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265章 美人賭注

若是僥倖贏了一招半式,那豈不是橫空掉下一筆橫財,莫說這個冬天,就是明后兩年,也都能緩過勁來了。
而宇文朴看得眼都直了,因為這就是真正玉龍丹的神奇之處。拓拔淳又將那半顆珍珠蓋上,目光落到宇文朴的身上,「只要宇文小姐願意,這粒藥丸,本王就送你作新婚賀禮了。」
拓拔淳一直就拿著那顆珍珠在手中閑閑地把玩著,只是突然附在耳邊問張蜻蜓,「你知不知道,這個世上有一種葯,不用口服也能吞進去的。」
拓拔淳又往那名遮著真容的侍衛掃了一眼,卻有意無意和張蜻蜓靠得更近了。
新郎既然出來了,那自然就要開始行禮。潘雲龍就似啞掉的牽線木偶一般,任人擺布。只是他的目光除了和張蜻蜓對視一眼之外,也注意到了跟在赤烈溫身後的那名侍衛。只是他掩飾得很好,只是一瞥,便若無其事地調轉開去。
這個倒是頗讓人心動了。足足只他賭注的十分之一,別說傾全族之力,就連赤烈台估算著自己個人的力量,也是承擔得起的。
誰都在心裏立即開始打起了算盤,要怎麼來贏這一局。就連宇文都蘭都有些悔意,要是早知如此,她說什麼也不會給潘雲龍下那樣的葯啊,他的功夫那麼好,有他在,自己的把握可就大多了。
禮畢,是新郎新娘敬酒的時間,此時,諸位賓客也要奉上自己的禮物,道一句恭喜。
這女人,好深的心機,張蜻蜓當即明白,宇文都蘭這定是和*圖*書怕在喜宴上生出什麼不可控的變數,故此寧可委屈自己,也不願意讓潘雲龍出來拋頭露面。
赤烈溫嘿嘿一笑,「在下有病在身,出不得手,自然不能參与,只奪美人就好,其餘皆不作數。」
含著笑,拓拔淳用極其溫柔的聲音輕聲問:「你是不是,也很想見見那個新郎官?如果想的話,我能為你做到。」
可是今日胡浩然他們都已經來了,若是見不著潘雲龍,那該怎麼營救?而且聽宇文都蘭方才話里的意思,似乎還是給潘雲龍下了什麼葯的,如果情況真的糟糕到那個地位,只能儘早醫治了。若是拖得時間太長,恐怕會更麻煩吧?可是,怎麼辦呢?
而此時拓拔淳居然願意以這樣的靈丹妙藥相贈,對於外人來說,實在是太大的福份了。可是宇文都蘭卻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好意,「多謝拓拔國主的好意,只是相公福薄,只怕受不起這樣的大禮。」
「我敬你一杯!」
可是當人出來的時候,在場的大多數人又失望了。因為新郎是給兩個小廝攙扶著出來的,似乎真的生了什麼大病,虛弱無力的連路都走不動。全身上下更是給裹得嚴嚴實實,包得好似密不透風的粽子,除了一雙清明洞徹的眼睛和挺拔不屈的身形,什麼都看不出。
「美人,你有什麼煩惱么?」不知什麼時候,拓拔淳又涎著臉湊了上來,冷不丁地嚇了張蜻蜓一跳。頗為玩味地握起她的一隻纖纖玉手,一根一根按摩著和-圖-書她的玉指,力度不大,卻不讓人討厭,反似含有魔力一般,讓人舒服得不想放手。
於是所有的人都點頭了,「好!」
正想把他送進去,卻聽拓拔淳哈哈一笑,「這葯若是口服,一時三刻就能見效,但若是手服,卻得在三日後才能見出功效。本王在此,恭祝二位白頭到老,永結同心。」
噝!眾人懂行的聽得無不倒吸一口冷氣。金闐國除了舉世聞名的富庶與利器,托得天獨厚的地利優勢,他們那兒還盛產藥材。這玉龍丹便是金闐國皇宮之中的鎮宮之寶,據說煉製極其不易,要使用到當地特產的奇花異草,珍禽猛獸,吃下去據說活人能益壽延年,病人只要還有一口氣在,就能得保性命無虞。就是在他們金闐,整個王宮也沒有幾粒。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宇文朴更是惱羞成怒,鬧了半天,自己竟是雞飛蛋打一場空,什麼東西都沒撈著。
「不可能。」宇文朴斷然拒絕。
還不等下面的驚呼響起,他便轉過頭來笑吟吟地望著赤烈溫、宇文朴等人,「你們卻要歸順於我,如何?」
出現在全身盛裝的宇文都蘭身邊的,只是一位中年婦人,手中捧著一套新郎的衣冠,代不方便說話的新娘子解釋,「新姑爺身子有些不適,不能出來行禮,還請諸位勿怪。」
「那當然,包治百病。」拓拔淳拍著胸脯打包票,當即猜出她的心意,瞟著潘雲龍道:「你別瞧他現在一副病怏怏的模樣,只要吃了hetubook.com•com我的葯,包管不出一時三刻,立即生龍活虎。」
「妹妹!」宇文朴有些著急了,這樣的好東西,先收下來,再挪作他用也成啊。
拓拔淳微微一笑,伸手從腰帶上取下一顆碩大的珍珠,輕輕一旋,那珍珠當中已經給掏空,裏面就安放著一顆白玉般的藥丸。張蜻蜓離得近,卻聞不到半點藥味,只隱隱看到那顆藥丸上頭凝聚起淡淡的白色寒氣。
此時不僅是張蜻蜓,在場的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要看宇文都蘭到底給自己找了個什麼樣的夫婿。
他意有所指往身邊的張蜻蜓眨了眨眼,赤烈台立即響應,「好,早點打完,看誰本事,也好抱得美人歸嘛!」
張蜻蜓正好就是這個意思,慫恿著他,「那你倒試試啊!」
拓拔淳饒有興緻地看了她一眼,卻嬉皮笑臉地道:「美人吩咐,怎敢不從?但我若是把這麼珍貴的藥丸給了那人,你要怎麼謝我?」
拓拔淳將手指放在唇上,輕噓了一聲,淡金色的眼眸之中,含著一抹她看不懂的深邃。
聽她這一反問,也就相當於承認了。拓拔淳唇上兩撇小鬍子微微揚起,露出一個極其燦爛的笑容,「一會兒你瞧我的。」
這下了宇文朴再也按捺不住了,也不等妹妹點頭,立即吩咐,「去將新郎官請上來,再如何不濟,婚姻大事,怎好讓旁人代勞?」
宇文都蘭心中暗恨這個貪婪成性的哥哥,可是此刻自己再反對,卻著實太過難堪了。低低對身旁心腹吩咐https://www.hetubook.com.com幾句,便有人進去請新郎出來了。
張蜻蜓心頭一驚,他告訴我這個幹嘛?
待一對新人來到拓拔淳面前時,宇文朴刻意擠上前來,目光一直落在他手中的珍珠上,就等他拿出來了,便伺機奪之。
拓拔淳似也不意外,依舊帶著微笑,「若是不願為我所用,那也勉強不得。只是為免你們說本王財大氣粗欺負你們,只要輸了的,便賠我糧食千斤,牛羊百匹,這可使得?」
「真的?」如果真的能救出大哥,張蜻蜓也就不計較給他摸摸小手的這點小小便宜了。更何況,她有一種女人本能的直覺,這個金闐國主,似乎對她並沒有什麼惡意。
只是不知那個惡毒妖女到底怎麼折騰大哥了,害得他成如今這副模樣。張蜻蜓眼珠一轉,趁著身邊這位國主似對自己有些好感,悄聲問他,「你這葯真的很厲害么?」
只是張蜻蜓充滿訝異地看了拓拔淳一眼,靠,這傢伙是個談生意的高手啊,天下沒人會做賠本的買賣,他設下這樣的局,應該是有十足的把握吧?
宇文都蘭剛鬆口氣,卻聽他又道:「對了,既然大小姐已經禮成,那咱們是否也要表演些節目來給兩位新人助助興啊?」
「美人,你是在為我擔心么?」拓拔淳忽地又不正經起來,悄悄告訴她一件事,「那個葯若是手服的話,藥力發作會快上一倍。」
張蜻蜓詫異了,「那要怎麼吃?」
「好,一言為定。」
他們在這兒竊竊私語,意態親密,那一邊,卻有和*圖*書兩道憤怒卻壓抑的目光一直追隨過來,讓張蜻蜓覺得似乎有什麼人在看著她,轉過頭去,卻又什麼都瞧不見了。
說話間,他便一躍而起,依舊攜著張蜻蜓的手,來到正準備行禮的宇文都蘭面前,「宇文小姐,今日既逢你的大喜之日。本王雖然來得倉促,但也不能沒什麼表示。既然新郎官身子有些不適,本王恰好隨身帶了顆玉龍丹,此刻就贈與新郎,以作調養,如何?」
他冷不丁地還弄句文縐縐的話來,只是那直白粗魯的眼神,看得人渾身直起雞皮疙瘩。
拓拔淳朗聲自負地道:「雖說此戰是為了贏得美人歸,但本王身份既尊,功夫也高,自然不能與爾等同日而語。這樣吧,本王今日就來做一個庄,在場諸位盡可以上來挑戰。如若有勝過本王的,只要不跟本王爭身邊的這位美人,本王便送糧食萬斤,牛羊千匹,但是——」
只是當張蜻蜓對上那雙眼睛時,便已經放了心。此人,正是潘雲龍。她原本還提心弔膽,怕宇文都蘭偷梁換柱,但到底是終身大事,既要行禮,還是請了正主出來。
「看好了。」他忽地將走到自己面前敬酒的新郎官手一握,快若閃電地從已經旋開蓋子的珍珠里倒出藥丸,掌心一拍,用內力將那寒涼如冰的玉龍丹化開,稍稍加力,龍眼大的藥丸竟然迅速滲進了潘雲龍的掌心,連一絲水痕再也看不見。
而宇文都蘭卻是心中一驚,她對潘雲龍做了什麼手腳只有她自己心裏清楚,若是潘雲龍得了此葯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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