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寶山不自覺地點著頭，「這也是種改革吧，估計其他省份沒有這麼搞的。」
萬少泉仰頭一笑，他知道辛安雪的心思，不過女人嘛，就喜歡聽順耳話，「有你在，你說他的可能性會大到哪裡？」
辛安雪道，「萬省長不必擔心。」
大樓的后右側，有兩棟樓，前大后小。前面是工作人員用餐休息的地方，後面則是高幹餐廳。高幹餐廳一共兩層，一層是操作、綜合區域，二層是進餐的地方，全部隔成單間，數量不少。
蔣春雨問。
潘寶山問。
「另外兩人如何？」
兩人邊說邊走出會議室，看上去是竊竊私語。
正琢磨的時候，蔣春雨的電話到了。因為想得有興緻，潘寶山沒等蔣春雨開口就問她，「春雨，你一直在省里，有沒有聽說省委常委辦公樓的事，怎麼沒有啟用？」
「喲，潘哥你野心不小吶，這麼快就想進常委樓辦公了？」
「呵呵，萬省長。」
萬少泉道，「但放小心點總歸沒錯，要有提高警惕，在工作方面，你可以跟向明多溝通。」
「嚯。」
「不用，我去他辦公室就行。」
「嗨，你性格的雙重性還是比較突出的。」
萬少泉道，「回頭我再跟向明聊聊。」
水池後面正對著的，就是省委辦公大樓了。
蔣春雨道。
蔣春雨道，「的確很有可能。」
「有時只是機遇問題，潘寶山不可能一直都有那麼好的運氣。」
「神秘？神秘容易產生盲目崇拜，會長他人威風滅自己志氣。」
「其他幾人風向如何？」
「嗯，相信你會做到位的。」
蔣春雨不m•hｅｔｕｂoｏk•ｃom.com自覺地壓低了聲音，「有些情況你可能還不了解，局黨組班子算上你一共七個，其中黨組副書記、副局長辛安雪和省紀委駐局紀檢組長、黨組成員向明兩人，是鐵了心跟萬少泉他們的。辛安雪尤其強勢，在黨組成員中排名第三，她跟省長段高航的關係十分密切，至於向明，他是萬少泉的貼心人。」
潘寶山暗自一笑，看來真的是扳著指頭可數了。
蔣春雨應聲道，「嗯，應該是，管的事多，接觸的人圈也更複雜，處處都得小心謹慎著。」
「那也還行。」
「那是肯定的。」
說到這裏，潘寶山突然意識到有點太自我了，笑道：「你打電話過來，我二話不說就聊起自己關心的話題，很不禮貌啊。」
「好過不好過，只要出成績就行，這方面我信心十足。」
潘寶山道，「那時王三奎向我介紹，說你跟村裡的爺們們開玩笑臉都不紅，當時我也信了，可後來覺得不是那麼回事，其實你是一個內斂溫順的小姑娘。」
萬少泉端了端茶杯，「不過現在說那些已經沒什麼意義了，半路殺出個潘寶山，攪了局子。」
辛安雪笑了，「話也不能這麼說，畢竟韋國生排名靠前。」
「從這方面來看也對。」
辛安雪道，「還有蓋茂，他是韋國生的人。」
「小眾。」
「可現在情形有點不一般，萬少泉不是專門來了一趟嘛，意圖很明顯。」
潘寶山頓了一下，重複道：「扯不著。」
萬少泉笑了笑，「不可能的，潘寶山一定會表現出強勢來m.hetubook.com.com，作出一番屬於自己的成績，讓臉上添光。」
「哦，你看我這是。」
「你覺得有可能？」
「排名第二的副局長、黨組副書記韋國生，和辛安雪絕對不是一路，他們暗地裡互掐頂牛。和韋國生一路的，是黨組成員、局辦公室主任蓋茂。」
蔣春雨調侃地說道，「步子邁得太大了吧。」
「不說那些，自打到雙臨來，難得有這會的心情，唉，你倒說說，知不知道常委大樓的事。」
「那個我自會安排。」
「潘哥，私下裡你怎麼跟我客氣起來了。」
「沒錯。」
萬少泉道，「不過等接觸了，神秘感自會消失。」
此時的潘寶山閑著無事，正在宣傳部辦公室里琢磨省委大院的整體布局。
「照你說的那樣，適當的時候隨便一個由頭，常委們便能小樓團聚。」
「聽說點。」
蔣春雨道，「好像是郁書記的提議，他說前面的辦公大樓有足夠的空間，而且條件也很好，沒必要朝常委小樓里集中，那是資源浪費，人力、物力和財力，相對要多開支一些。」
潘寶山還是對常委樓感興趣。
「在什麼環境接觸什麼樣的人，外在表現也總會不同，也許這就是適應性吧。」
潘寶山笑道，「說實話，更多時候，可能我更喜歡你現在的樣子，讓我不得不陽光開朗起來，幹什麼心情都敞亮。」
省委大院一進大門，是一片大空地，正中間有一個小水池景觀。水池的作用，看似是起到車輛分流的作用，右進左出。但在潘寶山看來遠不是這麼回事，風水上的作用或許和_圖_書是更注重的。當然，潘寶山不願意這麼想，這種環境下，信仰問題很重要。
「局班子成員中，只有韋國生有異象。」
蔣春雨道，「但也還好，他們都知道你是郁書記點將過來的，否則有段高航和萬少泉在背後撮著，那你的日子就真不好過了。」
潘寶山道，「不過我覺得也沒什麼必要，比起工作的效率來說，常委們還是相對集中辦公要好一些。領導們事情多且重要，相對需要一個安靜的辦公環境，而且常委們溝通起來也方便。」
「就是，真難以想象，一個比我們年輕得多得多的門外漢，來面對面地領導我們，那會是怎樣的局面。」
「郁書記的工作抓得很細吶。」
「怎麼會呢萬省長。」
蔣春雨知道萬少泉來調研，她大概也了解萬少泉此番行程的目的，因為關注潘寶山，有些背景很了解。她覺得應該告知潘寶山，起碼能讓他有所心理準備。
萬少泉跟著站了起來。
辛安雪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她所關心的是跟她有很大利益衝突的韋國生，「萬省長，您說如果沒有潘寶山過來，韋國生升任局長的可能性有多大？」
大樓的左後側，也有兩部分建築。前面是一棟小樓，外牆裝飾不是大理石就是花崗岩，看上去雄渾肅穆，這棟樓是整個瑞東省最最重要的地方——省委常委辦公樓。常委辦公樓後面也有一塊空地，上面的綠化物株株珍品，是給常委們養眼和深呼吸之用。再向後面，就是圍牆了，圍牆之後，是常委生活區，一個有十幾棟別墅的院子。
「因為他們都想搬回去和圖書啊。」
這一幕，被蔣春雨看到了。
讓潘寶山不解的是，常委辦公樓沒有啟用。難怪來就任的第一天就感覺有點不對勁，見方岩時竟然沒進常委樓，黃衛坤也在前臉大樓辦公。
「要我說，是郁書記的腦袋裡沒有特權思想。」
萬少泉道，「我倒是覺得，起關鍵作用的是中層幹部那一幫人，畢竟都是幹事的。」
潘寶山道，「只要不是擰成一股繩，怎麼著都好調停。」
蔣春雨笑道，「再說，現在我也不是什麼小姑娘了，成老姑娘嘍。」
「好的，那我走了，順便把向明喊過來。」
「副局長仲有合與黨組成員彭春棟兩人總體屬於中立派，但會隨著牽動左右搖擺。」
大樓正後方，還是一片空地，廣植花草布小亭，是讓工作人員散步休息放鬆的地方。再向後，有一道綠化物做成的圍牆。圍牆之後，又是一片空地，這片空地的布局和建構更為精妙一些，除了植被綠化，還有齊備的健身設施，更適宜散步消遣。因為這裏省委家屬院的大院，家屬院就在它的後面。
潘寶山眉頭一皺，「估計是去排兵布陣的吧。」
「辛書記，你怎麼不自信了？」
「為什麼？」
潘寶山笑道，「我覺得，在以後的某個時候，常委樓肯定會重新開門。」
「這麼說，你居多時候心情不敞亮？」
現在的蔣春雨，似乎褪去了以前的憐人小嬌羞。
「那當然不能扯，要是扯著的話，江燕姐可要心疼了。」
潘寶山道，「通過間接了解，我感覺郁書記是溫和敦厚之人，行事雖有決斷，在大是大非上自是不必說，但相對缺
ｈｔtps://m.ｈｅｔｕｂooｋ•com.coｍ少點雷霆之勢。也就是說，在一些不關乎大局的枝末小事上，可能會更多地注重他人的感受。你想想，其他常委都眼巴巴地尋思著回常委樓辦公的事，郁書記能沒有感覺？」
辛安雪笑了笑，「我不是覺得他高深，只是覺得有點神秘而已。」
「因為郁書記的為人。」
辛安雪道，「但願他只是來頂位充數鍍金的。」
「應該沒幾天了，老局長早已經收拾利落，辦公室一直正忙著幫你更新辦公室，桌具都是新的，新人要有新氣象嘛。」
「萬少泉去調研？」
潘寶山道，「現在就等著去你們那兒耍耍拳腳。」
「唷，春雨，這會你給我的感覺，好像是又回到我第一次到大陡嶺村時候。」
蔣春雨道，「估計除了郁書記，其他常委背後都會這麼說。」
蔣春雨道，「不過今天給你打電話，確實是要說點事情，剛剛萬少泉來廣電局調研了。」
「正是。」
蔣春雨道，「現在已經結束，正在尾聲收拾。」
「呵呵，沒事，步子再大也扯不著……」
萬少泉的冷笑讓辛安雪小小地緊張了一下，她知道在潘寶山身上用了高深二字讓他有所不快。
辛安雪起身。
「出成績，那得看能力。」
「嗯。」
萬少泉點了點頭，緩緩地說道：「不過客觀地講，潘寶山應該確實也有點能耐，否則單憑關係，也不至於這麼早就到現在的位子。」
蔣春雨道，「不過都是有眼色的人，會權衡，做事一般都拿捏得比較好，倒也無大礙。」
辛安雪道，「不但是業務能力，還有人事掌控能力。」
辛安雪道。
「你說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