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遼東
第97章 尋找少帝

而這個時候,祖昭則請命去追張讓他們帶走的陳留王和少帝。
「太後有何吩咐?!」祖昭的態度一別剛剛的凌厲,多了謙恭。
張讓眼珠子一轉:「各位爺爺,小的說的句句屬實啊,不信你們去問問皇上就知曉了……」帶走小皇帝的事情,全部都是讓段珪去做的,就算問起來,少帝肯定也只說是段珪帶他出來,這點張讓早就安排好了。
「密道只有兩個出口,一個是御花園後山,一個是北宮。」太后道,「御花園後山那頭,因著落雨的緣故,道路已經被堵住了,所以只有北宮一個出口。」
祖昭眼中精光大亮:「太后您能將這密道的出口標給我么?」
張讓撲通一聲跪下了:「諸位爺爺,饒了我罷,這一切都是段珪的主意,小的也是受他所迫啊!」
天黑下來之後,祖昭召回了張遠,對他道:「你回去給袁將軍通個消息吧,這麼耗下去也不是事兒,少帝和陳留王都對我們不熟悉,大概不知我們是敵是友。你讓袁將軍來尋人,他們如果看見了,許就自己出來了。」
陳留王見狀忙上前拉了他:「皇兄,別追了,後面也不知是敵是友,我們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吧。前面正好是個拐角,我們快跑過去,趁他們看不見,躲起來。」
祖昭順勢扒拉下太后拉著自己衣襟的手:「什麼?!我去看看。」說著,直接就奔出了這寢宮,留下曹操和袁紹來和何太后解釋她爹死了的事情。
兩人轉過那拐角之後,遠遠的就看見段珪和張讓一近一遠在前面跑,少帝想去追段珪,卻被陳留王拉住,陳留王指了指路邊的矮坡下面道:「皇兄,不用追他們了。我們還是去那躲一躲。」
張遠帶人砍死了段珪之後,祖昭則帶人繼續往前追張讓。
祖昭朝河面上一指:「投水了。」
奈何那追兵來的及,幾下便將他圍住,頃刻間就被砍成了肉泥,那死法,比之何進有過之而無不及,慘不忍睹。
「四下里找找吧,」祖昭吩咐道,「那兩個逆賊定然是將少主藏起來了,好為自己留後路。」
「明明之前還是看見的……」張遠皺眉道。
祖昭卻說:「尋回皇上以及陳留王,的確是當務之急,可現在在這當務之急前,卻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
祖昭等人奔近了一瞧,原來是一條大河攔在了張讓的身前,河下水流湍急,想渡河都沒和-圖-書有希望。眾人頓時哈哈大笑:「逆賊,就算是你腳程快,體力好,老天都不饒你!」
「正是如此。」袁紹點點頭,「我們當早些尋回皇上才好!」
袁紹就帶著他的人去尋少帝,和祖昭接頭之後,兩人便一起行動。
祖昭接過一看,發現那布的被面竟然綉著地圖。
見祖昭進來,袁紹和曹操都迎上來,問他未央宮的情況。祖昭看了太后一眼,據實報,當說到少帝被劫持的時候,何太后差點又暈過去。
只不過,這陳留王和少帝是張讓和段珪顛倒了黑白,說亂軍入宮殺了大將軍,還要殺他們,這才哄帶了出來。是以陳留王便以為身後很有可能是叛軍。
太后花容失色:「本宮一介女流,恐不能勝任如此重擔。」
他撲下去的時候頭顱磕在了暗礁上,頓時水中泛起一片紅色,確是必死無疑了。
「抬起頭來我看看。」祖昭冷冷的盯著那人說道。
祖昭恍然大悟,原來這未央宮失火,就是他所為。這該死得閹黨,臨死之際還不忘干出這等醜事,祖昭心中更是懊惱將他一劍刺死了,真想將他呆住狠狠的折磨一通,再慢慢的弄死。聽說這般太監閹黨,最樂意做的時候就是收乾兒子和糟蹋女人,可是他們沒有了那東西,怎麼糟蹋女人呢。他們倒是想到了獨特得招式,那就是選美女跪在自己的面前,然後將自己的口痰吐進她們的口中,噁心至極。
少帝不悅想要將枯葉拿走,卻被陳留王制止。時陌上靴聲鑿鑿,塵土飛揚,祖昭已然帶人追過了那拐角。
張遠嘆息道:「真是便宜了這閹狗!」
「宮中不能這麼亂下去。」祖昭沉吟道,接著就走到太后的面前道,「太后,今社稷存亡之秋,為免天下大亂,宮中還請太后住持大局。」
段珪卻覺得他們做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那榮華富貴和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至高無上的權利么,丟了少帝那就是什麼都丟了,所以甩開張讓的手,還是上前去了。
「張讓等人可是先燒了未央宮再逃的?」何太后問道。
在進門后,祖昭也不扭捏了,大咧咧上前去狠掐何太后的人中。袁紹和曹操再度無語,就這麼個事,他還擔心沒人看見?!不過,兩人都知道祖昭的行事作風比較特殊,所以也就見怪不怪了。
「什麼?」袁紹道。
段珪慘叫一聲撲倒在地上,但還https://www.hetubook•com.com是沒命地往前爬,彷彿只要這樣就能活下去一般。
祖昭帶兵,輕裝簡行,機動性相當好。那本要走一炷香功夫密道,竟一刻鐘不到就衝出來了。
祖昭要出去點兵追人的時候,何太后卻突然叫住祖昭:「少將軍——」
追了幾步,眼看那人就要拐過一道宮門,祖昭忽然站定,旋即抽出腰間佩劍,朝著不遠處那人擲出,但聞一聲慘叫,長劍直透那人前胸。旋即,便是「噗通」一聲重物倒地之聲。
「如今宮中大亂,少帝失蹤,其他各路諸侯必定爭著搶著進入宮中想要把持朝政,從而鞏固自己的地位,這一風波如果不能穩住。這天下也就亂了。」曹操道。
「皇兄,那些人看見前面段珪和張讓在跑,肯定會追過去,我們藏起來,放可保無虞。」小孩皺著眉頭,說的一本正經,而後面的紛亂的腳步聲已經很近了,大概很快就會追過拐角,他急的在原地跺了跺腳,「皇兄,快藏吧,不然來不及了。」
祖昭他們當時一心想要追張讓他們,是以並沒有注意少帝和陳留王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祖昭冷笑著過去拔出了長劍,還在屍體上抹了抹劍身上的血,然後飛起一腳,將屍首正過來,長劍挑落他臉上的蒙面巾,發現此人竟然是十常侍之一曹節。
既然袁紹和曹操都要留在宮中善後了,那去追少帝的事情自然只能祖昭去做了,就算他不請命,也是要做的。但是,祖昭這麼一請命卻是不同了,方才他一直都在主導著整個事情的走向,但是關鍵的要做決定的時刻,卻總是和曹操、袁紹商量,如此請命,自也是對其餘人的尊重。
祖昭「呸」一口痰吐在屍體衣服上:「讓你死的這麼輕易,真是便宜你了。汝等弄權害國之人,真是凌遲處死都不解恨呢。」
說完,他率先衝下了矮坡。少帝左右為難,可這時候段珪他們已經跑遠了,就只能咬咬牙緊隨著陳留王跑下了矮坡,兩個半大的孩子,擠在了矮坡下一個凹地中,陳留王還弄了很多枯葉來蓋在身上。
少帝心中不屑,沒好氣道:「要躲你去躲,這次出來,身邊就他們兩個人了,要是分開了,誰來護駕?你么?你連那些追兵的腰都夠不著。」
過了一會兒,太后嚶嚀一聲兒,幽幽轉醒,可一醒來就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抓著祖昭衣https://m.hetubook•com.com襟哭道:「將軍快救救我父,救救我兒吧……」其實何太后也不是認出祖昭,只是一眼就看見了小將打扮的祖昭,上來便哭,完全是急瘋了。
而這個時候,陳留王和少帝已經跑到一間廢棄的農屋裡面,見裡頭有一個乾草垛,兩人就在這過了一夜。
刺死了曹節,祖昭剛轉身要走的時候,他忽然聞到了火油的味道。頭嗅動著鼻子,四下里一尋,發現正是剛剛曹節丟了的那個木桶傳出來的味道。
祖昭看了一眼那可憐的女人,然後嘆了口氣,轉頭徵詢袁紹和曹操的意見,問他們是否願意留下來幫襯太后,因為畢竟自己只是個外臣,對朝堂之事不熟悉。
而那時候,年僅八歲的陳留王卻將少帝扶了起來:「哥,後面的也不知是賊人還是別的甚麼,你現在在這哭於事無補,恐還要壞了性命。大將軍便是前車之鑒啊!」小孩少年老成,卻是十多歲的少帝更加地通情理,也更有見地一些。
這麼耗下去也不是事兒,畢竟宮中還有很多要做的事情。
張遠也知道祖昭說的有道理,於是飛馬而回,將情況報告給了袁紹。
可是,何太后話音還未落呢,外面就忽然闖進來一個袁紹手下的副將:「將軍,未央宮走水,張讓和段珪等人攜陳留王和少帝出逃了!」
祖昭鬆了口氣,這才轉頭對太后說,如果有什麼不懂的,直接聽他們倆的意見就好。太后稍微安心一些。
可段珪就算自己跑,也未必能跑過身後的祖昭等人。現在他抱著少帝,自然行動更是慢,而陳留王年幼腿短,更是累贅。
少帝起身罵罵咧咧追了兩步,可哪裡追的上那段珪?!
陳留王和少帝都還年幼,自然跑不快,而張讓和段珪兩人經過長途跋涉,哪裡還有力氣抱他們?這時候,因為後面追兵的緣故,少帝嚇得踉蹌兩步,「噗通」一聲跌在地上,哇哇大哭。
祖昭一聽,這人的聲音倒是和一般的太監有些卻別,不過懂得真男人的他,心中自然清楚,雖然這人的聲音刻意弄得粗了些,但是,他還是聽出了不對頭來,這明顯應該及時太監一枚。
而祖昭他們的見段珪和張讓還在前面跑,怒氣沖沖地就繼續往前追,竟然沒有發現少帝和陳留王都不見了。等離著段珪還有二十幾步路的時候,祖昭身後的張遠舉槍便投,一擊即中,將段珪的腿投了個hetubook.com.com對穿。
祖昭二話不說帶兵急追。
就在他們開始找人之前,陳留王已經帶著少帝從藏身之處出來,逃走了。
祖昭得了這消息后,哪裡還有二話,徑直將那圖收于袖中,告別了太后和袁紹、曹操,帶兵直奔未央宮。
眼看著張讓越跑越遠,幾乎就要消失在祖昭視線里的時候,他卻忽然停下了。
沒想到祖昭卻是個恨他入骨的,完全不聽他說什麼,只是冷冷地高聲喊道:「逆賊,說出少帝和陳留王在哪兒,我就讓弟兄們留你個全屍!」
耳聽著後面喊聲漸近,段珪的心理壓力也是越來越大,他終於想明白過來,什麼榮華富貴,特么的活下去才是真正有意義的事情。念及此,頓時就將肩上的少帝放了下來,自己拔腿就跑。
這時候張遠追了上來問祖昭:「將軍,張讓可曾追到?」
段珪連忙回頭打算去扶皇帝,那可是以後的榮華富貴啊!丟什麼也不能丟皇帝。張讓拉了一把:「還扶什麼啊,保命要緊。」
「便宜了這閹狗不打緊,」祖昭沉吟道,「最要緊的還是咱們沒能找到少帝和陳留王。現在段珪和張讓都死了,卻是沒人能知道這兩位的下落了。」祖昭雖然知道大致的形勢走向,可對細節也是十分不清楚的。是以眼下並不知道陳留王和少帝去了哪裡。
「想想都噁心,真你娘的。」祖昭不禁搖晃了一下身子,指揮著趕來了士兵速度取水救火。等到將火撲滅之後,祖昭這才轉回長樂宮。
祖昭冷笑一聲,道:「你道我也是何將軍那般心慈手軟,耳根子更軟,便信了你這佞臣的話?!」本來何進早就有機會殺張讓,只可惜讓他矇混過去了。
「如此你稍候我一候。」說著,何太后就起身走向了貴妃榻,從中翻出了一個靠枕,用剪刀剪下了一塊布,遞給祖昭。
曹操和袁紹二人自是表示同意。
「是啊皇上。」段珪一把將皇帝抗在了肩上,「千萬不能被抓到啊……」說著就上氣不接下氣地跑,而陳留王雖年幼,卻自己跟在段珪身後跑。
這時候何太后雖然哭泣得雙目紅腫,看路模糊,但已經從寢宮到了前殿。她看起來神色悲戚,很是憔悴,應該是知道了何進的死訊。
兩個小孩子並不高,知名或不知名的草很快就淹沒了他們的身影。穿過那片草地之後,就是秘一片大樹林了,兩個小孩進了林中,祖昭要再找他們談何容易。
hetubook.com.com少帝正是六神無主的時候,眼下聽自己弟弟這麼說,看了看前面不遠處的拐角,頓覺有理,自顧自地先跑了過去。陳留王緊隨其後。
才出北宮,祖昭身邊一個十夫長就道:「少將軍,瞧見賊人了,你看就在前面!」他手遙遙一指,祖昭順勢看去,就瞧見了前面遠處四個衣著華麗,步履匆忙的人。
張讓奔了這許久,早已力竭,可在生死線上,人的潛能是無線的,他竟就這樣拖著一大票的尾巴逃啊逃甚至那距離竟還有拉開的態勢,可是,一個人作惡多了,大概連老天爺都會看不下去。
「應該是這樣吧,」祖昭道,「聽說當時少帝與陳留王都在那裡,他們肯定是先過去帶人才走的。」
且說祖昭奔出長樂宮,一路腳底抹油,如風一般直奔未央宮,在救火的時候,他忽然發現一個用布捂著臉的人,行為古怪,動作很是鬼鬼祟祟,祖昭眼尖,一樣就看出這傢伙有古怪。
張讓一聽,腿都軟了,他回頭看了看又深又急的河流,又看了看祖昭他們手中明晃晃的尖刀,忽然長嘆一聲:「天要亡我!」一轉身就撲進了湍急的江流中去。
曹操和袁紹二人,對他就更加的欣賞了。
而張讓段珪聽見身後有追兵,還越追越近,登時嚇得屁滾尿流。
見到祖昭如此相逼,那人心中咯噔了一下,目光閃躲著在祖昭臉上一劃而過,二話不說,丟下木桶撒腿就跑。祖昭見了,冷哼一聲,按劍在手,連忙拔腿去追,這分明就是個閹人!
兩個小孩聽到上面一堆人喊「誅殺閹狗」之類殺氣騰騰的話,嚇得大氣也不敢出。
說罷,在祖昭帶領下,眾人紛紛向張讓圍攏過去。
「太後娘娘!」祖昭高聲道,「今何將軍被惡賊誅殺,少帝與陳留王俱被俘,宮中只剩你了,你就算不能勝任,也必須要勝任!」他聲色俱厲,驚得何太后雙手顫抖:「你……你……」你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後面的「放肆」二字。
「站住!」祖昭大喊一聲,兩步奔到那人的前面,將他攔住,目光炯炯的盯著那個人。那人見到祖昭這似乎能夠殺人的目光,不禁嚇得瑟瑟發抖,戰戰兢兢的向後退了兩步,手中還拿了個桶,顫抖著說道:「少……少將軍,我是救火的。」
「這是未央宮的地下密道地圖,非皇族不能知。」何太后淡淡道,「若是他們捋了皇上,定然是從那裡逃了,少將軍,你按著地圖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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