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潘省長你忙！」
葛通進入視線，整個思路一下子清晰起來，因為解如華知道，他是雙臨市公安局長賀慶唐的心腹，而賀慶唐的上層關係也非常明顯，不是別人，正是韓元捷。
「那我就放心了，要是他不聽話啊，那我可就要被活活給氣死嘍。」
「這個鏈條中，掐斷誰最合適？」
「黃衛坤的薄弱環節在什麼地方？」
「哦，那看來從那方面入手的成功率不會高的。」
賈萬真很是急切，「誰沒有個弱點呢。」
解如華點頭道，「這事暫且交給我去辦吧，如果有需要配合的地方，我會提出來的。」
潘寶山不想多說些什麼，原因不是怕落下把柄，因為萬少泉每次見他都很主動地讓曹建興檢查，絕沒有攜帶任何錄視設備。
「在其位不謀其政，就應該清理到一邊去！」
「我看還是這麼著吧，借用外力。」
「話是那麼說，但事情做起來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親戚的年齡呢？」
「也都比較大。」
剛提到這個問題，點題的人就出現了，是萬少泉。
「還有兩年左右，就看到時怎麼緩衝了，也許只有一年半，也許還能拖到兩年半。」
潘寶山作出深深思考的樣子，道：「黃衛坤在瑞東盤踞多少年了，可以說是根深蒂固，想要把他清理下來，恐怕不易。」
「下一步會如何發展暫且不管，還是先動手辦理賀慶唐的事。」
解如華道，「要我說，真正的根源還在於個人，就像賀慶唐，如果當初他不把自己的政績置於冤假錯案之上，就不會主觀上搞https://m.hetubook.com.com
冤案了。」
潘寶山問。
「對付賀慶唐，可以走官面上的路子，正好前段時間有個上訪，矛頭直指向他。」
當天晚上，萬少泉秘密地訪見了潘寶山，先是寒暄問好，然後又問萬軍的表現怎樣，聽不聽話。潘寶山說還可以，說得過去。
潘寶山也笑了起來，道：「咱們就不繞圈子了吧，此次你找我，是不是為了萬軍提拔的事情？」
「呵呵。」
「我去查查看，希望能有所新發現。」
潘寶山很客氣，常規性笑問道：「近來工作還好吧？」
潘寶山笑了笑，「財色兩把刀，那個簡單的道理他不會不懂，所以在後路的處理上，他肯定是做足了工作的，想循著那兩條路子摸他的氣門，很難。」
「嗯，賈部長請坐。」
「別忘了黃衛坤是個老狐狸，他做事輕易能讓別人揪住尾巴？」
解如華道，「五年前，賀慶唐任正輝區公安分局副局長，當時主抓一個搶劫黃金殺人案，逮了個嫌疑犯，證據並不足。但他為了爭取政績，同時也為了保持命案必破的記錄，就力促各方關係，倉促將嫌疑犯定了罪，並立即執行槍決。然而就在兩年前，真兇落網了，交待了搶劫黃金殺人一案，細節很吻合。而且，被冤枉的『兇手』家人也提出了上訴，要求平反昭雪。可是，賀慶唐覺得那樣對他不利，於是百般阻撓，導致上訴人一直奔走無功，到現在還四處上訪呢。」
譚進文道，「再不濟也可以向賀慶唐許諾，能庇佑他的家人尤和圖書其是子女，那可是很有誘惑力的。」
「對，可以一舉兩得。」
解如華道，「雙臨是省會，大小事情都在這裏發生，所以雙臨公安系統的作用非常大，按理說應該拿下這個地盤。不過，拿下的可能性也不大，賀慶唐之後的人選，想必還是段高航那邊的人。」
潘寶山笑了起來。
「潘省長好！」
潘寶山沒有把話挑明，因為雙臨有辛安雪在，可以通過她來左右新任公安局長的人選，至少可以改變一點局長完全傾向於段高航方面的狀態，哪怕是暗中保持點中性色彩也好，那樣就起碼能和段高航方面抗衡一下了。當然，最理想的狀態就是讓辛安雪瞞天過海，安排自己人補位。
賈萬真摸起了後腦勺。
譚進文很是憤慨，「錯了就錯了，及時承認錯誤並作出賠償也就罷了，畢竟那不只是個人原因，還有制度上的因素，命案必破的要求確實有弊端。」
潘寶山呵地一笑，「能力欠缺也照上位不誤嘛，看看現今大部分崗位上的人，有誰能說就百分百勝任呢？不都是邊干邊鍛煉邊成長的嘛。」
萬少泉連忙點頭致謝。
賈萬真見到潘寶山滿臉紅光，似乎感知到有美事。
賈萬真道，「這幾年黃衛坤在女人身上沒有什麼新動作，但之前有好幾個還在保持著關係。據說有個女的依仗的關係，開了家文化傳播公司，攬了不少業務。」
「一般情況下，我不會為難人的。」
「命案必破其實也不是硬要求，只是考評的一項，但即便如此，也還是會導致惡果的。」
賈萬真心hetubook.com.com裏是一陣狂喜，道：「不是背後說壞話，黃衛坤就是那樣的人。」
「嗯，不管怎樣，反正賀慶唐得拿下。」
萬少泉點頭哈腰地走了，潘寶山閉目沉思，他覺得完全可以利用這麼個機會，順便把賈萬真給頂上去，剛好把老奸巨滑的黃衛坤給轟下來。
潘寶山笑了笑，沒有接著話茬講，「對了，萬軍的事，你已經跟段高航方面說過了吧。」
萬少泉放下了心，他抿了抿嘴唇，笑道：「潘省長，其實吧萬軍扶上去，對你也有好處，因為可以暗中增加你在常委班子中的力量嘛，如果碰到異常關鍵的時刻，完全可以對段高航來個突襲，把他給弄懵。」
「撈錢貪色的常見病，他都有！」
「沒錯，別看那些作姦犯科之人好像事事為了貪圖享樂，但最後關頭多是也要回歸傳統的，肯定要為兒女子孫著想。一般貪官在某些環節之所以守口如瓶，就是這個原因。」
「只要找准路子，一鏟子就能掘他下來！」
「那……」
潘寶山點著頭道，「在我看來，不好好乾就得一邊獃著看。」
譚進文猛地一拍大腿，「如果這假設成立，那賀慶唐一準玩完！」
「賀慶唐！」
萬少泉一臉滿足的笑，「我跟他是再三交待了，雖然現在是呆在段高航身旁，但絕對是身在曹營心在漢。關鍵時刻，只要潘省長一聲令下，他就得義無返顧地衝上去。」
「好吧，那就這樣。」
賈萬真道，「小問題嘛，還是有的，潘省長你也知道，黃部長那人太差勁，不好共事。」
潘寶山說到這和圖書裏看了看萬少泉。
曹建興道，「再說了，沒準他根本就不留什麼把柄給賀慶唐呢。」
「好的，你們任何一個辦事我都放心。」
三人幾乎異口同聲。
「還可以，沒什麼大的煩心事。」
「對！」
「那，那就多謝潘省長照顧了！」
「哦對了，關於萬軍到迅光的事，形式上我還是要做些動作的，否則也不像我的立場。」
「不管怎樣，時間也不算短吶，如果不正兒八經地幹事，對瑞東的影響也還是蠻大的。」
「據我了解，幾乎都是他的老下屬。」
潘寶山乘勝追擊，又召集了小範圍的碰頭會，還是譚進文、曹建興和解如華三人。
「說過了，這事我覺得先跟他說下為好。」
「呀，潘，潘省長真是神吶。」
潘寶山道，「萬軍上任迅光市委書記，肯定要通過段高航在常委會上提名，那時候我自然要表示反對，但只是僵持一陣子，不會影響到最終結果。」
萬少泉神色一緊張，忙道：「那就靠潘省長多多關心和培養了。」
萬少泉其實也不願意多逗留，畢竟在潘寶山面前低三下四也不是個滋味，只是沒有選擇而已，就算他能豁出去和潘寶山搞個魚死網破，可還有兒子萬軍也會跟著倒霉，他捨不得。
「這麼說的話，那女色方面呢，能不下手？」
賈萬真道，「許多人找他辦事，都是錢打路子，不過他從來不直接經手，而且面上還表現得義正詞嚴，但事後會指使人去主動溝通。」
「他一般都指使什麼人？」
「有沒有更深層的問題？」
「是啊，韓元捷不是獃子，和圖書肯定想好了退路。」
「機會是很好，不過說真的，以萬軍的能力，到那個位子上還是有點欠缺的。」
潘寶山道，「正好我抽點時間關注一下迅光市委書記的人選問題，不知道段高航會推誰上去。」
萬少泉看上去有點不太好意思，「確實是這麼回事，這不剛好有機會嘛，迅光缺人吶，我想推一把試試，畢竟那對萬軍來說是千載難逢啊。」
潘寶山笑問。
潘寶山聽到這裏皺著眉頭道，「如果僅僅是『失誤』導致冤案，對賀慶唐也沒有多大影響。我覺得應該從真兇的身份上著手，看其有什麼社會關係，弄清當初賀慶唐是不是為了包庇真兇而有意錯殺無辜。」
「具體過程怎麼安排，潘省長覺得怎麼合適就怎麼辦。」
潘寶山解釋道，「很明顯，黃衛坤選擇合作夥伴是有用意的，年齡都偏大，說明自身在官場上沒大混頭，所以對實惠會看得比較重，從而也就不難理解黃衛坤和他們交易的穩定性，比如黃衛坤答應他們可以為其子女安排合適的工作，另外再加上一定的資金回報等。」
賈萬真道，「還有別個是親戚關係。」
「黃衛坤應該快到年齡了吧？」
於是，潘寶山立刻讓曹建興通知賈萬真前來。
萬少泉笑得很虔誠，「如果他要是不同意，不就不用麻煩你了嘛。」
「還有天理嘛。」
潘寶山聽了微笑著點點頭，道：「打掉賀慶唐，他會在坦白從寬時把下線葛通給交待出來。至於上線韓元捷那邊就不多想了，根據慣例，下咬上不得當，多是沒什麼意外。
「我的話還沒說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