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金萍道，「我所知道的，僅僅是知道而已，沒什麼確鑿的證據。像男女關係，潘寶山和好幾個女人都有瓜葛，但沒法直接證明啊。」
「還能慘哪兒去？」
「以前你哪裡有眼看我？」
關放鳴激動地上前，兩手抓住他老婆的肩膀，「常務副省長韓元捷，中午找我談了話！」
鄭金萍道，「如果有靈光一閃的東西，我會告訴你的。」
關放鳴的老婆一時也頗為得意，「好了，你趕緊籌劃一下，希望這次你能抓住機會，來個一鳴驚人！」
與韓元捷談完話，關放鳴回到了家中，他像注射了雞血一些樣安靜不下來，一直在客廳里疾走來回。他的老婆午睡後起來準備上班，看到后大吃一驚，忙問出了什麼事。
「別誤會。」
鄭金萍道，「那些人，很可怕。」
關放鳴的老婆道，「但也不能蠻幹，大小環節都得想周全了。」
鄭金萍端起茶杯，潤了潤幾乎要冒煙的嗓子。
晚上，急於見到收效的關放鳴很焦躁，他失眠了，最後乾脆起床到書房梳理頭緒。他覺得，找鄭金萍合作是方向性錯誤，因為她不是單純的受害者，客觀地說，她從潘寶山那裡得到的，要遠遠大於失去的，所以她不可能放手一搏。從這方面考慮，應該從純受害者入手。
鄭金萍一下起了抵觸心理。
關放鳴道，「那不是很明顯嘛，還能虧待了我？」
關放鳴道，「總之，事成之後你跟我一樣，會有好處的。」
關放鳴搖頭笑和圖書道，「鄭主任，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你的想法，這樣吧，在做好自我保護的前提下，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不留把柄還不行么？」
「都談了些什麼？」
「那當然，要不我高興個什麼勁？」
「欸呀，老婆，你可真行！以前還就沒發覺你還挺有深度！」
說完這些，關放鳴就告辭了，他的心情有點糟糕，憑直覺，他認為鄭金萍能起到的作用不大。那也可以理解，有些事關係到她自己本身，自然沒法說出來。
鄭金萍道，「不知你有沒有想過，在省領導眼中，像我們這樣的棋子是不是太輕了？弄不好就像個小卒子，一用而過，死活都不顧，更別說什麼回報了。」
「多謝關主席看重，不過可能讓你失望了。」
關放鳴不失時機地問道，「你不是在潘寶山的陣營不少年嘛，肯定知道不少底細。」
「荒唐！」
不過，鄭金萍還是有數的，她在噴著唾沫星子「曆數」潘寶山不是的時候，也想到了後果，萬一沒能把潘寶山怎麼樣，自己豈不是要雪上加霜？
「關主席，你不是把我朝火坑裡推么？」
「那還能有假？」
聽了這些話，鄭金萍暗暗嘆了口氣，她覺得關放鳴很不靠譜，所以當即暗下決定不能再多說什麼。「好了關主席，還是剛才那話，讓我再想想。」
關放鳴道，「而且那時我們算是台上吧，完全有優勢啊。」
關放鳴連忙擺擺手，「我是說，你跟潘寶山之和*圖*書間有沒有什麼經濟啊還有什麼政治交換的事情？」
「鄭主任這話傳遞的意思，似乎很有後顧之憂啊。」
「韓省長找你商量的時候，最好留點什麼證據，免得到時你被利用了一腳踢開還沒法說。」
關放鳴的牙根咬得直響，「而且就算不成功再遭打壓我也不後悔，反正我得抓住機會反擊一把，要不這輩子都一直憋屈著！」
「那不很明顯么，他一個那麼大的官，竟然親自找你談整治潘寶山的事，你不覺得太掉份兒？」
想到這裏，關放鳴又激動了，想來想去，他覺得丁方才和季划才是絕佳人選，那兩人可都是被潘寶山欺凌壓榨的，完全可以拿自身經歷說事，因為可以藉此為自己撈回本錢。而這同時，又可以給潘寶山實質性的重擊，可謂一舉兩得。
「關主席，剛才我跟你講的都是隨口一說，也就是發發牢騷，不作為什麼真憑實據啊。」
關放鳴一聽臉色就沉了下來，「女人之見，荒唐！那不是找死么？你想想，堂堂一個大省長找到我這等小人物，於我而言那就是被欽點了一般，感恩戴德效力至死還來不及呢，哪還能盤算著肚子里的小九九？再說了，就算我想留點證據什麼的，又怎能做得到？人家是什麼級別，那安保是開玩笑的？萬一弄巧成拙，不是自毀前程嘛！」
「再可怕還能到什麼程度？難道還會暗殺不成？」
「真的嘛？」
「你，這是什麼意思？」
「嗯，那個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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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你怎麼看出韓省長不咋地的？」
「嗯，我看也是。噯，你沒留點心眼？」
關放鳴堆起了笑臉，「不是說過了嘛，一切都以自我保護為前提，如果你覺得沒法自我保護，所有的都避談。」
「道理是那麼個道理，不過你也別被唬住了。」
提到潘寶山，關放鳴的老婆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道：「噯，我說，有一點你可要注意，潘寶山那人可不是好惹的，你得想好了萬全之策，如果扳不倒他，會不會又招致殺身之禍，落得比現在的境遇還慘？」
「樹倒猢猻散，如果潘寶山塌台了，他還有多少可發揮的能量？」
鄭金萍臉色一變。
現在的鄭金萍，已經是一潭死水，她後悔自己立場不堅定，結果葬送了大好前程，夾生在了軟環境辦公室，要不然好好地混下去，弄個副市級也不是沒有可能。有了這種想法，鄭金萍始終在懊悔中度日如年，時間一長，怨氣也就上來了，她怨潘寶山不講一點情面，把她邊緣化得太厲害。只是，她的怨言沒有傾訴對象，只能憋在肚子里。而現在，關放鳴出現了，她有了發泄的渠道。
關放鳴摸著腦袋皺起了眉頭，「也是啊，韓省長怎麼就不讓秘書傳個話？他自己親自上陣，確有不妥啊。不過不可能，人家是什麼級別的，那麼做肯定有他的道理。」
鄭金萍咬著嘴唇，「不過，你想過會不會被反撲、報復？」
「這個？」
「既然你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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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放鳴道，「人都是要顧忌負面影響的，如果省領導有負於我們，難道他就不怕我們鬧騰？你想想，如果到了那份上，他的臉面朝哪兒擱？而且那時不只是臉面的問題，而是嚴重的政治問題。」
「你看，你又誤會了不是？」
「這個暫且還不能說，有保密要求的。但你儘管放心，我關放鳴在這事上絕對不說半句假話。」
「你說的我也想過，但不足為慮。」
「也是，人家犯不著在我們這樣的小人物身上失信。」
「那你還能說出來是誰啊？」
關放鳴的老婆也尋思了起來，「來個勢大力沉的同時又踏雪無痕？」
關放鳴斜著腦袋問。
「經濟方面呢，還有裙帶關係的提拔問題。」
關放鳴點點頭，「所以我才要廣泛地找要緊人員商談，以便找到準確有力的突破口。你的分量之重，顯而易見，所以我第一個就找了你。」
「是的。」
「什麼心眼？」
關放鳴一點頭，道：「鄭主任，有一點你要明白，我們的目標一致，就是要對付潘寶山。」
「知道的都是面上的東西，具體的操作還有關係的運作我還真不了解。雖然我跟在潘寶山後面的時間也不短，但他似乎有天生的自我保護意思，一般情況下都滴水不漏。」
關放鳴笑了起來，「看來以後真得刮目相看了！」
「那最好不過了。」
「我不是對你不放心，而是對省領導不放心。」
「那是你對潘寶山還不了解，他hｔtps://wｗｗ•ｈetubook.ｃｏｍ•cｏm身邊的人都是死忠型的，不管他的下場怎麼樣，絕大多數還都死心塌地。」
「春天，我的春天來了！」
關放鳴喘息著，「我在單位吃過午飯，回到辦公室剛要休息，就接到了召見電話！」
關放鳴笑了笑，「一開始我不就講了嘛，有省里重要的領導直接插手此事，你還擔心什麼？」
「沒直接說要提拔我，但他要對付潘寶山，找我幫忙呢。」
關放鳴的老婆有點不服氣，「大人物又怎麼樣，高低不也是人嘛。照我看啊，那個韓省長也不咋地。」
關放鳴笑了笑，猶豫著道：「鄭主任，你跟潘寶山之間，有沒有實打實的事情？」
「要麼就是大巧若拙？」
關放鳴點點頭，「行了，你去上班吧，我一個人好好靜一靜，然後就開始行動，找軟環境辦的鄭金萍聊聊。」
關放鳴一擊手掌，「啪」一聲脆響，「好啊，終於要有了出頭之日，潘寶山啊潘寶山，你就等著瞧吧！」
鄭金萍道，「相信你也明白，潘寶山提拔了哪些人不是秘密，但要想知道更深層的一些東西，很難。」
「唉，說到這一點，我只能是空有感嘆了。」
「好的，那就不打擾了。」
鄭金萍道，「這樣吧，我再好好想想，沒準也能想出些更有價值的東西，畢竟你找過有些突然，我都來不及準備。」
雙贏的事，成功的幾率很大。亢奮之下，關放鳴繼續失眠，他恨不得連夜就找那兩人好好談一談。
鄭金萍笑問。
關放鳴的老婆也很興奮，「是要提拔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