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6章 擇

說罷,肅郡王又給太后磕了幾個響頭,皇族長坐在一旁看著他,「你所做孽事回頭老夫再與你算,如今你對孟家圍城之事有何思量?」
鴻天啟與方子璐二人僵在原地像木偶一般,還未等再上前說什麼,庄親王府的大門已關。
鴻天啟在一旁冷哼指責,「一個皇族長之位你都不允,如今可好,皇上駕崩,太子歿了,宮門不開,你這位御史大人怎麼不上前想個轍?」
庄親王府燈火通明,所有人仍聚「翰堂」之中。
這話道出,她看著肅郡王帶了一股膽怯,肅郡王苦笑一聲,「練了如此多年,終歸要有些成就。」
「您這是要做什麼?」葉雲水有些心急,「可不能動氣。」
「庄親王府!」
皇宮中。
心裏自愧恥辱,只得拍了幾下臉蛋子,讓自己緩緩心中絞疼。
三皇祖父此言一出,文貴妃即刻憤恨攤手,嘴上道:「這孟家人,早知他們心懷不軌!」
「你……」方子璐連連拍手懊惱斥責,「大月國有此親王,哀哉,哀哉啊!」
秦穆戎沒有喜意,按揉眉頭,不悅地道:「都看我作甚?那破位子誰樂意要誰要,還是想想怎麼抵抗孟家圍城吧!」
庄親王爺伸手讓侍衛攙扶,遞過刀來則是道:「挨個地砍了,省得在這顛簸不定的時候添亂!」
兩日,足矣血洗涅粱城、篡位……
天色大亮,可宮門依舊緊閉不開。
庄親王爺也抬頭看他,秦穆戎則進了屋,和-圖-書皺眉道:「孟家早有準備,在半個月前便以公事將黃、文、陸幾位將軍都支離涅粱,如今我已去了信,三位將軍也接到,不過最快也要四日帶兵趕回。」
老爺子聽到這個消息也是瞪眼一愣,「來這兒作甚?這兒又不是皇宮。」
秦穆戎離開未歸,這庄親王府的大門倒是被朝臣們堵得水泄不通。
「皇族長去了哪裡?」庄親王爺眉頭皺緊,秦穆戎則答,「他直接進了宮,我等他消息,估計也要去,起碼看看那一位到底有何打算!」
親王世襲皇族長……亦或承接皇位,這無論哪一樣都讓秦慕雲瞠目結舌,如若不是庄親王爺在場,他定抽自己幾個嘴巴,看看是否在做夢!
宮門口的朝官們各個疲累不堪,連再嘶嚷呼喊的力氣都沒了。
鴻天啟對庄親王爺如此之態略有猶豫,則是上前道:「王爺,您給個準話,讓吾等心裏也有個底。」
而此時秦慕雲與秦慕謹二人也匆匆趕來,葉雲水護著庄親王爺回「翰堂」,而秦慕謹則在門口攆離那些朝堂文官,秦慕雲略有忐忑不安,則是追上庄親王爺道:「二弟還未歸來,不如我去看看?」
納悶驚愕,方子璐急忙跑了進去,其餘朝臣也跟隨進院,前後呼喊,空無一人,鴻天啟一拍腦袋,「錯了,錯了,來此無用啊!」
庄親王爺急色道:「見個屁,這幫人只會耍個嘴皮子而已,用他們作甚?難和-圖-書不成兩片嘴皮子動彈動彈,說推舉誰就推舉誰?看到刀刃就嚇得屁滾尿流,讓他們全都滾蛋,本王不見!」
「還跪死?添喪的?什麼東西!」葉雲水翻了白眼,嘀咕一句,庄親王爺愣得看她一眼,隨即吩咐黃公公道:「吩咐人準備下,本王到門口去一趟。」
皇族長從角門進宮,看到那燒成灰燼的永和殿不由得搖了搖頭。
聽到響動則立即都直起身子,秦慕謹坐不住則衝到門口,看著秦穆戎滿臉疲憊,心裡頭在焦急問道:「二哥,可妥當?」
隨著方子璐二人前行離去,而其餘朝臣也開始各自打算,更有一些直接跟著二人前行……
秦穆戎歸來時已經很晚,庄親王爺與葉雲水、秦慕謹一直都沒睡。
祁善略有猶豫卻仍是點頭與他離開王府。
文貴妃不知所措,看著這兩份聖旨則手顫抖不停,哆嗦著話語言道:「這……這字跡怎如皇上一模一樣!」
之前冗長的話語不必多說,這聖旨上那銳利的三個字讓幾人大驚失色!
「孟家那個破營姑且最慢後日便到。」庄親王爺撂了此話,所有人都有些躊躇不堪,雖說兩日不久,可卻天壤之別。
「孟家起兵準備圍城。」
方子璐怔住片刻,忽然拍手道:「對啊,此事應該去尋皇族長大人,走走,鴻大人,跟老夫一同去尋族長大人出面!」
「王爺,您真去?」葉雲水有些怔住,庄親王爺沒點頭,也沒和_圖_書搖頭,反而吩咐道:「把本王的刀拿著!」
秦穆戎等候許久,終歸是等來皇族長一封傳信。
待皇族長進門時,他才算起了身。
皺著眉,葉雲水則回到大書房內與庄親王爺回稟。
「肅兒!」德妃有些急,這何人選擇不去選那皇位?他這是要拱手讓人?
葉雲水到門口吩咐黃公公,黃公公則出了門,可沒多大會兒工夫便趕了回來,回稟道:「回王爺,回世子妃,那方子璐方大人揚言定要見您,否則寧可跪死在王府門前,也絕不退去。」
永寧宮無人,皇族長思忖片刻則直接去了安和宮,此地只有文貴妃、德妃、肅郡王。
皇宮侍衛森嚴,宮女、太監都戰戰兢兢,白綾白紗漫天飛舞,讓人渾身都跟著涼了起來。
秦慕謹、秦慕雲都直愣著雙眼看向秦穆戎,明擺著是問他到底如何打算。
庄親王爺看了那紙條,不由得拍著大腿怒罵,「兔崽子,瘋子,簡直就是瘋子!」庄親王爺心寒難忍,下意識地欲起身,卻渾身骨軟!
管事們焦急地跑到「翰堂」來回稟,葉雲水倒是嚇了一跳。
老臣們窩在轎子中睡了過去,起身時都渾身酸疼,腿腳麻痹,身旁烏煙瘴氣也無法再講究儀錶尊容。
皇族長拿過那兩份聖旨展開一看,頓時眉頭皺緊,文貴妃與德妃似也不知此事,均都站起身,湊上前一起閱讀。
最後兩個字則是:等你。
「我在等。」肅郡王拿了手中兩份和圖書聖旨,遞給了皇族長,「看他選哪一個。」
庄親王爺擺了擺手,秦慕雲即刻離開,葉雲水下意識地朝天空望去,這個天,真的要變了嗎?
方子璐輕咳兩聲,小廝遞上的水飲了一口之後,更用其抹了抹兩鬢,拭了拭眼角,口中仍在念叨,「荒唐,真是荒唐啊!」
剛一出門,他便遇上了祁善,祁善未等開口則被秦穆戎拽著同行,「有什麼話邊走邊說。」
惠妃歿、陸郡王歿、淑妃歿,賢妃、洪郡王倒是還留了一條命,可也被囚禁宮中……其餘沒死的,都在宮裡不允出去,有皇家侍衛把守。
鴻天啟一怔,卻也覺只能如此,否則宮門不開?他們等在這裏又有何用?
「愧個屁!都給老子滾回你們府里躲著去,否則別怪本王的刀不長眼。」庄親王爺刀出利鞘,嚇得不少人連連退後。
「滾!」庄親王爺刀鞘扔出,嚇得一群人急忙上了馬車急忙離去,唯獨留下方子璐與鴻天啟還有三三兩兩的朝臣在此堅持著。
「准個屁,孟家人要造反,已起兵前來準備圍城,進宮進宮,進宮有個屁用?沒瞧見你們這群人里無一武將?眼珠子都讓狗吃了!」庄親王爺說完此話,立即吩咐侍衛抬他回府。
秦穆戎即刻離開了庄親王府,手持庄親王的兵符印鑒奔走各武將府邸。
天色黯淡下來,月懸星耀,涅粱城內靜謐無人,偶爾有一兩個百姓沿街行走都是少數趕回家之人。
說著話,庄和_圖_書親王爺即刻走出「翰堂」,葉雲水嚇得連忙讓人叫來秦慕雲和秦慕謹,而她硬著頭皮跟隨上前。
眾人行到皇族長府邸,府門大開。
肅郡王看著德妃,正經言道:「母妃,兒臣欠他一情,要還。」
上面寫清他在宮中所見所聞,倒是沒寫都有誰殉葬,只寫了還有誰活著。
「皇孫有罪。」肅郡王齊齊給太后靈位叩了頭,仰頭言道:「父皇這一生優柔寡斷,心慈手軟,想要博一兒女同樂、同福、同歡,可這宮中卻與他所想天差地別,皇孫有罪,親眼看他歿于非命,可即便皇孫救了他,他也活于痛苦之中,還不如讓父皇去尋皇祖母……皇孫如今肅清了,再無爭鬥之聲、再無吵鬧之音,皇祖母可安心了!」
方子璐頭皮一緊,上前道:「您乃是當朝庄親王,皇上駕崩,宮門不開,您理應前去教訓一番,卻還在府中沉著,心中可無愧疚?」
「那去何處?」方子璐急忙問道。
德妃沒有多嘴,皇族長把那兩份聖旨撂下,「作孽啊!」
這些人不是在宮門之處?怎麼轉眼就跑到庄親王府來了?
肅郡王跪在太后靈前,紋絲不動。
「都在外吵著要見您,您這是見?還是不見?」葉雲水也沒急,倒是坐在一旁等著。
「在此跪著就當贖罪了?」皇族長冷哼一聲,文貴妃上前道:「皇叔,外面如何?」
看到庄親王爺拎著刀出來,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秦穆戎……世襲皇族長;秦穆戎繼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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