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盛世霸圖
第434章 四面臨敵

秦霄淡然說道:「要不然,你不僅沒有可能留在我身邊活到現在,更不用說還讓你帶兵上陣了。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心裏清楚。所以。一些廢話也就不用多說了。」
秦霄似乎就看到,李為印雖然沒有動彈,卻是豎起耳朵等著聽金梁金梁鳳卻是微微一笑:「白狼水附近,都是我大唐的領土,不會有敵人來犯。與其讓他們虛耗在這裏。不如去北面加強防禦。」
金粱鳳提醒道:「大帥還記得么?還在去年地時候,朝廷就已經下了聖旨用來招撫渤海國的。這個時候,不正好派上用場么?」
「我一直都信得過你。」
中軍帥賬里,升起了馬糞火堆,溫好了一瓮酒。秦霄和金梁鳳等人團團的坐在火邊,且酌且聊。
「五千人?不必了吧!」
秦霄說道:「渤海國的大作榮,被封作了渤海郡王。哼,也算是跟本王平起平坐吧,呵呵!靺鞨人不是一直報怨,想歸附我大唐,我們卻沒有在營州設州縣么?現在他們沒有推脫的借口了,我看他們會怎麼辦。金先生,過幾天就可以往渤海國派使者了。靺鞨人的部族眾多,我們能爭取一部,就算一部吧。武周朝時,靺鞨族的粟末部酋長大作榮建立了渤海國,從此也還算老實,一直乖乖的臣服於我們大唐。不過,那些什麼黑水部等部族,就有些壞了。上次薛訥在沫河戰敗,不就是有他們幫腔么?」
秦霄騎在馬上帶著本部的五千虎|騎師走了一陣,遇到墨衣、桓子丹和李為印,四支人馬在離營州不遠的地方匯合到了一起。天色已晚,大軍停住支起了行軍帳篷,準備過夜。
「是,末將糊塗,大帥教訓得是。」
「嗯,坐下來說話,還沒到發派軍令地時候。」
李楷洛聽說秦霄要將守備榆關的重任交給他,欣然領命,信誓旦旦的說道:「大帥放心,末將知道這處關隘的重要。營州四面受敵,榆關就是一個咽喉所在。營和*圖*書州北面是士護真河,隔河便是契丹人;南面是白狼水,東北而去又是靺鞨,只有西面這個榆關是與幽州的唯一通道。末將就是拼了性命,也不敢讓榆關有半點的差池!」
「我已經有了一個設想,關於兵力駐防的。」
就在這天,派往渤海國的使者回來了。不僅僅帶回了渤海國回訪的使者,還帶來了一件,讓秦霄十分感興趣的好東西。
金梁鳳細細的思索了一陣:「應該沒有什麼吧?大帥是還不放心榆關么?」
金梁鳳也自然無話可說了,他道:「看來大帥地設想更加周密合理,卑職也就沒什麼可說的了。等過兩日大軍和百姓齊集營州以後。大帥就按這個法子發兵部署吧。之前地營州都督府被攻破以後,一直安置在幽州境內的漁陽縣。形同虛設。這一次我們聽從朝廷的旨意,要在柳城縣的營州舊址上重建營州,工程還真是浩大。」
大家都知道,秦霄這是在轉移話題了。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抹過,讓李為印能夠安心的帶著一萬人去戍守士護真河了。這是在向李為印傳達一種徹底的信任與倚重。
秦霄對金梁鳳說道:「先生以為,我這樣地安排合理么?」
「照大帥這麼說,中軍虎|騎師,應該就是駐紮在營州壓陣吧?」
金梁鳳說道:「他所處的地形,如同一個大葫蘆。士護真河與白狼水在營州以西匯成了一個葫蘆口地形狀。這個口子,就是榆關。而且這個葫蘆又沒有底。我們的北面,過了士護真河就是契丹,我們的老對手;東面,就是白山黑水間的靺鞨人。這些人,反覆無常狡猾詭詐,而且兵力雄厚野蠻好戰。所以,營州真是一個四面受敵的地方。想要重建,先要立穩腳跟。」
「怕?」
秦霄冷笑,手裡拿著一根小樹枝隨意的撥弄著火堆,沉沉說道:「現在,應該是他們怕我們了。他們的人再彪悍,也終究是使用石頭m•hetubook•com.com箭的野蠻人。真要跟我們打起來,一個字,去死!」
「嗯……這便好。」
金粱鳳說道:「我們對靺鞨人的了解,還不是太深。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我們沒理由怕他們就是了。」
「工程大倒不是問題。知道人家宋慶禮怎麼跟我保證的么?」
「那好。」
眾人都各自有些驚愕的看著秦霄,李為印更是難以置信地皺著眉頭看了秦霄許久,終於低下頭去,又默不做聲了。
「嗯?」
秦霄在榆關等了兩天,才等到從這裏經過的李楷洛。他帶著部隊沿途幫助百姓,遠遠的落在了後面。秦霄將他請到了關內。
足足花了近半月的時間,秦霄和宋慶禮費了巨大的工夫,才讓二十萬人勉強在營州四面安頓下來。宋慶禮歷來擅長於築城、開渠、墾荒這些事情。沒幾天,他就抽遞出了五萬精壯民夫,湊足了材料和人工,開始建造修葺營州城牆,果然是輕車熟路,十分的地道。
三天以後,秦霄帶著大部隊全部抵達了這個古老的城池——柳城縣。這裏就是大唐營州的舊址,一個已經很破蔽了的小城。除了城牆殘破低矮,四面連門都沒有了。城內的房屋也是四下崩塌,雜草叢生,留下了許多契丹人扎過帳蓬的痕迹。這些人,不習慣住漢人的房子,於是全都拆了來建帳篷住。將一個好好的營州城,弄得亂七八糟,殘破不堪。
秦霄已經住進了煥然一新的營州都督府里,倒也還舒坦。不過這一兩個月來,東北一帶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得有些可怕。契丹人、突厥人和靺鞨人,似乎都像是約好了一樣,什麼事情也不幹。秦霄反而有些擔心起來,時刻不敢放鬆警惕。
「是,我沒忘,當時還是我去申請來地。」
其實他心裏太明白金粱鳳的意思了。白狼水的北面是營州。南面就是大唐的屬國新羅、大唐安東都護府治下,是不會和-圖-書有什麼敵人地。這一萬人留在這裏,更顯得是個多餘。而且,李為印的身份太過複雜,似乎並不太值得信任。如果派個郭知運帶一萬騎兵從旁監督,或許會更加穩妥。
眼看著工程一日千里,連營州都督府都快要建好了,秦霄心中暗自歡喜。果然,只過了一個月的時間,營州的城池被整葺一新,變成了一座至少看似固若金湯的要塞。正值春耕,這五萬民夫又拿著幽州張九齡送來的種子、農具、耕牛等物,開始在營州白狼水一帶開種農田。看來不出意外的話,今年秋天的收成也有希望。
金梁鳳說道:「軍中的原則就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大帥既然已經將這個重任將給了他。就沒理由再懷疑他,或者讓別人將他換回來。要不這樣吧。大帥另外安排一隻人馬,在營州與榆關這一帶來回的巡視警戒,盡量做到萬無一失。」
「營州的地理和環境,的確是很複雜。」
秦霄沖他擺了擺手,然後看向一邊一直安靜著的李為印,緩緩說道:「少頭領,我也給你一萬人馬,讓你在士護真河南岸駐防,防備契丹人越境來襲。」
秦霄有些不樂的皺起了眉頭,將兵符往回一縮,李楷洛接了個空。秦霄說道:「看來你根本沒有意識到這處關隘的重要性。這一次我總共帶出了七萬大軍,二十萬百姓,稍後還有五萬余奚族人遷進來。三十二萬人的生息,全在這個關隘上。我要是你,五千人只會嫌少!你不會在離關數里的地方建起烽火台和層層哨崗么?」
李楷洛馬上正了正顏色。恭敬的拜道:「末將一定牢記大帥的話。不敢有半點懈怠。」
墨衣遞給他一杯酒,有些擔心的問道:「怎麼了老公?哦,大帥!」
秦霄也就將就的在城裡支起了行軍帥帳,點兵發將。李為印、邵宏、周以悌、郭知運都接了兵府,帶著本部人馬四下布防去了。從河北遷來的百姓,也陸續和圖書開到了營州城外,就地建了帳篷生了鍋火,繞著城安頓下來。
秦霄不動聲色的簡單吐了幾個字:「理由呢?」
秦霄說道:「這樣吧,明天我們到了營州以後,我就安排左驍衛將軍邵宏帶本部的一萬人馬,交替在榆關與營州這一帶巡視警戒。」
秦霄飛快的瞟了李為印一眼,見他並沒有表示什麼。然後他自己說道:「我這樣安排,自然有我的道理。白狼水一帶,是天然的好牧草和好農田。幾百里牧草,還有我打算在這裏開墾的軍屯,怎麼能少了駐軍呢?這一萬精銳,我要讓他們沒一刻閑的。閑時給我在草場上養好馬匹。開墾農田;一旦有戰事,他們就能飛快的四下馳援。你可別小看了郭知運這個小小地左驍衛騎曹。他一個漢人。能在李揩洛這樣的胡人大將軍手下做到騎曹參將,自然有他的獨到之處。先前我還打算將他調到虎|騎師來的,可人家李楷洛還死活不肯放人呢。」
秦霄緩緩的點了點頭:「好像是不太放心。榆關這個地方太重要了。李楷洛雖然是個能征慣戰地老將,對遼東的形勢也極為熟悉。可是我看他好像有點漫不經心。這萬一要是有個什麼閃失,那事情可就要大條了。」
秦霄說道:「這次我總共帶出了七萬人馬,其中五萬左驍衛,二萬虎|騎師。先前在路上與榆關一帶,已經撇下了一萬人駐防設卡。現在我的設想是,讓邵宏本部地萬餘人,分作幾隊,輪流在營州榆前這一帶警戒;騎曹參將郭知運,率領一萬鐵騎,在大狼水一帶駐防警戒;周以悌,我給你一萬人,你去營州以東的遼西縣、柳城縣東一帶屯兵布防。這處地方可就有些重要了,知道么,周將軍?」
「也好。反正從幽州到灤河、榆關以西這一帶,我們都置下了許多的崗哨和關卡,不靠再多這一處。」
「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李楷洛站在關隘上看著遠去地秦霄,再看看手裡的兵符hetubook.com.com,不由得微笑的嘟嚷起來:「大帥這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膽小了?對。這叫『謹慎』,謹慎!」
李為印這些日子以來一直安靜得不得了,幾乎沒有人聽見他說過一句話。此時他有些愕然的轉過頭來,一隻眼睛獃獃的看著秦霄,喃喃道:「你……信得過我?我是契丹人,現在還是契丹的少頭領。」
周以悌站起來來,凜然應道:「末將一定不負所托!」
秦霄將兵符遞給了他,又盯著他細細地看了一陣,想再叮囑幾句,又怕自己顯得啰嗦了,就沒再嘮叨,和金梁鳳直接下了關,帶著本部人馬朝營州去了。
墨衣咯咯的笑了起來:「明明是兩個字嘛!」
「是的,是有靺鞨族的黑水部騎兵來過,不過,他們沒有投入主力戰場。」
「是地。」
秦霄拿出兵符:「我給你五千精兵,全是強弓勁弩,你給我把這處地方看牢了。地方雖小,卻是關係營州幾十萬軍民的死活,責任重大,千萬不能大意!」
「大帥這些話,也只能在這裏說說,不能讓別的人聽到了。」
秦霄說道:「他說,只要有飯吃,沒敵人來燒殺搶虐,他能讓營州的城池一個月內建起來。到時候,我們就能以營州為大本營,在東北這一帶紮根下去了。」
李楷洛笑了起來:「這麼一個險峻的關隘,有一千人都嫌多了。再說了,給我五千都還沒地方駐紮呢。」
金梁鳳點了點頭:「大的問題沒有。只是感覺,這白狼水一帶安排下的一萬駐軍,有些多餘。郭知運的這一萬精騎,不如將他也調到士護真河一帶去。畢竟契丹人才是我們的主要對手。」
至從離了榆關以後,秦霄心裏總有些不痛快。好像有什麼事情忽略了,偏偏又細想不起來,一直有些愁眉不展。
「是,末將明白。」
秦霄勉強的一笑:「沒事。只是感覺,總有些心事。但一細想,又不知道是什麼。金先生。你說,我們這一路來。是不是忽略了什麼東西?」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