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再入深府
第456章 癥結

不知道最近怎麼了,總覺得時間過的很慢。
老夫人道:「聽說是半路上水土不服病倒了。」
老夫人道:「未嫁的小姐不用入祖墳,就地掩埋了。」
她這樣斤斤計較是因為趙宣桓對她來說,已經是個外人,她和沈苒田的立場沒有任何的區別。
不等錢氏說話,容華道:「大嫂那邊人手不夠,我讓管事的挑選些人過去幫忙。」
老夫人道:「是用我的體己銀子買的,我也不能眼看著你們沒有落腳之處,院子比照你三叔父、四叔父的新院子的大小,足夠你們幾個住了。」
容華道:「那就安排給她們夫妻。」
蘇長久家的應了一聲立即去了。
……
那是薛明睿有識人的眼光。
趙溫雯點點頭,「也不是我見識小,趙家大爺出了事,夫君心裏難安,我也盼著能有好消息傳回來,這樣大家都安心。」
……
老夫人露出慈祥的笑容,「也好。」
容華起身去院子里散步,才走了兩圈,蘇長久家的進院子道:「少夫人,陶家那邊有人送了東西過來。」
費了這麼大力氣,最後只換來一處宅院。表面上她佔了便宜,其實後路一下子被容華封死了。
她不大願意接近乳母的家人,因為她們對從前的陶八小姐太過熟悉,可是如今找上門來,她就不能不見。
容華思量間,趙溫雯又說起一件事,「夫君和我說,妹妹讓人在浙東種的試種田,救了那些種田的佃戶,佃戶中已經有人給妹和圖書妹立了長生牌位。」
這就證實了她的想法,馬溶月將靜妃給小皇子尋葯的事告訴了皇太后,這時候又有人落井下石趁機在皇太後面前告了靜妃一狀。
容華不好在趙宣桓的事上說些什麼,「瘟病也不是完全不得治。」
容華怎麼會順著她話往下說,錢氏心裏頓時猶疑起來。
她什麼時候給了乳母一家銀錢?若是薛明睿給的銀錢,又怎麼沒在她面前提起。容華心中遲疑,卻不好直接問章葛氏,「日後你有什麼打算?」
她的乳母,容華略微思量,想到了陶八小姐病故的乳母。她被李氏接進陶家時給了乳母家人銀錢,讓他們出城買塊田地過生活。
容華笑著坐了過去。
薛明睿一定是知曉了。
章葛氏頓時千恩萬謝。
長生牌位?容華驚訝,「怎麼……還有這樣的事。」
容華抬起眼睛看錢氏,二太太的傷不好挪動,萬一受了風寒將養不好,罪過都要推到她頭上,「大嫂跟我想到一處去了,我也想著二嬸屋裡人手不夠不如從府里選幾個婆子過去,」容華說著看向老夫人,「不過這還要老夫人答應才是。」
錢氏道:「若是老夫人捨不得潤哥,就讓潤哥在府里陪老夫人幾日。等到那邊安頓好了,我再來接潤哥。」
容華慢慢地摸著懷裡的手爐,半晌抬起頭看向錦秀,「你去將高越叫過來。」
那婦人小心翼翼抬起頭來,圓圓的臉上帶著樸實的表和圖書情,見到容華目光一縮,恭謹地道:「少夫人,奴婢章葛氏給您磕頭了。」說著跪了下來行大禮。
趙溫雯笑得更深了些,「大周朝這麼多人,大家都覺得夫君是個怪人,不去考科舉謀前程卻整日鼓搗那些泥土,還是侯爺和妹妹肯信他,夫君能有今日都是托侯爺和妹妹的福。」
種薯蕷不是她的功勞,容華有些臉紅,「說起來都是姐夫的功勞。」
錢氏不好意思地看向容華,微微低下頭,「都已經分了家,我們卻又拿了老夫人的體己銀子……本來明柏說等攢些銀錢再在東城那邊選處宅子……」
沒想到容華一點都不在意老夫人幫襯二房買宅院,若是換了旁人寧可聽朝廷里的消息,也不會捨出銀錢來。容華真是不拘泥於瑣事,知道如何捨得。
李媽媽讓人送了茶就退下去,老夫人咳嗽了兩聲,容華要上前給老夫人順胸口,老夫人搖搖手,「沒事,一時嗆了氣,」說著話壓低了聲音,「我聽說馬家小姐回濟南府了,我讓人一路去濟南打聽……」老夫人抬起深沉的目光看容華。
不一會兒錦秀就打聽清楚,「是侯爺讓人支了銀子,侯爺說年前少夫人要忙府里的事,讓章家晚些再來少夫人跟前磕頭。」
牛婆子下去安排,容華接著看手裡的書,看了幾頁抬起頭來看沙漏。
病倒了,還是……
錢氏話說得大方得體,老夫人滿意地點點頭,「我能幫襯的也就是這些,以後就hetubook.com.com要靠你們自己了。」老夫人說著去看炕上熟睡的潤哥。
章葛氏立即道:「本來該早些過來給少夫人磕頭,又怕勞累少夫人的身子,才拖到今日,」說著章葛氏擦擦眼角,表情有些拘謹,「多虧侯爺和少夫人給了我們銀錢度日,否則我們全家一定過不去這個年。」
錢氏臉上閃過詫異的表情,馬上又遮掩住。
容華看向蘇長久家的,「莊子上有沒有合適的活計?」
不一會兒牛婆子來回話,「李媽媽選了兩個婆子去伺候二太太,少夫人要不要看看?」
從老夫人手裡多拿了處宅院,錢氏心裏沒有半點愉悅。
……
蘇長久家的道:「是少夫人從前乳母家的女兒,專程進府謝恩的。」
趙溫雯跟著容華去給薛老夫人請了安,送走了趙溫雯,老夫人招手讓容華去軟炕上坐了,「沒有旁人,我們娘倆怎麼自在怎麼坐。」
趙溫雯笑道:「那邊有這樣的風俗,全家人受了你恩惠,自然要有所表示。」
容華道:「一會兒去你趟大奶奶房裡,和大奶奶商量如何搬遷。」既然老夫人已經開口,就要早些辦,以錢氏現在的立場不會和她正面衝突。
容華心裏忽然一遠,她會關切趙宣桓也是因為她心裏難安?知曉趙宣桓娶淑華那一刻,她無比憤恨那個負心人,可是後來她在趙家發現了「無為居」,安親王爺讓人闖進薛家,趙宣桓為了救她差點死在她面前,這一幕幕加起來,趙宣hetubook.com.com桓一味對她好,她沒有任何回應。所以她是在愧疚,從內心裡她不想虧欠趙宣桓。
容華進了側室喝茶,不一會兒蘇長久家的領了一個穿著灰色襖裙的婦人進屋。
容華已經將話說得滿滿的,不容別人反對。
不一定事事都要她出面,容華放下手裡的書,「你去安排吧,她們去二太太那邊不免比府里辛苦,老夫人房裡給一份月例,我這邊給一份。」容華說著看向牛婆子,「以後就定下這個規矩,只要出府辦事的都給雙份月例。」
老夫人嘆口氣,「皇太后病重,已經讓內命婦輪流去慈寧宮侍疾。」
容華回到房裡看書。
蘇長久家的立即道:「莊子上人手不足,一定是有的。」
容華看著錢氏笑了,「老夫人真是冤枉我和大嫂了。」
蘇長久家的將章葛氏領下去,容華叫來錦秀,「去側面打聽一下,是不是侯爺年前給了章家銀子。」
馬溶月死了。這個結果她沒有想到。
錢氏想要從府里要婆子過去,無非是想要藉著這幾個婆子打聽府里的事,她乾脆順著錢氏的意思安插眼線在二房,有了這幾個婆子在,錢氏就如同被束了手腳,將來二太太出了事,錢氏也不能怪在別人頭上。這幾個婆子從老夫人房裡出來,又是從老夫人那裡領月例,絕不會被錢氏收買了去,最重要的是,她已經沒有耐心和錢氏兜圈子,容華道:「有了老夫人身邊的人幫襯,二嬸搬去新宅子我們也放心許多。」
章葛和*圖*書氏不好開口,「奴婢是想求問少夫人,有沒有什麼活計能幹的。奴婢公公生了大病,家裡的田地都變賣了銀子給公公治病,沒有田地依靠,奴婢只得出來做些零活。」
這就是了,薛明睿知曉她的脾氣,一定猜測出她為什麼不親近乳母一家人。怪不得提起趙宣桓,薛明睿是那種反應。
馮立昌家的才從陶家回來。容華抬起頭,「是陶二太太讓人來的?」
老夫人點點頭看向錢氏,「族裡那邊已經有了空宅子,你安排人過去打掃,收拾好了就擇日搬過去。」
錢氏求救地看向老夫人,「族裡那邊的宅子……」
容華讓錦秀將人扶起來,又讓人搬了錦杌請章葛氏坐下。
老夫人嘆口氣,「好吧,」說著看向李媽媽,「你去選兩個得力的婆子去二太太房裡伺候,月例還從我房裡出,一直伺候到二太太病好了再回來。」
容華和老夫人才說到這裏,錢氏進屋向老夫人稟告二太太的情形,「已經按時吃藥敷藥,可是不大見好,御醫說又怕受風又怕熱的,可是娘身邊沒有幾個做事穩健的婆子,我想著來跟老夫人說說,能不能從府里選幾個過去照應。」
少夫人這樣做是提醒那些下人,出府辦事要更加忠心耿耿。
老夫人不由地笑,「知道你們合起伙來惦記我房裡的人。」
容華心裏頓時一顫,「馬小姐沒回去?」
「請進來吧!」
錢氏的笑容很自然,讓人辨別不出真假。
皇太后一定是怕馬溶月走漏風聲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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