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驚

葉雲水思忖片刻,「讓父親進宮?您與肅郡王招呼一聲。」
可不提「殉葬」,皇后的死又能如何說辭?
得知皇后被秦中嶽氣死的人中也有葉雲水,但葉雲水乃庄親王爺的兒媳,葉雲水咬牙不承認,明啟帝也下不得手,無可奈何。
人們遺忘歷史,忘的會是輝煌功績,但這等腌臢八卦總會被挖門盜洞一般地掘出來,一而再、再而三地宣揚也不覺得膩歪。
未等明啟帝開口,庄親王爺先言道:「皇兄安,臣弟前來為太后守靈,沒顧得上這大小宮規,皇兄莫怪!」
這如若被有心人看到他笑,難免鬧成大事。
樂裳焦急地道:「不擔憂我自個兒,我只怕小十四,他如此年幼,將來可怎麼辦?要不託付給文貴妃娘娘?」
如若傳出當今聖上包庇嗜殺生母的太子,外界還不是轟然大亂?那「以孝治國」四個字就會成了婊子立的牌坊一般被人戳罵。
葉雲水下意識地盯著樂裳,也看出她臉上的猶豫驚慌,如若明啟帝想繼續保留秦中嶽的太子之位,那樂裳可就有危險!
葉雲水沒再接茬說此話,文貴妃則說起了秦中嶽,「定會認錯,皇上如今不知什麼心氣。」
「謝嫂嫂。」小十四綻開笑容,卻被葉雲水連忙捂住。
「太后都賞識你,本宮往後也得依著你了。」文貴妃這話帶著試探,葉雲水則福了福身,「您是貴妃娘娘,侄媳婦兒理應聽您的。」
葉雲水嘆氣m.hetubook.com.com,這麼做也實在無可奈何。
葉雲水正在猶豫是在此地繼續等,還是找個由子去後殿看看樂裳?
「皇兄!」庄親王爺淚眼縱橫,「容臣弟為母后守靈吧,臣弟對不住她老人家,對不住!」
禮官們看著都察院御史,似是在詢問用不用上前解釋兩句?
「臣妾哪知!」葉雲水即刻制止,文貴妃看了她半晌,抿著嘴道:「那會不會是樂裳?」
讓守門的太監去與秦穆戎回一聲,她則跟隨這宮女往後殿而去。
誰能讓這奉國公府的五爺連兵部上卿的位子都坐不穩,愣是手把手地把這位子讓給庄親王府的大爺坐?
明啟帝臉色灰暗,咳嗽不止,卻一直陪著庄親王爺叩拜完這百階,隨即與他同行進殿,叩拜太后的棺奩。
雖是致歉,可那股子傲然硬氣,誰能當他這話是真心有悔?
這等醜事,明啟帝自不願揭開,何況外人也不知真相?
但提出皇后乃太子氣死的,秦中嶽這太子位不保是其一,皇家也丟不起這個臉啊!
因他是隨著庄親王爺與秦穆戎一起進的宮,如若是他自己,恐怕無宣召是進不來的,但秦穆戎可以以庄親王爺在此為由於宮中再行停留,但祁善卻要迴避,到外殿與百官同候。
秦穆戎點了頭,則直接往肅郡王之處行去。
秦穆戎離去,祁善在此也不得過多停留。
樂裳可是在這之前,唯一一個知道明啟https://m•hetubook.com•com帝聽到秦中嶽氣死皇后的人!
明啟帝趕到之時,看著秦穆戎抽刀指著都察院御史不由得皺了眉。
可葉雲水卻不知明啟帝也清知此事!
何況此時孟家那一群人還會為皇后殉葬之事動起干戈,庄親王府就不要再攪和這攤泥水了。
「以後還能跟小侄子們一起玩么?想他們。」小十四那一副期待的小臉看著葉雲水,葉雲水只得點頭,「放心,嫂嫂一定帶他們來陪你。」
明啟帝此話似也有一份真情在,庄親王爺卻是搖頭,「臣弟理當如此,還望皇兄能允臣弟圓此孝道,臣弟萬死不辭!」說罷此話,庄親王爺抽開明啟帝扶著他的手,又拄著拐前行一步,跪地磕頭……
太后薨了,「安和宮」定要封殿,成祭堂,皇后殉葬,秦中嶽登基,眾妃都要到其後的小殿居住,而這裏左右都留不下人。
樂裳正在焦急地等著,她此時也心慌意亂。
這時候庄親王府不易再過多張揚,老爺子剛才已是指著都察院御史一頓叱罵,秦穆戎還抽了刀,如若再請前任太醫醫正駐守,別說明啟帝本人,那些閑言碎嘴的人就容易把事態擴大。
葉雲水到此,先是十四郡王迎上來,按照規矩行了禮,則伸出小手讓葉雲水抱,「嫂嫂,小侄子們怎麼沒跟你一起來?」
秦穆戎與祁善行進磕頭,葉雲水因是女眷,守著規矩,站在門外等候。
太后薨了,皇后https://www.hetubook•com.com殉葬,這在大月國歷史上可從未有過之事,也只在上三任皇帝中,有為皇帝殉葬的妃子,可為太后殉葬的皇后,這是史今第一位。
禮官們縮了脖子,幸好剛剛沒上前奏稟庄親王爺有違宮規,也沒上奏世子爺持刀不敬,否則還不被明啟帝給踹下這百階梯台?
文貴妃支吾一句,「也是為了保命吧!」
「太后靈前應不會鬧,私底下就得多加小心。」葉雲水想起皇后外戚,孟家的那些人,也不由得多說一句,「母族都乃一把雙刃劍,興許孟家人不會善罷甘休。」
雖說明啟帝為人優柔寡斷,但是否會有這麼狠的心處死樂裳,誰都不敢保證。
葉雲水沒等回話,秦穆戎與祁善先行從正殿出來。
文貴妃這一日不見就熬得臉色蒼白,無往日的艷麗華妝,但皇后也就此殉葬,卻讓她心中掛喜,一張臉陰晴不定、矛盾重重,看葉雲水站在門口,則叫其到一旁,低聲道:「那軍令牌……」
還未等有個決定,殿後一個宮女過來稟道:「世子妃,樂妃娘娘請您過去。」
文貴妃自然聽出這話也是在說文家……
說是被太后賜死?孟家便是萬劫不復,何況皇后是被秦中嶽給氣死,而非太后之責?怎能隨便宣召?
「不會。」葉雲水立即駁道:「她恐怕連那物件長什麼模樣都不知道,何況十四郡王才多大?她身後又沒有母族依靠,要那物件有用么?貴妃娘娘,您尋此和圖書物作甚?」
說曹操、曹操到,看來樂裳也有心尋她……
如此腌臢不孝之子能成為太子,明啟帝這老子當得多麼窩囊?
「皇弟,你不能讓朕接連失去親人啊!」
文貴妃拽著葉雲水的手,認真地道:「本宮真的靠你們了!」
「急什麼?此事還說不定,容我想想再議。」葉雲水心思雜亂,想起十四郡王那胖乎乎的小樣著實可愛,如若有事她於心何忍?何況樂裳乃是她送入宮,這個關卡,她總要助其度過!
這胖嘟嘟的小人,葉雲水抱在懷裡也是沉,「他們還在家中,明日應能與你聚到一起。」
故而,文貴妃提出「殉葬」一詞,明啟帝沒有反駁,但知內情的人如此思忖,外界之人就驚慌不得正解。
秦穆戎尖刀回鞘,給明啟帝行禮叩恩。
又是誰讓奉國公被降等成個一等伯?
雖然納悶明啟帝將太子看押起來,還以為他是因秦中嶽心中只念軍權才做此決定,卻沒成想是聽到秦中嶽氣死皇后?
可樂裳自進了宮便在這裏居住,讓她帶著十四郡王離開此處,她心中始終安定不下。
「殉葬」這二字實在是刺耳,讓人難以接受。
接二連三的猜度,恐怕會持續許久,而孟家人也不會善罷甘休。
「這怎麼能行?」葉雲水瞪大眼睛立即拒絕,「撐不住的!」
二人先是給文貴妃行了禮,寒暄幾句,文貴妃則先處置後宮之事,秦穆戎與葉雲水道:「老爺子要留此三日三夜。」
無緣無故地便www.hetubook.com•com讓皇後為太后殉葬,這總要給外界個說法?一連二、二連三,很容易就把皇后殉葬之事與庄親王府聯繫起來。
單憑明啟帝對庄親王爺這一態度,庄親王府便是無人敢惹啊!
葉雲水聽她此言心中震驚無比!
一旁的禮官和都察院御史驚慌,連忙跪地給明啟帝行禮。
而此時樂裳也從殿內出來,接過小十四,讓宮嬤領其退下,而她則拽著葉雲水私談起來。
「有什麼其他的穩妥辦法?」秦穆戎皺了眉,顯然他是沒能與庄親王爺談妥,而此地又是皇宮,還是太后的靈前,到處有人盯著,誰在這時候參秦穆戎一本不敬不尊、不孝無德之罪,又是一番風波。
明啟帝會怒?會惱?
未提旁的事,則先把明啟帝將秦中嶽看押的理由說了出來,「皇上早已到此,聽到太子給皇后服毒,氣得險些昏過去,而那時只有我跟皇上在一起,我當時心驚肉跳,可事到如今依舊心不能安啊!」
明啟帝看著庄親王爺那亦趨亦步,心中難受不堪,只得宣來太醫和眾人把守,如若庄親王爺有半點兒閃失,立即扶他離開此地。
太后薨了,她的日子也是難過……
都察院御史剛剛被秦穆戎持刀一下心中也在躊躇,正準備上前說話,卻見到明啟帝闊步到那百階梯台,扶著庄親王爺起身,口中道:「皇弟,母後去了,你這身子撐不住守靈,朕才未下旨宣你前來,何必如此……」
誰讓庄親王爺曾將太監總管拉到奉國公府門前凌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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