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確實，在回市委的路上，潘寶山已經決定不打算拿下李開來的物價局局長職務，以充分證明其「歸順者保平安」明朗化理念，而且留著李開來也會更好地有助於以後開展工作，一舉兩得。
石白海附和道，「潘寶山來任職是突然的，來不及準備辦公室又怎麼了，隨便將就一下就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嘛，結果還處心積慮搞什麼臨時辦公室，又花大力氣重裝修正式的，還就數他會拍馬屁了！」
姚鋼對石白海的立場並不懷疑，他並不覺得石白海還會搖擺。
曹建興說出了自己的看法，「根據彭局長的說法，鐵紅鋼這麼痛快地幫忙，目的是為了把李開來給掘下來，現在李開來安穩了，如果他也得不到點垂青，怕是心理要失衡產生怨氣，不利於你鞏固基礎！」
「你看你，擠兌我是不是。」
姚鋼道，「我倒要看看，他潘寶山到底要怎麼張狂！」
潘寶山道，「你跟歐曉翔說一下，讓他通知石白海，下午三點鐘來我辦公室！」
歐曉翔對曹建興是賠笑的，他知道自己在潘寶山面前的分量遠遠抵不上曹建興。
「沒錯，潘寶山應該也不會相信我跟你會毅然決裂。」
「以前，以前他是什麼，能抖得起來嘛。」
石白海點點頭，「不過他想通過我來牽制姚市長你，那就不好理解了，畢竟我跟你的關係他也不是不知道，根本就不具備可拆分性！」
「那你問我是什麼意思。」
看潘寶山走後，立在原地的李開來馬上調轉了風向，對關放鳴點頭哈腰起來，「關部長，和_圖_書這，這潘書記也太狠了點，壓得人喘不過氣！」
「呵呵，老闆，你說的大體上我明白。」
姚鋼道，「不過也不要太明顯，該有的招呼還是要打，你要把自己裝扮成中間人的樣子，那樣才可信！」
不過崔奮為沒忘點撥一下李開來，在回去的路上打了個電話過去說他頭腦不轉圈，看事要看本質，潘寶山對水價、電價下手，其實是針對前任嚴景標行事，想標個風向，至於其他方面的價格，應該不是真的那麼太感興趣。
石白海一臉愁容，「真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
關放鳴一點頭，對跟在後面的庄文彥道：「庄總，潘書記回去還有事，午餐就不在這兒吃了，感謝你的盛情！」
姚鋼不想再說了，抖著手腕一掃。
「這個，我還真沒那個腦力，沒法換位思考，根本就無從想起啊。」
「省委組織部那邊不是說石白海下午要到位嘛，我想跟他談談。」
潘寶山知道關放鳴想當個托，緩和一下關係，以便在水價下調的事情上有點迴旋，所以毫不猶豫地加以拒絕，「還是回市委食堂吧，又不是在下面縣裡，路途這麼近用不著在外就餐！」
「行了，不說那些吧，先由著他折騰去。」
石白海頭一點離開了，
「嗯，有必要。」
「好，有姚市長在背後，什麼都無所謂。」
歐曉翔對曹建興擺出討好的樣子，笑問：「對了曹秘，你對石白海任職有什麼看法！」
「行了，你去吧。」
「我看早晚要出事。」
「嗯，其實從這事上，也反映出ｈetubooｋ•cｏｍ•coｍ潘寶山的作風也是相當浮夸。」
「沒有，方部長那天跟我說了，本土貨，又不是上面下來的，程序就免了。」
歐曉翔仰頭一笑，心裏卻發狠：這不是明顯仗勢欺人么。
姚鋼冷笑道，「只是現在不一樣了，一把手啊，有資本呢！」
「看不透。」
「歐主任，潘書記讓你通知石白海，下午三點去他辦公室。」
下午兩點剛到，石白海便去了姚鋼辦公室。
李開來知道關放鳴有怨氣，點著頭應了一聲，不再說話。
午飯都沒吃，石白海抱著腦袋好一頓琢磨，最終，他覺得還是不急於下決定偏向哪一邊，看看情況再說，但即便如此，必須得把姚鋼那邊穩住。
這事曹建興不怠慢，一回到行政中心就去找歐曉翔。
「哪裡哪裡，讓關部長見笑了。」
石白海滿口譴責的語氣，「最後只能是自找難看！」
石白海道，「就算不出事也只能是泛泛之輩，別想憑著年齡優勢再朝上爬！」
想來想去，石白海覺得還是不能向潘寶山投誠，所以，他巴不得潘寶山直接把他這個市委秘書長給直接否定了，那樣繼續跟在姚鋼的後面似乎更加順利成章，可是沒想到，潘寶山竟然同意用他，一下亂了他的步驟。
歐曉翔嘿嘿一笑，「那些不是我所能考慮的！」
「嗯，他想把我當成幌子，展示他的豁達，這一點不難理解。」
石白海笑了，「姚市長，那今後我們的聯繫就相對轉到幕後！」
「好，我等會就給彭局長去個電話，把事情說說。」
關放鳴對李開來是和*圖*書一肚子意見，不過也不好發作，只是冷冷一笑，「李局長，你做得很好，積極性高、主動性強，能貼近中心把握重點！」
「給自己標榜一下，用人不唯親。」
石白海道，「看潘寶山最後能玩出什麼花子來！」
「歐曉翔根本就沒骨頭。」
石白海不是傻子，對局勢的分析判斷也有一套，就松陽目前的政局來說，潘寶山派和姚鋼派明顯對立，按理說，他應該倒向姚鋼那邊，老歸屬嘛，而且從長遠來看，姚鋼一方可以獲得更為持久有力的後盾支持，畢竟兩年後郁長豐退了，段高航很有可能掌政瑞東，但是，石白海也考慮到了內鬥，他和管康之間因為爭市委秘書長一職而激化出的矛盾是不可避免地存在，他也清醒地認識到鬥不過管康，也就是說，追隨姚鋼並不見得有穩妥的下場。
崔奮為和李開來關係不錯，見狀連忙打圓場，插話和關放鳴說了幾句，之後各自散去。
潘寶山對曹建興的觀點很讚賞，「我就需要這樣的提醒，鐵紅鋼的問題下一步解決，可以讓彭自來先給他透個信，過段時間會有說法！」
沒錯，石白海的確是讓歐曉翔旁敲側擊打探一下，潘寶山用他是抱著什麼心態，因為他根本就沒有想到，潘寶山竟然還會同意用他做市委秘書長，心裏真是七上八下。
曹建興笑道，「省委組織部那邊有沒有說來人走程序陪送一下！」
「姚市長，怎麼也沒想到潘寶山竟然會同意我任市委秘書長，馬上三點鐘他要找我談話。」
「不客氣，也是應該的。」
「你先乾著吧，和-圖-書保個平穩就行。」
姚鋼感慨著。
曹建興笑了起來，「我踩著梯子還夠不著呢！」
姚鋼道，「還有，可能還想通過你來牽制我！」
「他真的是太沒定性，很不可靠的一個人。」
石白海說完看看時間，道：「姚市長那我走了，去見潘寶山不能遲到！」
曹建興看著歐曉翔那副令人生厭的嘴臉，真想上去扇他兩巴掌，不過行事不能憑情緒，要以冷靜的眼光來揣摩，他知道，歐曉翔這番打聽的目的，肯定是受石白海所託。
曹建興搖搖頭，笑道：「如果我是潘書記，絕對不會用石白海去干市委秘書長的事，你覺得呢！」
從這個角度來看，投靠潘寶山也有一定的合理性，然而潘寶山能接納他么，還有，就算接納了他，兩年後該怎麼辦，到時以郁長豐為後台的潘寶山一旦失勢，他跟在後面只能會更加倒霉，姚鋼一系對他這個「叛徒」肯定會毫不留情地進行打擊。
「好的。」
潘寶山道，「這個人很微妙，對他是守中有攻，攻中有守，所以拾掇得當，就會受益無窮！」
「具體問題具體分析，無關痛癢的你就順著他。」
「去吧。」
「老闆，我覺得物價局副局長鐵紅鋼也該適當照顧一下。」
「他潘寶山很自信吶，剛來松陽誰都想拉攏，他總歸有他的想法，不會白白便宜了你，肯定會在某些方面利用你來對抗我的。」
「那是肯定要準時的。」
石白海道，「就是從報紙上也能看得出來，不切實際，好出風頭，我看他是有點昏頭了，以前他可不是這樣！」
姚鋼道，「估計你https://wｗw.ｈeｔuｂoｏｋ.cｏｍ•coｍ也不會到風口浪尖上，在潘寶山眼裡你大多是個擺設，多是會在常委會上決議的時候需要你一張贊同票！」
石白海忙問。
經這麼一提醒，李開來恍然大悟，不過也無所謂，反正他討好潘寶山的目的已經達到。
現在，在接到歐曉翔電話后，知道潘寶山下午要召見，石白海更是六神無主。
曹建興道，「別誤時啊，潘書記還有其他安排，時間緊得很！」
庄文彥回答得有氣無力。
曹建興笑道，「對了老闆，下午有什麼安排！」
潘寶山看了眼庄文彥，瞬間有點憐香惜玉之感，不過這個時候可不能展示男人的柔情，他依舊鐵板著臉，話也不說，徑直上車走人。
姚鋼道，「事關重大的到時再說，我會給你作出指示的！」
「呵，沒，沒啥意思，就是隨便問問。」
「我看他真是迷失自我了。」
「那我該怎麼辦。」
「那我們就騎驢看唱本是了。」
曹建興不笑了。
姚鋼點點頭，「對了，潘寶山的住房和辦公室，你要主動過問一下，之前都是歐曉翔那個王八蛋在張羅，你知道嘛，在嚴書記被雙規的前幾天，他聽到了潘寶山要來任職的消息，竟然偷偷摸摸在招待所火速裝修了一個像模像樣的臨時辦公室，備潘寶山使用，真是個軟骨蟲，現在，他又開始折騰嚴書記原來的辦公室給潘寶山正式使用了，為了讓潘寶山滿意真是下了血本，看上去不起眼，但估計五十萬都打不住，夠奢侈！」
「那我走了姚市長。」
「欸喲，市委秘書長任職一事，不小啊，你就這麼隨便一問，高度也太高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