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第一章 蒲團

他那枯爪撫摸著自己的下巴,看著地面上的浮煙,一副滿是疑惑的樣子,喃喃自語道:「老夫準備了這麼多年的東西,卻為何沒有把這小子給燒死呢?」
「十年前有一個名叫風元子的人潛入此洞,蛇兒自以為機不可失,於是就利用《天道心法》騙那個人,想讓那個人留在這洞里,自己好乘機再施毒手,奪舍重生,解除詛咒。但風元子此人聰明之極,他雖然知道了此蛇毒計,卻也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將計就計將《天道心法》給騙了過來,然後轉身逃離了天地洞,使得這條蛇的計劃落空!」
「哼!」靈蛇瞪了他一眼,卻也不再說話,轉身回到原處坐下。
莫遠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隨著老鬼的目光往那地上的浮煙看去。
莫遠舒了口氣,把體內瘀積的烏血吐了出來,躺在那裡休息一會兒后,他忽然睜開了眼睛,彷佛已經消失了的力量又恢復過來,他撐著身子就往那洞口爬去。
一人一妖,現下也就這樣僵持著,誰也沒有能力將對方怎麼樣。
說到這裏,靈蛇忽然說不下去了,因為他想到了一個關鍵的問題——混沌老人是打從哪裡來的?
但隨即他就感覺丹田內痛意忽然加劇,彷佛是要爆裂開一樣,混身顫抖不已,但腦海里卻一片清明。靈蛇控制著混沌老人的身影和大部分的魂魄,竟然開始召引融合到天地丹內的那縷元神了!
「嘿嘿,夠狠,但比之老夫還要差上幾分!」靈蛇從地上爬了起來,惡狠狠地瞪著莫遠,滿臉的猙獰。
「若是別人,還真被你給騙過去了。」老鬼冷笑道:「你才多大年紀?又怎麼可能見過混沌,既然沒有見過,又怎麼知道我不是混沌?」
「哼,無辜?」老鬼冷笑道:「你若不是修練了《天道心法》,又怎麼能進入到這洞里來?更何況我這七彩煙本是用來對付風元子的,你既然得到了他從我這裏騙去的心法,現在代他來受死也是理所當然的,憑什麼說自己無辜?笑話!」
老鬼看著一臉震驚的莫遠,卻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而當第一個蒲團上的力量漸漸的消失后,莫遠正準備著再換一個蒲團,卻又忽然感覺識海里猛然一震,隨之一股莫名的意念涌了進來,這些意念千奇百怪,在他的識海之中形成一個個無形的光符,等到蒲團的力量消失,意念斷絕之時,這些光符終於融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段象形文字——中土世界的古文!
老鬼忽然大笑起來:「你真不是風元子?」
莫遠愣了一下,還不知道靈蛇為何到了這般時候,還如此的張狂。
「小子找死!」靈蛇看著地上的莫遠冷聲道,他以為莫遠是要爬出洞去,拼著一條命不要,也不讓自己取元奪舍。
「老妖精,休得張狂!」想通了這點的莫遠忽然暴怒,他飛身而起,一掌狠狠地拍在靈蛇的胸口,直將www.hetubook.com.com對方打飛起來,撞在身後的牆壁上,立即就撞得像是肉餅一樣,重重地彈回地上,頓時都已經不成人樣了。
「你不錯!」靈蛇點了點頭,承認了莫遠的說法:「但可惜你現在就算是知道,也無可奈何,因為你馬上就要死了!」
當下莫遠抬起頭,看著靈蛇道:「你雖然是死蛇,但與人類的貪婪相比又差多少?你若不是為了奪取我體內的天地丹,又怎麼會等這麼久?」
「上古洪荒時期,混沌老人當初鑄成此鼎,凝聚足夠的天地靈氣后,就在七界當中四處找尋煉丹之所,最後他聽從百獸之長疆良的建議,在此島上辟洞建府,煉製天地丹。然而他與疆良都萬萬沒有想到,兩人的對話讓疆良嘴裏那條靈蛇給聽了去,於是它背離疆良,悄悄潛入此島,守在這天地洞口日夜等待機會。」
隨著他的離開,那八個被他坐過的蒲團立即就化為烏有,只剩下最後一個,也正是顏色最深的那個蒲團,還孤零零地留在原處。
莫遠卻是連看都不看一眼,他只是盯著靈蛇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也正是因為此前在這蒲團上修行過,才會獲得《天道心法》的吧?只是你比較聰明,將學到的心法偽造成書,故意在上面留下一些錯誤之處,使得風元子雖然將書拿到,但學的卻是似像似不像的,其法力也大打折扣。」
「憑什麼?」莫遠冷笑一聲,把手背在了身後。
心裏轉過這般念頭,只不過一眨眼的功夫,但就是這麼一眨眼的功夫,莫遠身上就挨了靈蛇十幾拳,雖然沒有把他打死,但整個人也都散了架,像是破布片一樣癱在了地上,甚至連指頭都動彈不得,混身的骨頭幾乎被打碎了。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靈蛇再也坐不住了,他站了起來,搓著手道:「元神怎麼可能融合到丹藥裏面呢?就算是這天地丹是由天地靈氣凝聚……」
想到這一點,莫遠卻就抑止不住的惱怒起來,他狠狠地瞪著老鬼道:「我不過誤入此地,更是被你手下的猩猩強拖到這裏的,你為何平白無故便要害我性命?我是無辜的!」
「可惜的是,這條蛇兒機關算盡,卻也沒有想到混沌老人在臨死時已經給自己下了詛咒,永世不得離開天地洞,否則將會魂飛魄散。等到這條蛇兒融合了混沌老人的精元真氣,知道這一切的時候卻都已經晚了,它繼承了混沌老人身體的同時,也繼承了這個詛咒。」
靈蛇說罷,掌心裏忽然出現了一股黑色霧氣,當頭就朝莫遠的頭頂罩來。
「看來融合天地丹的辦法,就在這九個蒲團上!」莫遠此時心情大好,若不是因為有強敵在側,他肯定就要大喊起來,但就算這樣,喜悅的神情在他的臉上也盡顯無遺。
莫遠愣了一下,甚至連靈蛇狠狠一拳打在他的和-圖-書身上,他都忘記了躲避,直到被砸得跪倒在地,左側肩膀火辣辣的疼痛,他這才反應過來,同時心一下子沉到底了。靈蛇控制著混沌的身體,可以隨意變化有無,等同處於不敗之地!而自己卻要被動的挨打,豈不是必死無疑嗎?
莫遠只覺得頭頂嗡的一聲悶響,彷佛是有什麼東西鑽進了他的身體里,但還沒等他明白過來,就感覺眼前一黑,陷入到了一個古怪奇異的夢境當中。
數千年來,他已經習慣了在那個軟榻上修行思考。
他這一掌本是存心試探,卻是沒有真的就想要老鬼的命,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一掌拍出,竟就像是打在了空氣里一樣,直接就穿透了老鬼的身體,掌勁也隨之透了過去,重重地撞在老鬼身後的牆壁上,發出一聲巨大的悶響。
「我看未必。」莫遠卻不為所動,依舊是慢悠悠地說道:「你既然不是混沌,又躲在這石室里一直未能出去,為何?」
「這……這怎麼可能?」靈蛇連聲音都有些走調了:「混沌早已經死了!」
「這不一定。」莫遠搖了搖頭,道:「我知道你想要什麼,而你又擁有我想要的東西,何不互通有無呢?」
莫遠打從墜下這深淵之後,遇到的怪事已經太多了,驚懼不安的心情反倒在再次看到老鬼的神奇法術后平靜了下來,就像是看見有人吃飯喝茶一樣,是件再也尋常不過的事情。
但將局面完全控制住的靈蛇,看著地上動彈不得的莫遠卻顯得有些為難了,奪舍容易,取元難,他雖然可以控制住地上這具軀體,但想要讓那顆將他困在這洞里幾千年的天地丹融合,併為自己所用卻是千難萬難。
「真正的《天道心法》並非是本書,而是一種意念,一種存留在這蒲團里的意念!」莫遠說著,站了起來。
靈蛇自然是將這一幕看在眼裡,但他並不知道莫遠體內所發生的變化,只是見他沒有拚死逃出天地洞的打算,終於稍稍放下心來,閉上眼睛,盤坐靜息,暗自思量著該如何是好。
「是嗎?那就再試上幾招!」莫遠心中怒焰滔天,正逢體內真氣激蕩之時,當下不顧一切地就被他發泄出來,雙掌因為磅礴雄厚的真氣匯聚而變成了透明,每一掌打在靈蛇的身上,都發出悶雷般的聲響。
「怪不得我當初取元奪舍的時候,發現少了一個魂魄呢,原來藏進天地丹里了。」靈蛇說罷,神色忽變,指著莫遠,一字一頓的說道:「你去死!」
「你若是混沌的話……」莫遠說著站了起來,故意拖著長音走到老鬼身前,就在老鬼滿是戒備地盯著他的時候,他忽然把手一伸,探到了老鬼身下,在老鬼的怪叫聲中,拖出來了一條也不知道死去多少年的黑蛇屍體,往老鬼面前一伸,道:「……那這是什麼?」
「你現在不給我,以後總還要給的。」老鬼得意hetubook.com•com地笑了起來:「這世間除了我以外,再沒有別的人能夠幫你融合體內的天地丹,而你若是不能融合天地丹,就這麼走出去的話,哼哼,失去了天地洞的精元平衡法陣,你必然是會爆體而亡。嘿嘿,所以你就乖乖的陪老夫待在這洞里吧!」
莫遠回過頭來,狠狠地瞪了靈蛇一眼,待要出言,忽然感覺自己手裡按著的蒲團上,一股清涼的氣息湧入體內,流轉經脈彙集到丹田之中,頓時,天地丹所造成的痛苦立即減了幾分,甚至連身上那些斷裂的骨頭,也在以極快的速度愈合著。
莫遠冷笑著搖了搖頭,他將懷裡那本已經被揉得不成樣子的《天道心法》取了出來,往地上一丟,道:「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本心法是假的!」
「你們人類最大的罪過就是貪婪!」靈蛇諷刺道:「天地丹的力量都已經被你完全融合了,你難道還不知足嗎?」
「隨便!」老鬼扭過頭去,顯然他是在壓抑著心底的憤怒,同時也在疑惑,這小子是怎麼知道的?
事已至此,靈蛇知道再也隱瞞不下去了,他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但我奇怪你是怎麼知道的?」
與此同時,隨著天地丹所蘊含的力量在被一點一點的吸收融合,在莫遠體內形成了一股真氣,沿著經脈開始流轉,在修復莫遠修損的身體的同時,這股真氣也如同一隻無形的手,將那阻塞了的經脈河道疏通,使得真氣運轉的速度愈漸加快,天地丹力量的吸引也隨之成倍成倍的加速。
要知道,奪舍只是將一個人的靈智心魂取而代之,但莫遠體內所蘊含的天地丹能量卻還沒有完全融合到他的身體里,這個時候若是強行奪舍,只會使得天地丹的能量乘機逃脫,從而只獲取一個軀體,但這具軀體內最大的寶藏卻就消失了。
初入洞時他自然也注意到了這地上籠罩著的一層薄薄浮煙,卻沒想到這浮煙竟然能夠把人燒死!
老鬼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他看著被莫遠拿在手裡隨意玩捏的黑蛇屍體,語氣里透著徹骨的寒意:「一條蛇的屍體,又能證明什麼?」
莫遠下意識的伸手去擋,但就像先前那樣,他的手直接穿過了靈蛇控制著的混沌身體,落到了空處。
莫遠心中一動,往手下按著的蒲團看去,卻正是九個蒲團當中顏色最淺的那個,他當下再不言語,只是悄悄的移動身體,讓自己盤坐在蒲團上。
不過,那老鬼顯然也不願在這件事上多作糾纏,他向莫遠招了招手,道:「把你的手臂給我,讓老夫看看你究竟是怎麼避開這七彩煙的。」
可惜的是,莫遠並不懂得什麼古文,只是下意識的將這段古文牢牢地記在心裏,然後又轉到了第二個蒲團上面。
莫遠怔住了,老鬼的問題讓他吃驚不小,但隨後的事情卻又透著幾分怪異。
靈蛇一怔,疑惑道:「假的?你怎麼知和圖書道這本是假的?」
「你說我想要什麼?」老鬼看著莫遠,就像是看著一個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是的娃娃一樣。
回過神來,莫遠笑了,他盤坐在被他推倒的古鼎上面,看著老鬼很是平靜地說道:「咱們做個交易如何?」
「混沌雖死,但他的一縷元神卻留了下來!」莫遠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這縷元神融合到了天地丹內,千百年來,一直都在靜靜地看著你的一舉一動,你在這裏面做的任何事情,都逃不出他的眼睛!」
「有人告訴我的。」莫遠笑道。
地上的肉醬忽然卷了起來,在半空中融合成原來的模樣,同時猛然朝下砸了一拳。
說罷,莫遠忽然出掌,直向老鬼的肩膀上拍去。
莫遠心裏還對老鬼的話存有懷疑,但生死當前,他卻也不敢輕易的嘗試,定定地看著老鬼,許久之後,他忽然也陰厲地冷笑起來:「我雖然出不了這天地洞,但殺死你應該還是可以的!」
說到這裏,莫遠臉上的笑意愈濃,盯著老鬼,也就是靈蛇的眼睛里滿是嘲弄:「而如今他想舊計再施,但又不想白白浪費了天地丹的能量,所以就想方設法的要把我留下來,想等我融合了天地丹的能量后暗施毒手,取元奪舍,對嗎?」
等到八個蒲團過後,莫遠感覺丹田中天地丹的力量已經被吸入得差不多了,同時身上的傷也已經愈合,正在他準備坐到第九個蒲團的時候,一直沉默著看著這一切的靈蛇,忽然站了起來。
為了這顆天地丹,靈蛇受困此洞數千年,而如今要讓他放棄,卻又怎麼會能捨得?
「與我做交易?」老鬼冷笑:「只怕你沒那個資格。」
想到這裏,他心底不由得一陣后怕,若不是因為出了什麼意外,現在自己豈不是就要死了嗎?
「看來你都知道了,那就不用再浪費我的口舌了。」靈蛇站了起來,逕直走到莫遠面前,伸出一隻手,道:「你雖然融合了天地丹,並且學會了《天道心法》,但畢竟還是差了許多,所以我勸你還是乖乖的讓我奪取你的魂舍,或許我看在你配合的份上,等出去后,會給你一個重生的機會。」
與第一個蒲團一樣,第二個蒲團上同樣擁有莫名的力量,而這種力量幫助著莫遠吸收融合天地丹,當這種力量消失后,則又是一段古文的出現……
老鬼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果然是自以為是,這天地洞本就是老夫所建,想走想留隨心所欲,還需要逃嗎?哈哈,笑話!」
「終於,混沌老人為了找尋煉丹的最後一味藥材,而離開了天地洞,卻給了這條蛇一個偷偷入洞的機會,它潛伏在混沌老人的座下,在等到混沌老人找到藥材回來后,它忽然暴起偷襲,將混沌老人暗害。但因蛇不能像人一樣行走,所以它就利用混沌老人身上所殘留的精元真氣,奪舍附體,從此冒充混沌老人,繼續在此洞中hetubook.com.com煉丹。」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莫遠卻已經從昏迷中醒來,看著靈蛇諷笑道:「怎麼,不敢動手嗎?」
「誰?」靈蛇心神一震,道:「這洞內除了你我以外,再也沒有別的人了!難道你事先從風元子嘴裏知道了?但也不對,風元子也不知道混沌的事情。」
「你想要逃出這天地洞對嗎?」莫遠慢悠悠地問道。
「你現在可是信了?」老鬼懶洋洋地坐回到他先前的那個位置上,令人驚奇的是,剛才化為粉塵掉落在地上的衣服,此時都又飛了起來,在空中又融合成衣服的模樣,穿回到了他的身上。
不消片刻的功夫,靈蛇就已經被打成了肉醬一樣,攤在了地上,莫遠發泄完心中的怒火,終於鬆了口氣,但他剛直起身來,就又聽見了靈蛇的聲音:「嘿嘿,打夠了嗎?該我了!」
靈蛇睜開了眼睛,看著盤坐在蒲團上的莫遠,臉上轉過一抹意味深長的譏笑,隨即眼睛就才閉了起來,卻也不知道他心裏在想著什麼。
莫遠的臉色瞬間變了,這老鬼明明是具屍體所化,甚至自己在剛才還清清楚楚地看到他從地上站起來的樣子,怎麼自己一掌打了過去,卻是什麼也沒有打中呢?
莫遠並不奇怪對方怎麼會知道自己已經融合了天地丹,同處一室,而且靈蛇又在這洞里受困數千年,如果還不知道蒲團的作用,又怎麼可能?
「當然不能證明什麼。」莫遠把蛇屍往地上一丟,拍了拍手道:「但我知道這條蛇是怎麼來的,你想不想聽聽?」
當然,他也並不用擔心莫遠會乘機脫逃,因為他先前告誡莫遠,天地丹不能離開天地洞的話是真的,天地丹融合凝聚了太多的天地靈氣,在洞內有法陣和古鼎的壓制,丹藥內所蘊含的能量才能夠勉強不會暴散開。而若是莫遠沒有融合此丹,就想要離開,等待他的也必將是死路一條!
莫遠皺了皺眉頭,一時間還真的找不到什麼藉口來推脫自己的責任。
老鬼依舊緊緊地盯著莫遠,似乎要從他的眼睛里看出些隱瞞著的東西來,但莫遠卻是坦然而對,終於讓老鬼失望了。
莫遠搖了搖頭,他知道修為到了一定境界的人,就可以利用體內真氣來易容改面,所以當老鬼懷疑自己的時候,自然是把先前的話再說了一遍。
若不是靈蛇還想著取元奪舍,逃出天地洞,恐怕此時就算莫遠有九條命也沒了。
「風元子是不知道此事,但混沌老人總是知道的。」莫遠說完,饒有興趣地看著靈蛇那因為驚訝而張大的嘴巴。
莫遠自然不會放棄這個大好機會,他盤坐在蒲團上,引導著那股溫涼的氣息進入丹田之中,將丹田內瘀結的天地丹靈力融合。
「看來你也猜到了,混沌老人就是由天地初始時的那一縷渾沌元氣凝結而成,而現在這天地間的靈氣也正是由渾沌元氣所化,本是同源同宗,又怎麼不能融合在一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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