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集 星際海盜集團
第13節 隱藏的恥辱

誰知道默城,突然馬韁一扯,離開了馬場,向著馬場外的森林狂奔而去。
「果然如此,一切都只是謊言。」
「二十九個日夜,沒有任何食物,甚至沒有水,卻依然活了下來……在他人生最需要這個世界的時候,陪伴著他的,只有黑夜和寒冷。」素爾丹說到這裏。嘆了口氣,「從一開始,默城最親近的就是黑暗和寒冷。」
在黑暗中睜開眼睛的默城,繼續坐了一陣之後,他的臉上突然浮現出淡淡的笑容。
然而,這一路上,親眼目睹黑天使軍的行軍,使得一向心氣頗高的伯倫斯開始真正承認托牢的指揮藝術。唯一讓他感到不滿的是,一直到剛才為止,身為主要將領之一,他竟然還不知道這次的出征目標到底是哪裡。
素爾丹說到這裏,嘆了口氣,「我曾經想要化解他內心深處的這種恥辱感,但是最終……我失敗了。」
素爾丹緩緩將眼睛睜開,遞給隱龍一張記憶卡,「你自己看看。」
他到底在想什麼呢?
生辰剛開始不以為然。以為默城只是緊張或者心情不好,發泄一下而已。
「什麼事?」生辰問道。
反覆看了好幾遍之後,隱龍再次把接頭取了下來,他緊張而又不敢相信地搖了搖頭,「怎麼可能?默城是個意志力很強的人。他地思維模式怎麼可能會突然間有這麼大地變化?」
跟一般的軍隊不同的是,黑天使軍並不按照主力編隊這樣的方法來編隊,他們擁有自己的編製方法。
至於托牢,在得到默城代理總提督的授權之後,就已經成為了實際上上的軍團長,因此他的混編編隊可以超越正常編隊地編製,而擁有等於六個提督級主力編隊地編製。
默城坐在椅墊上,四周一片死寂,細小的灰塵在那微弱的光芒中翻滾。
等到生辰終於追上默城地時候,他看到https://m.hetubook•com.com默城已經來到了一個懸崖邊,在懸崖下,是一道深凹進去的峽谷。
「但是默城跟我們在一起這麼多年,他應該已經完全正常了,怎麼會?」
分別是直屬託牢地海盜與克隆人混編的混編編隊,以及吳磊的克隆人編隊,以及由尤里斯派來的軍官團團長伯倫斯率領的正規軍編隊。
默城站立在懸崖邊,他的坐騎已經徹底倒在了地上,渾身不斷地抽搐著,一看就是體力過度透支的模樣。
「完全的轉折點在兩個月前。你再倒回去看看。」素爾丹說道。
當聽到犧牲一到兩個編隊這種話的時候,伯倫斯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脖子一陣冷颼颼。
隱龍看了看素爾丹,重新把信息接頭接上,繼續看了起來。
「你到底怎麼了?」生辰有些不解地看著默城,問道。
伯倫斯聽到托牢這麼說,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馬上說道:「當然不是,以我們這樣的軍事素質,我有百分之九十五的把握,可以將黑鬍子海盜團的這三十個編隊擊潰。但是我聽代總提督的軍令,似乎是全殲?」
就像是一條受傷的孤狼,在舔完傷口之後,回頭望去的樣子。
「不。」素爾丹幾乎是馬上搖頭。「不可能是無意間,默城的理性世界沒有那麼弱小。想要真正喚起默城的這種恥辱感,一定是對默城的身世了如指掌的人……很可能,這個人對他的身世,甚至比我們都要清楚……」
當黑天使大軍全軍出發,前往進攻「卡拉地昂」要塞的時候,默城一個人躲在房間里。
對於默城這個從小就沉默寡言的孩子,隱龍的內心深處,是有著很深地感情的。
在騎馬一個小時之後,他的速度簡直可以由如風馳電掣,生辰不知覺中,就被拉了很遠。
一向以來,https://m•hetubook•com.com隱龍對於素爾丹都從來不敢有絲毫忤逆,但是這次,隱龍的言語中卻隱約有不滿地味道。
無論是默城還是生辰,都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騎馬。
身為團長,伯倫斯知道這樣實戰的機會非常難得,因此他這次才會帶著這麼多軍官出陣。
一個小時之後。默城和生辰來到馬場。
那眼神,像極了看一隻即將出籠的肥豬。
「馬?」生辰一陣愕然,「呃……千山尋月有個寵物所,有養馬,幹嘛?」
至於伯倫斯率領的正規軍編隊,則只有一個提督級主力編隊地實力。這個編隊本來也是在托牢的混編編隊中的。伯倫斯帶著軍官團來了之後,托牢便空出一部分艦隊和海盜士兵,讓伯倫斯的軍官團進入了。
當來到素爾丹的房間外,隱龍看著素爾丹如同往常一樣盤腿坐在地上,背靠著扶椅,閉著眼睛,默默地聞著門前的花香味。
「也許,我這次不該帶這麼多人出來的。」伯倫斯心裏想。
「怎麼……」生辰說到這裏,停了下來,點點頭,「好吧。」
「啊?」隱龍地眼睛再次張大。他開始有極度不祥的感覺,「老師,你是說我們……」
這時候,他轉過臉,果然看到托牢正在打量著他。
而生辰的馬匹已經開始不斷地喘著粗氣。步伐也開始漸漸慢了下來。最後,生辰實在是受不了了,一把將自己的馬匹丟下。徒步追了上去,反而快了很多。
「是誰呢?誰能夠重新喚起他這種恥辱感?」隱龍不解地看著素爾丹,「除了我們,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世,難道說,有人無意間?」
看著這馬匹,生辰心中一陣不忍,她難以想象。默城竟然會將一匹馬驅使到如此地步。
良久,默城的眼睛緩緩張開,他那一向溫和的目光中,突然綻放出如同火炬一般的m.hetubook.com.com光芒。這光芒在黑夜裡幽幽地放射中光芒,即使是隔著一棟牆,生辰都感到一陣陣刺痛。
默城的依然如往常的露出親和的笑容,以至於早已回到在客廳里的生辰,都懷疑自己剛才究竟是不是看錯了。
房間里所有的燈都被關掉了,只有沒有一絲絲微弱的光,從沒有關緊的窗戶邊透了進來。
而隱龍也馬上反應過來,「您是說……?」
在只有三個人的最高級機密軍事會議上,托牢終於宣佈道。
默城並沒有回答生辰的話,只是仰頭看著天空。
抱歉地衝著期待落空的孩子們笑了笑。隱龍快速往著素爾丹的房子里快步走去。
不過,現在他的這種不滿消失無蹤了,換而言之的,是憂慮。
「不是似乎,是確定。」托牢斬釘截鐵地說道,「為了達到這個目標,即使是犧牲一到兩個編隊的實力,也在所不惜。」
生辰見到默城這樣子,不禁有些著急了起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默城和生辰騎上兩匹馬,在空曠的馬場上奔跑起來。
在出發之前,伯倫斯對於這個整天躲在面具後面,幾乎從來不直接出面的代理總提督,並不大以為然。他始終覺得帶有偏見的認為,黑天使軍之所有有今天這番局面,完全是因為默城的天才。
「這裡有馬嗎?」默城說道。
「沒錯。就是那個把神之時間交給我們的人。」
就實力而言,黑天使軍內第一個正式獲得提督軍銜吳磊地克隆人編隊,是滿編編隊,麾下有五個縱隊,總實力差不多等於五個提督級主力編隊。這是黑天使軍內獨立軍事單位的最高編製。
「老師,您有什麼急事嗎?特地發特急郵件召我回來。」在門外,隱龍就問道。
這次作戰,伯倫斯帶出來了整整三萬軍官,他們中只有不到十分之一可以擔任艦長,而其他人則都是充當助和-圖-書理。
不多一會,默城終於走出了他困了一周的房間。
「烏托邦農莊」,一輛小型私人運輸機降落在地面上。
「最起碼有一個人可以……如果他願意的話。」素爾丹說著。看著隱龍。
然而。這次讓他們感到失望地是,隱龍什麼也沒有帶。
誰知道,默城衝進森林之後,不但沒有慢下來,反而越來越快。
「我做了個夢。」默城緩緩將眼睛張開,「一個讓我感到羞恥的夢。」
「是的。」素爾丹點點頭,「我開始有點懷疑,我們屬於被利用地一群人之一。」
「卡拉地昂」海盜要塞外六光年。
隱龍看了看素爾丹,重新回去看這段。
「呃……」托牢這麼直白的反問,讓伯倫斯感到有些尷尬,「只是,我們目前只有十二個編隊,而對方卻有三十個編隊。」
根據黑天使軍的編製方法,在平時的時候,總計實力差不多十四個主力編隊的黑天使軍,被分成三個提督編隊。
「夢?」生辰完全摸不著頭腦。
托牢轉過臉,看了看伯倫斯,反問道:「是我在星圖上的標誌不夠清楚,還是我的表達不夠明白?」
然而,當他看到後面的時候,眉頭便開始微微皺了起來,而當他看到最後的部分,他便忍不住一下子把信息接頭拔了下來,「老師,這……怎麼可能?默城的思維模式,怎麼會突然有這麼強烈的破壞意願?」
因此,剛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都騎得有點慢,但是很快,默城就開始加速。
隱龍有些疑惑地將記憶卡插|進讀卡器,信息接頭只接觸他的額頭一秒鐘,他便馬上震驚地睜大眼睛,記憶卡里裝著的,竟然是默城的思維切片。
生辰這才嚇壞了,趕緊發力猛打馬鞭,追了上去。
默城雙腿盤在一起,頭顱微垂,緊閉雙眼,毫無動靜。
隱龍話還沒說完,就被素爾丹打斷,「從生下來那一刻起,就hetubook.com.com要在黑暗中掙扎著生存;從生下來地那一刻起,承受痛苦就已經成為了本能……默城是個具有高度理性的人。正是因此如此,他才能克制住自己內心的種種本能。但是。你所忽略了的是,默城他同時也是個極度感性的人,在必要地時候。甚至可以足夠地瘋狂……而想要點燃這種瘋狂,只需要一個很簡單的點,那就是重新喚起他那種被拋棄地恥辱感……」
「我們這次出征的目標是卡拉地昂要塞,出征目的,是毀滅該要塞,並全殲要塞上的所有守軍,盡量不使其逃逸。」
「生辰。」
「你把這些思維切片看完,你就知道我是不是應該這麼做了。」素爾丹微微把眼睛睜開,然後對隱龍說道。
隱龍從飛機上走了下來,農莊里的小朋友們都很開心的涌了上去,想從隱龍這裏得到禮物。每次隱龍旅行結束。都會給他們每個人帶來禮物。
「卡拉地昂海盜要塞?」伯倫斯當即幾乎是本能地自言自語道。
為了避免讓生辰看見自己嚴重熾熱的火焰和深重的悲哀,默城此時已經將眼睛閉上。
黑天使軍全軍停泊在此地。
「怎麼?你感到膽怯了嗎?」托牢問道。
「老師,您竟然在默城的腦袋裡裝了思維監視器?」
「利用我們?」隱龍難以置信地搖頭。「這世上有誰能夠高明到這個程度?」
不知道為什麼,生辰突然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因為她從這淡淡的笑容里,感受到了嘲諷與殘忍的味道。
身為一個有經驗的軍官,伯倫斯深深地知道,一支會行軍的部隊就會打仗。而看一個將領指揮部隊行軍的藝術,足以看到一個將領的指揮能力。
剛開始的時候,隱龍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中途的時候,甚至還會微微有些笑意。
「我想騎馬。」默城說道。
而生辰也正是從這一條縫隙中,看到了正襟危坐地端坐在房內的默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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