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張魯親征

祝融道:「孟獲等到了剩下的那五萬援兵,便領著他們趕赴江州,道上聽說孟達造反,他不明就裡,便親率三千軍馬奔到城南查察。說來也巧,他也相中了我們埋伏的那片山林,想要帶兵潛伏在那裡,差人入城打探情況。結果我們便在那裡遇上了,孟獲問明情況之後,知道叛亂已平,便不以為意,邀我們同去大營之中飲酒,欲待眾軍馬一起趕到,才同往江州。我差了兩個人,到約定的地方通知你,你沒看到么?」
孟獲點頭道:「我聽說那些漢人蠻子居然敢殺軍師,那還了得,當即便下令屠城。」
蘭花聽得賈仁祿如此說,秀眉微蹙道:「又是等到這個時候才想起我們」說著冷哼一聲,側過頭去,也不去扶他下馬。
祝融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孟獲一揮手,身後一名蠻將躍下馬背,牽過馬來,賈仁祿飛身上馬,同祝融、孟獲、兀突骨三人並肩入城。路上賈仁祿問祝融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到事先約好的地點怎麼沒看到你們?」
祝融搖頭道:「沒有,那日我們趁夜掩襲江州,殺了孟達一個措手不及,那小子也忒沒用了,一看形勢不對,便帶著幾名親信向東逃了。」
祝融見過屠殺的慘烈,心中也頗感後悔,喃喃地道:「劉蒙……劉蒙……我真沒有見到他,我見那些兵士都是江州軍馬,打著孟達的旗號,便以為是他差人乾的了。」
賈仁祿見她眼中淚珠瑩然,雙目紅腫,知她悲痛欲絕,不禁心生憐惜,定了定神,柔聲道:「我剛才正在氣頭上,一時之間言語過激,你就別生氣了。不過此事事關重大,我不得不問,那天你沒見到劉蒙?」
不知不覺中眾人已來到軍師府,這裏可以說是江州城唯一沒有遭到破壞的地方,府門大開,紅袖等婢女立於門前,一見他們來到,大喜迎上。
賈仁祿道:「一定是他聽到你的聲音跑去躲起來了,這傢伙真不個東西。為了一已私利,居然不惜挑起南中部族對孟達的仇恨,這一場屠殺下去,要死多少人啊!真不知道他的心是用什麼做的。」
賈仁祿嘆道:「唉,那天寫報告的時候竟吹牛了,忘了給主公說一聲,讓他用錢賄賂楊松,將劉蒙這小子召回去給打成殘廢。」心道:「歷史上劉備得到和_圖_書馬超,曹操得到龐德全是用錢買通楊松,讓他設計陷害。老子要是給錢讓他將劉蒙的狗腿打斷,那還不跟玩似的。」
賈仁祿循聲望去,只見祝融、孟獲並騎而來,其時他心中焦急,不急數落祝融,對孟獲說道:「城內的屠殺還在繼續?」
祝融道:「呵呵,你真是壞死了,不過很可惜,孟達已不能為我們效力了。」
孟獲笑道:「我不和他朝向,叫一個不識漢話的巫師去和他糾纏,他雖會花言巧語,也得先教會那人說漢話再說,哈哈!」
賈仁祿心道:「這會劉蒙有難了,老子明明給你兩次活命機會,可你偏偏還要和老子作對。老子從西域到如今,疊遇大難,周而復始的跑路,跑得我眼淚都快流出來了,但是每次都能化險為夷,看來老子也同韋公小寶一樣,是一員大大的福將。劉蒙不識天命,居然敢同老子放對,那不是作死么?」
賈仁祿扮老實狀,道:「老子這樣的老實人,這世道可不多見了,當真是打著燈籠都難找啊。」
賈仁祿笑道:「他肚子里的花花腸子可多了,小心你經不住他三言兩語,就生了惻隱之心饒了他了。」
賈仁祿道:「這樣就好,老子這次是栽在劉蒙手裡的,這面子可丟大了。」問道:「怎麼樣,孝直前往漢中的情況如何?」
賈仁祿道:「沒看到啊?那林中一個人都沒有,你派去的那兩個人呢?」
賈仁祿道:「都怪我。第一次拿住他時,他畢竟曾對我們有恩,那樣便殺了他,我心裏確實有些過意不去。第二次,我看他做人不咋地,對美眉倒是情深一片。老子是個花心大蘿蔔,很欽佩他用情專一,自愧不如,是以便又放了他。沒想到這廝原來是在使詐,唉,真是悔之晚矣。」
祝融道:「他被劉蒙玩弄于股掌之間而不自知,看來是個大笨蛋,這樣的人跑了就跑了,還有什麼用?」
李恢笑道:「三千萬錢豈是小數目?孝直將那成堆地金寶往楊松那一送,他當時就傻眼了,兩眼發直,呆若木雞,連口水都流了出來。過了好半晌,他才回過神來,忙不疊地表示要為主公效勞,一定勸說張魯親征。如今張魯已決定親征,留其弟張衛守陽平關,防關中兵馬來援。他自己則盡起漢中、上庸、武都https://m.hetubook•com.com三郡兵馬共計十萬人,殺奔劍閣,來與主公爭益州。」
轉過天來,孟獲的命令已遍及全城,屠殺漸漸止歇,大火也得到了抑制,城門口已貼上了簽有賈仁祿狗爬大字的安民告示。但賈仁祿來時業已太晚,城中店肆關門,商鋪停業,道上絕無行人,看上去像座死城。五日之後,四方難民方漸漸遷回城中,見城中蠻兵不知怎地轉了性子,不再屠殺,而是與民秋毫無犯。時不時地還會呲著牙裂著呲,衝著他們嘿嘿傻笑,雖說比哭還難看,但料無歹意,於是難民們便大著膽子住了下來。一連幾日無甚大事,便又故態復萌,鬥雞的鬥雞,做生意做生意,酒肆中幺五喝六之聲又響了起來,一切又都恢復正常。
正胡思亂想間,只聽孟獲道:「這個蠻子太也可惡,下次你們捉到他,不如就發到我這裏來,讓我慢慢泡製他!」
祝融道:「哼,若是下次再抓住他,我一定要讓他嘗嘗南中的諸般怪刑,弄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慢慢的折磨死他。」
賈仁祿道:「現在才出榜安民,有什麼用啊,人估計都被你們殺得差不多了。作孽啊,作孽啊!也別出榜安民了,找幾個高僧辦個水陸道場超度亡魂吧。」
賈仁祿道:「孟達呢?給你們殺了?」
祝融呆若木雞,雙眼發直,道:「怎麼會是這樣?」
賈仁祿問道:「這傢伙死了?」
賈仁祿心道:「看來法正和老子想到一塊去了,劉蒙在劫難逃,這下老子就放心了。」說道:「要害死劉蒙這樣的人可很難做到,楊松肯做么?」
賈仁祿長眉一軒,道:「不會吧,要打多少啊?」
孟獲道:「哈哈,就是如此,那些巫師最善用蠱用毒,只要將諸般奇蠱在他身上一試,保證他生不如死!」
賈仁祿低頭沉吟,道:「孟達呢?他現在在哪?」
賈仁祿差人將信送往雒縣之後,便在江州城一連住了十日,無甚大事。這日他于軍師府中召集諸將,商議應援雒縣之事,道:「如今江州秩序恢復,一切又都井井有條,我們也該前往雒縣了。」
祝融小嘴一撅,道:「人家以為你死了,這幾日哭得眼睛都腫了,你一來不來安慰人家,盡罵人,哼,以後都不再理你了!」
祝融道:「都是這個劉和*圖*書蒙,真不知道你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的饒了他,下次再遇到說什麼也不能饒了。」
賈仁祿道:「一碼歸一碼,他始亂終棄的賬慢慢在和他算不遲,這次守城他沒有太大過失。把他召回來,正好可以將功折罪。以他的智力,足以同劉蒙抗衡。」
賈仁祿接了過來,低頭一看,沉吟道:「得,他投劉琦了。這也好,劉琦那裡人才凋零。孟達這傢伙人品不行,但好歹是個人才,放在主公這裏,老子看著他就討厭。放在劉琦那裡好歹也能發揮餘熱,哈哈!」
李恢道:「據孝直講,劉蒙投張魯后和張魯手下的另一大謀士閻圃走的很近,而楊松和閻圃素不對付。因此劉蒙也不為楊松所喜,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如今孝直送上大禮要楊松暗中除去劉蒙,正中他的下懷,哪還有不成的?」
祝融道:「那時我認為你已經遇難了,氣得熱血翻湧,哪還會去想留什麼活口,除了少數逃跑的以外,全都給殺了。」
紅袖向他瞧了一眼,幽幽地道:「老爺有多少大事要處理,哪能時時記著我們這些小丫環?」
賈仁祿老臉一紅,道:「這廝太也狡滑,說什麼也不能饒了。下次抓住他時,老子再也不和他朝向,就由你來處理吧,省得老子再面對他時,一個於心不忍又將他給放了。」
孟獲長嘆一聲,道:「沒想到漢人蠻子一個個都如此奸詐,還好我沒有用兵中原,不然定當大敗虧輸。」
賈仁祿長嘆一聲道:「作孽啊,你們這不是存心損老子的壽么,老子要少泡多少妞啊!還不快給老子我停下來!」他原本打算活到老,泡到老,生命不息,泡妞不止。一想到可能會少泡十年的妞,便覺痛不欲生,眼淚險些流了出來。
賈仁祿老臉一紅,道:「老子肚子餓死了,都傻戳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去開飯!」
賈仁祿道:「我們遇到的是根本不是孟達的軍馬,而是張魯的軍兵,他們扮著孟達軍馬來加害我,就是想迫孟達造反,搞得我們內部內鬥不止,他們好從中取利。唉,結果你們信以為真,引兵屠了江州,這不是幫了他們的大忙了么?」
祝融道:「這人也不是個好人,你提他做什麼?」
祝融笑靨如花道:「你也知道你就會吹牛啊!這個主意不錯,還不趕快再寫封信過去?」
和_圖_書賈仁祿道:「都別在這戳著了,進城說吧。」
祝融笑道:「呵呵,你也知道你是一個花心大蘿蔔啊?」
祝融道:「只怕他還沒教會,就已經不能說話了。」
祝融白了他一眼,嗔道:「就會吹牛。」
祝融道:「不是的,他已投靠劉琦去了,劉琦手下的那個軍師龐統來信替他解釋前因後果,以免使君怪他胡亂投靠他人。信我剛收到,正要交給你。」從懷中取出信來,遞給了他。
賈仁祿道:「這小子始亂終棄,倒有可殺之道,就這麼跑了,也太便宜他了。」
賈仁祿長嘆一聲,不再說話。
賈仁祿擔心蠻兵不受約束,胡亂殺人,便留了下來,讓紅袖代筆寫了一封冗長的公文,將江州發生的一切大事如實上報,其中自然是大肆吹牛,說自己如何地識破劉蒙之謀,如何挽救江州于危難之中,如何拯救黎民於水火之間。這裏面本來也沒他什麼事,他卻貪天功為己有,將諸般功績一一添油加醋,諸般醜事一一隱瞞不報。如此一來,他說得自是手舞足蹈,唾沫亂飛,搞得自己好象拯救世界的超人一般。一旁的紅袖稟筆直書,耳聽這些不盡不實的言語,不禁秀眉亂蹙,一時難以動筆。不過賈仁祿是她的意中人,難免寬打幾分,任他胡鬧,一咬牙,一一寫畢,遞過筆去,讓賈仁祿塗上簽名,一份報功的摺子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孟獲顯然不知道高僧為何物,水陸道場是什麼東西,聞言茫然不解,一時不知該如何應答。
賈仁祿道:「那時劉蒙在暗,他在明,的確不意防備。如今就不同了,劉蒙的奸謀已全盤暴露,孟達肯定會用心提防的,再說劉蒙一再加害孟達,孟達自然是恨之如骨,一定會跟他斗個你死我活的。這股子氣勢,咱們不好好利用,不是浪費了么?」
李恢面色和緩,開懷一笑,道:「哈哈,和你說笑呢。江州之事主公知道了,孝直剛回來,一聽劉蒙如此可惡,便又趕去漢中賄賂楊松,讓他好好的懲戒一下劉蒙,爭取將其害死。」
祝融道:「沒有回來,我後來就是因為遲遲也沒有收到你的消息,放心不下,這才帶著三千藤甲兵沿路找尋的。沒想到在那山谷中看到你被人推下山谷,當時可嚇死我了,恨不得跟你一起跳下去。現在看你活蹦亂跳的,還會吹牛,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就放心了,你是怎麼死裡逃生的?」
賈仁祿道:「到時我們克取漢中,拿到這廝時,一定交給你處治,別那麼快就治死了,要不就不好玩了,哈哈!」頓了頓,又問道:「紅袖她們沒事吧?」
祝融道:「劉蒙這廝可能還沒有走,還是要提防他的。」
祝融笑道:「你還老實啊?」
孟獲回身對身後一名蠻將下令道:「傳我將令,不許再妄殺無辜了,出榜安民。」
眾婢女紛紛應是,各自退下準備,如鳥獸散。
賈仁祿道:「那兩個傢伙八成是在路上睡著了,耽誤了時辰,害怕軍法處治,不敢回去復命便跑路了,要不就是被劉蒙給害死了。總而言之,我們誰也沒遇上誰,這誤會就搞大了。」頓了頓,又道:「不過,那些張魯兵士你們沒有抓回一兩個活口?一審不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么?」
賈仁祿側頭對祝融說道:「那天我摔下懸崖之時聽到你的聲音,你應該去過那裡,知道情況,怎還會如此胡說八道,說我是被孟達害死的?」
賈仁祿大聲叫道:「來得好,來得妙,來得呱呱叫!」
賈仁祿握著她的手,道:「你呀,被別人當刀子使了,居然還蒙在鼓裡。不過他這次是處心積慮同老子作對,謀定而後動,的確不易提防。」
正說話間,廳口進來一個人,正是李恢。賈仁祿大喜,起身迎上,笑道:「德昂咱們可有日子沒見了,是什麼風把你老人家吹來了?」
賈仁祿向他瞧了一眼,微笑道:「現在知道了吧,老子算是漢人裏面最老實的一個了,你們都打不過,還敢到中原來混?不出三天,我看你們便會給打回老家去的。」
「老子一路之上好象也經過了九九八十一難了吧,咋還沒災消難滿呢?難道是天將降大任於我,必先苦我心志,勞我筋骨,餓我體膚,空乏我身,行拂亂我所為?這些老子都嘗過了,大任咋還不來?」其實他已是一個軍師中郎將了,富貴已極,他兀自還不滿足,上天聽了這番話,說不定會勃然大怒,立即將給予他的狗屎運收回。
那蠻將應道:「是!」撥轉馬頭,進城傳令。
祝融躍下馬背,搖頭道:「沒有啊,劉蒙不是和孟夫人一起私奔了么?」
李恢繃著臉:「好膽,你居然在江州闖了這麼大的禍,主公很生氣,說叫你趕緊回去,還要打你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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