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第三章 無間道

「呸,你這個醜八怪,若是膽敢碰我一下,我就和你拚命!」江柔兒小臉一苦,卻是快要哭出來了。
「但你沒有想到的是,柯惡這位武國皇家騎兵團的團長,代表著光明與正義的英雄,卻在暗地裡修行冥法,而就是這冥法,讓他在本該死了的情況下,還保留著一縷魂魄不散,驅使著肉體逃到了松谷鎮,並且一直活到現在,成為一位冥法大成的尊者!」
「焦大那個酒鬼,他知道什麼?我找到的這個人,是柯惡!」十災不無得意地看著四害,笑道:「怎麼樣,你沒有想到柯惡還活著吧?」
「辛格,住手!」
「啪!」被十災丟在一旁的馬鞭子忽然凌空飛了起來,狠狠地在那隻領頭的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隨著一陣委屈的馬叫聲傳來,十災所駕的這輛馬車脫離了隊伍,衝出了官道,便向遠處一片樹林里狂奔而去。
「我雖然不能肯定,但大概可以猜得出來!」十災收起了笑容,目光變得深邃而哀傷起來:「因為我知道,真魔舍利就在你所說的那個黃毛小子身上!」
「什麼?」四害忍不住大叫起來,害得跟在他們這輛馬車後面的邪螭子等人還以為出了什麼事,紛紛趕前朝雍夫人的馬車上看去。
深愛一個人,總是太過在乎她的看法,哪怕自己心裏早就知道結果,但還是把希望寄托在虛無飄渺的幾個字上面,也許,真正的愛一個人到了深處,就開始自虐了!
「你們來的太慢了,我差點就演不下去了!」十災苦笑著搖了搖頭,看著一紅一黃兩道漸漸幻化出來的光影說道。
「規矩是人訂的,自然也可以由人去改變它、打破它!」辛格淡淡一笑,腳踏虛空往前一步,伸手想要捉住江柔兒,卻被她扇著翅膀退避開了。
辛格臉色一沉,問道:「公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快走!」莫遠扛著十災,沖停在官道上的車隊大吼一聲,同時像一隻大鳥似的凌空飛起,手中幻化出一把七尺長的光刀,猛一轉身,一道光刃甩出,帶著洶湧澎湃的勁氣,如狂風掃落葉般襲向那些血獸騎兵。
他長嘆了口氣,道:「你不必總是拿這些狠話刺|激我,我對你,是永遠不會放手的!」
「你以為只有神聖教廷在做這種事情嗎?你以為你那位最疼愛你的父親,就能脫得了干係嗎?」未婚妻近在眼前,只要一伸手,就能把她捉住,但辛格抬起了手之後,猶豫著卻又放了下去,臉上終於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親愛的,你不用傷心,教宗大人已經答應我,只要我把你捉回去,他就可以幫我去除這張臉上的詛咒,到那時,我會以自己最真實,最俊美的容顏來迎娶你,哪怕你已經變成了一個平民,甚至是階下囚,我都會對你不離不棄的!」
說完,辛格忽然從懷裡掏出一個捲軸來,右手輕輕一抖,捲軸被打開,一道紫色光束在喃喃咒語聲中飛射而出,直直襲向江柔兒。
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那只是你們光明教廷的謊言,禁域之門連接的不是你們所說的黑暗世界,而是這中土世界!你們為了維持自己的統治地位,虛構出一個黑暗世界來,並且把所有有勇氣進入和想要進入禁域之門看看的人,污衊成意圖勾結黑暗力量的壞人、邪教徒!」https://www.hetubook.com.com眼看著距離那張醜陋的怪臉越來越近,江柔兒終於緊張起來。
「原來你早有準備!」江柔兒被那道光束纏住,像繩索一樣讓她動彈不得,但她卻並沒有多少畏懼之色,而是看著辛格問道:「是你們那位教宗大人派你來的吧?」
「他明明被你親手斬斷四肢,做成肉|棍用長槍穿透身體,倒插在了這南京城外,又怎麼會還活著呢?你是不是要這樣說?」十災冷笑打斷了四害的話,寒意瞬間籠罩了整張老臉。
「原來你在詐我!」四害的眼睛頓時殺意瀰漫,他的手不知何時已經握住了背上的長劍劍柄。
束縛著江柔兒的光束隨著捲軸的碎裂而消失,恢復自由身的她扇動著翅膀往雍夫人的馬車飛去。
「這也正是我想問你的!」江柔兒手中的魔法杖就如它突然出現一樣,又悄然隱去了,她抱著自己的雙肩,一副嬌柔可憐的樣子,語氣卻是冷冰冰的:「你怎麼會從神界來這裏的,難道你忘了做為光明教徒,是不可以插手異世界事務的嗎?」
眼看著大鳥的翅膀就要掃中邪螭子時,一個柔柔的聲音傳來,嬌小玲瓏的江柔兒從天而降,飛到大鳥面前,手裡不知何時多了根縮小几十倍的魔法杖,輕輕一揮,一股靈力帶著點點金色光塵飛出,輕飄飄地撞到了大鳥的翅膀上面,把它襲向邪螭子的能量勁氣稍稍撞偏了些。
一道紅光劃破灰黃色的天空,在距離車隊數十丈遠的時候幻化成一隻噴著火焰的赤色大鳥,扇動著翅膀飛到車隊上空,一支支數寸長的火箭疾向雍夫人所乘坐的那輛馬車射去。
邪螭子的修為終究是有限的,在這股不亞於長生境界高手才能使出來的能量勁氣面前,他甚至連半分的反抗能力都沒有。唯有那一顆忠誠的心,和保護雍夫人不被傷害的決絕,使他在明知道必死無疑的絕境中,還保持著一絲清明,迎難而上,周身化為一縷黑風,直直地向那隻大鳥撞去。
「你不要瞧不起這個護國法師,修道、修佛二派有這些老傢伙們在,蕩平魔教,甚至是滅掉雍國,都指日可待,到那時你這個所謂的聖教魔使的名號,又有何用?當然,對於雍夫人,你大可放心,她於我有莫大的恩惠,我也不想她死,而要她的那個人,也不想讓她死,相反,也許被那個人捉去,正是她的願望呢!所以你不用在道義上感覺過不去。」
南京城背靠大江,南面正對著武國廣大的疆域,地理位置於整個中土世界而言,還是比較靠近中心地帶的。
辛格臉上的血色在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褪去了血色的臉變得像紙一樣蒼白,他咬牙切齒地問道:「是誰?是亞當,還是辛伯?」
拍了拍快要被想糊了的腦袋,十災搖了搖頭,一邊從懷裡掏出化屍粉來化去四害的屍體,一邊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柯惡,對不起了,本來答應你留著他的性命讓你親手除掉的,但事出突然,那兩個小鬼根本就不聽我的勸,直接就往死里捅啊!」
「你是說焦大?他不是一直在鎮南王府嗎?前次我見到他,他還在向我抱怨當年不該為了大公子犧牲那麼多人的性命,把他從死人堆里扒出來,如今才知道,救出和_圖_書來的是一個混蛋!」四害揉搓著自己的額頭,顯然他被這個消息給驚住了。
在雍夫人和挑起斗聖宗與空山寺內戰之間,莫遠很自然地選擇了前者,他悄悄殺死了法明和尚,然後不顧大白天里容易暴露形跡的危險,一路飛出南京城,追著先於他出城的辛格,來到了這裏。
「公主殿下的吩咐,辛格自當遵從!」把手收回來,辛格臉上全然沒有被人拒絕的尷尬:「不過這是在中土世界,辛格很是奇怪,皇帝陛下說是身體不適,在宮中養病的公主殿下,怎麼會出現在這裏的呢?難道,你是假冒的不成?」
拼了,是他此刻唯一的念頭。
「該告訴她的時候,我們自然會去親口告訴她,至於我們的身份,你為什麼不問她呢?」兩個裸體男童說完,從四害的屍體上摸出幾塊像令牌一樣的東西來,轉身化為光影,在車廂里消失了。
「你不相信是吧?我剛開始也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十災搖了搖頭道:「為了證實我的疑惑,我特意把這小子帶去宮主身邊,結果你猜怎麼樣?就連宮主都無法把真魔舍利從他身上取出!」
他的眼裡只有江柔兒,像血一樣紅的眼睛里竟然浸透出了幾分水氣,他臉上的肌肉在不停地顫抖著,雖然拿著捲軸的那隻手竟因為激動而握得緊緊的。
莫遠如同一陣風似的刮到十災面前,把將要倒地的十災扶住,往背上一扛,便往官道上跑去,而在他身後的樹林里,隨之湧出數百名騎著血紅異獸的弓箭騎兵,這些騎兵的血色戰袍和胯|下異獸的顏色一模一樣,甚至就連手中比尋常大許多的長弓也都如燃燒的火焰一般,唯一能夠分辨出異樣色彩的,是他們搭在長弓上面的光箭,潔白如雪,細如髮絲。
「也許夫人有她的難言之隱吧!」十災的馬鞭子終於揮舞得不像先前那般起勁了,他嘆了口氣,道:「唉,其實你我都不能真正的明白夫人的心思,我想,在聖教裏面,也只有大姐她才是最理解夫人的人!」
四害神色一變,想要往後看一眼,但又怕十災會乘機偷襲,略微的猶豫了一下,終於忍不住虛晃一劍,逼得十災不能上前,這才趕緊扭頭看了眼,卻是空蕩蕩的車廂,哪裡有他所說的兩位長生境界的老傢伙?
「為情所惑?」十災仰天大笑起來:「你這話可千萬別讓夫人聽見了,否則非得剝你一層皮不可!」
「你不覺得奇怪嗎?你我都是聖教的老人,竟然都不知道夫人隱藏著如此強大的實力。更讓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夫人竟然會為一個黃毛小子的請求,而放過那些人,依著我的本意,既然在臨河鎮我們有著絕對優勢,為什麼不一舉蕩平斗聖宗的那些老道呢?」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四害沉喝一聲,挺劍便要向十災刺來,但劍路使到一半,卻就去勢消減,最終無力地垂落到地上。而他更是捂著小腹,看著指縫間透出的鮮血,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
「我當然不理解!」四害忽然變得激動起來:「姓莫的那小子究竟是什麼來路?夫人對他的態度,明顯不對勁啊!還有,你看從臨河鎮出來,這一路上那小子都不見蹤影,我擔心夫人會為情所惑,做出什麼傻事來!」
十災很是認真地說www.hetubook.com.com道:「說的不錯,但我還是不習慣相信一個將死之人!」
但于武國而言,卻是邊疆所在,所以城南的官道,歷來都是無比繁忙的,尤其是在這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
「把這個屍體處理一下,夫人待會兒問起的話,你自己想個理由編過去吧!」兩個光影最終幻化成一紅一黃兩個五六歲大小的裸體男童,說起話來卻是一副老氣橫秋的樣子。
「為什麼?是因為我的身份,還是這張醜陋的臉?」辛格臉上的痛苦越堆越多,他似乎忘記了自己置身的環境,忘記了下面還有很多魔教徒們正在蠢蠢欲動,隨時都會偷襲他。
「前輩快伏倒!」
莫遠臉色陰沉的可怕,自從那天晚上他偷聽到無上道尊和智能神僧的對話后,就悄然跟在被智能神僧派出的法明和尚身後,一路跟蹤到南京城,本打算利用此機會挑起斗聖宗和空山寺內戰的,卻不想在皇宮大內遇到了來自異世界的辛格,更發現他在進行著一個針對雍夫人的陰謀。
「不錯!」十災點了點頭,一臉的嚴肅:「前段時間,我就是被夫人派去徹查此事的,幸運的是,讓我在松谷鎮找到了當年那件事的親歷者!不過你可能沒有想到,我之所以能夠找到這個人,還是黃毛小子告訴我的,這些年來,那個人一直守在他的身邊!」
「除非你殺了我!」江柔兒毫不猶豫地說道:「否則我是不會喜歡上你的。」
「公主殿下!」大鳥大吃一驚,甚至忘記了拚命撞向它的邪螭子,一雙火紅色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江柔兒,像火焰在燃燒一樣的鳥臉上,根根赤羽豎立起來,竟是一副驚駭莫名的表情。
捲軸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辛格渾然未覺,他在等待一個早就知道結果了的答案,雖然他明知道江柔兒會說什麼,但還是想讓她親口說出來。
正在飛奔中的十災忽然聽到莫遠的聲音,他本能地頓了一下,還沒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後背上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似的,微微有些小痛,但還未弄明白這究竟是什麼東西,他便感到眼前的景物變得模糊起來,緊接著是無窮無盡的黑暗襲來……
「停,停!」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十災一陣手忙腳亂,明知道是那兩個剛剛消失的男童所為,但對方神出鬼沒的,使得他雖然惱怒,卻也不敢罵出聲來,只能勉強控制住受驚的馬,拍拍屁股跳下已經快要被顛散的馬車,便要往停在官道上的車隊趕去。
背後空蕩蕩的車廂里,一柄四尺長的光劍憑空顯現,穿透了四害的整個身體!
「那是他自找的!」四害怒笑道:「我給過他機會,但他還是要與我作對,留著他只會是個禍害!我只後悔當時沒有攝取他的魂魄,置他于絕死之地!」
「哼,尊者又如何?」四害名義上是魔教十大魔使中的老四,但暗地裡的身份卻是武國護國法師之一,多年來的卧底經驗,使他哪怕在剛剛經歷了極端可怕的事情之後,也會很快便恢復過來。他臉上的驚怒之色消去,卻沒有被人拆穿身份的恐慌,而是拔出長劍,一副有恃無恐的平靜:「當今中土世界已經不同以往了,修道、修佛二派日前突然冒出許多早就消失多年的前輩高人,你以為憑藉夫人身邊那兩位長生境界的老傢伙,就hetubook.com.com能對抗數十上百正仙、佛陀嗎?」
「莫非你知道原因?」四害也忍不住為自己的猜想笑了,夫人是何等人物,這麼多年來所作所為他們都看在眼裡,若是懷疑雍夫人是個男人扮的或許還有人相信,但若是懷疑她會墜入情海不能自拔,卻是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的。
「我當然知道兩位無法對抗正仙、佛陀!但我想兩位用來殺你,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吧?」十災的目光越過四害的肩膀,往他身後看去。
「敵襲!」邪螭子暴喝聲中一躍而起,人還在半空,周身就已散發出濃濃的死亡氣息,右手也在瞬間漲大數倍,掌心處凝聚起一團黑氣,帶著呼呼嘯聲向那隻噴火的大鳥拍去。
「不可能!」四害臉色大變,全身像是被油潑了一樣顫抖起來:「他明明……」
十災卻是對此威脅視而不見,他嘆了口氣,說道:「誰能想到,堂堂武國皇家騎兵團的團長,竟然淪落到要靠肚皮挪動身體,攀爬著逃出南京範圍,一路乞討著回到松谷鎮,隱名埋姓,做一個守墓人的地步?」
十災,你究竟在怕什麼?
辛格生平最大的恨事,就是被人施了詛咒,原本白凈瀟洒的一個美男子,淪落到今天這般人嫌鬼棄的地步。聽到江柔兒拿他的痛處刺|激他,頓時變得憤怒異常,伸手便要打她,但手剛剛抬起來,卻在看到江柔兒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時,不覺間心中一軟,把手又放了下來。
「那是當然,真魔舍利是我聖教至寶,若非傳承者,又豈是隨隨便便就能戴在身上的?」四害平靜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終於想起了這件事的嚴重後果:「但真魔舍利也是認主的,那黃毛小子不是大公子,又怎麼能把真魔舍利帶在身邊呢?難道說……」
「不錯,是他自找的!不過我想任何人回到家裡發現自己的老婆被人迫害了,女兒被人賣了,都會找這個仇人算賬吧?可惜他找到的是你,不對,是你這個所謂護國法師,你為了保住你弟弟的性命,於是設計殺害了他!」
就在莫遠被那些由騎兵轉變成法師的異世界戰士糾纏著無法脫身時,另一邊,停在官道上的車隊也遭到了突如其來的攻擊。
「臨河鎮那天晚上你不也這麼說嗎?結果如何?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埋伏在我們周圍的人就土崩瓦解了!」十災顯得很是隨意,馬鞭子都舞成一朵花了。
「尊敬的光明神使大人,我們還沒有成親呢!」江柔兒的小臉上,少有的出現了不悅之色,她那小腦袋搖來搖去,顯得很是不耐煩的樣子:「希望你以後在我面前放尊重些!」
「不一定!」四害蹲坐在車廂里,眼睛透過車窗仔細地查看著周圍的動靜,每一個注意到這幾輛馬車的人都會讓他緊張許久,臉上的戒備從未鬆懈過:「這一路上我的心都在咚咚直跳,離南京城越近,我就越是感覺到像有座山似的壓在我胸口,你別不服氣,夫人此番舉動我覺得還是有些冒失了!」
「看來你還是不太了解我!」
「哼,無知的低劣生物!」大鳥忽然口吐人言,展開將近五丈長的巨大翅膀輕輕一扇,一股強大無匹的能量勁氣襲向半空中的邪螭子。
「我已經是聖教的魔使,你能在武國給我什麼?像你一樣的護國法師嗎?」十災饒有興趣地問道。
https://m.hetubook.com.com也許是,也許不是!」辛格輕輕晃動手中捲軸,卻見那光束在慢慢回縮,連帶被捆著的柔兒,也被扯了過去:「但這有什麼區別呢?如果我把一個活蹦亂跳的公主殿下帶回神界,讓陛下治下的子民們都看看,瞧瞧他們所擁戴的皇帝,竟然背著他們讓女兒私闖禁域之門的話,會是什麼樣一種反應呢?」
聲音剛落,辛格周身光芒猛然爆漲數倍,整個人就像是一頭受傷的雄獅一樣,咆哮著朝莫遠撲了過去。
「受死吧!」邪螭子抓住了這轉瞬即逝的一個機會,掌心凝聚起的黑色氣團射向辛格所化的大鳥,眼看著便要襲中的時候,卻聽見辛格冷笑一聲,身子一轉,避開氣團的同時,化為一個白袍怪人,右手往前一探,凌空掐住邪螭子的脖子,輕輕一挑,把他遠遠地丟了出去。
「你得不到他的,除了我,你誰也別想嫁!」辛格的臉痛苦地扭曲起來,手裡的捲軸終於承受不住這強大的壓迫,在呻|吟聲中碎裂開來。
「你不僅醜陋,而且還有一個讓我最討厭的身份!」江柔兒稍一猶豫,便把最打擊人的話給說了出來:「更重要的是,我已經有自己喜歡的人了!」
辛格對此置若罔聞,他那充滿仇恨的眼睛里,此時只有莫遠,他像是對自己,又像是對全世界所有的人宣誓一樣,那飽含痛苦的聲音響徹雲霄:「江柔兒,你註定是我的,無論是誰敢阻擋我靠近你,都是我辛格的死敵,都必死無疑!」
一名被莫遠甩出的光刃掃中的騎兵隊長抹了把嘴角流出的黃色血液,丟掉坐騎從地上爬了起來,手中長弓悄然隱去,光箭幻化成一把頂端鑲嵌著紫色寶石的法杖,在他胸前凝聚起一團紫色光球,猛的朝半空中的莫遠推去。
「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了!」十災一身車夫的打扮,很是敬業地揮舞著手裡的馬鞭子,驅趕著馬車在寬敞的大道上急馳,看著那些被遠遠地拋在外面的路人,老臉笑得像朵菊花似的。
「公主,你怎麼變成這個樣子了?」變回原形的辛格,把邪螭子丟出去就像是拍飛了一隻無關緊要的蒼蠅般,看著江柔兒,還是一臉的疑惑。
誰不知道雍夫人此生最大的恨事,就是在早年間陷入愛河,輕信了一個人的謊言,才會落到今天這種母子不能相見的地步?
「為什麼你們不讓我把他的真實身份告訴夫人?你們兩個究竟是什麼人?」十災皺起了眉頭,他不喜歡這種處處透著玄機的感覺。
放心下來,四害更得意了:「無論是智能,還是修為,你永遠都比我差上許多。不過看在你四哥四哥地叫了這麼多年的份上,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與我聯手捉住雍夫人,我保你在武國獲得遠比在雍國更多的權勢!」
十災怔了一下,想想兩人說的也的確很有道理,他都已經習慣了聽雍夫人的吩咐,習慣了執行這些命令時不問原因,甚至就連雍夫人身邊莫名其妙地多出兩位高手來,他也都習慣了不去打聽來歷,這一切都是為什麼呢?雍夫人並非是一個難以靠近的人,自己卻為何總是刻意地與她保持著距離呢?
「不在神界,而在這中土世界!」江柔兒說著,扭過頭去,深情地看著正在激戰中的莫遠,用她最溫柔,最甜蜜的聲音說道:「是他,讓我相信了一見鍾情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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