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踏山村
第187章 去縣城

這回沒等我說話,李誠就騎著車靠近了陳明,飛起一腳就把陳明連人帶車地踹倒了。
「陳明,不是說好了嗎,遇到問題,你來解決,怎麼最後還得讓我們出手把你救出來啊?你這一身的乞丐裝,真是太配你現在的形象了。」我埋汰著狼狽逃出的陳明。
大家聽了他的話,都不吱聲的,默默地趕路。
得,看這樣我們還要出手一下了,總不能把陳明丟到狼窩裡吧,看那麼人飢餓的眼神,要是從陳明身上搜不出吃的,都能把陳明當糧食拆吃入腹。我朝要停車幫忙的張凡宇喊道:「你別停,快走,陳明哪有我們。」然後拍拍前面騎車的姜智,姜智會意地掉轉車頭,朝著圍著陳明的那堆人衝去。
這20多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是蓬頭垢面,糙得沒個人樣子。
誠子嘻嘻一笑,說:「我不尋思你是大好青年,尊老愛幼嗎,我就成全你唄。那些老人現在心裏就一個想法,就是吃,你既然不忍心,那就捨生取義一把吧,你這身膘估計能讓他們吃個八分飽。」
陳明條件反射似的猛踩了一下腳蹬,自行車就飛馳出了包圍圈。隨著姜智的大喊,那些也有些呆愣的人。反應了過來,衝著我們就張牙舞爪地過來了。姜智表演了一下超高的騎車技術,在邊上上來的人就用腳踹開,前面擋路的人,就大手一抓扔出去,一點沒耽誤車速,就衝出了包圍圈。
他們原本木然的眼神,看到我們的到來晶亮了起來,一個個伸出枯瘦的手,想抓住我和圖書們的自行車。
「對啊,現在世界上像咱們村這樣能填飽肚子,平靜安詳的地方太少了。」我感嘆地說道。
「那有什麼怎麼活的,沒有糧食吃就想辦法唄,人總不能讓尿憋死吧,我看剛剛那些在外面開荒的人就很好,自給自足、自力更生。」我說著。
就在我們騎到迎客街與延安路的交叉口處時,姜智突然說:「一會兒不準停車,直接騎過去。」
我回頭一看,陳明這小子的自行車前面有一個老大娘,估計他就是看前面有人,而且是個老人沒忍心硬闖,就停了下來,結果讓旁邊過來的人有了可乘之機,那一雙雙髒兮兮的手,都抓到了陳明的身上,嘴裏喊著,「餓啊,給點吃的吧。」手自動地在陳明身上來回地摸索著。
姜智就回了我一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他們一路說說笑笑,遠遠地就看見了J縣的輪廓。這時我們也看見了,在路的兩邊有幾個人在開荒種地。而且越往縣裡走,開荒的人越多。
我們也沒管摔在地上哇哇叫的陳明,因為我們看到又有幾個衣衫襤褸的人,向我們靠攏過來了。
姜智帶著我,一刻沒停地向前衝去,我則緊緊地抱著懷裡的一個兜子,這裏面可是放著我們5個人3天的口糧啊。
由於這趟出行有陳明和張凡宇這兩個外人,讓我們不得不裝樣子似的在出發前把在外這段時間的口糧用包裝上,帶在身上。
說時遲那時快,姜智從掉頭到扔人,也就幾秒鐘www.hetubook.com.com的事情,將姜智把最後一個擋在陳明車前的人扔出去后,對著呆愣的陳明喊,「快騎。」
這時張凡宇嗓音有些喑啞地說:「姜哥,看來上次喬木來說的都是真的啊,外面現在真的很亂了。」
這浩然正氣是村裡幾個小夥子忽悠陳明說的,說陳明自從學習格鬥了以後。整個人身上的氣勢就變了,和姜智他們三個身上的氣勢很像,最後還給總結了一下,說他渾身散發的是浩然正氣。
我不客氣地批評道:「你以為現在是和平年代啊,還逛逛,估計現在在大街上走的不是匪徒,就是難民,難道你要和他們敘敘舊情啊。」
看著越來越小的人影,我嘆了口氣說:「這些人好手好腳的,怎麼就不能像別人一樣開點地種種呢?」
到了跟前,姜智單腳支撐,然後一手一個地將這些人扔出老遠,但是下手很有分寸,他們頂多就是皮外傷。
前面出了包圍圈的幾個人,看到我們夫妻倆安然無恙地逃了出來,就發狠地踩自行車,飛快地往省道騎去。
喬木曾經在我們家飯桌上給大家說了下外面的變化,當時張凡宇也在場,看來他當時聽了就當是故事了,沒當真,這時自己真的經歷了,才知道原來世界已經變了。
陳明聽了我的話,顯然有些不以為意,說道:「嫂子,咱們這麼多人,而且咱一身的浩然正氣,誰敢打咱們主意啊。再說,剛剛不是說了嗎,要是有人找麻煩,我負責解決。」
我心裏一想,姜智說得太對和圖書了。這些人被生活折磨成那樣確實挺可憐的,但是他們不想著怎麼改善,卻想著不勞而獲,要飯不成變強搶,那就太可惡了。
姜智不想傷人,所以在自行車周圍豎了一個靈氣牆,在我們向前沖的時候,把前面擋路的人檔到了一邊。就在我們要衝出人群的時候,聽到了後面陳明的一聲叫喚,「哎,你要幹什麼啊,快鬆手。」
剛進縣裡這條街叫迎客街,是貫穿這個縣東西方向的一條街,原來是一個非常繁華的街道,路邊林立著好些的二層小樓,都是臨街店面,超市、飯店、賓館、娛樂城、美髮屋等等應有盡有。原來都是在門前放著大喇叭做宣傳的,人們離得老遠的時候,就能聽見了。現在再看卻是一片蕭條,路邊的店鋪都是大門緊閉,鐵將軍把門。
我把自己的猜測小聲地告訴了前面騎車的姜智。
陳明看了還為那些人操了把心,「哎,這些店鋪不開了。你們說這些店主可怎麼活啊,天天站在大街上也沒有糧食從天上掉下來啊。」
我們原定的路線是進來縣裡後走迎客街,然後拐到延安路上,一直走就能到南邊的省道上。
陳明聽到我的話,掩飾似的用一隻手順了順被剛剛那些人抓亂的頭髮,小聲地狡辯道:「那裡頭不是有老人嗎,我可是好人,怎麼能對老人下手呢。」
陳明讓誠子這話說的身體一激靈,口吃有些不利索地說:「他們、他們能吃人嗎?」
誠子看了看他那聳樣,說:「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陳明有些不在m.hetubook.com.com意地說:「姜哥,這都一年多沒出村了,好不容易來一回縣裡,咱也不逛逛啊。」
這時候,我也看出來了,前面攔路的這些人都是衝著這個包來的。
我坐在姜智的後面,就看到那些被姜智扔出去的人,都坐到地上「哎呦、哎呦」地叫著,那些沒受什麼傷的人。還站了起來,朝我們的方向追來,企圖再次攔住我們,但是他們那無力的雙腿怎麼可能跑過自行車呢。
「那可不,以前住到城裡那是好事,是享福去了。不用挨累種地,要不就上各個廠子里打打工,要不就自己開個店,怎麼的日子也能過下去。但是現在社會大環境這樣,還有幾個廠子能開門啊,再說也沒有地方買糧食,所以現在住在縣裡的人就苦了,不像咱們在村裡怎麼還有地種,不管咋樣,咱年年種點地怎麼也餓不死,城裡現在活著的人肯定是天天想著怎麼能弄點糧食填飽肚子呢。看看這兩邊開荒的人,這都是腦子好使的人,知道現在就是手裡有糧最實在,所以才想辦法出來開點荒,種點地,希望他們今年都能有個好收成。」姜智感慨地說道。
「行了,咱們都別擔心別人了,還是按照原定的路線,快點騎吧。」姜智口氣有些嚴肅地說。
陳明也看到了這一情況,估計他是被摸怕了,也顧不到摔痛的屁股,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飛身上車,就玩命地騎了起來。
姜智抓到陳明身邊的人時,還費了些力氣,因為那個人不放開抓住陳明衣服的手,所以讓姜智扔出去的時候,https://m.hetubook•com•com陳明的衣服也隨著那人的手裂開了個大口子。
姜智聽了后,只是笑了笑,誇了他一句,「行啊,小夥子,有勇氣。」
姜智狠踩了幾下腳蹬,追上了前面的大部隊。
我這時也感到了一絲不安,當我們拐過路口后,就看見有20多個人站在路中央,就好像正等著我們的到來一樣。
姜智想了一下,打斷大家的說笑說:「一會兒進了縣裡后,大家不要多逗留,我們直奔南面省道。」
我嘴上雖然說著話,卻感覺周圍有幾道目光在偷窺著我們,隱約地看見在前面的路口好像有個人探了一下頭。
誠子看著路兩邊的人說:「看來縣裡人的日子也不好過啊,這都自己種糧食了。」
在陳明還沒尋思明白姜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的時候,我們就進了縣裡。
我坐在姜智自行車的後面,看到了他們的動作,我想他們手裡的袋子里估計是種子,特意留下來的種子。剛剛那麼警惕地看著我們,估計怕我們是壞人、強盜,所有才那麼緊張的。
看到被他甩在後面的那些人,舒了一口氣,追上我們時說:「你們太不夠意思了,怎麼能把我扔下呢。還有誠子你也太狠了,這要是把我踹傷了,我爬不起來,騎不了車,我不是又得被那群人包圍啊。」
兩邊開荒種地的人,看到我們這一行人,也是眼睛緊盯著,滿眼的警惕。看我們沒有停留,直接往前騎去,才稍稍鬆開了抓在手裡的袋子。
李誠那是不用我們擔心的,剛剛看到人的時候。他就一點沒慣著,幾腳解決了擋路人,就飛馳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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