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鈴響了，張燁揉著眼睛爬起來洗漱，順帶對客廳道：「媽，早上吃什麼啊？我今兒上午不上班。」
「文人相輕嘛，裏面牽扯的關係也比較多。」
想是這麼想，可很多話劉全程也不好說，在座很多人都是教育界的泰山北斗，其中還有幾個甚至是劉全程上面領導的老師，甚至還有比他上面領導還要上面的領導的當年的老師，屋裡一幫人加起來二千多歲，他見了誰都得客客氣氣的，你知道誰上頭通著天呢啊？教育界的水太深了！所以從一開始，劉全程的想法就很簡單，他可不去得罪人，你們爭吧，我不管。
媒體也都紛紛留出了頭版頭條的位置。
這個姓楚的老爺子是當年北大中文系的系主任，後來還當過北大副校長，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之後退了休，老爺子一直處於半隱退的狀態，但是一些教育部門的改革或者決策上的制定，這些年他都參与了研究。所以他喊一聲小劉，就算劉全程這個廳長也得乖乖聽著。
網友們你一言我一語。
「哎呦不說了，我再蹲一會兒坑。」
「突然肚子疼，去不了了。」
「喂，老賀，在哪兒呢？」
堵車？
周五。
怎麼還沒來？
「還沒有，您在哪裡？」
早上。
全出事兒了？
雙方各持己見，人數都差不多，所以這裏也是爭議最大的一個地方，《長江》和《少年中國說》誰拿下來都有可能。
—100000！
「陳博士，早啊。」
老hetｕbｏok•ｃoｍ•ｃｏm爸納悶道：「你幹嘛呢？」
以後這破事兒愛誰來誰來吧！
接著不一會兒，教育部的劉廳長也笑呵呵地進了屋，他就是負責語文課本重修的第一負責人。臉上笑著，其實劉全程心裏挺鬱悶，這都多少天了，數學物理英語組那邊都基本上敲定了，他們這邊卻還在為幾個重點頁面的重點位置爭個不停，其實語文組這裏重編的大體內容也弄好了百分之八十多，可就差那最後的百分之十幾的內容，怎麼也啃不下來，大家想法都很多。
肚子疼？
劉全程哭笑不得道：「那開會投票吧。」
還有五分鐘正式開始，等等吧。
「誰不同意啊？」
會還沒開呢，又打起來了！
「啊？迫降濟南？」
得！
眾人都開始面面相覷。
「主要是北大系和清華系的人打得厲害。」
「你說不行就不行？」
教育部某辦公地點。
所有清華系的老同志都來不了了？
幸運光環？
—100000！
隨後，又是一個電話打到劉全程那裡。
「家裡就剩飯了，湊合吃吧。」老媽道。
兩個選擇：
張燁塗了牙膏沫，「對。」
都幾點了啊？
老媽想起件事，「你看新聞了嗎？都說全國中小學課本要改版了，語文課本那邊有你沒你啊？能上嗎？」
語文課本重編工作組會議室。
一個人大系的老頭道：「我不同意，張燁這小子太浮躁，那篇《少年中國說》不能上，節m•hｅtuｂｏoｋ•cｏm.cｏm選也不行。」
「今天要定了？」
張燁心不在焉，「行，怎麼都行。」
老胡他們，指的是清華系的一些人，之前幾次會議之所以沒能定下來，就是因為清華系和北大系的人吵得太凶，尤其在他們剛剛說的那個初一課本的某個版面上的文章爭奪最激烈，候選的文章有三篇，一個是季紅的《長江》，一個是李玉成的《風浪之上》，最後一個就是張燁的《少年中國說》！
或者難度調整色子？
專家唧唧喳喳地分析。
一個電話大家還沒覺得什麼。
「不是我說，很多人都不同意。」
這時候，電話響了。
他工作室的人是在等天上掉餡餅，張燁卻準備爭取一下，托關係？這不是他的風格，這廝從來都喜歡「自力更生」！
兩分鐘過去，一個清華系老同志的人影也沒有！
劉全程和稀泥道：「各位老師，等人到齊了咱們再投票吧，從小學一年級語文課本開始，有爭議的地方咱們一項一項過。」
「我在家呢。」
「前幾次的討論，都打成什麼樣了啊，這怎麼定啊？」
頭頂上出現光環。
「拖了這麼久了，肯定要定了。」
人大的幾個老同志頻頻看表，就等著清華系的幾個人來了。人大這幾位之所以支持清華系的人，不是因為他們跟清華關係多好，實在是之前《百家講壇》和張燁說紅樓夢的時候，這廝把人大給得罪過，所以當初一語文某個版面出現張燁的文章時和-圖-書，又看到復旦系的人去聲援北大系后，他們想著怎麼也不能讓張燁啃下來啊，於是才轉過頭聲援清華系的文章入選。
老爸也很關注，道：「你問問啊。」
張燁攤手，「這我哪兒知道。」
會議還沒開始，但人已經陸續到了。
「問不著。」張燁搖頭，「文學最高獎投票我還能打聽打聽，教材重編的具體操作打聽都打聽不到，那是人家教育部門內部的事，還有社會各界的教育人士參与的，我哪兒插得上話啊。」
「唉，以前不也這樣么，每次的課本重編，就咱們語文組最熱鬧，次次打的不可開交，八年前的那次重編你也參与了吧？看看領導拍不拍板子了，實在不行，最後還是得走投票程序。」
嘟嘟，電話斷了。
時間到了七點四十。
重編工作的語文類小組，請來的大部分都是各名校中文系圈子裡的博士教授，還有相關教育工作者，其中也有教育部自己的人，語文組組長就是教育部的一位廳長挂帥的，老好人一個，做事很講究。
爸媽也知道教材重編是天大的事，就算國內口碑最好最被人推崇的文壇北斗，也不是隨便就能上去露臉的，這種事情的重要性和敏感性，顯然遠遠超過了殷紅獎和齊魯獎的評選，任何一個人的任何一個名字或文章入選，都會在教育界甚至全社會引起巨大議論和深遠影響。
張燁見狀，回了自己房間，把門一關。
北大系的一個老教授道：「時間到了吧？」
火和_圖_書車遇塌方停運？
幸運光環（升級版）開啟！
一個北大系的八十多歲的老學究看看他，「小劉啊，今天要投票了？」
人大系的差點吐學！
社會各界都對這一次的課本重編寄予了厚望和期待，調查來看，大家都樂於見到這種積極的教育改革和改變，但是對於這次課本重編的程度和深度，除了操手這件事的教育部門專項小組成員外，恐怕誰也不清楚。
樓上三層。
劉全程心中唉聲嘆氣。
「老齊，來了？」
「你等老胡他們來了的！」
吃過早飯，張燁就頻頻看表。
「這都快開會了啊！」
老媽問：「休息了？」
「喂，常老？」
老爸感嘆，「估摸沒戲。」
一波一波地撒了出去。
你們清華系的人要不要這麼背啊！？
飛機迫降？
聲望開始不斷消耗了！
然後又一個電話。
劉全程點點頭，「楚老爺子，我看穩妥點，還是投票吧，就那十幾個位置，今天怎麼也要定下來。」
「正要跟你說呢，飛機上有乘客鬧事，加上晚點，剛剛迫降在濟南機場了，短時間內沒辦法起飛啊！」
「復旦系的也在和稀泥啊。」
此時此刻。
「我和老青剛出發就堵車了，在高架橋上呢，前面出車禍了，根本走不動啊，車子一動都不動！」
劉全程也愣了半天，「這……」
想了想，後者太珍貴了，他現在就剩下唯一的一顆色子了，況且這色子的威能太大，無論是降低難度或增加難度，都太逆天了，持續時間還不和-圖-書是固定的，就彷彿原子彈，輕易真不能用，所以留給他的選擇就很簡單了，幸運光環（升級版）雖然威能上比不了難度調整色子，但效果比較穩定，也踏實，足夠應付這種場面了。當然，能不能成還不一定，他只是把該做的做了，盡最大的努力吧。
可是接連五六個電話響起后，眾人都有點見了鬼的感覺！
隊伍不好帶呀！
楚老爺子咂咂嘴，「還投什麼票啊，既然是改革，那就得下重手，下大刀，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要對年輕的學者們多給與一些關懷和照顧，要讓他們的文章在語文課本上亮亮相，不能老是守著那些一隻腳都邁進棺材里的人，那有什麼意義？那還改革什麼啊？對了，我看張燁就不錯嘛，對不對嘛？」
「許教授，你還沒下飛機啊？你不是早上五點從上海來的飛機嗎？」
「是啊，看人家數學組，物理組，一點阻力都沒有，開個會多和諧？再看看咱們這邊，就差掀桌子了。」
這三個作者分別都是清華、人大、北大出身的，跟這仨名校有關的老同志們打的不可開交，復旦系的老同志們後來也進來添亂，聲援北大系的人，同意張燁的文章入選，人大系的一看，反過來又改口支援清華系季紅的《長江》了，這個亂勁兒啊，就別提了，簡直是一鍋粥！
「小劉啊，會議開了嗎？」
……
張燁笑笑，「沒事，等時間呢。」
我靠！要不要這麼巧？
七點五十五了。
「啊？」
那邊，北大系的幾個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