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暴露形蹤

太史慈心下恍然,心道:「原來如此,聽他的口音是荊州人氏,想來真見過劉琦。」說道:「這的的確確是劉景升的大公子劉琦,他在主公這裏作客時不慎走失。主公怕他路上遇到危險,便令我等尋訪,好加以保護。不知你們在道上可曾見到?」
太史慈道:「這夥人是吳侯嚴加緝拿的要犯,他們劫持了畫中的女子逃亡。若是王兄在道上見到了,還請通報當地官府。」
張遼道:「道上的行人成千上萬,四人同行的甚多。其中卻有幾起同將軍所述的差相彷彿,也不知是也不是。」
趙雲緩緩地點了點頭,張遼望向太史慈,道:「將軍有何吩咐?」
張遼道:「一定,一定。我們可以走了吧。」
張遼恍然大悟,道:「原來他就是劉表的長公子啊。你見過就見過,這有什麼,至於怕成這個樣子么。」
太史慈陡聞「啊喲」一聲,不明所以,忙回頭去看,見是這麼回事,搖頭苦笑,正欲轉頭,一瞥眼間見徐氏衣袖褪下,露出小臂膚白勝雪,嫩滑如脂,疑心大起:「這個男子面色焦黃,肌膚怎會如此白|嫩?」陡然轉身,身形一晃,欺到徐氏身後,一把抓住了她的右臂,將袍袖向上一捋,喝道:「你是一個女子!」
賈仁祿心道:「娘的,一驚一乍的,老子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呢,原來是這麼回事。這周瑜也是我們這種見不的光的人能見的?老子剛在孫權那關了近兩年,可不想再在周瑜那再關兩年,那樣老子真就成老黑臉了。」
賈仁祿等人鬆了一口氣,轉身便走。甫出數步,忽聽太史慈叫道:「等等。」
太史慈心中嘆服,道:「兄台功夫著實了得,請問高姓大名?」
張遼站起身來,便欲告辭。太史慈正欲答應,忽地一拍腦門道:「對了,還有一個人也請王兄留心打聽一下。」
賈仁祿怕自己那悅耳的嗓音被人認出來,不敢亂放聲音,只是搖了搖頭和-圖-書,以示沒見過。跟著徐氏、趙雲等人也都搖了搖頭,卻不說話,其中劉琦最與眾不同,不僅腦袋亂搖,雙腿也跟著亂晃,顯是十分肯定自己沒有見過這四個人。
張遼道:「人各有志,將軍豈可強求。」
太史慈搶上前來,道:「你們是從哪裡來?」
太史慈點了點頭,當下二人拱手而別。賈仁祿等人無不鬆了一口氣,轉身便行。賈仁祿甫脫大難,心情激動,難免得意忘形,一腳踏到了戴員的屍身上,絆了一跤,站立不定,砰地一聲,腦袋重重的摔到了地上,忍不住「啊喲」一聲叫了出來。徐氏其時就在他的邊上,忙彎下腰去,將其扶起。
太史慈道:「王兄隱於商人之中過於可惜了,吳侯廣納天下賢士,不知王兄有沒有興趣?」
張遼見形蹤已露,便站起身來,道:「將軍別多心,我們是并州晉陽的商人,欲到長沙做些生意。」伸手一指戴員,道:「道上突然遇到這位兄台,誤以為他是劫財的歹人,便隱身於長草之中躲避。」
張遼瞪大雙眼,仔細端詳了半晌,搖了搖頭,道:「沒見過。」側過問賈仁祿等人道:「我沒有留心,你們見過么?」
劉琦與他的目光相觸便心生寒意,嚇得全身發抖,牙齒打架,格格直響,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太史慈笑道:「當然可以。」說完便招呼人馬收隊閃人,這些兵士剛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有的氣都還沒喘上一口,便又收到命令要趕回城去。不禁心中暗罵戴員太也不堪一擊,害得他們不能戳在那裡看戲,還要來回奔命,累得半死。
太史慈見劉琦神色慌張,仍難以釋懷,問道:「這位小哥可曾見過?」
劉琦明白了張遼的意思,定了定神,道:「見過……這是……荊州……劉景升……的大公子劉琦……我是荊州人,曾……有幸……見過公子……一面。」
張遼道:「原來是這麼和*圖*書回事,我們在道上沒有見過此人。」
張遼心中一凜,笑道:「他們都是鄉下人,沒見過將軍虎威,都嚇傻了,還請將軍別見怪。」回頭對眾人喝道:「這麼沒規沒矩,見到了將軍還不趕緊磕頭!」眾人跪倒在地,便欲磕頭行禮。
此言一出張遼等人心中都是一凜。張遼、趙雲臉上神色不露,暗暗凝神戒備,防止太史慈暴起發難。賈仁祿、徐氏、劉琦等人臉上變色,幸好有人皮面具擋著,太史慈卻也看不出來。
張遼皺起眉頭,道:「哦……」
張遼道:「在下生性懶散,不喜做官為將,還請將軍見諒。」
太史慈嘆了口氣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強求了。這帶山寇生髮,還請王兄小心。若有什麼難處便可到前面的海昏城中來找我。」
張遼道:「這幾個人的形貌在下已全記住了,一定會在道上多所留心的。」
太史慈笑道:「好的,還請王兄在道上多留心。呵呵,你的幾位隨從好像不大愛說話。」
太史慈見他們臉色毫無變化,也道是自己大驚小怪了,心想:「看來剛才是聽錯了,估計是哪個男子的嗓音很像女子,唉,沒想到世上還有這種男人。」他原本也是個把細之人,可這一來尤沖的人皮面具實在是巧奪天功,他根本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神奇物事。二來他聽聞逃出宛陵的乃是賈福、張遼、盛匡加上一個被挾持的徐氏,不過四人而已。而這伙商人竟有七人之多,顯然不是賈福一行。一想到此,便連最後一點顧慮也給打消了,這才得出了這麼一個連自己都不怎麼信服的結論。微微一笑,道:「我說的有些含糊不清,你們也不一定能辯得出來。」手一揮,四名親兵搶了上來,各從懷中掏出一張絹布出來,展了開來,雙手各執著絹布一角,平平舉在胸前。太史慈道:「這就是那四人的容貌,你們可曾見過?」
太史慈問道:「你們要去https://m.hetubook•com•com長沙?」
劉琦搖了搖頭,連聲叫道:「沒有,沒有。」
太史慈道:「哈哈,這有什麼不可以的。你經商回來,若是到了海昏,一定要到城裡找我。」
張遼瞧了眾人一眼,轉頭對太史慈說道:「大家都沒有瞧見。這伙子是什麼人,難道是江洋大盜嗎?若是的話我們在道上就要小心些了。」
太史慈道:「大丈夫當一刀一槍,殺敵建功,才是正途。如此追逐什一之利有什麼出息。」
太史慈道:「你我一見如故,再叫我將軍可就見外了,叫我子義吧。若不是我還有要事,定要請你到城中,痛飲三百觥。唉,著實可惜了。」
張遼悄聲對趙雲說道:「想來太史慈是發現了什麼了,一會形勢不對,我來阻止太史慈。你帶著其他人先走,我們到夏口會合。」
太史慈心中雖有懷疑,但各人形貌差別實在太大,除了徐氏之外他又都沒見過,哪裡能認得出來,便道:「還要麻煩王兄路上多打聽打聽。」
張遼道:「多謝將軍關照。將軍若無要事,我們便先行一步了。」
戴員也沒料得長草中伏得有人,微一愣神,聽得那大漢的慘叫,回過神來。忙爬起身來,轉身沒命的向前奔去。
張遼仔細瞧了瞧那畫像,道:「沒有見過。」側頭對劉琦說道:「你見過?見過就老實同將軍講明。」言下之意是要告訴劉琦,只要同太史慈講明在哪見過就屁事都沒有了。
賈仁祿瞧向徐氏,心道:「你們咋都這德性,見到個人物,就想往家裡拽,當是拉壯丁啊。」徐氏讀懂了他的心思,衝著他微微一笑,此時她已扮成一個面色焦黃的小夥子,如此一笑,難免有些古怪,看得賈仁祿汗毛亂豎,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太史慈手一揮,又一位親兵搶了上來,掏出一副絹畫,舉在胸前。劉琦無意間的瞥了一眼,只見絹布上繪的乃是他的大頭寫|真,頗為神似。這一驚著實https://m.hetubook.com.com非同小可,情不自禁地啊了一聲,驀地里覺得不對勁,忙捂住了嘴。
太史慈長眉一軒,瞧向劉琦,冷電般的目光霍地在他的臉上掃了幾掃,道:「這位小哥見過此人?」
太史慈微微一笑,用腳勾起地上單刀,踢了出去。呼地一聲響,那單刀如離弦之箭,激飛而出。戴員聽得金刃破空之聲,要想閃避,已然不及。噗得一聲,那單刀正中戴員的背心。戴員啊地一聲,一時未死,仍向前爬了數步,雙足一挺,倒地而死。
太史慈微微一笑,道:「有勞王兄了。」
太史慈道:「沒什麼。你們在道上可曾見過四人結伴而行,其中一人臉長長的,面色黝黑。另一人是一個人女子,二十齣頭年紀,端莊秀麗。另兩人一位作武將打扮,另一位是個書生。」說完目光向眾人臉上逐一掃去。
太史慈大手一揮,道:「罷了,王兄不可如此多禮。」說完上前相扶。
張遼道:「在下是商人,地位低賤,怎敢直呼將軍表字。」
太史慈也不回頭,倏的一掌揮去,正中那大漢的後頸。那大漢痛哼一聲,撲地便倒。
太史慈聽他口音確是并州一帶的,還道真是商人,也就不以意,側頭瞧了他一眼,道:「原來是商人,請問剛才出手格飛單刀的是哪位?」剛說到此,那名不自量力的魁梧大漢回過神來,轉身便欲逃跑。
張遼道:「正是。」
張遼微微一笑,道:「在下姓王名壹。」指著邊上諸人道:「這些都是我的隨從,同往長沙做些小買賣。」
張遼道:「那是自然,我在路上一定多加留意。」
張遼道:「是在下格飛的。在下曾練過些三腳貓的功夫,讓將軍見笑了。」
徐氏暗暗叫糟,心道:「劉景升的大公子,怎麼這般沒用,看來我們都要毀在他的手上。」
張遼道:「多謝將軍關心,若有難事我定要去麻煩將軍了。」
張遼隨口敷衍,道:「吳郡,將軍因何問起此事?」hetubook.com•com
張遼回頭問道:「將軍還有何吩咐?」
賈仁祿心裏咯噔一下,停下腳步,心道:「完了,我們應該沒什麼破綻吧,怎麼就給發現了?」
太史慈道:「鎮守陸口的周公謹、魯子敬都是我的好友,你若有什麼難處可以去找他們。」
張遼道:「我們若遇到公子,一定送到城中,交由當地官府嚴家保護。」
太史慈道:「好的。」說完轉身便走,心道:「王壹左手邊的青年,英氣勃勃,雙目烔烔有神,看來也是一個身藏不露之輩,這夥人怎麼看也不像是經商的。再者我總覺得哪裡不對,怎麼一時就想不起來了。」點了點的腦門,忽地靈機一動,心想:「對了,剛才那聲驚叫,明明是一個女子發出的,而這些商人之中竟沒有一個女子,真是大大的怪事,這裏面一定有問題。主公在江邊遍尋賈福等人不著,難道他們竟到了這裏?」想到此便停下腳步,回過頭來,喝道:「等等!」
原來孫權聽聞戴員手下降卒來報,戴員逃出宛陵欲投黃祖,大為光火。便令鎮守海昏的太史慈捕拿,死活不論。既然可以殺人,太史慈也就沒有必要費神活捉了,因此一刀便送他去見閻王了。戴員手下的家將,見狀則大聲驚呼,如鳥獸散,太史慈見首惡已誅,也不去追趕,走上前去割了戴員首級,交給一名親兵,側過對張遼說道:「適才我的問話,兄台還未回答。」
賈仁祿心道:「你還有完沒完啊,這會又怎麼了?」
賈仁祿瞧向那幾張絹帛,只覺那些寫|真繪得甚為生動傳神,尤其是他那流氓無賴的模樣,更是惟妙惟肖,顯是出自某個雅擅丹青的大家手筆,說不定便是孫權一時心血來潮的佳作。心道:「這畫也繪得太像了吧,相片也就這效果。還好老子有人皮面具,不然鐵定走不出三五里便被抓去關禁閉了。」
賈仁祿心道:「沒完沒了了,哪那麼多人啊,孫權這裏這麼多通緝犯,這治安一定好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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