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虛偽

王芷瑤恨不得一腳踹飛擋路的文氏等人,大好的機會,就被她們和稀泥給抹平了。
「雖然你們和好了,但我還是得說你們兩句。」
蔣氏嫁給王譯信這麼多年,他從來沒跟自己道過謙,也沒這麼溫柔的對著自己笑,蔣氏彷彿回到了初次見他的時候……剛進京城的蔣氏就是被他真誠俊美的笑臉,溫柔體貼的性子給折服的。
他太過俊美,蔣氏一直挺擔心他會嫌棄自己或是外面的貴女們會看上他……好在王譯信很有『操守』,如今也只有兩名妾侍,而且都是由丫鬟升上來的,出身低賤得很。
文氏眸底閃過一抹的恨意,隨意笑呵呵的說道:「我信了你這話,兒媳啊,別再讓我為你們操心了,信兒心裏是有你的,王家是有規矩的人家,怎麼都不會讓個賤妾出頭,你呀,誤會了信兒對你的一片心意,這點你做得不妥。」
王譯信揚起了那張被蔣氏抽傷的俊臉,唇邊噙著溫潤的淺笑,深邃的眸子里只印著蔣氏的影子,躬身行了一禮,本以為道歉的話語會很難出口,誰知很順溜的就出和*圖*書口了:「為夫錯了。」
文氏笑道:「你們吶,真是一對冤家!明明好得跟什麼似的,偏為一點小事鬧彆扭,我這把身子骨再讓你們折騰幾次便得散了架去。」
王譯信攜手蔣氏,夫妻雙雙對文氏行禮:「讓母親操心了,是兒子(兒媳)的不是。」
王譯信同文氏說笑時,眼角的餘光掃都沒掃愛妾和愛子……王芷瑤站在一旁不由得佩服王譯信的心性,莫怪能糊弄蔣氏十幾年,這份功力,不是一般男人能有的。
「那還能有假?四爺最疼最寵的就是你。」
王譯信眸子閃過一絲的異樣,下意識的握緊蔣氏的手,「蟬兒是我的妻,我怎會讓她越過你?」
「照您這麼說,大伯不大疼愛六姐姐呢,等有機會見到大伯,我一準多同大伯說說父親的好處,讓大伯父多向他學學,學學父親怎麼愛重妻子,寵愛我的……」
「娘……」王芷瑤慢慢的低頭,文氏等人也不是白痴,肯定會阻止自己再次添亂。
如果不考慮她的『用心』,文氏是多麼慈愛,多麼用心的好祖母吶。和圖書
前些日子她去了外祖家並代替納蘭氏給表哥娶妻賀喜。
「兒子哪敢忘了您?兒子還想著再孝順您一百年。」
「我是真心期盼王家的男人都如同父親一樣吶,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話,想來您一定是曉得的。」王芷瑤福了一禮,「還請大伯母代我同祖母告罪一聲,我就不進去啦,有幾句話我想同殷姨娘說。」
「母親,夫人知曉錯了。」王譯信為蔣氏抵擋住文氏的『責怪』,「您當疼疼兒子,別怪她。」
王芷瑤漆黑的瞳孔對上了納蘭氏,眼底沒有一絲的波動,唇角勾起:「大伯若是同父親一樣,王家會有更多人獲得『幸福』,省得您和六姐姐總是羡慕我和我娘,為五姐姐不平。」
蔣氏在王譯信面前縱使對文氏的嘮叨不滿,也會乖乖的聽著,守著王家父慈子孝的體面:「請母親訓斥。」
王家六小姐是納蘭氏最小的女兒,長房嫡女自然受盡寵愛,她同王芷璇最為要好。
「大伯母還要拽著我?」王芷瑤笑眯眯的對納蘭氏道:「漫天的雲彩不是散了么?」
「信https://www.hetubook.com.com兒縱然有錯,你萬一把他打壞了,怎麼辦?信兒是你這輩子的丈夫吶,你不心疼么?」
「你也不好,就曉得護著你媳婦。」文氏嗔道,「真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混賬東西!」
她比誰都清楚,蔣氏還是愛著王譯信,蔣氏會為了王譯信一點點的回應而欣喜。
「只要我知曉的,一定會告訴你。」
像王譯信的丈夫能嫁嗎?做王譯信的正妻任誰都得有苦難言。
「誰讓你護著她?」蔣氏臉頰緋紅,擔心又扭捏的瞄了一眼王譯信臉上的傷痕,「留了傷疤更好,你就是我一個人的了。」
蔣氏羞答答的垂頭,一改方才威武霸氣。
文氏拍了拍蔣氏的手臂,「我多說一句,你的脾氣也得改一改,殷氏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用得上你親自對一個賤妾揮鞭子?王家詩禮傳家,滿門清貴,最是講究山崩於前面不改色,兒媳也最好學得持重一些,你動不動就發火,不僅容易氣壞了自己,還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錯誤。」
王譯信陪著文氏迴轉了屋裡,他們正陪著文氏說和圖書笑,王芷瑤把懷疑說出來:「您說父親是真心愛重母親,疼惜我這個嫡女的嗎?」
文氏慈愛般的摸了摸王芷瑤的額頭,「可憐見的,為你老子娘操碎了心……瑤兒瘦了些,祖母屋子有你最喜歡的糕點,我誰都不給,只留給你。」
文氏將手腕遞給自己最寵愛的兒子和兒媳,王譯信,蔣氏分兩邊攙扶住文氏。
文氏把蔣氏鞭抽王譯信當作『意外』處置,王芷瑤是早早就預料到的,王家是出了名的重視『家族底蘊』『夫妻和睦』。
納蘭氏尷尬的低笑:「瑤丫頭……」
「伯母,我不懂事,有一事不明,要請教您。」
「我……」蔣氏還有幾分的掙扎,總覺得哪裡有不妥,想看看女兒的意見。
王芷瑤感覺到挫敗,男色就是灌醉女人的迷魂湯,這輩子自己絕對不嫁容貌太過出色的男人。
蔣氏閨名玉蟬,只有在王譯信動情的時候才會叫她蟬兒。
「我……」蔣氏低頭受教,「以後不會再打他了。」
納蘭氏心中一緊,王芷瑤的眼睛好像能洞察一切,訕訕的放開了緊握王芷瑤的手臂,擠出一抹笑容和_圖_書:「瑤丫頭還是別耽擱你父母相處為好,身為子女誰不盼著父母和睦?」
「方才我拿手爐砸你,是我的不是,兒媳也要理解我……老四是我最小的兒子,打小我最疼他,看見他受傷,做母親哪會不動怒呢?」
蔣氏一手穩住了王譯信施禮的手臂,王譯信順勢站直松柏般挺拔的身體,慢吞吞的笑著,「以後后宅的事情,我再不管啦,全交給夫人處置。」
可文氏讓王譯信當眾給蔣氏道歉,不在她的計劃中,王芷瑤低估了王家人虛偽和無恥。
王芷瑤正打算提醒蔣氏注意王譯信的動機,突然胳膊被世子夫人納蘭氏拽住了,「瑤丫頭別再打擾四爺同四弟妹相處了,他們重歸於好,你這個鬼丫頭不歡喜么?」
此時王譯信反手握住蔣氏的手臂,骨節分明如美玉雕刻出來的手掌握緊了蔣氏的手,只用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喃嚀了一句:「蟬兒,你把我都打啦……傷口有點痛呢。」
蔣氏本就為王譯信給自己『道歉』而欣喜,又聽文氏寵愛的同女兒說話,並關心女兒,蔣氏鬆動了幾分,動了動嘴唇:「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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