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同路人

君楚淡淡的看著,只忽然就將手中的吃食扔了下去,也不看那裡面爭奪那一點吃食的鯉魚,轉身離開。
司言看著君楚,結果君楚就說了這麼一句話,竟然就要轉身離開了。
司言看著少女,心中柔軟了起來,忍不住低聲道:「我忘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所以……」
小丫鬆了一口氣,笑起來:「那就好,我每隔幾天就來這裏,總想著找你……今天終於等到了。」
司言被陳青陽耍了一天,簡直都快要累癱了,他回到城主府之中,面上的表情明顯帶著失落之色。
司言垂下眸子仔細想著,腦海之中似乎浮現了一張總是燦爛微笑的面容,但是當他仔細想去的時候,卻又是忘得一乾二淨了,根本就無從找起。
那個人有著極為好看的面容,只是現在面色太過於蒼白了一些,看上去,透著幾分虛弱來。
君楚的回答,卻是嘆了一口氣,便是再也沒有停頓,就離開了。
霽夜輕點頭,淡淡行了一個禮,只道:「鄙人姓季,不知道公子如何稱呼?」
司言疑惑的看著她,輕聲道:「你是……」
對司言來說,雖然不認識這個小姑娘,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看見她的時候,心中卻還是十分歡喜的。
房間裏面密不透風,帶著一股濃郁的藥味,當君楚走進去的時候,那股濃郁的葯香之中,卻還是摻雜了一絲異香,簡直就像是追命的號角一般,陰魂不散。
秦婉躺在車子裏面昏昏欲睡,車廂和-圖-書裏面點燃著淡淡的香,卻是透出了一股淡淡的清香意味,霽夜就坐在旁邊,只在這個時候卻是感到前面微微停頓了一下,霽夜抬起眼,下意識看了一點兒都沒有被打擾到的秦婉一眼,心中微嘆,就看見前面的帘子被撩了開來。
柳城。
還有一個人……司言的腦袋頓時疼了起來。
司言不記得小丫,自然不明白,而小丫卻是紅了臉頰,有些羞澀的看著司言,眼中波光閃閃,只說道:「小丫現在能夠好端端的站在這裏,多虧了司言哥哥……我,我很想看看你。」
君楚上前了一步,只看著面前的男人,臉上的防備卻是慢慢鬆懈了下來。
藍羽點點頭,剛想要離開,就聽見君楚低聲道:「肖肖的獵鷹可是練成了?」
白先生看向了一處,只淡道:「受人之約,去見一位故友之子。」
「你見到小丫了?」
君楚還是現在亭子邊上,看著下面水池之中起起伏伏的紅色錦鯉,眸中一片複雜之色,只輕聲道:「看起來,她的話倒是也挺對……」
君楚點點頭,輕嘆道:「下去吧。」
少女了臉上的笑意瞬間黯淡了下去,水靈靈的大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司言,似乎有些失落:「司言哥哥,你不記得小丫了?」
司言擺擺手,有些不好意思:「現在已經沒事了。」
司言的腳步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沒有回過頭。
所以,不管如何,她都不想要那種東西。
司言心中和*圖*書惱怒非常,轉身就想要離開,然而就在他就要離開的時候,卻聽見後面的陳青陽忽然輕聲說了一句。
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後退去,結果沒想到自己的身後還有一塊石頭,差點沒有摔了一跤,還在霽夜眼疾手快,及時將她給拉了起來。
藍羽站在君楚的面前,點點頭,卻是忍不住說道:「我已然加派了人手出去,但是還是沒有白先生的下落。」
就在那床上,便是躺著一個人。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事情,但是實在是想不起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卻是傳來了一個略帶了冷清的聲音。
藍羽轉身離開,健步如飛。
君楚倒不是故意不說的,但是既然秋娘不想要司言記起來,那麼就不要記起來吧,反正,就算是記起來,那又能怎麼樣?
君楚回到院子,看著那禁閉的房門,心中似乎輕嘆了一聲,卻還是緩緩打開了房間門。
藍羽點點頭:「應該是已初具成效,若是再訓練幾番,想必就能夠成為一大助力。」
此人必定不能小覷。
霽夜輕聲道:「一個同路人……你怎麼不再多睡一會兒?」
霽夜點點頭,兩個人便也是無話可說。
「是。」
霽夜看著面前嬌俏微笑的小女人,心中一軟,卻也是低聲道:「你放心,我定是會治好你。」
司言還是有些不明白,但是就在這個時候,小丫卻是向著司言拿出了一個織好的荷包,低垂著腦袋,臉上和-圖-書露出了幾分羞澀來。
「小丫?」
秦婉聞言忍不住瞪了霽夜一眼,轉過身,就看見那個穿著白衣服的過路人正直直的看著自己。
司言一陣緊張,下意識抓緊了荷包,君楚看了那荷包一眼,卻是低聲道:「好姑娘,還是不要錯過的比較好。」
秦婉嘟囔,然而旁邊的霽夜卻是一下子就抓住了其中一點:「你可是大夫?」
陳青陽搖搖頭,低聲道:「別這樣說,我不是老實告訴你了么?」
霽夜放下手中的書卷,淡淡的看著前面。
白先生低笑了一聲,卻沒有說話。
那車廂外面有一匹白馬,上面坐著一個人,也穿著一身白衣,黑髮垂肩,一身清雅無雙。
霽夜瞬間柔軟了眸中神色,就看見一個穿著淺藍色衣裙的少女從車廂裏面緩緩走了出來,她的臉上還帶著幾分朦朧睡意,卻是一把抓住了霽夜的衣袖,只小聲道:「這是誰?」
「誰是令夫人?」
……
就在陳青陽說出那一句話的時候,司言臉上的表情瞬間就變了起來,他刷的一下便是站了起來,臉上帶著憤怒之色,咬牙切齒道:「你今天都是在耍我?」
死去冰冷的回憶,總是比不上面前鮮活的人的。
霽夜啞然失笑:「你哪裡像豬?豬養肥了還能作為菜肴。」
霽夜的臉上布滿了失望之色,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秦婉卻是輕拉了一下霽夜,臉上露出了溫婉的笑意:「你怎麼到處問別人是不是大夫?放心,我沒事。」
和-圖-書司言看著手中的荷包一臉若有所思之色。
君楚坐在亭子之中,正襟危坐,臉上露出了幾分嘆息之色,卻是緩緩握緊了拳頭,只說道:「白先生還是沒有找到他的行蹤么?」
那白衣男子點點頭,只說了一聲:「季公子,在下名白,可稱呼我為白先生。」
君楚禁不住皺緊了眉頭,她站起來,臉上卻是布滿了幾分冰冷之色,只低聲道:「那就再多派些人出去,若是你與他是在中途之時分手,那麼他必然也是在來柳城的路上。」
「有時候……還是什麼都不要知道的比較好。」
霽夜低聲道:「不知白先生是要去何處?」
少女臉上的表情瞬間擔憂了起來,卻是上前一步,仔細的看著司言,緊張道:「司言哥哥,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公子,有一旅人請求同行。」
司言疑惑的轉過頭,就看見後面站著一個小姑娘。
司言有些迷糊的收下了手中的荷包,就看見小丫對著他露出了極為燦爛的笑容,轉過身,卻是一蹦一跳的離開了,好像真當非常開心。
就像是陳曦那一日所做的一般,在這裏,只有弱肉強食,若是不夠強,那麼久只有一個後果,不是變成那無用貪吃的錦鯉,就是後面那等待著最終結果的貓。
「這,這個是我特意去問來的配方,只要你放在身邊,晚上就不會經常驚醒了。」
可是那種如何能算是答案?
司言眯起眼睛:「你等我幹什麼?」
君楚走過去,臉上的表和*圖*書情卻是微微恍惚了起來。
「沒事么?」
司言嚇了一跳,轉過身,就看見君楚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自己的身後,正靠在門邊上,淡淡的看著他。
司言睜大了眼睛,只說道:「什麼意思?」
秦婉眯起了眼睛,只在這個時候,卻是看見面前的白衣男人低聲解釋道:「真是抱歉,在下只是覺得令夫人的身體不大好,故而下意識的觀察了一番罷了。」
秦婉皺起秀氣的眉毛,只輕聲道:「我都睡了一天了……還睡?你莫不是把我當做豬養了不成?」
「司言哥哥?」
她猛然上前了幾步,臉上露出了歡喜的笑意,開心道:「司言哥哥,你總算是回來了!」
白先生站在一邊,臉上似乎露出了幾分嘆息,最後卻還是沒有說話。
小姑娘穿著一身淺粉色的衣裙,扎著兩隻辮子,面容嬌俏可愛,看著司言的時候,臉上滿是驚喜之色。
秦婉也嚇了一跳,忍不住鬆了一口氣,剛才她還以為自己真當是要摔在地上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霽夜卻是聽見後面傳來了一個女子嬌憨的聲音緩緩響了起來,只輕柔道:「你在幹什麼?」
可是當他剛走到府中之時,卻是聽見了一個聲音。
霽夜眯起眼睛,就看見那個人微勾了唇角,氣質淡如清風,只說道:「公子,可否許在下同行?」
陳青陽看著司言逐漸走遠,慢慢垂下了眼眸,眼中卻是露出了一片深意來。
司言看著看著,臉上也禁不住露出了一點兒笑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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