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是啊，要不我們會那麼著急來這裏反應。」
高不凡道，「反正那架勢是有了，所以韓總，現在我們應該從內部抓起，看有什麼不合理的地方趕緊補救一下，否則被抓個措手不及真就沒法應對了！」
「關鍵時刻怎麼能有如此大的差池。」
「咿！」
「韓師行今天怎麼沒來。」
恰好，潘寶山走了進來，高聲接上了話：「要我說，如果再向前追溯追溯，我倒想知道你們是怎麼把國有資產變成自己的！」
「哦，好的，石秘書長。」
「什麼事啊這是。」
有股東沉不住了，馬上接話。
潘寶山道，「過兩天我就去你們交通公司，解決一下所謂的歷史遺留問題，如果跟你們有關，那對不起，該怎麼辦就怎麼辦，那時你們也別怪市裡不講情面！」
石白海說完面帶微笑，轉身也走了。
就在韓師行不知所措的時候，石白海也已經忙開了。
股東們個個面露驚訝之色，他們可都是真金白銀入股的，沒想到韓師行竟然玩了個大的，而且他們還一點都不知情。
「他要辦什麼大事。」
韓師行放下電話便罵了起來，說幾個副總都不是個東西，一點定性都沒有，只是被潘寶山幾句話就打發了。
「誰說我把你們的財產變沒了的。」
「禮貌。」
潘寶山板下臉來，「當初韓師行入主交通公司曾簽有一份合同，但據我所知合同的內容嚴重損害了政府和社會的利益，一定意義上說，那合同缺少法律效應，你們應該知道，當初韓師行名下的公司出資一億和*圖*書六千萬進入交通公司，那筆錢到底存不存在，你們可以現在回去問韓師行，要他出示相關付款收據或是轉賬證據，再或者你們直接到交通公司財務部門，看有沒有該項資金的進出記錄！」
兩人談了將近一個小時，最後李自強也沒有留石白海吃飯，因為還有很多事要連夜安排，必須抓緊時間。
一個股東冷笑起來，「他潘寶山就一句話，便把我們的財產變沒了，那又怎麼談禮貌！」
韓師行氣不打一處來，開口就問最後到的高不凡，「你怎麼了，打電話都不接！」
高不凡聽后暗暗一轉眼睛，道：「是啊，現在我只是猜測潘寶山會從經營上下手，可具體從哪裡切入，還真是要好好琢磨一番！」
「是啊，是得好好想想。」
「你先不要激動，這裏我想說句看似題外的話，其實你們的問題根本就不是問題。」
著急的韓師行沒有注意到各人的細微變化，今天白天梁祚仁帶著工作組過來已經把他弄得暈頭轉向了，根本就拿不出什麼主意。
潘寶山道，「國企改革，讓民營資本介入公用事業領域，這是政策所允許的，但是，有些問題在細節上並沒有具體的界定，比如當初你們入股交通公司，根據文件規定，可以優先安排國債資金給你們，但是文件里並沒有說明那些國債的權屬，是歸你們這些個私營業主，還是政府！」
韓師行一下惱火了，「你趕緊跟另外幾個人聯繫，馬上到我辦公室來，開個股東會！」
此時，身在hetubook.com.com公司的韓師行正在等前方的消息，雖然他著急得狠，但也沒有主動打電話，他擔心電話打得不是時候。
「他說我們公司問題很嚴重，可能要辦大事。」
張放一邊答著一邊離開了會議室，他知道石白海用意，就是想支開他，然後跟股東們說點不想讓他聽到的話，不過這無所謂，他本身也不想摻和進來。
「行了，話也別多說了，你們先回去。」
潘寶山道，「不過不要緊，假的總歸真不了，你們要是再不相信，可以去省城雙臨查一查當時韓師行名下的公司，到底是個什麼公司，只要你們去查，就不難發現問題所在：一個只有工商執照，甚至連工商資料都還不齊全的公司，幾乎就沒有什麼商業運作行為，卻能拿出一億六千萬來入股交通公司成為大股東，是不是很讓人懷疑，說到這裏，我想問問你們在座的各位，你們有沒有玩類似的把戲！」
直到六點半，幾個副總才都到齊。
潘寶山進門后大咧咧地坐下來，仰著臉削著眼，道：「他躲在背後不動彈，戳你們出來鬧騰，是不是有點不厚道！」
股東們一看潘寶山進來了，也都稍稍緊張了一下，雖然以前沒怎麼見過潘寶山，但耳聞不少，知道他是個狠角。
股東們應和著。
「我們可不是被戳出來的，事關切身利益，誰不著急上火，還用別人戳。」
「不要急著表態，回去好好想想。」
潘寶山笑了笑，道：「問題主要是在韓師行身上，還很嚴重，所以你們最好要看清局勢，千和-圖-書萬不能跟他攪和到一起，否則到時可就真沒法收場了！」
和韓師行來往最密切的股東高不乏發問。
原來，高不凡他們幾個股東在離開行政中心大樓后，各自玩起了背後一套，紛紛打電話給石白海，向他揭發韓師行擔任交通公司總經理之後所採取的種種不合理、不合法的措施。
潘寶山說完就走了，股東們張大嘴巴，全然沒了脾氣。
高不凡有點局促，但仔細一看有點裝。
「我們可沒幹什麼。」
韓師行一下亂了方寸，他嘆了口氣，「既然這樣，那咱們就坐下來好好商量下，要從哪些方面抓起！」
韓師行心裏一緊。
韓師行道，「明天就去省里反映，我帶你們過去！」
「大家有話好好說，有問題可以提出來，然後再想解決的辦法。」
石白海做了個簡單的記錄，然後向潘寶山彙報。
「不是我們找事，確實是為自己的切實利益。」
「我們出的錢，當然是我們的。」
石白海絲毫不耽擱，隨即就親自出馬去找李自強。
又一個股東接上話來。
「韓師行怎麼了。」
張放開始收拾殘局，「潘書記本來其實不想大動干戈的，可你們也太沒有規矩了，擺明是來找事的嘛，這讓誰能受得了！」
「等會市委潘書記要來跟大家講幾句，他很重視你們的問題。」
韓師行大為驚訝，「我說你們這是怎麼了，潘寶山到底說了什麼，你們就跟喝了**葯一樣，被收服了！」
「情況不是太好，潘寶山出面跟我們談話，把問題說得很嚴重，我們幾個好像都被和-圖-書
嚇住了！」
又一個股東跳了起來，情緒很激動，「難道還能是國家的！」
高不凡不接電話。
「我相信你們沒有，你們的底子很乾凈。」
高不凡道，「到時可沒法收場啊！」
「跟你們說有問題好好談問題，擺什麼架子呢。」
張放離開后，石白海果真變了口氣，對神情恍惚的股東們說道：「你們回去后好好想想，要不要跟在韓師行後頭瞎折騰，他把你們慫恿出來替他開道，對你們有什麼好處，還有，如果你們覺得有問題想反映，就打電話給我，這兩天我二十四小時開機！」
抗議的股東們跟著張放來到會議室后，顯得很高亢，個個坐都沒個坐相，斜著身子、翹著二郎腿，甚至還有的把腳擔在會議桌上，簡直不可一世。
「當然，現在韓師行可能做了後補工作，相關證據應該是有了。」
潘寶山挨個看了股東們一眼，道：「但是誰能保證后來你的手還干不幹凈！」
韓師行忙問。
高不凡顯然不想再聽韓師行啰嗦，「接下來該怎麼辦！」
高不凡話音一落，其他幾個股東跟著齊點頭。
一直等到下午下班，還是沒有任何反饋，韓師行坐不住了，立刻打電話給高不凡。
幾個股東接連發話，但都躲躲閃閃，不談實質性問題。
高不凡道，「韓總，胳膊擰不過大腿，潘寶山瞪起眼來我們受不住啊！」
「怎麼樣。」
張放的話沒有用，幾個人根本就置之不理，坐姿還是很找茬，煙抽得也凶，滿屋子煙霧繚繞。
「韓總，還是節省點時間說正事吧。」
張放道，「和_圖_書尊敬是相互的，所以請你們也要表現出一定的禮貌來！」
次日早晨一上班，市行政中心門前就圍了好幾十號人，一部分是交通公司現有職工，一部分是退休或下崗的，他們一致聲稱要反應交通公司目無國法、侵犯職工利益的問題，
韓師行接連打了幾次，依舊沒有動靜，再打其他人的，電話終於通了。
接下來曹建興馬上開口，催促著幾個如夢初醒的股東也離開了會議室。
高不凡吧唧了下嘴，看了看其他都開始著急的股東，「你們說是不是！」
「應該是運作方面的吧，具體他沒講。」
韓師行道，「幸虧這還不是什麼特別要急的事，如果萬一碰到十萬火急的情況，那不純粹要誤事嗎！」
「既然談到利益，我就稍微多講兩句。」
潘寶山微微一笑，讓石白海去找公司黨委書記李自強，示意他根據記錄上的幾條，簡單安排一下，把事情挑起來。
「下午去市裡的時候為了不受干擾，手機調成靜音了，一時忘了調回來，沒聽到。」
「怎麼辦，不是都說好了的嘛。」
張放接到通知說潘寶山要過來講話，所以必須得把場面控制好，「但首先你們要把態度擺好，不能抱著鬧事的想法，那樣只能會讓問題越來越糟糕！」
石白海插上話來，他看了看張放，道：「張副市長，你去潘書記那裡說一下，告訴他這裏情況很好，不用他再擔心了！」
「我正在責成有關部門成立調查組，對韓師行空手套白狼的行為進行查辦。」
股東們聽到這裏相互張望起來。
「我看還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