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鶴無道長的選擇

徐寒山只是冷笑,不說話。
華夏很大,卻沒有大到無邊。修真界的玄空境修士只要是一派掌門,就能夠知道個七七八八。
張道長冷笑一聲,「誰說我沒有跨出那一步!」
在蓬萊城,唐川凌空而立,在拘禁了幾個修士,獲得了自己想要的東西之後,他目光遠眺,放開的神識卻是捕捉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老二,老三,老七,殺!」那人不在費話,下令道。
更何況,他身後是唐川。正兒八經的玄空境中期修士,年齡更小,戰績雖然不顯,卻是個硬茬。
「可敢一戰?」徐寒山發出邀請,不想再廢話了。
片刻后,他又回來,帶著幾個目光獃滯的俘虜,他們站成一排,機械的走著。
面黃的漢子知道自己不是張老道的對手,只得要求其他人奮力刺傷張老道。
此刻就算他們來了,也做不出以大欺小的事兒,還是一齊上。
看了一眼身後的和尚,他暗自搖頭,來的人裏面,莫看他一言不發,確實唯一一個懷有私心的人。
一百歲的玄明境肯定要稱幾十歲的玄空境為前輩,這無關於年齡,只看實力。
這是所有人都不願意麵對的結果,尤其是徐寒山。
徐寒山身形暴退,長劍帶著無數道劍影瞬息殺至,卻被元豐和尚一禪杖盡皆招架。
細細算來,那是一千多年前的事,在場的修士無一人生在那時,只知青蓮劍歌之名,不知其實。
佛教不知何時就開始尋找青蓮居士留下的道通。
倒吸一口m•hetubook.com•com涼氣,面黃的漢子不喜反怒,以勝者的姿態凌然道:「張老道,你還不快束手就擒!若不束手,今日留你不得。」
「你輸了!」
……
「阿彌陀佛。」大和尚頌過佛號,「道長何出此言……修真界已經十余年未曾有過玄空境修士誕生。徐寒山生性惡毒,何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他怒目相視元豐和尚:「我生性惡毒?我應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看我已經滅了你佛門,居然比道家還道貌岸然。修佛修到了狗肚子里了?」
蓮花飄散,像極了花開花謝,和諧又不和諧。
「貧僧輸了。」元豐和尚扯下僧袍一角,包在右手上,搖搖頭走了。
老七動作迅捷,他是幾人中速度最快的,一劍刺中張老道的同時,身子猛退,仍舊被留下一大塊肉。
別看他如此叫囂,卻不敢真正意義上的下死手,徐寒山身後的唐川不是好惹的,他就好惹?
若不是常虎徐寒山這次的事鬧大了,蓬萊域可能會丟面子,他們才不會管這等算不得大的事兒。
人族的玄空境巔峰修士最高能夠活五百歲,他們都已經數百歲,已經知了天命。而徐寒山不過三十多歲,未來的路還長,熬死自己,宗門、傳承就可能毀於一旦。
青蓮居士所用的腳生金蓮頗和佛教教義,不知多少佛修為此奔波終生。
相傳青蓮居士就是一手劍法,一壺濁酒,口頌「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方在修真界創和-圖-書下諾大的名頭。
「你不殺常虎,交給我們就好了……若是你要救,得罪你那師傅也沒什麼問題。」為首的人面目發黃,頭髮不發,手持一把朴刀,自問自答。
「他們……」周小諾問。
只是片刻,徐寒山便佔盡了上風。他長劍一指,望著手中血流如注的元豐和尚,不無傲意。
殺敵一千向來是自損八百。
就算再不喜歡徐寒山的修士,都不的不稱上一聲道友,實力不濟的還得稱前輩。
手一揚,如虹劍氣伴著劍吟,他高聲吟唱:「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
「相識數十年,我還沒和你切磋過,不如你我一戰?」鶴無道長輕笑一聲,把目光投向了劉猛。
白髮的是鐵臂劉猛,據說是武林人士出身,得了機緣,一步步成長為玄空境修士,已經十來年沒人見過他了。
最後一人哼哼唧唧,嘴裏片刻都停留不住,他叫劉三刀,聲大如鍾。
修真者,到了這種境界,對面子最在意了。
「是也不是……」元豐和尚如實回答,他現在已經有些後悔淌這趟渾水了。
他猛地大喝,和剛才一般景象口中說的也近乎一樣:「還不快快束手就擒。」
「自當如此。若只有我一人,我倒會出手。只是你們三人,恐留不得徐寒山。」鶴無道長冷笑不止,望著那個大和尚。
劉猛低喝:「若是束手就擒,還能免於皮肉之苦!」
「青蓮劍歌!」有人凌然,瞪大眼睛仔細觀察徐寒山的一hetubook.com.com舉一動。
小勝了元豐和尚也是勝,一邊是年輕高手,另一邊是聞名遐邇的佛教高手。
藏在海面之上的不過三人,但那三人都是玄空境修士,哪一個都不是弱者,哪怕他是劍修,也難以同時對抗兩個。
一柄蓮葉化作的長劍脫手而出,貫穿元豐的右手,禪杖落地,氣流這下沒了牽引,衝擊過來。
退後幾步,徐寒山才止住後退,深吸一口氣,以遏制口中的鮮血。
「可敢一戰?」還是徐寒山說的,只要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徐寒山勝的不輕鬆,甚至是艱難。
元豐和尚不喜不怒,「施主言重了,斬妖除魔是我輩……」
修真界就是如此:學無先後,達者為尊。
「哈!」
這是他第一次戰勝玄空境的修士,還是這般乾淨利落。
佛修的執著劉三刀一清二楚,以往也曾暗暗驚奇,後來卻習以為常。
徐寒山劍修,修的正兒八經的道家術法,現在卻要他轉投佛教,還什麼「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嘆息一聲,他的聲音又傳了眾人耳中「五花馬,千金裘,呼兒將出換美酒,與君共銷萬古愁。」
「他的禪杖重一千斤,是由赤金加以天外寒鐵打造而成,每一擊都有數千斤之重。雖沒有靈器之名,卻有其實。」鶴無道長高聲道向每一個修士介紹著元豐和尚手中禪杖的來歷,威力。
「我知道張老道你實力不弱,近來更是有了新的修鍊之法,實力上漲不是一星半點。」那人對張老道很了解,如和-圖-書數家珍,「可你是我們四個玄明境後期修士的對手?你還沒有跨出!」
「小諾,等等我,我去解決幾個小賊。」唐川說完這句話就飄然而起。
依舊是那個算不得健壯的身體,有些花白的頭髮下是粗糙的臉龐,貼身的道袍將他的身子籠罩其中。
剃了個光頭的老和尚一言不發,只是盤坐在海面,任由波浪拍打卻沾染不得破舊的僧袍。
「轟!」無數蓮葉飛舞,蓮花花瓣也被震碎,成了桃花一般大小,飄舞,散去。
「你們是誰!」張道長背負常虎,怒髮衝冠,手中緊握一把尚未開鋒的長劍。
「一些小賊,和那裡面的人是一路人。」唐川介紹了他們身份,又道:「沒想到他們做事如此謹慎,埋伏都不止一輪。」
即便背著一個人,身手被限制,手持長劍的張道長也不是尋常幾個境界比自己低的人可以奈何的。
空氣隨處可見,即便被牽引,也沒人覺得這空氣會有很大的威力,還不如那桿禪杖。
「是怕我家主人報仇吧?」徐寒山臉上笑容一直都在,笑得很冷。
劉猛一愣,驚道:「你是相對我等動手?」
大戰一觸即發。
劉猛、劉三刀也做不出欺負小輩的事,尤其是他現在輕傷了。
「照你說的,我就是魔嘍?」徐寒山冷笑,「魔都之外有一苦行僧想要奪得我的步法,想來也和你脫不開關係。」
他對面,鶴無道長哈哈大笑:「我看你們才應該快快束手就擒,以多欺少,臉面都不要了!」
修士之強,是強在和圖書修鍊之上,沒有足夠的時間積累或是天分,跨入和不跨入沒什麼區別。
元豐和尚一聲輕嘆,「那是貧僧師侄,已被關入戒律院,數十年不得出宗門。」
「他怎麼會在這裏?」他喃喃,摟住周小諾,每一步都咫尺千里,相距不遠時,他卻是停下了腳步。
四個人對抗玄明境巔峰的修士有些勉強,但若是配合默契,也不見得不能擊殺。
一聲暴喝,元豐和尚揮舞禪杖,一擊撞在空氣當中,肉眼可見的氣流涌動,匯聚成一股,撞向徐寒山。
元豐和尚點點頭,手持禪杖,三兩步便至徐寒山身前。
轉瞬之間的變化難以以言語說明,一追一逃,徐寒山每一步都有自己的目的,那一朵朵綻放不止的青色蓮花挑釁一般的留在他踱步的地方。
劉猛、劉三刀一直對視,分不出誰對付徐寒山,他們在乎臉面,不願意對徐寒山出手。
「鏗!」
劉三刀苦笑一聲,不得不說:「請指教。」
劉猛側目,劉三刀笑出聲來,一眾圍觀的修士就算跟徐寒山又大仇,也不得不暗罵一聲:賊禿。
和普通修士相比,佛修就沒有幾個是正常人。
鶴無道長踏空而來,和徐寒山並肩而行,「一戰算了,相互切磋一下,你二人不知誰和我一戰?誰又和徐道友切磋一番。」
「還有人!」唐川敏銳的發現了躲藏在外的幾個修士,類似的裝束,相近的實力。
更別說對面一共有四個窮凶極惡的修士。
老和尚叫元豐,百多年前的高手,一身修為在蓬萊域是拔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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