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素馨暗地扯了她一把，使個眼色過去，然後對給她們嚇了一跳的山遇笑道：「不好意思，我們見這個扳指有些像一位故人之物，所以心急了些，還請這位大哥勿怪。」
「什麼責任？你知道么？給你做飯的這個女人就是跟情郎私奔，被我的族人抓到的，你們南康女子不也有這樣至情至性……」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樣？好好一個大姑娘為什麼不願意給人做正妻，非要跟別人共有一個相公呢？」
王老闆自下而上瞟了他一眼，斬釘截鐵地道：「不認得！」
「我說你這人煩不煩呀，都說了……」
她快步走到山遇跟前，指著他手中的扳指，「這位大哥，能把這個給我看看么？」
「知道啦！」胡浩然沖旁邊兩人一使眼色，三人拔馬，快速跑向了那有些距離的客棧。
「你！」潘雲龍氣得不輕，終於轉過頭來，「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惡毒？」
偷吃完畢，順便又很「勤快」地打掃了廚房的張蜻蜓，在回到小屋的后，得意地給夏仲和炫耀，「我今兒可給你弄回好東西了，算是我這當妹子的孝敬你這當哥的，快看。」
潘雲龍嘆了口氣，卻連頭也不肯回，「你不必枉費心機了，我早已說過，我有妻子，現在應該還有了孩子，不可能再娶你的。」
自己這是結的什麼孽緣，為何西戎無數權貴們爭相巴結的天之嬌女要在這裏低聲下氣地求他？微微苦笑著低了頭，「你就是跟我賭氣，也先把飯吃了好么？我今兒特意找了個南康女人給你做的飯，挺香的，不要嘗嘗么？」
「疾風知勁草。」
因為個子矮了一大堪，王老闆只能拍拍他的胳膊，意味深長地安慰了句，「年輕人，沒事的，等你家有了好皮子再來找我吧。你這辛辛苦苦跑一趟也不容易，小六子，過來帶這位兄弟下去，到後頭招呼他和馬飲了水再走。」
宇文都蘭不死心地問：「若是你長年不歸，你的妻子她也會寂寞，說不定她……」
「小六子，讓他進來。」王老闆很有眼力勁兒，一見到董少泉等人不悅地皺起眉頭，忙叫夥計放人進來了。
「不會的。咱倆又不是什麼要緊人物，最多把那玉扳指昧下，其餘能幹什麼？最多不幫忙也就罷了，沒道理出賣我們向宇文家討好。只是另有件要緊的事情，我今兒在前頭打掃時看到一篇文章了，上面寫什麼歸順的意思，可惜沒看太懂，我只記得個大概，你聽聽看是什麼意思。」
她的聲音驀地冷靜下來，「潘雲龍，我可以實話告訴你，現在不是你願不願意娶我的問題，而是我必須嫁給你的問題，無論如何，我都會把與你成親的消息散布出去。你知道的，我一向是個很有心機的女人，想要和你圓房，也不是太困難的事情。你若是死了，才真是死無對證了。到時，這消息一旦傳到你妻子的耳朵里，你說她會怎麼想？還會心甘情願地替和_圖_書你守一輩子么？」
「你不要，你們老闆要，你讓我見見你們老闆，我要跟他說！」
「好吃吧，可是我親手做的。」張蜻蜓自吹一把，告訴他諸般原委。菜是給那個南康囚犯做時剩下的，褥子應該是山遇家的人偷偷送來的。
胡浩然擺一擺手，「你們先進裡屋，我和少泉在這裏應付。」
完全不加憐惜的冰冷，「那你也是活該，助紂為虐，你的眼淚不必在我面前白流，我不會信你的。」
「不可能，我身為臣子上有君王，身為長子家有尊長，你就是留下我，我的心也是在南康的，他們都是我的責任，我死也不可能拋棄他們，麻煩你醒一醒吧。」
「誰說我要跟她共享？我讓你娶我，是先解決名分問題，然後你就留在西戎，再也不必回去了！」
「我們做生意講究的是跟紅頂白，當然是哪行有亮光就往哪行奔了。」
胡浩然他們此時已經用完晚餐，回到房中了，王老闆遲疑了一下，「去端壺茶來，我親自去探探再說！」
「噯！」那夥計立即機靈地過來拉著山遇要到後頭去。
「世事無絕對。」宇文都蘭不肯放棄，這個錚錚鐵骨，又驍勇機智的男人既然讓她看上了，她就一定要得到。
「哪裡哪裡，不過是托著先人的蔭澤，出來做些小本買賣糊口罷了，哪裡比得上老闆您，在這西戎經營多年，這份氣魄和手腕才叫人佩服呢！」
手搭涼篷，微眯著眼眺望了一下那個字跡已經淡得看不見的招牌，負責探路的胡浩然熟門熟路地轉頭請示隊伍里的最高領導，「東家，今晚上就歇這兒吧，這就是風臨居，也是那老王客棧了。」
董少泉聽得愣了，這是哪一行的切口？他怎麼聽不懂？
一干人迅速躲了起來，胡浩然把門拉開，放王老闆進來了，董少泉笑吟吟地問：「您怎麼這麼客氣，親自送茶來了？」
沒有，山遇搖了搖頭，他出來得匆忙，哪裡想到那個了？
「路遙見人心。」
這風臨居雖在西戎多年，但飲食上還保有些南康特色，這讓眾人甚是欣喜，這一路，凈吃牛羊肉，吃得人身上都是一股騷味兒。難得這裏居然還有腌魚腌肉和泡壇小菜，著實讓人歡喜。
小六子一笑，「那你先喝口熱茶，我去給你拿張大餅。」
「可是……」那個年輕漢子可是了半天，終於想起來了，從懷裡使勁摳摸了半天，才掏出一塊用手絹精心包著的物件來，一層層地打開，露出裏面的白玉扳指，眼巴巴地望著王老闆，「這個……你也不認得么？」
胡浩然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王老闆雙手接過，仔細看了，然後從自己懷裡取出一塊令牌交給胡浩然，「軍部密探王貴見過大人，敢問大人此來，是為了什麼差使？可要小的助一臂之力么？」
「不是，我好像也有點印像。」謝素馨也在回想，到底是在哪兒聽過的？
「馬上hｔtｐs://ｗww.hｅtuｂｏｏk.ｃｏm.ｃoｍ就到從老王客棧到嵬項族的住地，不過就是一兩個時辰的路了。」
郎世明哼哼唧唧的半睜開眼，有氣無力地問：「這是……到了么？」
謝素詢的心思縝密，立即想到，「看那人的樣子，多半是附近的鄉民，那豈不是說，二表嫂也很有可能就在宇文朴……」
王老闆接過扳指，細細看了一回，仍是搖了搖頭，還了回去，「這塊扳指倒還值幾個錢，你若是要賣這個，我倒可以買下來。」
正待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辦，忽聽門外有人在喊，「小慶，小慶，你出來。」
「我就是再娶，也只是納妾而已，難道你會願意么？」
「不是的，吶個……」年輕漢子抓了抓頭，結結巴巴地問：「你……你認得岳，岳老三么？」
等他們一行浩浩蕩蕩進了客棧，胡浩然和蔣孝才沈大海已經打點好了。這間客棧外頭看著破破爛爛，內里雖然陳舊些，但卻不算太差。起碼牆體堅固，門窗緊實，打掃得也頗為整潔。
胡浩然點了點頭，他們這一路也遇到不少偷襲暗算了，故此行事非常小心。無論是吃飯睡覺，一定有人看守行李馬匹，有人負責警戒防衛，自從進店，早已應該安排好了。
啊？年輕漢子當即就愣了，「你……你真不認得？他是做皮貨生意的。」
「那是不知廉恥。」
謝素磬微微頷首，不再吭聲了，只是那王老闆瞅著他們，眼神里幾不可察地透出一絲精光。
最好的是住房，不像路上許多客棧般只有大通鋪，這裏的房間倒是分成不大的一間一間，據夥計介紹，「這是因為我們南來北往的大客多，有些帶著大筆金銀，有些販了值錢的財貨，不便與人同住，故此才把房間多隔了幾間出來，若是再有遺失，可就不關旁人的事了。」
胡浩然顯得要謹慎許多，「會不會是物有相似？」
「怎麼回事？」胡浩然低聲問。
宇文都蘭微微一笑，笑容里有幾分狠辣，也有淡淡的苦澀，深深地凝視著他的眼睛，「如果不能讓你喜歡，讓你恨到骨子裡也是好的。」
她霍然提高了嗓音，又是那個冷艷如霜的大小姐了，「真正的勇士應該戰死在馬背上，而不是餓死在牢籠里。飯已經端來了，你愛吃不吃！」
山遇心想，這店家的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說話了？不過眼下天也黑了，他肚子確實也餓了，有得吃就吃吧。
「不太可能。」謝素馨也搖了搖頭，「縱是扳指我們認不清，但提到的那個岳老三不會錯的。兩樣東西都湊巧了，這事情就有些蹊蹺了。」
房間里，激動不已的祝心辰已然把認出那隻扳指就是張蜻蜓的事情說出來了，「多半，二表嫂的下落就著落在方才那人身上！」
可是——謝素馨也沖她微微搖了搖頭，祝心辰縱有滿腹疑問，也只得暫且忍耐了。
這些天，二人都已經受夠西戎的飲食了，頓頓和-圖-書
都是青稞面做的糌粑，拿茶水一攪和就這麼捏成團來說，縱偶爾分些牛羊肉，也全是烤得一個味兒。
「哎喲喂，可算是到了！」郎世明打起精神，勉力撐著車板坐了起來，「老天保佑，夏大夫一定要在，否則，我這可真是……哎喲哎喲，快停車，又要來了！」
董少泉撩開車簾回應，「好，你先過去讓店家準備準備，收拾幾間乾淨屋子出來。」
夏仲和眼見擺手示意張蜻蜓別出聲，自己出聲回應，「請問有什麼事么？她已經睡了。」
此人，正是山遇了。原本張蜻蜓給了他扳指和藥材，讓他緩緩等天黑了再來，可是山遇年輕，哪裡沉得住氣？只想著快些把東西脫手，換了銀錢才踏實，於是覷了個空，立即回家打點了皮貨，就往這裏跑了。滿心歡喜著能有所斬獲，不料卻是撲了個空。
退回車裡，董少泉扶起那個小廝打扮的人，「老四，怎樣？好點沒？」
「我發誓，以後再也不吃外頭的野果子了。他娘的，這真不是人遭的罪。」
胡浩然也沒想到，居然在此處遇見自己人了，這切口和令牌是臨走前，二殿下李志單獨交給他的，說若是在西戎遇到這樣的人，就是南康的細作，是絕對可以信任的。
點了一大桌子菜，他們正在這兒狼吞虎咽之際，就見門外有吵嚷之聲。
什麼？恍如晴天一個驚雷，把兩人都震呆了。
一個年輕高大的西戎漢子有些局促地進來，提著剛從馬背上卸下來的一大包的皮貨，陡然進來見到一屋子人，他也有些訝異，見眾人齊刷刷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就更不好意思了，想撣撣身上的塵土，王老闆趕緊叫停，「快別動，客人們正吃飯呢，別弄他們一嘴沙。」
「你不用騙我的，你們的書上不是常說三妻四妾么？像在我們西戎，也有這樣娶了正妻再娶側妻的。雖然你已經有了正妻，但再娶我為平妻也不是不可能。」
年輕漢子異常失望地嘟囔著，「他還說，你若是認得岳老三，見到扳指就會把我的皮貨都買下來，原來竟是一場空。」
今兒人不算太多，不過五六個客人，胡浩然他們先來時已經查探過，都是尋常過路百姓，沒甚麼稀奇。至於那位王老闆，兼任掌柜的。個兒不高，長得敦實憝厚，長年被風沙侵襲的雙眼紅腫，但總是笑眯眯的，像尊彌勒佛，很是和氣。
「那我呢？我有什麼不好？我不夠漂亮，不夠聰明么？」略帶哽咽的女聲可憐兮兮地響起，「你知道么？我哥哥逼我嫁給一個很沒用的男人。他想在西戎稱霸，就要犧牲我的終身幸福。」
「說了不認得就是不認得！」王老闆緊鎖著眉頭不樂意招呼了，「我這兒成天來往的客人不知有多少，我怎記得哪個是岳老三，哪個是岳老四？」
那人的聲音里明顯地透著不耐煩了，「那就把她叫醒，頭領還在房中等著她去伺寢呢！」
「走走走，都說了我
ｈetｕbooｋ.coｍ•coｍ們不要皮貨了，你還拖來做甚麼？」
夕陽西下，老樹昏鴉，映襯得草木稀疏的紅格爾下那間孤單的客棧顯得分外的落魄。
一頓飯吃著新鮮，天天這麼吃，吃得兩個人都快吐了。可如今這樣的身份，有得吃就不錯了，哪裡還敢挑剔？
這個女人潘雲龍無比憤恨地瞪著她決然轉身的背影，可是當目光落在面前的餐桌上時，卻是一愣，這……這些東西是誰做的？
「不可能。」祝心遠頭一個不信，「這又不是正經名字，你能從哪兒聽說？」
祝心辰聽他們反覆談到岳老三這個名字，倒是勾起一些久遠的回憶，疑惑地皺眉，喃喃道：「我怎麼覺得好像在哪兒聽過這個名字？」
夏仲和只聽了她只句片言，立時眼睛就亮了，「這是朝廷派人招安了，就是要來人談判了！」
某個正在廚房偷吃截留飯菜之人忽地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滿不在乎地繼續吃。
「老闆，有事嗎？」看門的鐵華黎大聲地提醒著屋裡的人，打斷了眾人的話。
「你們是大客，當然要招呼得好一些。倒是董老闆這麼年輕就帶著商隊行走西戎，光這份膽色就不得了了。」
吩咐下去，熬了鍋熱乎乎的米粥給病號備著。等收拾好行李，打來熱水洗了手臉，眾人便出來大廳吃飯了。
不過是一所土坯木窗的大院子，給歲月侵襲得如滿面風霜的老人，斑駁老舊，卻偏偏有個文縐縐的名字，叫風臨居。可來往的熟客卻不管這麼多，因這家的店老闆就姓王，於是便管這兒叫老王客棧。
深秋的夜，又黑又冷，可是生著通紅火盆的牢籠，卻是明亮而溫暖的。
宇文都蘭幽幽嘆了口氣，「我現在才知道，原來男人的野心竟是這麼可怕的東西。明明答應得好好的事情，說變卦就變卦了。」
那年輕漢子當即不敢動了，忸忸怩怩到他面前，「請問……你是這兒的老闆么？」
山遇跟著小六子出了屋，果真給他帶到後頭一間客房裡，端來熱茶，「兄弟，有帶乾糧么？」
「不可能，你無須白費唇舌在這裏挑撥離間了。」潘雲龍的語氣里滿是驕傲，「我的妻子知情達理，溫柔賢淑，就是我死了，她也會為我守一世，是你們這些水性楊花的女子無法明白的。」
真的？張蜻蜓眼神里也放出了光彩，有人來，也就是說他們有機會回家了。
宇文都蘭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如標槍般背對著她挺立的背影，不明白為什麼如此孱弱而瘦削的他，卻仍是讓人覺得逼迫十足。儘管衣衫早已襤褸，發鬆髻亂，但仍是驕傲得猶如天神之子，讓人除了敬仰，只想追隨。
「不！」一直沒吭聲的董少泉卻道：「若是萬一將來此人再將在你這兒的事泄漏出去，難免牽連於你，我這兒還有一個更好的主意。」
「怎麼這麼多好東西？」夏仲和確實驚喜了，先去撈菜。
只是忽地，謝素馨站了起來，「慢著。」
一隻和圖書小吊鍋里，裝著不少精細食物，還溫熱著。而舊褥子旁邊，還堆著一床厚厚的新羊皮褥子。
如此甚好。先給祝心辰和謝素馨安排了一間，然後董少泉挑了最大最好的一間，讓人把郎世明扶了進來，隊伍里全是粗手笨腳的漢子們，還就是他照顧體弱多病的胡惜容多年，為人最細心，只好偏勞他了。
他們在西戎打聽到了嵬項族的聚居地，本來早就出發了的。可誰知路上郎世明一時貪嘴，吃了一種奇異的紅果子，也不知是什麼玩意兒，總之吃得他是上吐下瀉，怎麼也止不住。
「回房再說！」謝素馨暗暗瞟了王老闆一眼，「外頭有人盯著么？」
董少泉敢笑不敢笑，趕緊叫了停車，扶著他下來。整個隊伍也習以為常了，沒有人往這兒多看一眼，把郎世明扶到一處沙丘後頭，董少泉轉過身來，就聽噼里啪啦一通亂響，隨即惡臭傳來，時候不長，郎世明提著褲子，灰頭土臉地出來了。
王老闆點頭，「是啊，但我可不要你這些陳皮舊貨。」
呃……山遇有些不信任地把扳指收了起來，「不好意思，這是我朋友給的，跟你們無關。」
祝心辰猛地眼睛一亮，她也想起來，衝到山遇跟前，急不可耐地問：「你這個扳指是從哪兒得來的？是誰給你的？她人呢？」
可是胡浩然卻接過話來，「我家祖上做的是五色生意，不知王老闆您想讓我們關照您哪一行？」
在他們的車上，有藥材有藥方，可就是沒有大夫。因為想著賣葯給西戎，收羅的都是一些療外傷治重病的方子，誰也沒曾想，郎世明一個小小的腹瀉居然弄得如此厲害，這幾日眼看著人就消瘦下去。謝素馨等幾個略通醫理的假郎中商議著給他也開過服藥，可郎世明不吃還好，一吃下去弄得越發厲害了，弄得大伙兒都不敢亂出主意，只以清水和饅頭養著他，這才漸漸緩解了些。現在只盼著趕緊找著張蜻蜓與夏仲和，否則這傢伙不死也得去半條命了。
二人說幾句客套話，王老闆忽地問起，「不知董老闆家祖上做的是哪一色的生意，可有興趣關照在下么？」
夏仲和聽完點頭，只是擔心，「那個客棧的人要是出賣咱們，反過來告一狀怎麼辦？」
二人面面相覷，心中皆是一沉。現在天色已晚，叫她一個女子出去怕不是什麼好事吧？
把他安頓好了，小六子回到前廳，附在王老闆耳邊交待了一番。
當下簡要地把事情一說，王貴這才恍然地告訴他們，「小的與那岳倫岳老三很有幾分交情，方才我讓人把那漢子帶下去，本來是打算私下把他的東西買下來，再問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既然是各位大人要找的人，那就更好辦了。我現就去找他，把他灌醉了，將話套出來，這不就得了？」
「噯！」祝心辰還想拉著他問個究竟，但祝心遠卻已經走上前來，把妹妹往後一拉，「算了，人家都說不是的，肯定就不是的，回去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