號角,無聲但是讓人無法抗拒。
張蜻蜓伸手捧著小豹子的臉,同樣細細地描摹著他臉上的每一處,似是要把他的每一處都烙印進自己的腦海時,從此再不忘記。
這個是炭筆,那一疊是信紙,你到了邊關,方便的時候可要記得給我們寫信。
「母親,我和堂哥走後,家裡諸事還需您多多費心。現在嫂子有了身孕,無論男女,都是我們二房的嫡子嫡女,還請母親細心看護,不要讓這孩子有了閃失才是。原本外祖母怕母親無暇顧及,想接大嫂過去調養。但孩兒想著,外祖母雖也是至親,但這畢竟是我們潘家的孩子,若是將大嫂送去,恐怕于母親的名聲不利,於是婉拒了。只是接下來,恐怕要母親多勞些心神才是。」
這個說得真帶勁,張蜻蜓翻身趴在他胸膛上,兩眼放光,「那你們準備怎麼干?」
「她叫玉梨。」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十日的假期轉眼即過。
輕颳了她鼻子一下,繼續把她在懷中摟定,「你去跟他玩陰的,舅舅當然不肯,我們去就不一樣了。不過你放心,我們家舅舅可沒這麼老實,他們表面上不動,不代表私底下不動。有時,像這些會耍心眼的,可比我們會打悶棍的還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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