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集
第三章 狐岐山上

「哼,裝死!你若再不老實說來,休怪我驅火燒死你!」那堵火牆忽然往前推進兩步距離,就在要燒到莫遠頭髮時,忽然又退了回去。
其他那些妖界的修行者們見此情形,也都在猶豫一番后,紛紛跟進。
「難道,難道你竟就是那個讓盤古神斧感應,我催斧欲誘的人?」鬼王問道。
莫遠在不斷的划動著,但那水底的吸力卻如一隻無形的巨手,把他用力的往下拉去,他在水中不懂得閉氣,很快就把肚子給灌滿了湖水,漸漸的他感覺自己的腦袋脹脹的,一種強烈的困意襲上心頭,包圍住了他的全身,讓他動彈不得,直到昏倒過去。
這個洞孔竟是曲曲折折,莫遠感覺自己總要在這洞里鑽了將近一個小時,這才讓他感覺自己踏上了實地。這是一道石階,莫遠沿著石階往前行了四五分鐘,一道刻滿了花紋的石門,擋在了他的面前。
擁有了自己的力量,才能得到別人的真正尊敬。
「……」
機會來了!
那火牆人臉忽然一變,隨即驚慌起來,扭頭欲要咬向莫遠,但莫遠正在臉皮的位置,無論火牆人臉如何驚懼慌亂,但就是無法咬到莫遠,最後火光忽然一黯,生生被莫遠吸入體內。精火一入莫遠體內,立即就被丹田所吞化,形成一顆火紅的內丹,被莫遠識海紫金空間所汲取得乾乾凈凈。
「在,有本事你就來拿吧!」人影冷喝一聲,立即就沉默不語了。
「哼,我是中了某人的奸計,不過他也別得意,我有至尊神器,盤古神斧護體,某人敢到這裏來,也討不得好去!」
畢竟,妖王台只存在於傳說之中,真正見過的人,即便是在妖界,也是極少極少的。
更可怕的是,莫遠此時的真元修為被封印住了,肉體凡胎,又怎麼能對付得了白虎妖呢?但情形已經容不得他多作思考了!
莫遠臉色一沉,下意識的便要退避,但他的速度終究有限,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白虎妖的巨斧砍中,本以為自己必死無疑的,卻聽見「噹啷!」一聲脆響,金玉擊鳴的聲音久久不絕,甚至將莫遠的耳膜震得嗡嗡作響。
眼前,哪裡是什麼自然形成的山,赫然是一座由無數人骨堆積起來的大山!
等莫遠再次醒來時,他置身在一個黑漆漆的所在里,身下的水如同一張不斷撥弄著的大布,在浮在上面的莫遠身下來迴繞動,讓他喝進體內的水吐得乾乾凈凈。而令人驚訝的是,這水浮力極大!莫遠躺在上面,竟無論如何也不會沉下去!這無異於對莫遠這種旱鴨子來講,是天堂一樣的所在。
不知為何,莫遠一看到這具骷髏,竟油然升起一股難以名狀的同情心,就如看著老熟人被困在那裡一樣,直欲上前幫他斬開金鏈,放他出來。但一看到這人面前的石地,莫遠又停下了步子。
「這,這恐怕有些不妥,你是教主之尊,我……」鬼王才說到這裏,抬頭見莫遠臉色沉下,立即改口道:「既然教主不棄,那鬼王就在教主面前妄大一回!」
骷髏緩緩道來,莫遠這才明白其中原由。
「不錯,我就是莫遠,無極逆轉命運天輪,我的命運已經被改變,所以你記憶中的我,是依照原來天命行事的我,而真正的莫遠,卻才剛剛奪取通天峰!」莫遠傲然說道。
莫遠精神一振,連忙轉身用手去摸,這個凹痕竟是一個手印!莫遠往那手印上一按,用力的一推,石門無聲的消失了!一堵掛著副人皮,上書「火獄」二字的紅門忽然出現。
莫遠睜大了眼睛,卻驚訝地發現,自己周身激射出一道紫金色的光芒,猶如升起的太m.hetubook.com.com陽一樣,將白虎妖的巨斧生生擋住。
莫遠忽然暴喝一聲,右手化為刀影斜斜的向對方砍去,本以為這一擊即便不中,也能夠重傷對方的,卻聽見「光!」的一聲脆響,整個人便彈飛起來,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朝後面飛了出去。
「極魔純體?」一個聲音忽然驚呼出聲。
「教主笑我了,我那隻不過是笑言罷了,笑言罷了。」鬼王急忙辯道。
「多謝教主大恩,鬼王此生肝腦塗地以報!」解去封印的鬼王立即就跪在莫遠面前,從心底感激莫遠解印之恩。
金鏈被中聖教教主施了法力,所以鬼王數千年竟不能掙斷,現被莫遠揮刀斬開,一經自由,未道聲謝,立即就幻化到洞室出口,擋住莫遠去路,怒聲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就能使得動這盤古神斧?」
趕車的是一位三十多歲的壯年男子,他身穿一件黑色長袍,頭臉都刻意的縮在笠帽下面,低目垂眉,只是催趕著馬車行進,對於沿途的風景,卻無多大興趣。
「晏妖王?嘿嘿,他見到我恐怕還要躲得遠遠的!」骷髏輕蔑一笑,忽然把頭一低,抓起幾隻爬上胸前的屍蛆吞進肚裏,看得莫遠噁心不已。
找到了晏妖王,晏靈兒還會遠嗎?
鬼王聽自己冥力回復有望,心中大喜,連忙說道:「教主敬請放心,鬼王這兩千年來熟讀經文,雖然對那如來老兒為人很不以為然,但這慈悲經咒卻使我明白以前所為太過放肆,人族無罪,何故降罰?」
「是中聖教教主,對嗎?」憑著直覺剛一說完,莫遠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一個極為慘烈的畫面——成千上萬的老百姓被一群骷髏驅趕著,紛紛跳入一處冒著黑氣,翻滾如湯的方形巨池內,那些老百姓一被推入方池,立即就化為一具具滿是血漿的骷髏,爬上岸后,排成個方陣,向遠處的一座柱形山峰跪下膜拜,待行三叩之禮后,又轉向池邊一處擺滿盔甲、兵器的地方走去,穿上盔甲,拿上兵器,立即就成了一個個骷髏士兵,乘著異獸戰車,向一個個的人類城市攻去。
「殺孽太重?哼,中聖教教主為了兒女私情,竟不惜殺戮七界,在他那把赤月刀下的亡魂,恐怕沒有一萬,也有八千!相比之下,我卻僅是在人界殺伐,卻比他仁慈多了!」骷髏冷哼一聲,身子忽然一挺,竟緩緩的站了起來,拖著金鏈走了幾步,一直走到石室中央,這才因為金鏈止盡而被迫頓住身影。
莫遠微笑著點了點頭,上前按在鬼王額頭處,貫入他體內一絲真氣,然後抽回原本加在他身上的禁咒,忽見一團黑光一閃而滅,眼前骷髏消失不見,一個混身罩在濃黑霧氣里的身影幻化在自己面前。
「莫公子,這般著急也是無用的,今晚,我們恐怕是趕不到妖王台了。」若燕嘆了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她拍了拍車廂,對前面的車夫說道。
「登上妖王台,找到妖王宮,並不是這麼容易的,莫公子,接下來就要看你自己的了。」若燕從馬車上走了下來,再深深地看了莫遠一眼,道:「若燕即便是再大度,也不可能會願意幫助自己喜歡的人去追求別的女人的,莫公子,就此別過了。」
「是誰把你困在了這裏?」莫遠有些好奇,天下間除了那混帳晏妖王以外,難道說還有別的人喜歡用這種方法折磨人嗎?再說這骷髏自稱萬古鬼王,那自然厲害無比,能困住他的人,恐怕也沒有幾個!
「我是誰?」火牆后的人影嘿嘿一笑,忽然極其囂張地說道:「我是鬼王!七界至尊的萬年鬼王https://m.hetubook.com.com!」
「誰?你是誰?」一個極度惱怒的聲音傳來,隱約聽到鐵鏈磨地的酸牙聲響。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障礙,莫遠在若燕的幫助下,化裝成現在這般模樣,悄悄潛下古龍洞,一路趕到這裏。
「妖王台就是這樣的嗎?」不僅是莫遠疑惑,就連旁邊那些修為明顯比若燕要高許多的妖界修行者們也很奇怪。
「這就是妖王台!」若燕嘆了口氣,輕聲說道。
想到晏妖王對兩個人的態度,莫遠的心提了起來。
「莫遠,你來我妖界做什麼?」
短短不足一年時間,人界城鎮被他屠盡過半,手下的骷髏兵也增加到了百餘萬之多,正在他準備向逆天邀功之時,中聖教教主卻忽然現身在他的面前,不由分說,立即就封住他全身冥力,把他鎖在這淵底之中,僅留兩名骷髏兵為奴服侍他,意圖以慈悲經咒,洗去他身上那衝天殺意。
「嘿嘿嘿……能困住我的人,七界之內,恐怕五根手指都能算得出來!但你卻無論如何也想不出來!」骷髏仰天慘笑,抖動著他身上的蛆蟲紛紛掉落,在地上爬來爬去,竟有幾隻還向莫遠爬來。
這時,莫遠也漸漸的沉入了湖底,巨大的水底漩渦如同一個永不知足的大嘴,把他迅速的吞了進去。
「快說,你是誰?你怎麼可以活著來到這裏?」那個惱怒的聲音繼續問道,然而這裏除了地上的莫遠以外,卻再無他人可以回答。
「我幾時對你說我對中聖教教主恨之入骨?嘿嘿嘿……想我堂堂聖教副教主,又如何會對教主恨之入骨呢?」
「嘿嘿嘿……這赤焰精火豈是你這樣的娃子能穿得過的?嘿嘿嘿……但你這娃子倒也有些能耐,竟能接近赤焰精火數尺而不被化為煙灰,卻也是異數,無怪你能活著穿越火獄門。」那人影贊道。
盤古神斧忽然閃現出耀眼紅光,如若血月一般照亮整個洞壁,看得那鬼王目瞪口呆。耀得莫遠冷冷一笑,本是赤|裸的身體立即披上一件紅袍,怒目一瞪,霸氣盡顯,朝著鬼王身上的金鏈用力一揮,只聽卡嚓一聲,金鏈應聲而斷。
不僅僅是莫遠和若燕二人看到了,在他們身後,更多聞訊趕來的妖界修行者們也都看到了。原本還很熱鬧的驛道忽然變得異常安靜,無數人在這一剎那間屏住了呼吸,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混帳!」莫遠怒吼一聲,再次向那火牆撲去。
「若燕姑娘的恩情,莫遠不敢忘卻,日後若有機會,定當加倍報答。但這晏妖王身邊有位對莫遠來講很是重要的人,莫遠得趕緊找到她才行,所以希望若燕姑娘能夠容忍這個……辛苦一點,陪我一起趕路好么?」莫遠皺起了眉頭。
牆那邊還陰冷之極,但僅一牆之隔,立覺熾熱無比,烤得人熱汗直流,口乾舌燥,莫遠身上的衣服立即就被烤焦碎裂一地,混身赤|裸,通體熾紅。
白虎妖剛準備追上去,但看見莫遠身子已經超出平台範圍,臉色頓時一變,生生停住了腳步。
莫遠看著鬼王那眼中精光,心頭忽然一亮,眼前這位中聖教副教主不正是自己最好的助力嗎?有他相助,自己要回到中土世界,恐怕易如翻掌,當下說道:「我現就幫你解開封印,但希望你莫要枉了我一片好心,又到外面去屠殺人類,若到那時,我第一個不會饒你!」
但現在他來不及高興,他看不到一點點光亮,除了不斷晃動的水波聲以外,竟如一個死了般的所在!他努力的讓自己那種恐懼的心情平靜下來,如同狗爬一樣的,往自己認定的一個方向爬去。
「咒石坐穿,hetubook.com.com地經誦完,這樣的日子,我已過了數千年!」那具骷髏看出了莫遠臉上的同情,長長一嘆,喃喃說道。
這石地上用硃筆寫滿經文,一個個不過拇指大小,竟布滿十數丈方圓的洞內石地,若非莫遠現今體內真氣鞏固,那些遠一些的字他恐怕都看不清!
莫遠臉色一變,知道這是在妖界之中,妖氣濃郁,使得白虎妖這般的妖怪妖力大漲,使出來的法力,比之在放逐島強大無數倍。
「哼,想要見靈兒?那就先到我妖王宮裡來吧!」
「因為你殺孽太重!」莫遠看著骷髏一字一頓地說道,腦海里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告訴莫遠,那些百姓化為的骷髏所膜拜的人,就是這位萬年鬼王,而你是人類,自應當為那些老百姓們報仇,殺了他,殺了他!
在莫遠得到這盤古神斧的同時,他也獲得了依附在神斧上的神力,與之識海紫金空間內的斧魂相連,一下子就衝破了法力的封印,恢復了真元修為。
白虎妖!
莫遠忍不住噁心,連忙又避開老遠。
莫遠大驚,他雖然知道若燕修行,卻也沒有想到她的修為竟然這般強大,難道此前她是故意在自己面前表現得很弱嗎?
「嘿嘿嘿……盤古神斧本為中聖教教主貼身之物,在他忽然被騙入玄極虛空鎮神台的時候,就立即把此斧拋入凡間,尋到我這對他至誠之人保管!」骷髏有些得意地說道。
「哇哈哈,姓莫的,咱們又見面啦!」白虎妖大喝一聲,無數猛虎的幻影出現在莫遠面前。
「你莫要把天命柱上的中聖教教主與我相提並論!」莫遠冷哼一聲,側過身子避開鬼王的大禮。靠著天命柱的餘蔭來擺威風,莫遠卻沒有那樣的興趣,再說就算如此,這些人尊敬的也只是天命柱上的中聖教教主,而並非今世的莫遠。
「嘿嘿嘿……娃子,你可想穿進來?」那人影笑道。
「鬼王?既然你是鬼王,又怎麼會被困在妖王宮的地下?」
而因他對中聖教教主極為忠誠,所以教主在率領中土兵卒攻打仙界時,讓這鬼王在聖峰留守,這鬼王也是出於立功心切,中聖教教主一走,他立即憑著自己身為鬼王的號召力,召喚出十萬骷髏鬼兵卒,攻打人界城鎮,利用被他無意中得來的黑冥池水,把捉到的人類都推入那池中洗浴成為忠於他的骷髏鬼兵,意圖為中聖教造就源源不斷的骷髏兵!
顯然,這位趕車的壯年男子,正是莫遠所扮。
晏妖王看著莫遠消失的方向,卻是長久的沉默不語。
黃昏時分,秋風凜烈,狐岐山下的驛道上,一輛馬車正急急駛來。
莫遠順著他的手指看向頭頂,卻見一把長足近丈,斧刃數尺,通體赤紅的巨斧懸在洞頂空中,還時時跳動,卻是靈性無匹。
「你怎麼能讓他逃掉呢?」晏妖王從虛無中飄然顯現,皺著眉頭責備白虎妖道:「你不是說一擊致命的嗎?」
「鬼王參見教主!」鬼王一看莫遠那冷傲的漠然,再加上深知盤古神斧非凡,不會胡亂認主,就確信這人是真正的中聖教教主,立即就跪了下去,恭聲說道。
妖王台是為妖王宮所在,只有經過妖王的冊封,妖界各國國主才算是真正的得到了神的認可,所以得到這一消息之後,白屈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把莫遠死死地看住,以防止他提前趕到妖王台,獲得晏妖王的認可。
「當然,盤古神斧是我必得之物!」莫遠毫不猶豫地說道。
「莫遠無意冒犯前輩,此次來妖界,也是陰差陽錯,被逼無奈,如果前輩允許的話,莫遠只要見靈兒一面,便立即離開,可否?」莫遠抬頭問道。
www.hetubook.com•com妖王已經知道莫遠想法,何需再問?」莫遠抹了把額頭上的熱汗,站直了身說道。
「那你就向我磕夠一千個響頭,也許我會考慮幫你如何穿過這赤焰精火!」人影道。
莫遠聞言精神一振,立即就向那火牆穿去,但那火牆如有實質一般,莫遠才一觸及它,火牆立即就化為人臉模樣,張著利齒,重重地沖莫遠身上咬來。所幸莫遠見機得快,急忙抽身退後,方才避開被火齒咬中的危險。
但此刻,距離妖王台越近,莫遠的心就揪得越緊,那張紙條上寫得很清楚,晏靈兒也早就知道他已經穿越到了妖界,卻為何一直不願意來主動見他呢?難道出了什麼事?
莫遠此時心情的沮喪與絕望的感覺無以倫比,滿懷著希望的他在最後的時刻,卻被無情的擋在了一道石壁的前面!他無力地跌坐在石壁前,長嘆了口氣,把頭頂在石壁上,正想休息一下,卻感覺自己的頭枕著一個凹陷進去的東西。
「……」
「鬼王,我便是當今的中聖教教主!」莫遠收去盤古神斧的紅光,側在身後,冷冷笑道。
「你是誰?」看著那火牆隱隱透出的人影,莫遠只覺那股召喚自己的氣息更濃郁,彷佛就在這火牆之後。
晏妖王的話音剛落,莫遠周圍的情形突變,他出現在了一座四周空蕩蕩的平台之上,正在他疑惑之時,一道白光閃過,接著,一個虎頭人身的妖怪出現在莫遠面前。
「對不起!」白虎妖低下了頭,收起了巨斧,替自己辯解道:「這小子法力已經被封印了,本不應該有光罩護體的,但沒來由的竟然生生擋住了我的致命一擊,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這小子就已經飛出去了。」
盤古神斧一聲清鳴,如若龍吟,直向莫遠飛來,落入手中,入手如若暖玉,溫涼舒爽,體內真氣一陣涌動,直向刀身貫去,再纏著斧身遊走一周,回歸丹田。
莫遠苦笑著點了點頭,剛準備說些什麼,卻見若燕化為一縷清風消失了。
待那火牆幻化成人臉模樣時,他忽然虛發一掌,見那火牆人臉立即避開,莫遠身子一扭,身子穿入火牆臉皮的位置,只覺混身一陣灼熱,接著是一道洶湧澎湃的真氣湧入他的體內。
「兩千年前,我發現我的身上爬滿蛆蟲,也如你這般噁心,但我失去真力,飢餓難忍,這屍蛆,竟成了我唯一的食物!」骷髏苦笑一聲,緩緩說道。
說完,鬼王似乎為了證明自己一般,指了指頭頂,道:「看到沒有?那個就是盤古神斧,嘿嘿嘿……無論如何,教主最相信的還是我!」
爬啊,爬啊,終於,他感覺自己快要被晃得頭昏了的時候,這才讓他摸著了岸邊——一個光滑的壁面!摸著這個光滑壁面爬了一陣,終於讓他在一處凹陷的壁面里,找到一個圓拱一樣的洞孔。此時莫遠也顧不及別的了,立即就往這不足兩米寬的洞孔里鑽去。
「是!」鬼王若有所思,猶豫了一下,這才站了起來。
莫遠歡顏一笑,扶起鬼王,道:「你與中聖教教主時常以兄弟相稱,我雖然已經逆天改命,但也不敢妄大,如若不棄,我稱你為大哥如何?」
「盤古神斧為什麼會在你這裏?」莫遠目紅如血,若非這骷髏周身無穴脈可尋,恐怕他早就要催動體內真氣,把這骷髏吸成粉塵才得甘心!
「竟是逆天讓你保管盤古神斧?這怎麼可能,你不是對他恨之入骨嗎?又怎麼會幫他保管盤古神斧呢?」莫遠詫異。
晏妖王的聲音,像股風似的刮到了莫遠耳朵里,他怔了一下,抬頭看看四周,卻是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甚至就連剛才那些一同攀爬的修行者https://m.hetubook.com.com們,也都不見了蹤影。
「哈哈,這才像是七界第一的萬古鬼王嘛!」莫遠大笑,調侃道。
一時間,偌大的妖王台白骨山上,密密麻麻的修行者們猶如螞蟻一般,奮勇攀爬。
原來,前日他衝破禁界之後,便被若燕告知,白狼主白屈收到了一封來自於妖王台的信,雖然她不知道信中所寫的是什麼內容,但妖王台所在,就相當於中土世界的神魔殿,是一處超然凌絕於妖界眾生之上的地方,而這一任妖界霸主,正是莫遠苦苦尋找的晏妖王!
莫遠當即便要趕往妖王台所在的狐岐山,卻被若燕告知,狐岐山雖然好找,但妖王台的所在卻不為外人知曉,想要順利地找到妖王台,還非得她的幫助不可。免不了的,莫遠只能帶著她一起離開了古龍洞,往這狐岐山趕來。
正覺威風的莫遠這才想起火牆後面的人來,抬頭一看,卻是一具長滿蛆蟲的骷髏,周身屍肉大半已腐,散發著團團黑霧,滿室都是屍臭味。六根拇指粗細,築入洞壁的金鏈穿過他的琵琶骨和四肢,將他困在一塊桌子般大小的堅石上。那塊刻滿紅色咒語的石頭因為這具骷髏坐磨得年深日久,竟被磨得光滑透亮,更有一些咒語都已被磨去,形成一個座蹲的模樣。
莫遠初時還覺得腹內灼熱,痛苦不堪,但這精火化為內丹被汲取乾凈后,灼熱的感覺立即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覺得混身舒爽無比,直欲沖空而去,翱翔九天!
「盤古神斧在你那裡?」莫遠皺起了眉頭,那盤古神斧明明被封印在自己的識海紫金空間之中,怎麼會出現在他那裡呢?
「嘿嘿嘿……不愧是極魔純體,竟被你猜了出來!」骷髏嘿嘿一笑,忽然怒聲問道:「那你可知道中聖教教主為何要囚禁於我?」
若燕盤坐在他身後的車廂里,看著那個趕路的人,臉上寫滿了落寞。
莫遠不理那人影的話,只是一個勁兒地盯著火牆沉默不語,這道火牆密封著裏面的空間,除了火牆以外,再無別途可以,但這火如此厲害,卻叫他怎麼穿越過去呢?
雖然心底滿是疑惑,但莫遠也知道現在不是追究這些問題的時候,他把目光收回,深深地看了眼前的白骨山一眼,轉而邁步上前,往白骨山上爬去。
「若非諸邪照應你,你以為就憑你自己,算得了什麼?哼,在放逐島上你屢次冒犯於我,我拿你沒辦法,但在這妖界,哼哼,我要讓你生,你便生,我要你死,你也活不成!」晏妖王的聲音里蘊涵著絕大的自信,而且他也的確有自信的理由,這裡是妖界,是他的地盤,即便是諸邪本人來了,也得看他的臉色!
說話間,前面的驛道忽然斷了去路,眼前出現了一座白森森的大山,莫遠正感奇怪,怎麼這座山是白的呢?等馬車靠近一看,頓時臉色一變,哪怕他是身經百戰,經歷無數生死,但也忍不住倒抽了口寒氣。
一看到這巨斧,莫遠立覺混身一震,這斧竟是無比熟悉,猶如把玩了數千次的東西又出現在自己面前一般,伸手一召,大喝一聲:「斧來!」
雖然鬼王在背後對中聖教教主冷語有加,但他確實對莫遠忠誠無比,所生氣的也是因為莫遠將自己困在這深洞數千年,但論及尊敬,鬼王卻既如往日。
白虎妖手中巨斧橫揮,妖元氣息隨之激蕩而出,一道光華撕破虛空,呼嘯著朝莫遠疾射而來。
原來那中聖教教主早年就認識了這萬古鬼王,後來以副教主之職邀請他加入中聖教,正在冥界不得志的鬼王當即答應了下來,並在中聖教一統中土之時,立下了汗馬功勞。
「是晏妖王把你困在這裏的嗎?」莫遠上前一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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