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623章 足夠亂

如今的錦衣衛可不是以前那種隨意抓人的錦衣衛了,如今的錦衣衛,可以說,已經是幾乎沒了抓人的權力了。
「這點,就算是劉瑾胸無點墨,他也該能想的明白的,若非如此,他今個豈會匆匆去了天牢當中?」
老者官員雙眼微微眯了起來,閃爍著一道道的精光:「有些事情,若是不讓他們知道了,怎麼能成呢?」
旁邊一直坐著的另外幾個官員開口,其中一個捋著鬍鬚道:「劉瑾禍國殃民,可卻被當今聖上護著,以至於逍遙法外,若是在這麼放任下去,大明江山真是要不得寧靜了。」
而且,這危險,總比劉瑾和曾毅聯合,讓曾毅出獄,對付守舊派來的好些。
若不然,真讓他去辦什麼事情去了,根本就不能明白是什麼意思,把事情給辦砸了,該如何是好?
為首的官員雖然話是這麼說的,可是,這話,也只能是聽聽罷了,這種時候,若是有更好的法子,剛才肯定就已經說出來,怎麼可能等到現在?
「劉瑾去天牢做什麼,想來,諸位心裏也都該有數的。」
老者官員眉頭微微挑動,一手按在椅子上,身子慢慢的站了起來:「曾毅入獄,首輔駕鶴西去,這些,雖說讓京城亂了起來,可是,亂的還不夠。」
「剛才你也聽到了,去準備了,務必要萬無一失。」
「此計也可行。」
只要曾毅不能從天牢當中出來,錦衣衛的消息機會沒什麼用,除非是能找到曾毅被污衊的證據。
這開口的官員也是個善於激勵士氣的官員,他這麼一說,刺殺劉瑾,卻是直接拋開了他們自己的這個因素,而成了一心為國為民。
「真要這麼做嗎?」
「也只有如此,才能把危險降到最低。」
「亂的太狠了,有些事情,也就不能追究了,只能壓下去了。」
很顯然,老者也知道,一旦刺殺劉瑾成功,京城肯定要徹底亂起來的,這叫做疊加效應。m•hetubook.com•com
「這池水還是太靜了。」
「這事,一旦失敗,咱們可是在劫難逃啊。」
而一旦如此,為了穩定人心,這事情就會被朝廷壓下去,不再提或者是急速破案,可急速破案,那就不能夠找到充足的證據,最多,也就是找個替罪羊罷了。
像是這種貼身保護的,並不是要單單的武功高強就成,很多時候,很多事情都是要他去做的,可以不那麼的聰明,但是,卻也不能夠笨,可以不是一點就通,但是,最起碼要稍微一說就能夠明白。
「還有,讓人盯著他們,盯緊了,若有異常,直接格殺。」
唯一的,就是錦衣衛這邊了,原本,是要劉瑾收拾錦衣衛這邊的。
這話,才是老者的心聲,只不過,他的這個心聲讓人聽了有些膽寒的,什麼叫做亂的足夠。
「若是此次,能夠除掉劉瑾,就算是日後咱們獲罪,又能如何?」
青年點了點頭,表示明白,他也不傻,老者已經說到這種地步了,若是還不能理解其中的意思,那怕是這老者官員也不會用他了。
可誰能想到,就是錦衣衛這邊,最終出了變故,而這個變故,卻是把他們原本已經看似天衣無縫的計劃給生生的轟出了一個漏洞。
這話出口,屋內坐著的另外幾個官員紛紛附和,其實,誰都知道,如今,只有除掉劉瑾才是最為穩妥的計策了。
都察院那邊,曾毅派系的幾個官員雖然沒被抓,可,卻也等於是隔絕事外了,他們什麼情況都不可能知道的,就算是想要營救曾毅,也沒有任何的證據的,不足為慮。
一個名譽天下有神機妙算之稱甚至年紀輕輕自成一派得聖寵的年輕官員入獄,一個威望極高,跺一跺腳朝堂也要抖三抖的朝廷元老首輔駕鶴西去,一個禍害朝廷禍害天下的閹賊遇刺。
幾個官員拱手,自古以來,多少事情都是壞在一個不和-圖-書小心上面,多少原本該完美的計策,都是壞在一個口無遮攔上面,都是壞在一個姦細的身上。
「諸位,此法雖然有辱斯文,但卻不單單是為了咱們自身,除掉劉瑾,這也是為了江山社稷啊。」
「大人,這事讓他們知道,合適嗎?」
曾毅入獄了,首輔駕鶴西去了,劉瑾被刺殺了,可以說,當今朝廷最為惹人矚目的三個人都在最短的時間內連續出事了,肯定是要引發一場地震的。
沒人能夠百分百的肯定他身邊就沒有旁人派去的探子,尤其是他們這些個朝廷大臣,就更是如此了,指不定他們身邊最信任的人,就是他的對手派來的探子,這都是有可能的。
「若是咱們在不行動,只能是等著曾毅的瘋狂報復了。」
可想而知,若是他們兩個聯手了,而且,還是單純的針對守舊派,他們的結果會是如何。
顯然,這個年輕人應該是這官員的心腹了,若非如此,剛才那種談話也不會讓他在屏風後面獃著。
而如今之所以出現變故,並非是他們害怕劉瑾對付他們,而是害怕曾毅,準確的說,他們不怕劉瑾,但是,怕的是曾毅。
「屬下明白了。」
「自然合適。」
「這事情,就如此定下了吧。」
其一,他們兩個都有皇帝的信任,一個是胡作非為另一個卻是足智多謀,平日里,他們兩個幾乎沒有聯手過,可就這種情況下,劉瑾一人能把滿朝文武給折騰的不行。
「小心些,終究不會有事的。」
「因為此事,皇帝已經對劉瑾起了疑心。」
所以,最好的,就是回去以後,什麼都不說,就當做是剛才的那些個話根本就從來沒有聽到過一樣。
「劉瑾一介閹賊,禍國害民,只要能夠除掉他,不必講究什麼斯文,只要能夠除掉他,就是為民除害,聖人也不會怪罪的。」
另外一個官員嘆了口氣,臉色也是有些難堪,甚至,還有些的hetubook.com.com擔憂之色:「刺殺,這事情,有辱斯文。」
這也是最為主要的一點,若是他們不能夠和劉瑾周旋,那,他們就不會選擇和劉瑾合作,因為那樣的合作最終結果將會是他們被劉瑾順勢吞噬了。
一旦曾毅出獄,到時候,和劉瑾聯手對付他們,他們怕是一個都逃不掉的。
雖說一旦這事情真要成功了,朝廷當中肯定是要迎來一場風雨的,可是,只要躲過去,就是無限晴天了。
他之所以這麼說,不過是自嘲罷了,原本,以為算計的足夠完美了,曾毅進了天牢,王守仁這個曾毅的親信也被抓了。
這年輕人應該就是類似於曾毅身邊的燕南飛一樣,是保護的,只不過,燕南飛是當初宮中的大內侍衛統領,而這老者身邊的這年輕人,該是他私下裡自己培養起來的。
「大人您這是……」
嘆了口氣,為首的官員繼續道:「有辱斯文?若是不這麼做,真出了事情,到時候,天大的禍端,到時候,才叫有辱斯文。」
為首的官員開口,神情冷漠:「出了這檔子事情,不知道是那司徒威真魯莽還是得了曾毅的授意,結果已經是對咱們非常不利了。」
雖然只不過是簡單的一句話,可是卻包含了兩個他不贊同的意思,其一,是一旦被發現的結果,其二,就算是沒人發現,刺殺一事也是有辱斯文,並非是讀書人該做的。
「如此情況下,劉瑾想要保住皇帝對他的寵信,那就必須要消除掉皇帝可能對他存在的這份疑心。」
做事情,不管是誰,也不管做的事情是好是壞,肯定都是向著自己這一方的,肯定都是給自己找足各種充分借口的。
說完這話,老者卻是突然笑了起來,只不過,這笑容,卻是有些讓人畏懼的。
為首的官員靠在椅子上,滿臉的愁容:「除此外,老夫在想不到別的什麼法子了,若是諸位誰有更好的法子,不妨說出來,也免得用和_圖_書老夫這個危險的法子了。」
也正因為此,就如同燕南飛在曾毅跟前一樣,這年輕人既然有不懂的,肯定就是要問清楚的,若不然,免得領會錯了意思,辦錯了事情。
「就算是失敗了,也牽扯不到咱們頭上來。」
現在,可不是猶豫的時候,雖說就算是曾毅和劉瑾達成了什麼協議,他也不可能這麼快就從天牢出來。
「若不然,他一個太監,一旦皇帝不在信任他,他又招惹了滿朝文武,可想而知他的下場。」
為首的官員卻是眉頭皺在了一起,雖然在解釋,可是,面對這些個反對意見,他心裏也是無奈的,都這個時候了,還顧忌那麼多,這真是前怕狼后怕虎的。
老者官員嘆了口氣:「這事情,不能出錯。」
「下官覺得,危機時刻,就該用不同尋常之法。」
這並非是不可能的事情,劉瑾對滿朝文武官員原本也不待見的,若是能夠藉助這個機會和曾毅聯手,雖然起因是被迫的,但是,他也絕對不會留情的。
而劉瑾本身,其實並不能引發多大的動靜,因為劉瑾的死,對百姓對天下來說是好事,但是,劉瑾若是這個時候死,他死的時間節點卻是會引發一系列的事情的。
他們既然敢和劉瑾合作對付曾毅,那,就意味著,相較於劉瑾和曾毅之間,曾毅對他們的危害如今是遠大於劉瑾的,而這隻不過是其一,其二,則是他們認為,只要除掉曾毅,他們可以和劉瑾進行周旋的。
可以這麼說,不僅僅是在劉瑾心中曾毅是危險的,就是朝廷的這些個文武大臣當中,也沒有哪個敢輕看曾毅的,只要涉及到曾毅,都是要小心小心在小心的。
守舊派的幾位大臣聚集在一起,臉色全都陰沉的很,如今,曾毅已經進了天牢當中,雖說錦衣衛還是曾毅手底下的司徒威掌管,可是,這作用已經不大了。
為首官員的分析很是準確,一旦曾毅和劉瑾聯手了,不管是和*圖*書被迫還是如何,只要他們聯手了,那,守舊派的官員根本就不足為據。
老者官員這話充滿了殺氣,而他所謂的他們,應該就是剛才屋中和他商量事情的那幾個官員了,若是讓那幾個官員聽到這番話,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
等屋內的官員都離開以後,從屏風後面轉出了一個年輕人。
可是,他們現在商量的事情,也不是現在定下了,立時就能去做的,也是要找時機的,所以,這個時候,還是儘快決定下一步該怎麼做的好。
為首的官員卻是也懶得所謂的端茶送客了,主要是沒那心情了,哪怕是這本該是習慣,可是,碰到這種事情,也讓其寧願說出趕人的話:「回去以後,都小心些,該做什麼做什麼,不該說的,爛在肚子里,和任何人都不能提起,也不能商量。」
在所有人看來,這肯定是曾毅在背後出謀劃策的。
「這個亂,還是在足夠掌控的情況下,所以,還不夠,既然要亂,那就要亂的超乎所有人的預料,要亂的讓任何人都無法掌控,讓任何人都膽寒。」
「都回去吧。」
而且,想要除掉劉瑾而且還是段時間內,只有刺殺,才是最能見效的。
若非是如此,他們當初也不會選擇和劉瑾合作了。
「一旦他和曾毅達成了協議,那,最後,他劉瑾會遭殃,會有損傷,可是,咱們肯定也會被劉瑾給轉手賣了。」
這三者幾若同時發生,其所產生的連鎖反應,是任何人都不能夠估算的,足以讓整個京城整個朝廷都陷入恐慌當中的,而這個時候,若是再有一些別的朝廷大臣遇刺,可想而知,人心惶惶都不足以形容那時候的朝廷官員的心情了。
文臣最擅長的就是辯論和口才,這為首的官員這麼說,不過是給他接下來的行為找個合理的借口罷了,至於他口中所說的聖人,卻並非是當今聖上,而是孔聖人。
「我等明白。」
這對於老者來說,自然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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