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太后駕臨

何太后俏臉一沉,嗔道:「這可是太后懿旨,不叫把你抓去關起來!」
劉備手捋長須,微微一笑,道:「大王放心,我一定不會讓賊人逍遙法外,我已差德容前去了。」
劉備點頭道:「正是。知悉當年永安宮之事的只有三人,乃是太后,尤沖和大王。可這趙二如何得知,實是令人費解。」
五日後,馬超護送著何太後來到長安,劉備親率眾文武出城三十里郊迎。劉蒙見到何太后之後假意做作,哭的兩目紅腫,幾欲昏死過去。感動的何太后眼淚嘩嘩的,一口一個兒,一口一聲肉,聲淚俱下。母子二人抱頭痛哭良久,這才停了下來。
劉蒙怒氣勃勃地道:「如此甚好。這賊人忒也可惡,逮著之後一定要碎屍萬段!」
何太后臉上好似罩了一層寒霜,道:「你敢抗旨?」
劉備道:「仁祿有何良策?」
賈仁祿邊走邊道:「這可是真的?」
劉蒙點頭道:「好的。」頓了頓,又道:「尤沖一案還請皇叔儘快查察。」
劉備一擺手,怒道:「這我不管,總之七日之內,你便是抓不到人,也要訪知賊人下落!否則你便自己寫份辭呈遞上來吧!」
張飛怒道:「大哥,這還用查么,一定是那個弘農王差人乾的。」
賈仁祿忙改口道:「桂花,還請太……桂花收回成命,別住我那狗窩了吧。」
劉備笑道:「絕不食言。」
貂嬋嗔道:「去回使君的人就說老爺頭疼不能去!」
劉備微微一笑,上前勸道:「太后切莫如此悲傷,還請保重鳳體要緊。這人真是尤沖?」
劉備看了賈仁祿一眼,微微一笑,走上前來,牽著賈仁祿的手,道:「弘農王之事一了,我便放你三個月的假。」說完便拉著賈仁祿往偏殿去了。
賈仁祿聞言如遇大赦,草草行的一禮,便算完事,拔腿便奔,欲跑回家去吃三位夫人的豆腐。怎知方奔到殿門,便聽見劉備說道:「仁祿、元m.hetubook.com.com直二人請留步。」
便在此時,劉蒙急沖沖地邁步進殿,道:「孤聽說尤沖被人殺死了,這是怎麼回事?尤沖可是孤的救命恩人,皇叔一定要用心查察,不能讓真兇漏網。」
接下來的議論便越來越離奇,百姓們都圍繞著桂花平時求的哪路伸仙而展開熱烈的討論。各種謠言,莫衷一是,各路廣告也是滿天亂飛。一時之間,長安各大道觀香火鼎盛。道觀門前爭相貼出告示,都說桂花曾到這裏求過神云云。各路遊方算命先生,也不肯放棄這一賺錢的大好良機,不停的打著廣告,都說桂花曾到他那算過卦,測過字。如此激烈的竟爭,便使得那些有心改變自己樣貌的中、老年婦女,頭暈腦漲,不知這哪一家才是桂花當時曾經去過的了。
劉蒙道:「如今尤沖已死一切都是個迷了,我看這個趙二與尤沖暗裡有來往也未可知。」
何太后回過頭來,凝視劉蒙半晌,面色嚴峻,方道:「若那人真是尤沖,他可是你我母子二人的救命恩人,沒有他我們焉能有今日,做人怎可忘本?若不是不正可洗清你的嫌疑,現在還有什麼事比這事更急的?你也一起去。」
劉備皺起眉頭,道:「如今所有線索都斷了,只得再請大王在長安寬留幾日,等太後到達之後再作區處。」
劉備目視張既,張既小心翼翼的上前稟道:「臣無能,並未拿得賊人。」
賈仁祿心道:「娘的,老子的覺又睡不成了,劉大大,你就饒了我吧。」想到此心不甘情不願的轉了回來,緊繃著面好似別人欠他八百吊。
劉備道:「你速前往許都迎接太後來長安。」
馬超應道:「在!」
何太后笑道:「呵呵,仁祿,從今往後你和你的家人見到我時要叫我桂花。」
何太后搖了搖頭,道:「你不明白,自從我復做太后之後,常常懷念在仁祿府上做婢女的www.hetubook.com.com日子。這次我哪也不去了,就到仁祿府上去。」
馬超應道:「是!」接過書信,轉身便出。
劉蒙點頭道:「正合孤意。」
賈仁祿道:「大海撈針,這樣做沒用了。」
過了良久,何太後方命擺駕進城,其時劉備為其準備了下塌之處。何太后環顧左右,一眼便看見了縮在陰暗的角落裡欲隨時溜走的賈仁祿,伸手一指,笑道:「我哪也不去,就住他那。」
劉蒙聽得張既如此說鬆了口氣,道:「皇叔,華陰可是你的地方。你是怎麼管治地方的?在你治下竟發生這種事情。」
何太后柳眉一蹙,嗔道:「嗯!」
賈仁祿點頭道:「知道了。」
劉蒙微微一笑,道:「皇叔可是在為趙二冒充孤一事煩心?」
劉備點頭道:「有這可能,尤沖雖死,可這真假弘農王之事還是不得不查下去。看來也只有去許都請太后前來辯認了。」
何太后聞言心頭一松,面色轉為慈和,道:「你擔心我,這也很好,又有什麼錯。走吧,我們去看看去。」
劉備應道:「是!」接著回過頭來,對張既下令道:「德容,太后的話你也聽到了,這事就交由你去查,由於事情緊急,我就給你七天時間。」
劉蒙忙應道:「是!我只顧挂念太後身體,不慮及此。孩兒知錯了。」
張既一臉鬱悶,繃著個苦瓜臉,應道:「是!」轉身退了出去。
劉備應道:「是!此人自稱尤沖,也不知是否屬實,正要請太后辯認。」
何太后俏臉一沉,道:「這尤沖可是我的救命恩人,這事不能就這麼不了了之。還請皇叔作速訪拿真兇,便是將整個關中翻過來,也要給我抓到賊人。」
賈仁祿下意識的做清廷奴才狀,應道:「喳!」轉過身去,飛也似的跑了回去,霎時間便消失了人群之中。
劉蒙道:「那我便告辭了。」
賈仁祿尷尬地道:「叫習慣了。」
劉蒙臉上驚和_圖_書慌失措之意一閃即過,道:「太后遠來勞苦,還請先去休息,過幾日再看不遲。」
賈仁祿嘆道:「唉,這就是命啊。」頓了頓又道:「給我更衣吧。」
翠花道:「我也是聽明公差來的人說的,明公讓你趕緊過去一趟。」
何太後點了點頭,緩步進屋,甫一進門便見到了尤沖的屍體靜靜的躺在不遠處的一張長榻上。何太後走上前去,低頭一看,果是尤沖。不禁悲從中來,放聲大哭,不多時便已泣不成聲。
收拾已畢,賈仁祿便前往未央前殿來見劉備,劉備道:「尤沖之事,你可知道了?」
賈仁祿忙跪伏于地,道:「臣豈敢如此放肆!」
張既忙走上前來稟道:「臣已查明,是華陰縣的境內的盜匪所為,這伙賊人覬覦尤沖身上財物,趁其酒醉入室搶劫。因被尤沖發現,賊人恐暴露形藏這才殺人的。」
何太后嗔道:「那還不快去將我原先住過的房間收拾好!」
賈仁祿全身亂顫好似篩糠,道:「不敢。」
劉備道:「我通知華陰附近諸郡縣全力緝拿賊人。」
徐庶點頭道:「德容素以斷案見長,此去當有所獲。」
在劉備的指引下,何太后一行來到京兆衙門的一所僻靜的小茅屋內,劉備伸手一指大門,道:「就是這了。」說完邁步進屋。
劉備道:「尤沖昨夜三更被殺于華陰縣客棧之中,縣令查察良久也不得要領,不敢怠慢只得差人火急來報。」
劉備在如此哭功面前也是甘拜下風,陪著他們灑了幾行熱淚,待他們兩人哭過癮了之後,這才將長安又出了一個弘農王之事稟告以何太後知曉。何太后聞言將頭亂搖,死也不信。見劉蒙又在那號啕大哭,便將他攬在懷裡,撫摸著他的額頭,不住的勸慰。
劉備道:「我已差張德容趕往華陰查察此事。」
賈仁祿搖了搖頭,道:「沒有,查察案件非我擅長,不敢妄加定斷。」
劉備道:「大王且息怒和-圖-書。如今尤沖已死,這世上知悉當年之事的便又少了一個人了。唉……」言罷喟然長嘆。
賈仁祿問翠花道:「這倒底是怎麼回事啊?」
賈仁祿走上前去,袖出一封帛書遞與馬超道:「這是曹靜寫與曹公的書信,還請孟起一併轉交。」
劉備忙跪倒行禮,劉蒙辭出。待劉蒙走後,劉備微微一笑,道:「孟起!」
何太后看著尤沖胸前那道入肉甚深的刀痕怔了半晌,方垂泣道:「是的,他便是尤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尤沖在客棧之中如何會遭歹人襲擊?」
何太后垂淚道:「先帶我去看看他。」
劉備點頭道:「確是如此,尤沖的遺體昨日已運至長安。」
賈仁祿心道:「唉,女人啊,一個比一個可怕,哪一個都惹不起。看來張無忌他老媽殷素素說得沒錯,女人越是漂亮越靠不住。桂花丑的時候很不錯,可現在……唉!」想到此便應道:「是!」頓了頓,又道:「太……」
劉備聞言汗流浹背,舉止失措,忙跪伏于地,道:「臣治境無方,致使宵小橫行,還請太后、弘農王治罪。」
何太后笑道:「呵呵,我姓何,又不姓桂,你怎麼叫我桂太后?」
何太后搖了搖頭,道:「我道上聽聞尤衝過世了,可是真的?」
劉備道:「自當儘力。」
賈仁祿道:「這線索說不定……」
賈仁祿好不容易哄得甄宓同他大功告成,正在肢體交纏,難捨難分之際,卻被硬拉過來為劉備架秧子,本就不願,聞言之後更是眉頭大皺,道:「桂……太后,我那狗窩太小,不適合太后居住,還請太後到未央宮之中歇息吧。」
何太后忙走上前去,伸手去扶,道:「皇叔快快請起,如今天下大亂,各地均是匪患不絕,豈獨關中。再者你執掌關中日淺,千頭萬緒,又遇大旱,這要處理的事情那麼多,怎麼能一下子都顧的過來。我們又怎會怪你。」頓了頓,又問道:「不知那殺害尤沖的凶人可曾m•hetubook•com•com拿的。」
劉備道:「既是太后想去仁祿處,那便請移駕。」
這太后駕臨威儀甚盛,賈府門前的那條熱鬧異常的大道霎時便變得冷冷清清,道兩旁儘是手執刀劍的侍衛,好不威嚴。如此情景,長安百姓已有許多年沒有見過了,紛紛擠在道兩旁的暗巷之中悄悄觀看,議論紛紛。「出什麼大事了,還要凈街啊?」「太后駕臨了,豈同兒戲?」「應該不會是真的吧,長安原來就有皇宮,太后不住那,怎麼還要跑到這麼一個不起眼的小地方?」「聽說太后就是從賈府出來的,當然還願意來這住。」「哪個賈府啊?」「這條街上還有兩個賈府?當然是賈軍師府上。」「這太后怎麼是從賈軍師府上出來的啊?」「我可聽說了,這太后原來叫桂花,長得很醜樣,被賈軍師撿來做丫頭。後來不知怎的桂花竟搖身一變,變得貌若天仙,還是太后了。」「還有這事,這不是大變活人么,這桂花是不是求了神仙了?伸仙施法變的?」「估計是的,要不怎的一夜之間一個相貌醜陋的丫環竟變成了貌若天仙的太后了。」「這桂花我見過,她曾到我這買過菜,好難看,還是個啞巴!」「哇!這樣也能變,不知這桂花平時都到哪個道觀里燒香啊?」
何太后又看著尤沖的屍身痛哭了半晌,這才在劉備的勸說下走了出去,回到了賈仁祿的住處。
劉備道:「就這樣吧,今日便到此為止。」眾文武忙跪拜行禮,魚貫而出。
徐庶道:「差人趕去的時候,刺客早已跑得不知去向。如今盜匪橫行,路人在客棧之中遭歹人劫殺,很是平常。我們沒有證據,也奈何他不得。」
張既聞言冷汗亂冒,小心翼翼地道:「賊人四散逃竄,一時之間,如何尋得?如今已過數日,可能他們已逃到其他諸侯那去了,這……」
何太后看著他的背影會心的笑了。劉蒙道:「孩兒的宅邸頗為寬敞,空屋甚多,還請太后移駕到那去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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