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天水紈絝
第30章 鬥法

「一萬兩!我爹一輩子的俸祿也拿不到這個數,你坑誰啊。」汪財靖怒道。
沈玉嘉拾起地上的一百兩銀票,拍拍上面的灰塵,嘿嘿笑著收入懷中,這才看著司徒樂笑道:「對於記性差的人,你不猛敲他一下,他眼裡可沒有你這人啊,本公子也是無可奈何啊,誰讓他欠我的呢?」
一邊說著,沈玉嘉還極為不要臉的,用腳把破碎的花瓶瓷片,全部踢到汪財靖腳下。
「不是有外款嘛,本公子相信你們汪府里,絕對有這個數,你還我一萬兩,我這輩子也不打攪你,不過,看你一副窮酸相,想來也拿不出這麼多錢,這樣吧,先來個十年份的。」沈玉嘉笑道。
沈玉嘉心下驚咦一聲,差異的看了一眼汪財靖身後,發現後邊走道空空蕩蕩,剛才那說話的女子並未出來,這反而讓沈玉嘉的小心肝,好似被耗子撓瘙一樣,他嘿嘿一笑,道:「什麼叫算啊,你丫的本來就欠本公子的,今天要是沒拿到什麼好處,你認為我會離開嗎?」
沈玉嘉冷冷一笑,雙手圈成喇叭狀,對著走廊大吼道:「沒天理啦,大家都快出來評評理啊,汪倫的大公子,汪財靖欠錢不還,想賴賬啦,他仗著他爹是天水府尹,想要欺壓我們平民百姓啦,官道不公,天下不平啊……」
隨著一聲溫文爾雅,卻高亢有力,振振有詞的纖柔語調傳出,一個身著淺綠薄紗,內穿碧綠衣裙的窈窕女子從司徒樂身後走出。
不久,人群終於是衝上來了,當他們看到眼前此景后,是一個個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汪財靖。
「甭管信不信,剛才我聽到有東西碎了,八和圖書成真要人命了,先去看看再說吧,府尹兒子殺人,這可是大事情啊!」
「唉吆,我肚子痛,先走一步了。」一個人說著,便回身想下樓,然而卻發現階梯上,人滿為患,他急著大叫一聲:「官宦世家的沈、汪兩位公子鬥法,想看的,都留下吧!」
「你意思是想讓我現在給你一千兩!」
這一下,別說是汪財靖更呆傻了,就是沈玉嘉也是一臉愕然。
面對眾人的指責,汪財靖臉色是猙獰到了極點,他憤然一腳把英胖子的肥爪子踢開,指著眾人吼道:「我沒殺人,這死胖子的傷也不是我打的,而是他自己撞的,想賴上我,門都沒有。」
汪財靖瞪大眼睛,直視沈玉嘉,冷聲道:「賴賬,哼,別說我汪財靖不欠你什麼,就算真欠了,也絕不會給你一文錢!」
「啊!這下真是要人命啦,大家快來救救我吧,汪財靖為了賴賬,要殺我滅口啦……。」
「沈玉嘉,你有種,早晚有一天本公子會讓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場!」汪財靖惡狠狠的指著沈玉嘉怒道。
「啊,剛才說的是汪財靖?這不可能吧,他可是府尹的大公子啊,聽說還考取了舉人,明年就要上京了!」
汪財靖心中怒急,他再也不想看到沈玉嘉,更不想與之糾纏不清,一氣之下,丟出一百兩銀票,怒道:「這足夠你買三匹馬了,拿了錢就給本公子滾。」
這一聲如同是在宣告樓上有猛虎,不要命的,都上來送吧!
當汪財靖離開后,這雅間里的人,才走了出來,領頭的,居然是與沈玉嘉一同坐過牢的同窗,司徒樂。
汪財靖說著https://m•hetubook.com.com,就疾步走到沈玉嘉面前,湊過頭在他耳邊輕聲道:「算我欠你一個人情,你現在要走就快走吧,來日我定當上門道謝!」
沈玉嘉心底暗罵一聲,從地板上站了起來,拍拍身上的塵土,冷笑一聲,對著眾人道:「我沈玉嘉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但從來都沒欠過誰的吧,欠過你的嗎?還是欠了你的?」
汪財靖剛伸出手指著沈玉嘉,突然,沈玉嘉向後一倒,摔在走道上,媽呀叫道:「打人啦,救命啊,汪財靖你這個無恥小人,不想還債也就罷了,居然想要動手打我,你……你……你別過來,啊!哎呀……」
沈玉嘉沒想到,汪財靖只是把矛頭對準他而已,居然輕易改變了整個局面的走向。
「就是就是,別看他儀錶堂堂,其實心底黑著呢!」另一個尖嘴猴腮的小個子冷笑道。
汪財靖瞬間傻眼了,他獃獃的看著沈玉嘉獨自一個人,在走道上翻來覆去,弄的灰頭土臉后,居然還扛起一個花瓶,將之摔碎。
最有力的證據,便是此刻正真擦血的英胖子,已經因為看到此女后,突然血氣上涌,口噴白沫,兩眼一翻,就此昏死過去。
「嘿呀,我說沈二公子啊,你這齣戲,可真夠火爆啊!」司徒樂苦笑道。
「這……事請好像有些不對勁啊,這沈二可是最無恥的啊,說不定還真是他安排好的呢!」
這英胖子不僅抱著汪財靖大腿,還一邊拾起瓷片,對著腦門砸去,一時間是「嗙嗙」作響,血都從英胖子額頭流下來了,看的沈玉嘉瞪大眼睛,心贊一句:「好哥們,夠狠!」
「打破了人https://www•hetubook.com•com家的腦袋,還當眾一腳把人家踢開,你還敢說不是你下的手!」一個漢子挺身而出怒道。
沈玉嘉這一聲吼,可謂是聲震九霄,把整個茶樓里裡外外的人,全給驚動了。
汪財靖說完,憤然轉身回到他之前出來的雅間門口,對著裏面的人抱歉道:「司徒兄,司徒姑娘……實在對不住,今天財靖心情不佳,就此別過,來日我做東,請諸位出來相聚,屆時再當面賠罪,告辭。」
「吆,這小汪子居然還帶妞來了!」沈玉嘉心中冷笑著。
看著趾高氣昂的沈玉嘉,汪財靖恨得牙痒痒,他正尋思著如何應對沈玉嘉時,突然,身後的雅間里,傳出一個女子的聲音。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把汪財靖說的面紅耳赤,怒到了極點。
「嘿,急什麼,雖然群眾都跑了,但事實就是事實,你欠我的,啥時候還啊?」沈玉嘉冷笑道。
人群皆憤,統統開始指責汪財靖殺人行兇,仗著自己老爹是府尹,就無法無天,殘害百姓。
最後,汪財靖瞪著罪魁禍首沈玉嘉,指著他冷哼道:「是他,全是他在做戲,他是誰難道你們還看不出來嗎,他爹是雍州牧,他是沈傅的二公子,我們天水城最大的紈絝!禍害!淫賊!這一切都是他安排好來陷害本公子的!」
這一切發生太過突然,突然到許久之後,正準備踏出門的許高才和英胖子,才從驚愕中回過神來。
一時間,人群宛如潮水一般,轟轟而來,轟轟而去,轉眼間,走得是乾乾淨淨。
被沈玉嘉所指的人,紛紛搖頭,趕緊口稱「不欠。」
「什麼什麼,什麼殺人啦?我沒聽錯吧?m.hetubook.com.com
「汪公子,何事讓你駐足門外啊?」
聽著沈玉嘉的話,眾人更加糊塗了,但同時,他們也清楚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想來應該是這兩大公子鬧矛盾,說來說去關他們屁事啊,可誰讓他們都跑過來看戲了呢,現在人家要收費,他們能不給嗎?只是這費用,他們不知道是給姓汪的呢,還是給姓沈的呢?無論給誰,都會得罪另一方,這日後追究起來,可就麻煩了。
「可不是嗎,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堂堂一個府尹公子,居然為了賴賬,而下手殺人啊!」
「這般說來,汪財靖還真有可能是被陷害的啊!」
「咦!」
「欠你?人家堂堂府尹之子,鄉試舉人,豈會欠你這個無賴,我看是你嫉妒汪公子才學,存心搗亂罷了,好在人家汪公子不與你這等卑劣小人一般見識,或做是我,定要上公堂,以求公正!」
「好啊,行啊小子!」
「嗙!」
一時間,茶樓內外是一股洪流湧現,向著三樓狂奔而來,擁擠的人群幾乎把樓梯給擠爆了。
這聲音雖然不大,但卻極為溫婉柔膩,令人聽后心神一凝,就算是醉漢,也要瞬間醒神三分,就連相隔四丈外的沈玉嘉,也是兩耳豎立,屏氣細聽。
「哦,司徒姑娘,沒事,只是遇到了一個自然熟的人,非要和我套交情,我現在就趕他離開。」
沈玉嘉可不管汪財靖臉有多黑,他扳著手指頭,慢慢數道:「養一個馬夫,前後花費不小吧,聽說馬夫一年能掙一百兩,這十年就是一千兩,那他一輩子不就是一萬兩!」
汪財靖這一段話,立即把眾人的目光,全部吸引到了沈玉嘉臉上,待看清他容貌后m•hetubook.com•com,眾人齊齊吸了一口氣。
「汪倫兒子在光天化日行兇,這還了得,還有王法,還有天理嗎?」
一聲脆響,緊接著沈玉嘉的哀嚎聲又響了起來。
其中,剛剛醒悟的英胖子,突然兩腿一軟,直接從門內一骨碌滾出來,抱住呆愣的汪財靖大腿,痛苦的叫道:「額啊!玉嘉哥,你快跑吧,俺來拖住這壞蛋,你快走,快啊……」
汪財靖說完,看也不看沈玉嘉這邊一眼,扭頭便想著另一個樓梯口走去。
「沈玉嘉你……」
「唉,他父親是官啊,他被抓回去后,是受我們大齊刑罰呢?還是他們汪家家法啊?這誰能說清楚!」一個儒雅的書生嘆氣道。
「唉吆,還真下手了,你看那胖子,滿臉的血啊,好凄慘啊!」
這個女人,年方二八,生的是靚麗無雙,清麗脫俗,彎彎的眉毛似柳條,一雙杏目宛如湖水般寧靜,瓊鼻小巧精緻,紅唇薄如竹葉,肌膚更似美玉般的晶瑩,別說男人了,就算是女子看到后,也會被此女的容貌,給深深的驚艷一把。
「你究竟想怎麼樣?」汪財靖陰沉道。
「靠,這還得了!」
「這就對了,除了我爹娘,本公子不欠任何人的,只有別人欠我的,而這汪財靖,汪大公子哥,他就是欠了我的,現在還想抵賴,藉助大家對我的映像,抵消欠我的帳,很好,非常好,你們誰要是站在他那邊,可就是助紂為虐啊!」
「怎麼?想賴賬?」沈玉嘉雙手抱肩冷笑道。
「嗯,沒錯,剛才我也看清了,那胖子雖然滿臉是血,可他這身材,除了英家的英俊,英胖子,還能有誰啊!」
汪財靖臉色有些猙獰了,這沈玉嘉明顯是在敲詐啊,他豈肯就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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