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妹妹？」
李重俊的眼睛瞟到了上官婉兒和秦霄身上，一臉壞笑的沖秦霄眨了眨眼睛，彷彿在說道：不錯嘛，這麼快就親密無間了，真是好身手呀！
秦霄心裏呵呵的偷笑：你聽過才怪呢！這可是明、清時流行的故事！到了一千多年後才被拍成了電視劇從此家喻戶曉。
上官婉兒點頭：「那好吧，西湖斷橋……聽著就是一個挺凄婉的名字。你繼續講。」
「墨衣……」
秦霄裝傻充愣，故作疑惑不解的問道。
秦霄看著上官婉兒皺著眉噘著嘴，連出的氣兒也粗了，彷彿像是真的動了氣一般，只得呵呵的笑道：「婉兒別生氣，不就是個故事么，別當真，畢竟不是真的。」
墨衣謙恭回道：「我是姐姐，墨衣。」
秦霄頓了一頓，清清嗓子開說了：「其實，白蛇傳，也是由一把油紙傘開始的。話說某年某月某日，一個細雨紛飛的日子里，在西湖斷橋上，有個叫許仙的愣頭小子……」
上官婉兒看著墨衣的背影，略有所思的說道：「看來，秦大人跟這對姐妹花，感情不錯嘛！」
秦霄看著手中的油紙傘，轉了轉眼睛說道：「要不這樣吧。秦霄雖然不擅長作詩，卻雜七雜八的野史趣聞聽了不少。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上官婉兒拿著牙刷走到秦霄身邊，歪著頭睜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秦霄刷牙。秦霄感覺渾身一陣不自在，停住了手中的動作，也獃獃的看著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放慢著步子，興緻盎然的欣賞著楚仙山莊的雨景，淡淡低吟起來：「霽曉氣清和，披襟賞薜蘿。玳瑁凝春色，琉璃漾水波。跂石聊長嘯，攀松乍短歌。除非物外者，誰就此經過。」
「喲，兩位大人，還雨中漫步呢，真是有閒情逸緻呀！」
秦霄挑了挑眉毛，回給李重俊一個無辜的表情——我可不是故意的！
秦霄由衷讚歎。
「當然！」
秦霄話還沒落音，外面傳來紫笛那wｗw•hｅｔuｂｏok.ｃom•ｃom丫頭大呼小叫的聲音：「來嘍來嘍，早點來嘍！」
上官婉兒聞言很是有些開心，馬上照著秦霄的樣子，在嘴裏刷了起來。
「那你以為呢？」
大嘴還沒有合攏，秦霄轉眼卻看到了站在屋外的上官婉兒，正打著一紙油傘，對著自己吟吟的笑著。
「好。」
秦霄掣著傘，憑著以前看過電視劇的記憶，慢慢的給上官婉兒講著《白蛇傳》的故事。上官婉兒聽得入了迷，雨勢也漸大，走著走著漸漸的與秦霄越靠越近，最後彷彿像是靠到了秦霄懷裡的一般，頭髮都蹭著秦霄的臉了。秦霄從「斷橋借傘」白娘子和許仙的相遇講起，但凡有不記得了的情節，就憑著自己的想像添油加醋，居然也一直說到了「水漫金山」正準備講起白娘子逼法海要許仙，準備水漫金山的時候，上官婉兒終於按捺不住了，恨恨罵道：「我若是白素貞，才不救那種懦弱無能又沒良心的蠢丈夫！哼，男人做到了那份上，還真是令人佩服！」
秦霄笑道：「這不還沒結局么？我哪裡想到，你會這麼入戲呢？好了，既然你不喜歡，那我就不說了。」
秦霄打開門，迎她進來：「婉兒稍等一下。我洗漱一下，馬上帶你去游湖。昨日你走後，我馬上差人去弄了一條小漁船，呵呵，正是你點名要的那種江南烏蓬小船，雙槳撐篙兒的。」
墨衣打開手裡的小盒子，拿出一支牙刷來，遞給上官婉兒，「上次，奴婢找大人借了一支回家看看，近兩日閑來沒事也學著做了一支，不過肯定沒有大人的做得好了。」
秦霄感覺出了一絲異樣，叫住了她，歉意的說道，「你剛剛受了傷，還是好好歇著吧。早點我們稍後到軍中去吃就可以了，反正我們也要去找義興王有事要辦。」
「對呀！」
上官婉兒呵呵的詭笑，「怕是沒有那麼單純吧？」
上官婉兒忿忿的瞟了秦霄一眼：「都怨你，https://m.hetubook.com.com你就不能，把結局說得好一點么？幹嘛弄出個死胖和尚法海出來，人家小兩口本來好好的相戀相依的多好。哼，說起來，還是那個叫許仙的可惡，居然信了一個大胖和尚，連正懷孕的妻子都不要了！」
「也沒有，剛到一會兒。」
上官婉兒忿忿的瞪了秦霄一眼：「討厭啦！我可是說真的。」
墨衣輕輕答道，心裏卻有些暗暗的不樂。本來，她做的這第一支牙刷，是打算送給秦霄的。
上官婉兒歡喜異常，「不過，大人還是先吃點東西吧，不然一會兒可沒有力氣划船，嘻嘻！」
上官婉兒依舊將那把油紙傘拿到手中，輕輕的轉動起來。
秦霄尷尬的笑了起來，「秦某人，實在是不擅長此道，一介武夫罷了。」
秦霄回過神來，微笑說道，「這對姐妹，可是一對可憐人兒，父母先後在這次江南逆黨案里亡故了。而且，她們的父親，還是這次破獲江南案最大的功臣，在世之日，也跟我是忘年之交，不打不相識的知己對手。最後時刻，她們姐妹兩人與秦霄並肩作戰，硬是殺出了一條血路，這不，還齊齊受了傷。要不是有她們從旁協助，我還真沒那麼容易全身而退呢，算起來，她們也都是有功之人。於是秦霄就將她們收留了，認作了妹妹。」
說罷衝著秦霄張開了那張嚶桃小嘴，還哈了一口氣出來。
秦霄裝模作樣仔細的看了一陣：「有呀……還有很多呢。比如說，牙齒，舌頭什麼的。」
剛一腳踏進屋裡，見上官婉兒儀態萬方的端坐在那裡，不由得微微低下了頭：「上官大人早！」
秦霄想了一想，說道：「嗯，有一個故事，叫作《白蛇傳》你聽過沒有？」
上官婉兒呵呵笑道：「不如秦大人也賦詩一首吧？」
「好！」
上官婉兒一下來了興趣，「快講快講！」
上官婉兒眨了眨眼睛，驚奇道：「牙刷？」
「還行，過得去？這是什麼意思和*圖*書呢？」
上官婉兒突然出聲打斷秦霄，「杭州有個西湖我知道，可是有那個什麼斷橋么？」
秦霄將剛才墨衣拿來的細鹽盒子遞給上官婉兒，示意她用牙刷沾上一些，然後在嘴裏刷。上官婉兒猶猶豫豫學著做了一下，剛剛將牙刷弄到嘴裏，馬上驚叫了起來：「呀，怪怪的！」
秦霄連忙合上嘴，呵呵的笑了起來：「婉兒起得真早，怎麼不敲門叫我呢，等許久了么？」
「沒有沒有，我可是真心誇你。而且，秦霄的確不擅作詩，不信你可以問問義興王嘛，他總會知曉。」
上官婉兒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墨衣：「真是溫情體貼的一個美人兒。哎，我要是也有這麼一個雙胞胎姐妹就好了……嗯，秦大人，你那是用的什麼東西呀，怎麼拿那麼個東西在嘴裏擦來擦去，不會弄疼了么？」
秦霄愣了一愣，這才想起，西湖在唐朝時還算不上是什麼出名的旅遊景點呢，到了宋朝，西湖才被打理得像模像樣，比如說，蘇東坡就在西湖築了蘇堤，還有什麼『西湖十景』，也大多是宋代以後，才被整理出一個樣子然後漸漸出名的。秦霄呵呵的乾笑了一陣說道：「婉兒還真是博學呢。不過嘛，故事就是故事，你就別較真了行么？你就當，我說的那個地方存在吧。」
旁邊的墨衣一直靜靜的站著，此時感覺自己像個多餘的局外人一般，輕輕說道：「秦大人，上官大人，墨衣先行告退，稍後再來伺候二位大人用早膳。」
「那你自己吃吧。」
墨衣走到上官婉兒旁邊，對她說道：「剛開始是這樣的，用幾次就習慣了。用過後效果真的不錯呢，嘴裏感覺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
「咦，等等。」
心裏卻暗暗想道：算啦，歷朝歷代的大詩人大文豪們，我就不弄什麼盜版詩辭欺世盜名了。在別人面前隨便胡諂兩句唬唬人還可以，這上官婉兒可是天下詩文的總評人，萬一弄個不好，將我秦霄的名字載入詩詞史冊，到hetubook.com.com時候打起百年版權官司，引得一陣口誅筆伐就不好了！
「故事？好呀！」
上官婉兒足足刷了秦霄三四倍長的時間，終於停住了手，自己對著手哈了一口氣，聞了一聞，然後用舌頭在潔白如玉的牙齒上的舔了一舔，興奮的說道：「呀，真的耶！感覺挺舒服的！」
秦霄嘴裏含著東西，含糊不清的指手劃腳不好說話。墨衣介面說道：「這是大人自己發明的小物什，名叫牙刷。用來漱口，很是舒適呢！」
說罷跑到秦霄面前，對他說道：「秦大人，你看看，我嘴裏是不是刷乾淨了，什麼也沒有了？」
「白蛇傳？沒有呢！」
上官婉兒笑呵呵的說道，「我正跟著學呢！」
小丫頭冒冒失失的沖了進來，看到屋裡站在著三人個，不由得愣住了，獃獃的說道：「呃……我只準備了一份耶，這可怎麼辦？」
上官婉兒煞是有些開心。本來她就博文強志，對正史、詩文和野史札記向來都比較感興趣，秦霄這一著，也是明顯的投其所好。
翌日，天上仍下著小雨。秦霄打著大哈欠推開窗戶，長長的伸著懶腰。至從到了江南以後，還沒有哪些日子，能像昨晚那樣睡得踏實了。秦霄感覺一陣神清氣爽，心情也是出奇的好。
上官婉兒輕笑道：「喲，這是姐姐還是妹妹呢？我還真是分不出呢！」
上官婉兒岔開話題說道：「好吧，我們的秦大人，終於梳妝打扮完了，現在可以出發去游湖了么？」
「哦？」
「好詩……」
秦霄拿出那把牙刷準備漱口，卻發現沒有了細鹽泡水，於是準備出門去拿一點，正巧在門口遇到了墨衣，擔著一銅盆熱水，手裡還拿著一盒東西過來了。
墨衣淺淺的笑：「應該的。」
「呀，壞了，這次一下得罪了三個人呢！」
「算啦，不跟你閑扯了。你這人，就是這般的油滑，不老實，什麼事兒都要耍心眼兒。我可折騰不過你。」
紫笛驚乍乍的喊道，慌忙溜掉了。稍後，墨衣也告
和-圖-書辭走了。
「這個？」
李重俊那個大頭鬼不知道從哪裡鑽了出來，看著秦霄和上官婉兒，眼神怪怪的說道：「說的什麼呢這麼起勁兒，讓本王也聽聽？」
秦霄呵呵的笑：「刷乾淨了，很乾凈。真的。」
上官婉兒興緻勃勃的接了過去，拿在手裡端詳了好一陣，頗有些驚喜的說道：「有意思，真是有意思！雖然只是小小的物什，卻也顯得心思獨到，手藝精巧呢！墨衣好妹妹，不如，你這支牙刷就贈予我吧？」
外面的雨並不大，按秦霄的習慣，是絕不會打傘的。可是現在手中有傘不打，好像又不像那麼回事，尤其是當他和上官婉兒並肩走在一起的時候，走太前吧，顯得唐突；走得太后，又顯得小器委瑣，於是索性也鑽進了她的傘里，將上官婉兒手中的傘接了過來。
「別停呀，繼續。」
秦霄、上官婉兒、墨衣三人居然異口同聲的說道。
上官婉兒一昂頭：「我才不信！你總是喜歡扮豬吃虎，暗底里卻嘲笑別人。說不定，你現在心裏，就在大罵婉兒剛才的詩作，是如何的不堪入耳呢。」
上官婉兒輕輕轉動著手中的傘柄，微笑說道，「秦大人連日來辛苦了，婉兒怎敢叫醒大人。再說了，婉兒見這雨露撫青葉，輕灑入凡塵的景緻，也頗是喜歡，於是就站在這兒，靜靜的看了一會兒。」
秦霄正在洗臉，漫不經心的答道：「還行。過得去。」
秦霄看著上官婉兒略有些生澀笨拙的動作，像是小孩子學刷牙一般，忍不住暗暗有些好笑。
秦霄接過銅盆：「辛苦你啦，墨衣。我說過了，我們既是朋友也是親人，就該如同一家人一般，你就不用像個下人一般的伺候我了，知道么？」
上官婉兒彷彿急了，往秦霄身上靠得緊了一些，拉了拉他打傘的那隻手臂：「我喜歡呢，只是有感而發罷了。你繼續說嘛！」
秦霄誇張的做了一個下人請主人的動作，彎腰拱手道，「請吧，上官大人。」
「嘻嘻！你也請，秦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