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更是沒想到

陳易顯得很興奮,說起倭人打探軍器監研製最新武器及火器情報時候還添油加醋般地說了一大通其他方面倭人的惡劣行徑,包括他們的殘暴、粗魯、不知禮,甚至喜歡亂|交的事也說了出來,直把武則天和賀蘭敏之等人說的驚訝不已,卻也讓他們越加對倭人厭惡了。
群臣們的反應很出乎武則天的意外,她料不到朝臣們會有這般激烈的反應,不過這很讓她歡喜,不需要她先斥責一頓,群臣就自發對倭人使團斥責了,並且站出來斥責的人越來越多,將河內鯨和坂合部石積都擠到一邊去了,這兩個倭國使團的正副使,連開口說話辯解的機會都沒有,而且被噴了一臉的唾沫,非常的狼狽不堪。他們連「自保」都有難度,更不要說再遞交國書什麼的,而且,他們的國書在剛才被驚嚇時候扔到地上,撿起后沒招架住群臣的逼罵,慌亂之下又掉到地上,沒自己踩了幾腳,又被逼近的群臣踩了幾腳,雖然拚死撿起,但國書上已經被踩了不少腳印,一些地方也被踩破了。
見諸人都停了話,武則天掃了所有人一眼,輕輕地嘆了口氣后,不急不慢地問道:「那本宮想問問諸位愛卿,要如何對待倭國?」
「陳大監所說非常有理,倭人對遼東覬覦之心是不會死的,他們的國土太狹小,土地貧瘠,早就圖謀富饒的遼東了,我們斷不能讓他們得逞,只可惜當年百濟之戰後,我大唐並沒繼續征戰倭國!」劉仁軌微微地嘆了口氣。當年他曾上表向朝廷請奏,趁倭人大敗之際,再派水師痛毆一頓倭人,只是當時的李治、武則天,還有其他大臣,包括領軍的蘇定方都沒對倭人予以重視,根本不把他們放在眼裡,就沒理會劉仁軌所請了。
倭人身材矮小,遣唐使團的成員大部如此,河內鯨和坂合部石積也是一樣,以陳易的估計最多只有一米六齣頭,比一般的漢人矮了近一個頭和_圖_書,朝堂上的大臣鮮有身材矮短者,其他那些外藩使者大部生的很高大,穿行在群高個子中間,河內鯨和坂合部石積倍感壓力,而那些身材高大的外藩使者,很多人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為倭人如此矮小而看輕他們。
臉色冷的像結了冰一樣的武則天,冷眼看著殿下諸臣群起對倭國使者訓斥,並沒出聲制止。
他是故意將我大唐在研製新式武器、火器的情況散布出去,讓倭人使團知道的。沒想到倭人真的對此感興趣了,派人打探,甚至還想以金錢收買相關人員,探聽到軍器監的最新情況,陳易原本想下手抓獲他們,但想想應該再吊吊倭人胃口,準備看看他們還有什麼後續行動再決定,因此就沒動手。
大唐朝臣們劈頭蓋臉的怒斥讓河內鯨和坂合部石積有點招架不住,連臉上的唾沫都來不及抹去,只是護著好不容易搶回來的國書往後退,面無人色。
陳易、賀蘭敏之、裴行儉、劉仁軌等人並沒出宮而去,他們隨武則天來到了金鑾殿,在側殿相商事兒。
今天在紫宸殿上發生的事確實是陳易沒料到的,他有點興奮。今日之前,陳易並沒打探到此次倭人遞交國書的內容,也不知道他們出使大唐會有這樣的目的,敢在武則天面前要求大唐認可他們改國號「日本」,並認大唐承認他們的倭王為「天皇」,這是意外事件,這並不讓他感覺惱怒,反而讓他滿心的興奮,蠱惑武則天和其他朝中大臣對倭國採取強硬姿態不是沒有可能了。原本他以為,要挑起大唐君臣對倭人的仇恨需要費很大力氣和手段,如今看來,很簡單就可以挑起來。
「娘娘,倭人對我安東之地覬覦之心是不會死的。」陳易瞄了一眼神色沒什麼變化的武則天,輕輕地說道:「此前倭人支持百濟相抗我大軍,就是想插手遼東事務,想將自己的影響力擴大到遼東半島,https://www.hetubook.com.com甚至將遼東划為自己的勢力,他們現在還收留了百濟王室多位後人,高麗的一些叛逃者也流落到倭國,被倭人供奉著,新羅王室的一些人物也到了倭國,他們想借這些人的影響力,圖謀遼東!只是白江村一戰後,倭人知道自己的實力遠不如我大唐,軍隊戰力,特別是水師的戰力完全不在一個層次,因此發奮圖強,想借學習我大唐先進之術機會富國強兵,再和我大唐爭奪遼東!」
「他們已經從我大唐學去了太多有用的東西,以後萬不能再讓這樣的事發生了!」陳易馬上附和了一句,又笑呵呵地看著劉仁軌道:「劉相公白江村一戰,讓倭人自信心崩潰,什麼都想從我大唐學了,想借學我大唐技術、制度的機會,讓倭國強大起來,我們不應該讓他們的目的得逞!可惜上次遣唐使團的到來,還是讓倭人學到了不少東西,我們典藏的很多古籍都被他們拿到倭國去了,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讓他們如願了!而且,決不能答應倭王以『天皇』自居,那置我大唐皇帝與皇後於何地!」
這當然讓他興奮,想著有一天馬踏倭國,將所有倭人都踩在腳下,甚至將倭國從歷史長河中抹去,倭人這個民族也不再存在,他就掩飾不住的興奮。
「正是如此!」賀蘭敏之跟著附和,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倭王自稱『天皇』,此舉無視我大唐上國的威嚴,要是答應了其請,那將置陛下和皇後娘娘以何地?不僅不能答應,而且要強勢批駁,還要聲討倭王此舉,不然群起而交仿,那如何是好?」
其他人了不說了,只是把眼睛看著武則天。
不待殿上的武則天出聲,河內鯨趁勢說道:「奉我日本國天皇的令,本使向大唐皇帝、皇後娘娘上呈國書,恩請……」
待回到要把張虔勖、杜孝升、劉敬同等人全部叫來,狠狠地臭罵一通,讓他們全力和-圖-書做事,不能再有倭人有這樣讓人吃驚的舉動做出來了而沒辦法事先探知的情況發生了。
「宣倭國使者上殿!」司禮宦官那尖細悠長的聲音響了起來,並且一級級向殿外傳去,「宣倭國使者上殿……宣倭國使者上殿……」隨著這聲音,許多朝臣和外藩使者不約而同地側過臉,眼睛朝殿外方向看去,他們弄不明白為何會在今日宣倭國使者列朝。
朝會剛開始,代皇帝李治坐朝的武則天剛走到殿內,接受眾臣的大禮后坐定。今天的朝會日有一項商量好的議題,那就是讓倭國使者當殿上交國書。
「娘娘,臣以為,一勞永逸解決倭人以後可能的威脅,最好的手段就是趁倭人實力不濟時候,將他們消滅了!遣水師大軍渡海登陸倭島,滅其國!」
二月初一的大朝會,所在京五品以上的官員,還有外藩使節都列朝。
一般來說,外訪的使團上呈國書都是在抵達長安后短時間內進行,幾乎所有的外藩使者都認為倭國使團的國書已經上呈過,誰也猜測不到接下來會有一場精彩的好戲會上演,連那些不知情的大唐高官,也以為這隻是一次普通呈交國書,或者對倭國使者表示什麼特殊恩寵的例會。
宣政殿,朝會日!
這狼狽的舉動惹的那些眼紅于倭國得大唐另眼相看,可以委派這麼多留學生員在大唐讀書學習的其他外藩使者笑出了聲,差不多所有的外藩使者都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他們已經有點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今日倭國使者明顯就是來自找虐,敢在如此大規模的朝會上將自己的國王稱作「天皇」,這不是赤|裸裸打了坐在殿上的大唐皇后武則天的臉嗎?作為天朝上國,無數僕從國宗主的大唐,怎麼會允許一個外藩小國的王自稱「天皇」。倭王自稱「天皇」,把「天」都佔了,那大唐皇帝是什麼呢?難道還要屈居於倭王這個「天皇」下面嗎?誰都知道接和-圖-書下來有好戲看了,倭國使者要倒霉了。
「倭人圖謀強國,對我大唐所有的東西都感興趣,聽聞我大唐軍器監在研製新式武器,他們想打探情況啊!」裴行儉看了看在場的幾人,感慨了一句,又徐徐地吐了口氣,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
「啊?!」陳易的建議讓包括武則天在內的諸人都吃了一驚!
原來的歷史上,李治曾自稱「天皇」,武則天以「天後」自居,朝中並列「二聖」,只不過因為陳易這個原本不屬於這段歷史的外來者干擾,李治過早地從歷史舞台上消失了,「天皇」這個稱號雖然有過醞釀,李治與武則天之間有過私下的商量,但最張沒出台,但武則天已經和李治商量過「天皇」、「天後」稱呼的事,如今一個小小的倭王在向她遞交國書以「天皇」自居,其使者當殿說出這樣的話,這不是當面打了她的臉嗎?無論如何她都不會容忍的。
按慣例,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都是大朝會日,只是這大朝會與元日大朝會規模有所區別,只是在京五品以上官員參加,人數少了很多,也不放在含元殿進行,而是普通朝會舉行的地方———宣政殿。
陳易心裏的想法是隨著說話而起的,因為有點憤憤,還有興奮,將事兒說完了,他還是一副喜憂參雜的神態,這讓武則天及其他人都怪怪,幸好他也很快反應過來,將神色收住,等待其他幾人的反應。其他幾人當然有反應,聽了陳易這般說后,都是一副神色凝重的樣子。
今日發生了這樣的事,正好可以將此事告訴武則天,還有裴行儉、劉仁軌這樣的朝中大佬,讓倭人的惡劣行徑越加被人知道。
什麼日本國天皇,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竟然從倭國使臣的嘴裏說出來,讓列班于殿前那些權位最重的大臣馬上忍不住,先後跳出來喝斥倭國使者。想不到一下子觸了眾怒的河內鯨和坂合部石積被嚇了一跳,連舉在頭頂的國書都和*圖*書被嚇的掉了下來,趕緊伏下身子,手忙腳亂地撿。
只是陳易還是有點惱怒,除了為倭人狂妄自大惱怒外,還對自己手下人員辦事不力而憤憤不平!派出這麼多人,卻沒打探到倭國使團此行來大唐的全部目的。布置出去的人雖然多,倭國使團所有成員的行蹤也完全掌握,但倭國使團此行來的幾個目的卻沒有打探到,手下人能力有欠缺啊!
「娘娘,據臣手下的探報,倭國使團成員這些天活動很頻繁,一些使團成員經常到我軍器監的作坊附近遊盪,他們試圖打探軍器監最新武器和火器的研製情況,倭國使團這次來大唐,實是居心不良!」陳易當著賀蘭敏之、裴行儉、劉仁軌等人的面,將他所掌握的一部分情況告知了武則天。
隨著宦官的宣聲,候在殿外的倭國使成正使河內鯨,副使坂合部石積由宦官帶領,走到殿內。走到殿內后,領路的宦官就停步了,讓河內鯨和坂合部石積自己進殿。心情複雜的河內鯨和坂合部石積整整衣襟,在殿內數百雙眼睛的注視下,昂首挺胸地往殿前走去。
「日本國正使河內鯨(副使坂合部石積)叩見大唐皇后陛下。」河內鯨和副使坂合部石積恭敬地在殿前行禮致意,並將國書高高呈在頭頂。
今天的情景他們更是沒想到。
不只外藩使者這麼想,連許多原本不知情的大臣都是這麼覺得,今天倭國使者敢在遞交國書時候這般狂言,一定要給他們以好看,不修改國書中的稱呼無論如何都不能接受。要是今天朝會上不給倭國使者以威嚇,那事情就不好收拾了,說不定有不少的外藩國會效仿倭國的行為,到處都有各國的王自稱皇帝,那天下不是亂套了?大唐宗主國的地位還怎麼保證?以天下大亂來形容也不過分。
「放肆!」「大胆!」河內鯨的話還未說完,就被殿上數個相似的聲音喝斷了。
劉仁軌這樣說,陳易也不好接話,他怕武則天臉面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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