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少年行

「子應,你寫的這詩真的很不錯喲!」寧青忍不住開口稱讚,一張俏臉都有紅暈起來。
這四句詩其意並不深奧,只寫少年人春日瀟洒遊玩的情景,非常好懂,場內諸人聽了此詩后,差不多都領會了其間的意思,站出來跟著喝彩的人越來越多,好些人以熱烈的語言盛讚此詩的出眾!
一邊的寧青目不轉睛地看著陳易在那裡揮毫寫作,一雙大大的眼睛寫滿了興奮。她是認識字的,也讀過不少詩書,雖然不精通詩詞,但能看懂陳易所寫詩句的意思。就在陳易將四句詩寫完之時,她也從頭到尾看了個遍,只覺得這四句詩寫的通俗易懂,且很有回味,比剛剛站在場上那位面貌雖然不錯,但非常讓人討厭的少年公子的詩聽著有味多了!
這是李白所寫的《少年行》,非常著名的一首詩。一輕狂少年人踏花遊玩歸來后,非常瀟洒地到胡姬酒肆中飲酒作樂,讓人浮想聯翩。陳易非常喜歡這首詩,詩中所寫與他今日遊玩後到這裏來開開眼界的情景差不多,可以說非常應景應情,他幾乎沒作太多的考慮就想到了這詩,他現在就坐在酒肆中,剛剛看了胡姬的表演,他覺得沒有其他詩比這一首拿來用在這種場景下更恰當了!
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
詩寫完,看著自己所寫那非常工整的字體,陳易原先的擔心完全沒有了,什麼穿幫不|穿幫,任何詩在不同人嘴裏可以解釋出不同的意境,只要不離題萬和_圖_書里,總可以找到牽強的解釋的!想到這,陳易嘴角不自禁露出一點得意的笑,看多了穿越小說,那些穿越者無不偷詩盜詞,將名家的作品往自己頭上按,無論是在泡美女或者爭取名利時候,可以說無所不用其極,穿越來到這個唐詩盛行,但著名詩人大部都未出生的時代,他當然可以將那些名詩佳作盜來使用!
寧青臉有點微紅,定定地看著陳易,「那可說好了,你不能言而無信的,有好詩可一定讓我先看!」
陳易移過身子,在擺置了筆墨的案前坐下,但在提筆前,他又猶豫了。並不是對自己的毛筆字不自信,前兩天在終南山時候寫過字了,陳易發現他所寫的一手毛筆字非常不錯。後世時候他自小練毛筆字,一手顏體寫的挺漂亮的。穿越過來,可能是結合了原來身體的本能,還有後世寫字的風格,一手字讓人看著賞心悅目,雖然他並不清楚他一手字在這個時代處於什麼水平,但他對自己手書的字體還是有點自信的。他下不了筆的原因是對要不要偷盜名家的詩作而猶豫。
他要寫詩,自己肯定寫不出詩來,或者說寫不出能上檯面的詩句,即使後世時候才學不錯的人,讓他們做幾句詩和唐朝的著名詩人比對,那是自取其辱,更不要說他這個半拉子的文人。
要想與人家較量,只能盜取別人的。
「王公子說的不錯!」馬上就有同伴跟著附和,一名油頭粉面,穿著有點花俏,和_圖_書臉上還擦了粉的年輕公子站出來,搖頭晃腦地說道:「在下也認為,武公子的詩作勝於《少年行》!」
落花踏盡游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
陳易剛剛提著的心放了下去,有好奇心起來,他知道武姓公子等人對他不滿了,他很想知道他們接下來會有什麼表現。他更想知道剛剛站出來替他鳴不平,聽聲音像似女人的那公子是什麼人!
「許掌柜,在下不同意你的評判!」前面那位表現很張狂的少年公子的一位同伴站出來,表示異議了,「剛剛武公子所作的詩,依在下認為,遠勝於剛才這位無名之徒的詩作,如果許掌柜認為剛剛所念這《少年行》詩作為最佳,那在下覺得武公子所作之《春景》遠勝《少年行》,今日詩作最佳者,應該是武公子,美酒需要贈于武公子,佳人也要陪武公子才對!」
「諸位公子,某剛剛看到了一首絕好的詩作,今日也給大家吟念一下,也請諸位評價一下,此詩是否是佳作!」許諸說著沖向他張望的陳易一笑,即用他那有磁性的聲音大聲將這首《少年行》吟了出來,還配以一些看似誇張,但又覺得挺自然的動作和表情。
剛剛站在場上那名神形張狂的少年公子也是聽清楚了此詩,當然也理解了其意,原本得意的神色不見了,神情變得不自然起來,而原本跟著鼓躁他的那些同伴,也沒了聲音。
許諸接過詩稿,漫不經心地看了起來。他雖然是個商人,但卻和-圖-書是個很有品味的商人,棋琴書畫方面的造詣不差,因此得東家賞賜,做了許多原本不該他這樣身份的人可以做的事。收詩稿的事已經做了幾天,只是並沒看到什麼特別出眾的詩作,而剛剛那位非常張狂的少年公子,詩作雖然還算不錯,但他知道此人的身份,也清楚東家根本不會結交這個人,因此差不多將他無視了。陳易的詩稿是最後幾個送上來的,他已經對自己能有收穫不抱希望了,用一副無所謂的神態看了起來。
「好詩,好詩,絕好的詩!」許諸剛把陳易所獻這首《少年行》吟完,馬上就有人站起來喝彩!陳易看過去,卻是一坐的離他更遠,根本看不清面目的身著白色衣服的年輕人。
此人不是自恃詩作非常不錯嗎?那就弄出一首比他的詩好上幾倍的佳作出來,羞辱一下,讓他知道什麼叫天高地厚!心念即此,陳易也不再猶豫,揮筆將他想法的一首名作寫了下來:
盜取別人的,想到的詩就不一定能應景應情,容易穿幫。這是陳易猶豫的根本原因。
「諸位公子說的不錯,某也以為此詩的韻味遠勝於其他公子的詩作,當是今日最佳之作品!」許諸說著沖一臉興奮的陳易拱手笑笑,再環看場內諸人道:「諸位公子,某這樣的評判,大家可有異議!」
聽了剛剛兩從的話,陳易明白了一件事,原來那位表現很張狂的公子姓武。一聽到這個姓,他馬上想到了權傾大唐的某位女性人物,並將此少和-圖-書年公子和那位女人聯繫起來,看那武姓公子的目中無人樣子,還真的似那麼一回事。想到這,陳易有點後悔了,不該去湊這個熱鬧,武姓的人他現在惹不起。
此人雖然是男裝打扮,看身材挺高也像個男人,但聽聲音卻是個女聲,最後一哼更加有女人的味道,只是因為隔的遠,看不清此人的面目,陳易無從判斷替他主持正義的是男人還是扮成男人的女人。聽此人的言語,好似知道剛剛叫嚷這幾個人的身份,而且頗為不屑,看來又是一個身份不同一般的人。
「這個自然!」陳易鄭重地點點頭,再轉過眼,看著那名侍者將詩稿交到許諸的手中。
「真的?」驚喜萬分的寧青有點不太相信!
「煮的……嘿嘿!當然是真的!以後你會看到的!」陳易說著露出狡黠一笑,示意邊上的侍者將詩稿拿過去。
那位當眾站出來吟詩的少年公子也留神觀察許諸的表情,也從這位掌柜的臉上看到了他期望的,當下更是得意,神采飛揚地看著場內諸人,還不時和他的同伴朋友們相互吹捧。
陳易也相信,從剛才發生的事來看,來此消費的客人大多都是讀書人,或者說喜好文風之人,文采不能說好,但也不會太差,這是在唐朝,喜好文風的人對一首詩的基本評判還是有的。
這世界上總有許多人讓人討厭的,任何人都會有這樣的經歷,一些人並沒過交往,也沒過節,但初見到就有厭惡的感覺,陳易對場上那位輕狂的少和*圖*書年人就有這種感覺,很想讓去教訓一把,讓此人收斂一樣,不要再這麼輕浮張狂,惹人討厭。
不過這一看之下,就讓他大吃一驚。就如平靜的湖面扔下一塊大石頭,濺起一大堆水花,許諸一下子被這首詩吸引了。短短的四句詩,將一個少年公子豪放、倜儻、爽朗、率真的性格躍然紙上,攜美踏盡落花歸來,到酒肆中暢飲取樂一番。看看那位正和邊上美貌少女調笑飲酒的少年人,許諸不由的感嘆,此子與眾不同的行為,不正是在此詩間反應出來了嗎?
場上已經有好些人將寫出的詩稿交給侍者,侍者再交到冷眼觀察場內諸人情況的許諸手中,不過許諸看了后並沒有太多異樣的表情露出來,只能說呈上去的詩作沒有太讓人吃驚的。
陳易擱了筆,露出一副神秘莫測的樣子,壓低聲音對寧青道:「本公子寫出來的詩當然不錯的,以後你會看到更多更不錯的詩作,嘿嘿,你會很吃驚的……」
「沒有異議!」馬上就有人附和,接著有更多的人表示無異議!
不過就在陳易後悔之時,還是有人站出來替他鳴不平,一名坐的離他更遠的白衣少年從掛著帘子的包房裡走了出來,大聲說道:「王公子和李公子所言差矣,武公子所作詩雖然不差,但與剛剛這位公子所作《少年行》相比,無論是行文、韻意上都差了好幾截,在場的都是懂詩之人,詩作的好壞自然能評價,豈是爾等胡鬧幾句就可以改變的?哼……兩詩差的太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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