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就是李牧羊？」陸天語瞪大眼睛看著李牧羊，說道：「你沒死？」
「李牧羊。」李牧羊笑著說道。「我是李牧羊。」
「既然陸叔叔早就知道我是個冒牌貨，為什麼不早些揭穿呢？」李牧羊看著陸清明出聲問道。如果陸清明早些詢問的話，他也可以早些坦白丟掉燕相馬的這一身份。也不用一路走一邊痛苦糾結，思考到底要怎麼樣才能夠和陸清明說清楚自己的身份這件事情。
豪門家的小少爺願意認自己的妹妹做姐姐，李牧羊心裏非常的感激。原本還一直擔心父母妹妹到了陸家會有寄人籬下之感。現在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我知道。」陸清明眼神溫和，笑著說道。「我知道你不是燕相馬。」
「不是燕相馬？」公孫瑜一臉的疑惑。原本是救命恩人，又不是殺手仇人，為何要用假名呢？
他的修為精湛，就是院子里有一隻蚊子嗡嗡他都能夠聽得清楚，知道它一瞬間的翅膀抖動頻率。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聽錯什麼，但是，他還是擔心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天語……」公孫瑜出聲呵斥。
「記得。」李牧羊點頭說道。
所有人都眼神詭異的盯著李牧羊。
還等了一陣子，陸清明仍然沒有來攙扶自己。
李牧羊一臉感激的看向陸清明，說道：「回家途中，陸叔一直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其實那個時候我就想公布自己的身份了。要是說感謝的話，那我更有理由向你們道謝https://www.hetubook.com.com了。倘若不是陸家照顧的話，家父家母還有妹妹……他們怕是都因牧羊的牽連而被人殺害。那樣的話，我這輩子都會活在愧疚悔恨之中，一輩子都會內心難以安寧。」
一路之上，讓人看盡了笑話吧？
李牧羊低頭打量了一番自己，說道：「確實應當如此。雖然沒辦法衣錦還鄉，但是總不能讓他們覺得我在外面的生活太過艱難。」
「你知道？」李牧羊大吃一驚。自己隱藏的這麼好，陸叔叔怎麼會早就知道了呢？再說，他知道自己不是燕相馬為何從來沒有提過，而且一路之上不停的說起陸燕兩家的一些舊事，自己為難之極，很多時候都不知道怎麼接下去。
頓了頓，頗為奇怪的說道：「你們不是說契機從學校出去就沒有回來嗎？怎麼又說她相信我一定沒有死呢？」
「牧羊……」公孫瑜的身體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就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了。想要朝著李牧羊衝過去，想要一把把李牧羊給抱在懷裡。
「後來和你閑聊，問你一些燕家舊事的時候，我才發現，你不僅僅不是燕相馬，甚至都不是燕家的人。是否記得我曾問起過燕家老太爺腰間傷勢的事情？」
「如果你是燕家人的話，你應該清楚。燕老太爺沒有鎮守過邊關，一直做的是文官，幾乎很少離開天都。還有，燕老太爺也從來沒有和周國的大將元太極拼搏廝殺，腰部也不會和圖書有什麼傷勢，更不用喝我用烈酒泡製的龍骨草……」
「我不是燕相馬。」
「不礙事的。」陸清明笑著安慰。「那公子現在方便以實名相告了嗎？」
「陸姨……」李牧羊連忙推託，躬身道謝，說道：「讓一個丫鬟帶我去就成了，怎敢勞你做這種事情？」
李牧羊有種無地自容的感覺，還以為自己瞞天過海，原來人家早就將你給看得清清楚楚的了。之所以不說，是因為想給自己留幾分面子而已。
陸清明眼神微凜，公孫瑜雙手顫抖，陸天語小嘴微張一幅你們不要騙我的模樣。
「燕相馬長年定居江南，我有些年頭沒有見過。但是，他畢竟是出自天都燕家。幾年前他們一家來天都過春節時我見過一面，雖然記憶不太深刻，卻也知道他和你樣貌有些不同……」陸清明笑著說道。
「所有人都說你死了。」陸天語說道。
「哦，不對，我姐不相信你死了。」陸天語看著李牧羊一臉認真的說道。「大家都說你死了，她偏偏不信。說沒見到你的屍體，誰說都不信。她相信你一定活著，一定會回來見她的。」
「是的，你一出來我就知道你不是燕相馬。不過，你既然報出這個名字，看來是和燕家的這位相馬少爺是相熟悉的。所以，那個時候我也只是以為你是燕家的其它小輩。」
「誰說我死了？」李牧羊出聲問道。
「我就說嘛。」小胖子陸天語又想從地上爬起來。試探了一下，發現父親沒有什m.hetubook.com.com麼反應，這才利落的直起了身體，說道：「燕相馬這樣的名字……並不是每個人都願意取的。你不是燕相馬，那你是誰？為什麼給自己取名叫做燕相馬呢？不得不說，這個名字真是難聽死了。」
「確實如此。」別人給了台階，李牧羊就順勢而下，出聲說道：「我的身份比較敏感。所以盡量想著要低調一些。」
陸清明看向公孫瑜，公孫瑜看著李牧羊一身髒亂袍袍頭髮散亂面容臟污的模樣，出聲說道：「牧羊，先洗個澡，換一身乾淨衣服……」
但是卻仍然眼神死死地盯著李牧羊，就像是自己一眨眼他就會消失不見蹤跡了一般。
「你說……你是誰？」陸清明強忍著心中的震憾，再一次出聲問道。
「我沒事。」陸清明的嗓音嘶啞，就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塞了一般。
也幸好自己選擇了坦白，不然繼續裝下去人家都要憋不住了。
他抬起頭來的時候，發現陸清明的眼眶泛紅，神情激動，一幅跟見到失散多年親生兒子的模樣。
他轉身看向陸清明，說道：「陸叔叔，我能不能去看望一下父母家人？其實，此行隨你回到天都，主要就是為了看望他們。分別數月，實在是想念之極啊。」
「陸叔，你這是……怎麼了？沒什麼事吧？」李牧羊一臉疑惑的問道。
氣氛死一般的寧靜。
李牧羊低頭搓著自己的手，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
「說的也是。」李牧羊笑著說道。
李牧羊等不下去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
「難怪。」李牧羊尷尬的笑著，說道：「我就知道我騙不過你們。原來我一出現就已經被你看穿了。」
「我……」公孫瑜欲言又止，都不知道要說些什麼。
「是啊。」李牧羊點頭。然後，他對著公孫瑜認真的鞠躬，說道：「還沒有感謝阿姨呢。我聽契機說過，是阿姨親自趕到江南，將我的父母雙親以及妹妹李思念給接到了陸府，這份恩情，李牧羊銘記於心，世世代代都不會忘記。」
「我說的是李思念。」陸天語一幅你真是個白痴的模樣。「陸契機是我姐，李思念也是我姐。」
他不是燕相馬，也不能再做燕相馬了。不然的話，他用什麼理由去和自己的父母家人見面啊？
「你們再不扶我我就自己起來了。」李牧羊在心裏想道。這些貴族怎麼都不按照套路出招呢？
李牧羊對著陸清明深深的鞠躬，行了一個標準的貴族禮儀，說道：「陸叔，謝謝你們把我的父母家人接到天都陸家，謝謝你對他們的活命之恩。」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即使心中有所懷疑，也不好當著恩人的面質疑你的身份……想來你不願意透露自己的身份而是報了別人的名字，定然有著難以言說的苦衷。」陸清明倒是很想得開，反而替李牧羊開脫起來。
又等了一陣子，還是沒有人來攙扶自己。
「客氣什麼？我不是說過了嗎？她是我姐。弟弟照顧姐姐不是理所當然的？」陸天語一臉驕傲的說道。
陸清明眼疾手快，一伸手就和_圖_書把公孫瑜的身體摟在懷裡，眼神責怪暗含深意的看著妻子，說道：「小瑜，你要做什麼？清醒一些。」
「你是李牧羊？」公孫瑜的情緒更加的激動，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李牧羊，眼淚大顆大顆地順著臉頰滑落。她看起來更像是跟見到了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似的模樣。
公孫瑜走過來拉著李牧羊的手，說道：「走，我帶你去沐浴更衣……」
可是，才剛剛挪動步伐，就差點兒沒有一跟頭栽倒在地上。
「我是李牧羊。」李牧羊再一次報出自己的名字，看到大家看向自己的眼神，一幅我很理解你們的模樣，一臉苦笑的說道：「我說過，我的身份比較敏感。因為一些誤會，外界都以為我殺了崔家的那個崔照人……所以，崔家的人一直想要殺我報仇。沒辦法，崔家家大業大，權勢滔天，我一個小小的學生哪裡是他們的對手？好幾次都差點兒被他們派出去的人給殺掉。在外面的時候我只能把自己的身份隱藏起來，免得再一次被崔家的殺手給盯住了。」
此時此刻，心亂如麻。
他糾結了一路，一直到了天都陸家才有勇氣說出這樣的事實。
等了好一陣子，仍然沒有人來攙扶自己。
「原來是這樣。」李牧羊恍然大悟。他看向陸天語，又很是認真的對著陸天語鞠了個躬，說道：「謝謝小少爺對思念的照顧。」
李牧羊心生溫暖，沒想到陸契機竟然對自己有如此大的信心，笑著說道：「契機竟然這麼相信我，等她回來我一定得好好謝謝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