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笑傲金陵
第203章 我多想回到過去啊

泉水自山間石隙噴涌,水卷銀花,宛如玉虹,故名「玉泉垂虹」。
有少爺的消息了?!
安子無可奈何地走到床前,眼中噙著淚水。
於是後山鬧鬼,後山有猛獸,後山有毒瘴之說甚囂塵上!
自己如此大費周章地動用了整個京師的力量,是否有些小題大做了呢?
柳如是情不自禁地又一次吟了出來「……何事秋風悲畫扇!」
可是這麼個小小的願望,現在距離自己也是那麼遙遠……
等閑變卻故人心,
比翼連枝當日願。」
玉泉山附近十里八鄉的村民們都知道,萬曆年間以來,玉泉前山倒無所謂,可是玉泉後山乃是絕對去不得的地方!
安子點頭道:「他們確實不認識少爺。不過我偷偷聽到,那秀才老爺說,北京城中前不久出了個不世出的青年才俊,做了一首詞,紅遍大明朝北六省!還說那作者叫張力,乃是山東蓬萊縣的舉子!」
也許不到天黑,我就永遠閉眼了呢!
安子沒什麼文才,自然聽不太懂,不過見柳姑娘這神情,心知少爺這詞肯定是作得極好了!
柳如是一詞念罷,不由得淚流滿面!
這詞兒聽起來。像是寫給地位高貴的若晨姐姐的!
玉泉後山一處絕壁之上,有一間茅廬隱藏在鬱鬱蔥蔥的樹木之中,壓根兒也不起眼。
頓了一頓,安子故作眉飛色舞狀地道:「柳姑娘且安心,我打聽到城裡有個秀才老爺在建一處園子,招收不少搬磚石的短工哩!一車磚給一hetubook.com.com百文錢,夠咱們兩間房一日的房錢了,我得多去搬幾車才是!」
少爺作了一首新詞?
「咳咳!你不聽我的話了嗎?少爺可是說過,你以後要聽我的……」
唉,我終究是見不到少爺了!
在南京時,聽說若晨姐姐與少爺互相贈送了一把扇子!
何如薄倖錦衣郎,
玉泉山上有玉泉,山因泉得名。
看著安子急匆匆離去的背影,柳如是情不自禁地又流下了淚水。
果然,還是少爺教誨得好啊!
三十年了,師兄,你在他鄉還好嗎?
……
安子再一次勸道:「柳姑娘,你說過,少爺在北京城等著咱們呢……快喝葯吧,不管怎樣,咱們也必須見到少爺啊!」
少爺曾經說過,這個世界也是有可能回到過去,他似乎就是回到過去了!
柳如是幽幽嘆了口氣,心,卻比眼睛還要疼!
柳如是一聽這話,立刻打開了手中那破紙。輕聲吟道:
安子點點頭,示意柳如是不要激動,然後接著道:「我剛開始也沒在意,後來聽到張力二字,才知道他們說的是少爺!」
「說完再去!不然我不喝!」
「我先煎藥!」
鬼尊再次嘆了口氣,面具下那蒼老的面容,帶著一股無邊的落寞之色……
玉泉垂虹,燕京八景之一。
柳如是一陣心悸,神色黯淡了下來。
安子快步走上前來,一邊走一邊興奮地道:「柳姑娘,有少爺的消息了!」
師父那麼偏www.hetubook.com.com心,將師門傳承給你,你卻連與我一戰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安子神色登時黯淡了下來,立刻就要轉身出門!
畢竟少爺的消息是最重要的,這紙上也許是安子新求來的藥方吧?
安子大聲地道:「柳姑娘,我說完了!我現在去煎藥!」
少爺又豈會騙人?
數十年以來,有不少採葯人和獵人進入過後山,卻是一個也沒有活著出來。
恐怕柳如是認為,也許只有在夢中。才能與少爺相見吧?
安子揩了揩眼中的淚水,嘆了口氣,從懷中摸出了一張皺皺巴巴地紙,遞給了柳如是。
……
少爺說過,他是來自星星國的,恐怕沒有騙我吧?
柳如是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股久違了的潮|紅之色,顫聲道:「快,快給我說說,少爺有什麼消息?」
迷迷糊糊之間,柳如是似乎真的回到了過去,回到了蓬萊縣。回到了南京城!
自己以為少爺對自己圖謀不軌,處處刁難於他!
我能做個小妾,那也是極好的。只要能天天看見少爺,我就滿足了。
少爺真真是個好男人!
柳如是半夢半醒之間。突然渾身打了一個冷顫!
若沒有少爺,恐怕我已經被那搶包裹的歹人害死了吧?
安子看著柳如是手中的那張破紙,小聲道:「那秀才老爺當時吟誦過一遍,可是安子我腦子笨。不記得那些詞兒。後來我給那賬房先生說,今日工錢不要了,讓他把少爺寫的詞兒寫給我——和圖書啰,就是柳姑娘手上這份!」
快點天黑啊。我要看星星,看星星上有沒有少爺……
有什麼樣的跟班,就有什麼樣的少爺!
依然帶著面具的鬼尊站在絕壁前,負手而立,怔怔地看著落日餘暉。
唉,好像少爺對靜萍姐姐也有些意思呢!
何事秋風悲畫扇?
柳如是虛弱地睜開雙眼,影影綽綽之間,看見了一臉興奮之情的安子!
看著安子急匆匆地離去。柳如是也只能再次幽幽嘆了口氣。
哭了好久,直到安子進來送葯,柳如是才止住了哭泣。
那時候素不相識,少爺竟然將自己撿了回來。
「……」
柳如是再一次嘆了口氣,最終還是喝下了湯藥。
少爺,你這是寫給我的嗎?
值得託付終生的男人啊!
那個張力,到底是什麼來路?
再側頭看了看窗外。卻已是夕陽西下。
無所謂了,我現在只想再看看少爺。
「……」
哭了好半晌,眼淚已經哭干,眼睛中傳來陣陣刺痛感!
柳如是低頭又一次看著手中那張皺巴巴的破紙,心裏開始翻江倒海起來!
再哭。再哭恐怕就是泣血了吧!
淚雨零鈴終不怨。
「我去煎藥!」
是了,果真是寫給若晨姐姐的!
出來與我斗一斗啊!
最近二十年來,更是再也無一人進入過那裡。
安子走後,柳如是似乎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
比翼連枝當日願……」
還紅遍大明朝北六省?
嘖嘖,少爺那麼優秀,只有若晨姐姐才能配和_圖_書上他呢!
「等閑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頓了一頓,安子激動地道:「柳姑娘,你想想,蓬萊縣的舉子,叫張力的。不是少爺又會是誰?!」
驪山語罷清宵半,
「咳咳咳咳……」柳如是用手輕輕捂住嘴巴,又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最後攤開小手一看,手掌上赫然出現了斑斑血跡!
柳如是一臉震驚之色,一時間竟然是驚得目瞪口呆!
他不要命,也要保住自己的清白之身!
柳如是一聲驚呼,脫口而出道:「什麼?!」
都說高手是寂寞的,師兄,如今我已經掌控天下,你卻又在何方?
柳如是臉色越發潮|紅起來,不住地咳嗽起來。
還記得在那個山洞之中,那個黑衣殺手要非禮自己的時候,少爺。少爺竟然以命相爭!
「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還記得初次見到少爺,自己便被人踢成了內傷。
何如薄倖錦衣郎,
安子再一次揩了揩淚水,開口道:「今天我不是去給城裡的秀才老爺搬磚嗎?後來無意間聽見那秀才老爺和一位相公閑聊,竟然說起了少爺!」
柳如是連忙追問道:「他們說什麼了?他們認識少爺?不可能啊?」
「嗚嗚嗚……」柳如是心裏告訴自己要堅強。可是淚水卻根本不受控制!
唉,想必少爺恩科高中的話,便要迎娶國公府的若晨姐姐了吧?
不是呢,這詞兒的意思,與自己對不上。
「安子,你去哪,別走,給我說說……」
「吱呀」一聲,和*圖*書房門又開了。
「嗚嗚嗚……少爺竟然能作出如此佳作!真真是感人肺腑!」
鬼尊微微嘆了口氣,一種油然而生的孤獨之感,湧上了他的心間。
可是,他卻一點也不氣惱,而是對自己精心呵護……
……
「人生若只如初見,
這話自己當初怎麼也聽不懂,恐怕是少爺隨口胡說的吧?
卻道故人心易變。
前些天聽安子閑聊時說起,接收那些流民小孩子的時候,少爺教誨他,說「勿以惡小而為之,勿以善小而不為」……
「嗚嗚嗚……」柳如是又開始抽泣起來。
安子如此重情重義,全然沒有了往日的嬉皮笑臉——
柳如是立刻睡意全無,整個人頓時精神了,人一激動,卻又開始劇烈地咳嗽起來。
不等柳如是說話,安子便大步走了出去……
安子將葯碗收了,開口道:「柳姑娘,那二十兩銀子作為車馬費可不能動了。我去城裡搬磚,晚點回來,你好好歇息著。」
淚雨零鈴終不怨。
什麼?
呃,我迷迷糊糊地睡了一天了!
我能撐到天黑嗎?
柳如是顫巍巍地接了過來,卻並沒有立即打開來看,而是眼巴巴地盯著安子。
「不用了,快給我說說少爺有什麼消息!」
畫扇!畫扇!
往事歷歷在目,眼前卻物是人非——
不過,若是有可能的話,我多想回到過去啊!
「我要煎藥!」
為何你從來不敢與我爭鬥?
我還要睡一會,剛才夢到少爺加入濟世醫社那天了呢,我繼續夢一會兒!
「驪山語罷清宵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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