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38章 兩隻式神?

「對。」老鄭沉聲說,「一隻咬死了飛頭蠻,另一隻抓死了真田。真田身上只有爪痕而沒有咬痕,如果是同一隻妖獸,為什麼不咬真田呢?乾脆利落地咬碎他的腦袋,比在他身上抓出許多傷口並掏出心臟要容易得多。而且內臟都在,顯然這隻妖獸也並不食用內臟,那掏心就更沒有必要了。」
老鄭有些猶豫地搖搖頭:「犬類的爪子抓開胸膛是可以的,但要用抓握的方式把心臟扯出來不太方便。而且心臟上留下的孔很深,除非犬鬼的指甲很長——但那又不適於奔跑。」
雲姨聽完他的講述,馬上說:「這件事我馬上去做。大概再有一個小時,老鄭就會過去,他是老外勤,實戰經驗豐富,還會帶幾個特警過去。等他到了,你們再進去搜索,這次實在太危險了,也是我沒考慮周全,幸好沒出事。」
「我覺得,你彷彿非常信任這位葉先生。」東方瑜緩緩地說,收斂起了笑意,「我可從來沒見過你這樣子。」
「是犬鬼嗎?」管一恆首先就想到了寺川兄妹倆,「八歧大蛇是做不到的。」
「這裏——」老鄭比劃了一下真田一男的胸膛,「我覺得是被某種獸爪抓開的。」
真田一男的屍體已經硬化,出現了小片的屍斑,不過不怎麼惹人注意,因為看見他屍體的人頭一眼都會被那四敞大開的胸腹吸引注意力的。
東方瑜皺著眉頭算了一下:「按硬化的程度,死了總有一個小時以上了吧?」
「如果不是寺川兄妹……」管一恆緊緊皺起了眉頭,「難道還有第三人?」
「走。」老鄭言簡意賅,「去看看。」
管一恆搖搖頭:「當時沒有看見第三隻式神。不過,我不能說就沒有。畢竟當時八歧大蛇佔了上風,犬鬼也足夠對付貓又,如果不是真田突然召出了河童,恐怕寺川兄妹就勝利了。」那時候他要想奪回九嬰,估計就更困難了。
不過他們還沒出發,當地醫院那邊已經來報警了——醫院藥房被砸了個稀巴爛,有人破窗而入,並且在藥房里用了好些雙氧水、雲南白藥和繃帶,之後又把葯架推倒。總之提前離崗的小護士再回去的時候,就發現藥房一片狼藉了。
「頭顱整個被咬碎了。」老鄭仔細檢查了一下,「這倒像是犬科或者貓科動物的牙齒留下的,咬合力非常強。」他沉吟了一下,「你說犬鬼——寺川兄妹只放出了犬鬼和八歧大蛇這兩隻式神?再沒有別的嗎?」
管一恆哭笑不得地看著東方瑜:「那麼大君又是誰?」他也不至於是既眇且跛,只有武之一道可取吧?
「據說是種植起來很不容易,所以沒法投產。」管一恆不怎麼在意地說,卻招來了東方瑜的注視,「怎麼了?」
「你好些了?」管一恆看他臉色已經恢復了些,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管一恆又看了他一眼。東方瑜話雖然是這麼說,但語氣中有卻有點意味深長,似乎還蘊含了些什麼別的意思。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再問問,老鄭已經到了。https://m•hetubook.com.com
履卦六三說:眇能視,跛能履,履虎尾,咥人,凶。武人為于大君。
黃助理也過來了,一臉驚駭:「老天保佑,沒撞上……」
而這兩次失敗,說到底都是他事前準備不夠周全的緣故。何羅魚還可以說是事出突然,但螣蛇事件他卻做了充分的準備,最後卻被一連串事件搞得糊裡糊塗,不但螣蛇沒有收來,就連周建國的死因到現在也沒搞清楚,以及那疑似方皇的彩光到底是什麼,也無定論。
東方瑜大搖其頭:「他們哪裡令你『悔』了?要說『終吉』,其實也與他們無關。按你的說法,倘若沒有最後那根線香,你其實也拿不下九嬰。真要說起來,就是真田也比他們更合適一些。」
跟著他來的是十名便衣特警,另有四名武警狙擊手,都是臨時借調來的,配備了特殊子彈,專門對付八歧大蛇的。
那是一枚圓潤的貝殼,有杏核大小,顏色微紫,生著深棕色的斑點,用一根五綵線繩串起來,頂上還綴了一枚綠豆大小的金珠。
「這是在普陀山海灘上撿回來的。普陀山是海天佛國,一草一木皆有靈氣,貝殼應該也能沾一點佛氣。」葉關辰略有些不太好意思的樣子,「我知道跟寺里開過光的靈符不好比,但我身上就只帶了這個……」
「我知道。」葉關辰理解地點頭,「這跟警察辦案一樣,所有的人都有嫌疑,總要調查清楚了才好。對了,小黃已經定了明天一早的機票,我們今天就要去齊齊哈爾住一夜,你們呢?」
陸雲看了他一眼:「這當然沒什麼不方便的。我們最早也要明天才走,想來有一天的時間,要調查什麼也都來得及了。」
管一恆當然也學過一點周易,但畢竟只是皮毛,好好回憶了一下才想起卦象原文:「鼎耳革,其行塞,雉膏不食,方雨虧悔,終吉?」
葉關辰臉色有些發白,捂著肚子苦笑:「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開始腹瀉了。」
管一恆剛要說話,東方瑜已經搶先接過話頭:「陸總和葉先生都算是當事人,可能有些調查還需要兩位配合一下,不知道兩位方不方便?」
東方瑜的眉毛卻皺了起來:「你是說,在旅遊山莊的時候,他熬了葯你就喝了?你也不怕他是個蒙古大夫?」
東方瑜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知道你是急著要做更多的事,但欲速則不達,相信伯父地下有知,也不會希望你這麼跌跌撞撞地往前沖……」作為從小一起撒尿和泥的小夥伴,沒有人比他更清楚管一恆的變化了,幾乎是從管松去世那一夜開始,管一恆就像發瘋一樣用功。他從來不提這件事,但正是因為這樣,才更證明他是把這件事深深刻在心上了。
「鄭隊!」一名特警從遠處跑過來,「那邊發現了一個人頭,連著一段脊骨。」他說話的時候表情頗有點扭曲,雖然他們知道十三處是幹什麼的,但突然目睹這麼個明顯非人類的東西,還是有些難以https://www.hetubook•com•com接受。
「我們還要搜索保護區,至少要確認寺川兄妹確實離開才行。」管一恆多少覺得有些分別的不舍,「你們回西安?」
「確實是老天保佑。」東方瑜笑了笑,「真田一男極有可能是被寺川兄妹殺死的,如果運氣不好,當時你們會碰上三個人……」
管一恆也搖搖頭:「真田也談不上『悔』,更何況這件事他出現在前,我加入在後,時間上也算不得『方雨』。」
他小口小口地喝了半杯熱水,臉上總算有了幾分血色,抬頭看看管一恆:「你什麼時候去醫院拍個片子?」
「如果這麼說,倒也有可能……」聽完管一恆的講述,東方瑜摸了摸下巴,「野外考察的人,膽子通常都比別人大……」
再說這一次保護區之行吧,固然其中有陸雲失蹤,必須儘快尋找的原因在內,但他這樣冒冒失失地就進入了濕地,只要那天晚上有一點兒差錯,譬如說他骨折不久的右臂突然吃不住勁又折斷了,或者說葉關辰沒有發現鼎耳上真田一男留下的符咒痕迹,再或者葉關辰沒有扔出那根線香,那麼結果就會完全不同了。
「對。」東方瑜沉吟著說,「這一卦挺有意思的。按我的理解,原文說的是因為沒有鼎耳,鼎太過灼燙無法端起,其中的美味就倒不出來,吃不到嘴;以至於有雨落下,就會使鼎中食物味道有所損失。所以這一卦說起來挺不如意的。但因為被雨澆過,鼎的熱度減退,鼎里的食物也就能倒出來了,所以是『終吉』。對照到你們的事上,就是這一趟你的作法不對,所以必然要處處艱難,多遇險阻。但因為有雨,所以最終還是無害。且有個吉字,足見事情還是成功的。因此我才敢斷定,你是有險無傷。」
葉關辰一看他那表情就只能扶額了:「你是打算不去了嗎?」
「一會兒我同事就要過來,總得先搜一搜再說……」管一恆在他的目光之下有些心虛,「搜完了,我馬上就去醫院。你看,總不能讓真田他們隨隨便便就跑了吧?倒是你瀉成這樣,如果還不好的話,倒真要去醫院看看。」
犬鬼可不是什麼好控制的式神,這東西雖然法力強,但卻絕不像普通家犬那麼忠心耿耿,而是個腦後長著反骨的傢伙。倘若控制它的式神使能力差些,這東西就會不聽使喚,甚至反噬式神使,是一類雙刃劍式的式神。寺川綾看起來年紀輕輕,能役使一隻犬鬼就已經很不錯了,如果說再有一隻與犬鬼實力相當的……那未免也太過天賦驚人。
「只找到了屍體。」東方瑜從一邊走過來,「已經被開膛破肚,死了。就在醫院後面的樹林里。算算時間,正好是葉先生你們去醫院的那段時間。」
「誰知道呢……」葉關辰疲憊地擺擺手,黃助理已經飛跑去要了一杯熱水來,又拿出一瓶黃連素,「醫生開了這個,要不然您吃幾片?」
東方瑜搖搖手指:「不。我覺得有意思的是『方雨虧悔』這一句。雨和_圖_書,在此卦中作用頗為奇妙,它既能令食物味道有損,致人『悔』,卻又能令鼎熱度減退,食物可以傾倒出來,因此『終吉』。可是我剛才聽了你跟那位雲姨的彙報,並沒看出來誰才是這件事中的『雨』。是誰令你們有損,卻又終吉的?」
「恐怕是他從前遇見過這種事……」管一恆想起葉關辰說過的話,忽然明白了,「關辰說過他的一個朋友從前在野外遇見過方皇,恐怕就是陸雲了……」
管一恆想了想:「寺川兄妹?」
「這麼說寺川兄妹也從保護區里跑出來了?」葉關辰皺起眉頭,「他們當時是被水沖向烏裕爾河下游的,居然這麼快?」
「所以我才覺得這一卦有趣。」東方瑜若有所思,「如果按我說,你這一次的行動,實在應該得個履卦六三才對。」
「好多了,昨天夜裡只起來了一次。」葉關辰微笑一下,「看來就是受涼,還好沒有發展成腸胃感冒,估計再有一兩天就完全好了。你們發現了什麼?找到真田一男了嗎?」
管一恆接過來就繫到脖子上去了:「既然是普陀山的貝殼,我一定一直戴著。」
葉關辰笑了笑:「我不是第一次經歷了。之前在旅遊山莊,要不是一恆,我恐怕當時就已經死了。現在想想,怕也沒用,有些事情不是你害怕它就不會來,真的遇上了,也只能去面對。」
「您懷疑是有兩隻妖獸?」
管一恆喃喃地說:「我還是最懷疑寺川兄妹,但真田一男能向天狗借靈,要對付他至少需要一隻跟犬鬼差不多的式神。八歧大蛇沒有出現,可見寺川健多半是受傷不輕。寺川綾自己能指揮兩隻與犬鬼同一程度的式神?」
「如果真是寺川兄妹,那麼現在他們很有可能已經離開保護區了。」老鄭沉著臉起身,「我立刻跟處里聯繫,加緊搜索周邊城市。我們今天晚上在這裏重點搜索一下,明天再進保護區。」
管一恆沉默了。從前他做實習天師的時候是給人打下手的,遇事只要衝鋒就可以了,計劃自有導師去做。打從螣蛇一案開始,他正式出師,可到最後卻沒有辦成這件事。雖然前有在濟南斬殺人蛇,後有在旅遊山莊消滅土螻,積分是拿了不少,可都不能掩蓋他在螣蛇事件上的失誤,更不用說,還有何羅魚呢。
管一恆眉頭一皺:「這麼說,就是關辰他們在醫院的時候!」倘若當時碰上了,後果恐怕不堪設想。幸好真田一男大概一心奔著藥物來的,但——他又是被誰殺的呢?
管一恆抿緊了嘴唇,半天才點了點頭:「我會注意……」
管一恆答應著掛掉了電話,回頭就見東方瑜在手掌里拋著幾枚銅錢,眉頭微皺,便順口問:「怎麼了?」
東方瑜的眉毛像兩個問號似的又彎彎地翹了起來:「包治百病?這是什麼葯?如果真有這麼有效的葯,現在早該在市場上出現了吧?」
卜卦雖然不是管一恆的當行,但總歸是聽老師講過的,聽了東方瑜的話就點了點頭:「不錯。這次我確實莽撞和-圖-書了,如果不是運氣好,說不定真的出不來了。」
管一恆已經把給右胳膊拍片子的事完全忘到腦後去了,他現在滿心都在想著等老鄭來了,該怎麼組隊去搜索,真田一男和寺川兄妹可能躲藏在什麼地方。如果搜不到那沒什麼可說,如果搜到了,要怎麼克敵制勝……
管一恆眉頭一皺:「是昨天晚上受涼了吧?」
老鄭是十三處有名的老外勤,雖然沒見過面,但管一恆是聞名已久。他今年四十歲,除了身材高大一點之外看著毫不起眼,目光卻銳利如同鷹隼,偶爾會露出一絲殺氣來,彷彿鋒利的刀子。
老鄭點點頭:「在兩個小時之內。」
葉關辰頓時嚇了一跳:「是那個時候?」
死亡現場確實有點令人目不忍睹。真田一男側卧在地,身下是大片已經變成紫黑色的血泊,胸腔被什麼大力撕開,內臟暴露在外,引來了無數蒼蠅。他臉上五官扭曲,鼻子還有些異樣地膨大,兩眼圓睜著,似乎死不瞑目。
「如果有大君,那隻能是關辰了。」管一恆長吁了口氣,喃喃地說,「你說得對,我的確太莽撞了……」
葉關辰嘆口氣,搖了搖頭,一臉的無奈:「那你自己要當心些。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麼我們能幫上忙的?如果沒有,恐怕我們要儘快回西安了。一來阿雲受了傷,二來他失蹤好幾天,公司里還有事情要處理。」
「怎麼會。」管一恆笑著擺擺手,「那葯里大部分的藥材都是常見草藥,我也能分辨得出來,只有一種葯特別苦,據說是他們家的獨門秘方。不過喝了之後確實非常好用——我還見他自己悄悄喝過,在火車上還發給得了疫病的人也喝過呢。」
東方瑜注視著他:「葉先生的膽量真讓人佩服,有些人頭一次經歷這種事,恐怕會被嚇掉半條命。就是當時嚇瘋嚇死的,我也聽說過。」
這一卦是凶卦,但因為有最後一句,所以有所變化。又是獨眼又是跛足的人,緊跟著老虎的尾巴走路,不被虎咬才怪。但武人卻是剛強之人,如果在一位足智多謀的大君領導之下,發揮其勇猛無畏的長處,又可成為有益和可取的。
「就是覺得有點怪。」東方瑜垂下眼睛,「換了一般人遇上這種事——葉先生也就罷了,這位陸總險些被餵了蛇,尋常人恐怕早嚇得沒了魂,一輩子都別再提起這事才好吧?陸總的膽子,似乎太大了點。」
事實證明管一恆的話並沒有錯,他們循著一些痕迹追進了醫院後面的荒山樹林里,然後——發現了真田一男的屍體。
這下立刻沒人說什麼了,陸雲一跳而起,硬是跟著葉關辰走了。留下管一恆看看東方瑜:「東方,你這是——」怎麼好像看陸雲和葉關辰很不順眼的樣子。
「對。以後有空來西安玩。」葉關辰猶豫了一下,掏出一樣東西來,「這個東西,你戴在身上吧。」
黃助理直接打了個哆嗦。他已經聽陸雲簡單描述過八歧大蛇了,簡直是匪夷所思。但陸雲那血淋淋的傷口可不是做假的,兩個保鏢的死也是https://www•hetubook.com.com事實,倘若他們在醫院的時候真的遇上了——哦賣鍋的……還是回去給公司供奉的財神爺多上炷香吧。
他看了一眼黃助理,示意他去幫特警們再要一鍋粥:「東方先生就別嚇唬我們可憐的助理了,他膽子小,又從來沒遇上過這種事——說起來,還是一輩子別遇上的好。」
「心臟在這裏。」一名特警在五六米外的草叢裡發現了破破爛爛的心臟。
這一夜的搜索一無所獲。除了樹林里留下的痕迹,他們再也沒找到什麼線索。天色將明,一隊人回到管理局的時候,葉關辰已經給他們準備好了熱騰騰的早飯。
「恐怕你們這次搜不到人。」東方瑜收起銅錢,「你回來之前,我佔了一卦,鼎卦九三。」
「心臟是被大力掏出來的。」老鄭面不改色地觀察著裝在密封袋裡的心臟,「血管是撕裂的,而且心臟被大力攥握過,這裏還有個孔,好像有利器曾經插|進去。看孔的形狀……不像是刀,比較類似圓錐類物品。」
管一恆怔了一下,一時沒說出話來。兩人正默默相對,一輛車開過來,陸雲先下了車,回頭伸手去扶葉關辰。管一恆不由得把別的事情都拋到腦後,走了過去:「這是怎麼了?」
東方瑜聳了聳肩:「別不承認,你有時候的確很莽撞,說個眇字也差不多了。」
「是人魚飛頭蠻。」管一恆遠遠看見那段雪白的脊骨,就知道了。
「雙氧水,雲南白藥,繃帶!」管一恆立刻跳了起來,「這是要處理傷口!不是真田一男,就是寺川健!不過寺川健被水沖向下游,還是真田一男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好吧,那麼我們來談談別的事吧。」東方瑜有意活躍一下沉重的氣氛,笑眯眯地說,「我們來談談這位『關辰』怎麼樣?我可很少聽你這麼親昵地叫別人的名字。要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從來沒跟我提過你的朋友名單里增加了這麼一位,所以我是不是可以推斷,這位『關辰』先生也就是你前往濱海辦螣蛇案的那段時間才認識的?」
管一恆顧不上跟東方瑜敘舊,先打了個電話給雲姨,詳細講了一下情況,讓處里向扎龍周邊城市發出秘密通緝令,搜索真田一男和寺川兄妹。
管一恆不由失笑:「你這傢伙!好吧,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就是去濱海的時候認識的……」他簡單地把與葉關辰的結識過程說了一遍,最後拍了拍右臂,「要不是關辰的葯,我這次肯定拿不下九嬰。」
兩人對視,空氣中彷彿有了點火藥味兒。管一恆覺得有些不大對勁,葉關辰卻直接又按住了肚子:「阿雲,我再去下廁所。」
東方瑜笑了笑,走開了。管一恆略有些歉意地說:「東方沒別的意思……」
葉關辰苦笑:「葯不對症。大家吃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又不是只我一個人吃。估計多半還是受涼了,我先喝點熱水吧。」
「他腰上似乎還有傷。」東方瑜眼尖地提醒。真田一男側卧時壓住了腰側的傷,那處傷口能夠更清晰地看出幾個深孔,「我覺得像是鷹類的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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