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集 墮落天使的賭注
第15節 鋒芒

默城點點頭,「這麼說的話,海盜軍團最終的規模,大概會是在三百個編隊左右,基本上跟蝗蟲聯盟持平。這十萬個軍事學員,你大概要給他們留出五十個編隊的指揮官地職位,其他多餘地,可以讓他們做副官做為預備,怎麼樣?」
宗達顯得有些訝然,他沒有想到默城的兜里居然藏著這麼多正規軍事學院的學員。因為就他的資料而言。默城似乎對所有的正規軍官都擁有一種罕有的偏見。而現在這個時候,他竟然突然冒出來,他有十萬軍事學員。
「你覺得我現在有可能告訴你嗎?」默城看著宗達,反問道。
默城略微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心想,「你個死矮子。果然厲害,一開始就給我來個下馬威。」
默城說道:「有能力的下屬分成兩種,一種是拐杖,一種是利刃。我地麾下現在都是拐杖,而閣下就是利刃。」
宗達在這裏把話說得很乖巧,明明是相互猜忌的事,但是他偏偏用一種兒戲的方法說出來,並且還刻意將默城的稱呼,從提督變成了總裁。無形之中,便將自己的地位從被防範的人,變成了自己人。
默城看了宗達好久之後,才會問道:「像你這樣一個人物,屈居在一個比你年輕這麼多地年輕人之下,你的內心真的會甘心嗎?」
「但是不甘心也沒用,我不如你。」宗達繼續說道,「在屈居和被毀滅之前,我選擇前者。既然選擇了前者,那麼我當然要在別人都還搞不清楚狀況地時候。為自己要個最好地價錢。」
默城的意思是說,我找你來,是想跟你談如果促成大家形成軍事同盟,這件事,你該知道吧?
默城並沒有直接回答宗達。而是反問道:「對於撒旦之翼的情況。你比我懂,依你看。當我們整合全撒旦之翼的海盜團之後,我們可以得到多少個編隊?」
他地這答案讓默城笑了https://m.hetubook•com•com起來。
宗達剛走出宴會廳,就看到默城正在門口等他。
而宗達也毫不畏懼的看著眼前這個二十歲不到,卻已經名滿三十二星際,並且馬上就要揚名宇宙的後起之秀。
藏在偏廳屏風之後的生辰,聽到宗達這麼一說,當即身子抖了一下,心裏暗想,「這世上的人精怎麼那麼多啊?還全都讓我給撞上了。」
「說句實話,來之前,對於默城提督你,我確實花了很多心思來研究。但是研究來研究去,我還是不得其果,默城提督你行事實在是太過詭異,我難以揣測。」說到這裏,宗達話鋒一轉,「雖然不能判斷默城提督最好的決定究竟是什麼。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我現在跟默城殿下說這番話,絕對是冒著生命危險。」
默城之所以笑。是因為他很開心,宗達說的是實話。
對於宗達的這種狡黠,默城倒是頗為受用,畢竟「我要派個人監視你」這種話說出口來,多少有的尷尬,宗達能夠這樣化解,那是再好不過了。
而很快,宗達又接著說道:「本茲總監來給指點工作,我當然是歡迎的。只是,不知道軍法處是不是也要進入海盜軍團系統?海盜軍團的成員,是不是也要佩戴領袖勳章?」
「不甘心。」宗達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便搖頭道。
所謂的副手究竟是什麼意思,宗達心裏明白得很,他笑了笑,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默城總裁給我送來的這柄劍鞘,應該就是軍法總監本茲大人吧?」
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宗達一開口所說的竟然是,「當然知道,默城提督志存高遠,想收撒旦之翼的海盜團為己用。組成當今宇宙第一支正規的海盜軍團。只是時間倉促,著手不易,所以想要我敲敲邊鼓而已。」
「默城提督殿下要麼會在三和圖書分鐘內答應我,要麼會在三分鐘之內殺掉我。」宗達說著,笑著看了看四周,「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生辰郡主就在這偏廳的某處吧?」
「客隨主便,談得上什麼方便不方便的?」宗達笑了笑,朝著偏廳一伸手,「提督請。」
默城的這每一個字,都像柱子一般被重鎚錘進宗達的心裏,壓得他整個人大氣都不敢喘,只敢恭敬地垂下頭,「我明白了,只要總裁在世,我宗達絕對不敢造次。」
此時此刻的默城,就像是一個正在鑒賞千年古畫地老者一般。
宗達皺了皺眉頭,有點聽不懂默城的意思,「那……」
「交代?跟誰?」宗達假裝無意地問道。
默城說完他的條件之後,宗達端坐著想了一會,突然問道:「如果軍法系統跟我之間,在對軍隊的控制上形成衝突,那該怎麼辦?」
「撒旦之翼」十六家海盜團的圓桌會議,舉行了差不多三個小時。
「如果不是這樣,又談什麼分贓呢?」宗達笑了笑,說道。
默城沒好氣地瞪了宗達一眼,「真不二價,五十個編隊已經是最低限度了。再少的話,我將來無法跟別人交代。」
宗達咳嗽了一聲,假裝什麼都沒有聽到。
他剛說了一個字,便不敢再往下說了,因為他看到此時的默城眼中露出一絲寒光。
默城又說道:「但是有一天,你這把利刃很可能會要了我的命。」
「如果我沒死,那你肯定就死了。」
這時候,托牢便站了起來,走到宗達身邊,給他敬了一杯酒,然後便說道:「宗達團長看上去似乎有些醉了。」
「沒錯,拐杖又好用又安全,而利刃雖然也好用。卻又危險。」宗達點點頭,對默城地判斷表示贊成,「然而,一個像默城提督你這樣胸懷大志的人。是不可能只有拐杖,而沒有利刃的。」
「沒錯,如果真有那一天,那一定是不需要www.hetubook.com.com我這麼多,也有別人這麼做的那天。既然如此,與其便宜別人,為什麼不便宜自己人呢?」
默城怎麼也沒有想到,宗達竟然一下就會把話說得那麼透,說得他一時間愣住了,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行,既然如此的話,那麼以後海盜之間的串聯工作,就全部由你來決斷了。為了幫助你工作,我們黑天使軍方面會給你安排一個副手。」
這時候。默城終於忍不住了。他笑著長嘆了口氣,「宗達。行了……大家都是聰明人,就別玩這份矯情了。」
這時候,默城再一次露出了笑容,「很好,你又一次說了一次真話,不是不想,是不敢。但願你的理性可以一直控制住你的慾望。我默城的生命中,絕不會有第二個卡爾曼。」
宗達說到這裏,便停了下來,而默城則接著他,將他沒有講完的話說了下去,「而這個海盜軍團的軍團長,便是你宗達老兄了,是嗎?」
見到默城這個樣子,宗達反倒笑了起來,「默城提督,我既然能夠把話跟你說得這麼白,就說明我並無忌諱。你大可不必這麼忌憚我。」
驚訝完之後,宗達馬上回歸理性,「這十萬學員全部要充當艦長嗎?」
宗達略微想了一會,答道:「如果僅僅以艦隊數目論,撒旦之翼的海盜們所擁有地艦隊,幾乎等於三十二星際所有提督艦隊的總和。大大小小加起來,差不多有兩千個編隊。不過,如果整合起來,並且確保戰鬥力的話,我覺得大概可以有三百到四百個編隊。這得視我們地發展情況和我們的經濟實力而言。」
「我要提前告訴你,這五十個編隊在需要地時候,很可能會脫離海盜軍團的編製。至於剩下的,就按照你說的辦。」說到這裏,為了防止宗達又跟他講三講四,默城伸出手,將他的話頭堵住,「沒有價講。」
默城坐在原地思量和圖書了片刻,然後便笑著反問:「宗達團長,依你看,你覺得我會不會同意你?」
不多時,兩人便在偏廳各自坐了下來。侍者端上茶水,糕點之後,便都被屏退了。
而默城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出神地望著一個人的臉。
默城淡淡笑了笑,說道:「如果我死了的話,那這一切你自然不許問我。」
默城說完,轉過臉去,望著窗外,緩緩地長出一口氣,整合「撒旦之翼」的第一步,這就算是走完了。
「好處?你想要什麼好處?」默城斜過身子,問道。
「沒錯,看來你確實是有備而來,對我們黑天使軍的研究確實很深。」默城笑著點點頭說道。
默城淡淡地笑了笑,「哦?有這麼嚴重嗎?」
這樣的局面,早在默城的預料之中,會議結束之後,他擺了一桌盛大的宴席,請這些團長們好好吃喝享樂了一番。
然而,就在其他的團長們都已經喝得酩酊大醉的時候,默城卻悄悄地離席了。
宗達悶著神想了會,重重地點了點頭,「成,那就這麼著。」
一看到宗達出現,默城便大踏步走上前去,「宗達團長,不知道方便不方便到偏廳跟我說幾句話?」
待到這些侍者全部退下之後,默城便笑著看著宗達,問道:「宗達團長,我要找你談地是什麼事。我想你心中應該清楚吧?」
良久之後。默城微微眨了眨眼睛,「海盜軍團里必須接收十萬個來自軍事學院的學員。」
這寒光讓人不寒而慄,彷彿一柄利劍一般,一劍便將他原先遊刃有餘的那份雍容大度斬得無影無蹤。
「領袖勳章肯定是不帶的了。正如你所說,海盜軍團並不直接屬於黑天使軍,只是一支輔助軍團而已。至於軍法處,只會設到主力編隊一級,而且只是用來收集情報,並沒有執法權。至於本茲總監本人,他會經常跟你聯絡,在海盜軍團也會有自己的辦公室,但是並https://m.hetubook.com.com不會在你那裡常駐。」
這樣一來,原本應該有些尷尬的氣氛,頓時反倒變得融洽親近起來。
宗達一聽,笑著又坐了下來,擺出一副坐地分贓的樣子,「世上浮財,見者有份。攤開了說吧,我是做海盜的出身,沒什麼好顧忌的,做什麼都可以,只看有沒有好處罷了。」
默城抬起眉,十分認真地看著宗達這個相貌醜陋地小矮子。
宗達略想了想,問道:「五十個編隊?似乎略多了些,三十個編隊怎麼樣?」
最終除了一個表示願意合作建立黑天使安全公司的備忘錄之外,並沒有達成任何有意義的協議。至於最重要的軍事同盟的探討,更是停滯不前。除了宗達之外,幾乎所有的海盜團都表示要回去跟團中成員商討之後才能做出決定。
「十萬?」
「看提督笑得這樣尷尬,想來還是往心裏去了。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宗達說著,就一副想要站起來地樣子。
宗達醜陋的臉上露出地笑容,坦誠到令藏在屏風後面偷看的生辰近乎恐懼。
說完,宗達便站了起來,「我要去偏廳休息一下,請諸位繼續玩樂。」
宗達眨了眨眼睛,點了點頭,臉上頓時露出些許醉意,「是的,確實是醉了。」
「毫無疑問,有朝一日,海盜軍團倘若成立之後,必然是要聽命默城提督的。但是,海盜畢竟是一個特殊的團體,尤其是撒旦之翼地海盜團,就更是如此。他們天性桀驁不遜,尋常的軍法恐怕不適宜駕馭他們。另外,默城提督你雖然行事讓人難以揣測,但是麾下直接擁有龐大海盜軍團,恐怕將會使你成為眾士之的。因此,我個人認為,這個海盜軍團最好的處置方法,還是能夠自立於黑天使軍之外,成為黑天使軍地輔助軍團。倘若默城提督在,那麼這個海盜軍團必須絕對服從默城提督,但是假設……那麼這個海盜軍團就只需要聽命於它的軍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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